114. 蓄意接近
    是日晚间,宫廷宴会。

    为了欢迎暹罗王子与王妃,鸿胪寺做了不少安排,奉天殿中有乐舞表演,宫娥们粉状朱唇,衣着华美,身旁是奏乐的宫廷乐师,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朱懿德高坐于皇位之上,身旁是盛装打扮的明贵妃,她面带笑容,头戴鎏金云纹贵妃冠,华贵非凡。

    暹罗王妃麦娜尔起身,敬了明贵妃一杯酒,说:“早就听闻贵妃仪态大方,胜过天下女子,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麦娜尔敬贵妃一杯,祝愿贵妃身体康健,福气绵长!”

    “多谢王妃。”明贵妃笑了笑,一饮而尽。

    查库莱见状也敬了朱懿德一杯。

    宾客尽欢,御膳房端来一道道珍馐美味,有如鱼,龙须菜,蟹黄羹,燕窝汤等,尽显皇家风范。

    查库莱说:“此次觐见,除了四眼佛外,我还进献了两只暹罗猫,希望能博贵妃娘娘一笑。”

    他拍了一下手,随从便将笼子提了上来,两只小猫一只是蓝眼睛,一只是绿眼睛,还“喵喵”叫了两声,毛茸茸的,很是可爱,让人移不开眼。

    明贵妃欣喜道:“多谢暹罗王子的礼物,本宫很是喜欢,如今宫中有许多不同种类的猫儿,却还没有暹罗猫,看这两只猫儿机灵乖巧,往后定会给宫中增添许多喜乐。”

    “贵妃开心,朕便也开心了,来人,赏暹罗王子东海珍珠二十斛,黄金百两。”

    “谢陛下!”查库莱难掩欣喜之色。

    朱懿德欣赏着台下的舞乐,突然指着一个空位说:“咦,哪位爱卿今日缺席了?”

    魏福忠望了一眼,道:“是景暄和景大人,她似乎被什么事耽搁了,万大人,你可知道啊?”

    万灵安徐徐道:“景大人如今在查四眼佛的案子,为皇上分忧不敢懈怠,被案子耽搁了也是寻常,请陛下勿怪。”

    话刚说完,景暄和便在宦官的引领下来到了奉天殿。

    她施了一礼,道:“陛下恕罪,臣刚从清水禅寺回来,玉泰大师被杀一事,似乎与四眼佛案有关联,臣百思不得其解,竟耽搁了宴会。”

    “也罢,景爱卿一片丹心,也是为了案子,朕自然不能怪罪,你先入座吧。”

    麦娜尔突然道:“这位姑娘好生面善,我还以为是位娘娘妃子,没想到竟是查案的女官,真是遗世独立,见之忘俗呀。”

    “多谢王妃夸奖。”景暄和微笑道,又说:“陛下虽未责怪,可是臣还是做错了,于心不安,臣愿献上剑舞,以表歉意,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好,这歌舞听多了也有些没趣,剑舞倒是新奇,景爱卿这便开始吧!”朱懿德开怀道。

    “是,陛下!”

    宫娥们鱼贯退去,舞台上顿时空空如也。

    小宦官给景暄和一把软剑,她接过剑,衣袂飘飘,却见这宦官似乎对魏福忠使了一个眼色,不知是何意。

    来不及多想,她便翻起剑花。

    剑光闪烁,如流星划过天际,景暄和动作流畅,行云流水之间,衣衫也随风飘扬。

    魏福忠这时却说:“剑舞虽好,没了音乐作配,倒有些遗憾了。”

    朱懿德也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万灵安突然拿起一只玉箫,仙乐悠扬,节奏变换,气势如虹。

    景暄和一愣,随即越舞越快,剑舞似乎与乐声合二为一,配合十分精妙。剑影婆娑,每一个动作都与音乐的节拍完美融合。

    谁知,银剑突然从中间断开,往查库莱的方向直直飞去。

    景暄和一惊,终于知道了魏福忠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居然在这儿等着她,给了她一把有瑕疵的剑,这是要害死她!

    来不及多想,她动作飞快,将剑把向剑刃处一掷,哐当一声,挡住了剑刃。

    查库莱早已吓得不知所措,直直地坐在椅子上,刚刚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汗如雨下。

    “陛下,魏公公给了臣一把断剑,不知何意?”景暄和直言道。

    魏福忠似乎有些猝不及防,没想到她竟会先发制人,失声道:“景大人这是何意啊?咱家怎会给你断剑,明明是你居心叵测……”

    “居心叵测?”景暄和毫不畏惧地直视他,“臣是好心,为了给陛下和暹罗使臣助兴,怎么到你口中却成了居心叵测?再说了,暹罗王子和我无冤无仇,我又怎会害他?!魏公公是宦官之首,他们无一不以你马首是瞻,这软剑自然和魏公公脱不了关系!”

    小宦官跪了下来,“陛下饶命啊,确实不关魏公公的事情,奴才刚才去剑器阁,发现这柄软剑高悬于上,以为是把好剑,也许是其他太监知道是坏剑才挂在那里的,奴才应该多问一嘴的……是奴才不小心,全是奴才的错!”

    朱懿德不悦道:“你这奴才,也太不小心了,拖出去,杖责二十。”

    小宦官被拖了下去,气氛一时降到了冰点。

    麦娜尔轻声说:“陛下,这只是个小插曲罢了,王子殿下并未出事,也是幸运,我们何不继续宴席,不要被这小事误了兴致。王子殿下,你说是不是啊?”她笑问了自己的夫君一句。

    查库莱擦了擦汗,说:“是的陛下,咱们继续宴席吧。”

    奉天殿连通着御花园,为了迎接使臣,御花园中挂满了花灯,建筑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流光溢彩。秋风送爽,金黄的落叶在石板路上铺成金黄的小路,在夜色中更加神秘迷人。

    御花园中摆满了菊花,景暄和拿着酒杯,停在一盆造型独特的菊花前,只见菊花如绣球一般,共有两色,一红一黄,花瓣柔嫩,很是好看。

    “景大人刚才真是眼疾手快啊,本王子实在是佩服。”

    景暄和转头,却见查库莱站在自己身边,一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禁笑了笑,说:“殿下是有福之人,自然不会被这些小事所伤,倒是暄和冒冒失失的,还请殿下见谅。”

    “来来来,小王敬景大人一杯。”他爽快地喝光了。

    景暄和也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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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杯,只觉得宫中佳酿甘甜,却有些烈了。

    “景大人的剑舞实在是极好,早年读中原书籍,读到杜甫所写的关于公孙大娘剑舞的诗句,说:‘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那时我还不信,不过就是剑舞,怎会如此震撼,今日一见,才觉得果然厉害,是我之前小瞧了。”

    “殿下过誉了,顺天府的舞剑名士何其多,我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又怎么能和公孙大娘相比呢?”

    这时,远处一座凉亭突然熙熙攘攘的,似有几人坐于亭中下棋,景暄和没有转头,只是专心和查库莱讲话。

    查库莱拿着酒壶,又倒了一杯酒,意有所指道:“景大人也不必如此谦虚,本王子倒觉得,景大人如果不做官员,凭借这身段样貌都能当一国的娘娘呢。”

    “殿下可别这么说,当妃子都要有一颗娴静顺和之心,我一向野惯了,不喜欢被束缚,还是当官员查案更适合我。”

    “那四眼佛的案子,景大人可查出什么端倪没有?”他又给景暄和倒了杯酒。

    景暄和喝了酒,心中却和明镜一般,说:“这案子线索错综复杂,如今又有了玉泰大师的案子,实在是难办,也没什么进展,真是让人心焦啊。”

    她只是草草带过,并未透露其他,以防被套话。

    查库莱只是笑了笑,好像也并未对这案子太过关心。

    景暄和顿了顿,又问:“殿下来大明数日,有没有去哪里逛逛?”

    “倒是看了树木色彩斑斓,断桥流水迢迢,如斯美景,可惜没有佳人作伴,有些没有兴味。”他眼神突然暧昧起来,走近景暄和一步,说:“不知景大人明日是否有时间,小王知道大人事情繁忙,可是也要劳逸结合啊,否则累坏了身子,可叫人心疼。”

    景暄和心中咯噔一声,不觉扯开一抹笑:“殿下哪里的话,您的王妃看起来美丽随和,要说世间佳人,莫过于此了,怎能说没有佳人作伴呢?”

    “景大人有所不知啊,我的王妃一向体弱,不喜出门,平日里连晒太阳都不想,怎会和我出门呢?若能有景大人这般佳人相陪,小王才不枉此番大明之行啊。”

    他手指突然划过景暄和的手背,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景暄和两眼一黑,差点想爆出粗口。

    真想扭断他的手啊。

    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拼命抑制住了这个念头。

    她悄无声息地退后了两步,一板一眼道:“殿下谬赞了,我虽喜欢舞剑,却并不醉心风月之事,平日里也如个老古板一般,实在不值得殿下抬爱了。”

    又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实不相瞒,在下还有肺疾,一咳嗽起来简直有碍观瞻,请殿下见谅了。”

    “这样啊……”查库莱似乎觉得扫兴,“那景大人便好好赏花吧,小王不打扰了。”

    说完拔腿就走。

    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景暄和白了他一眼,再一回首,亭中之人已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