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手冢国光成功拿下第一小局。
一段时间过后，场上局势来到3:2，双方一直在互破发球局，但青学手冢国光领先。
看到场上队长一如往初的稳健打法，大家都安了心。
这时，桃城武彻底松了口气，笑道：“看来队长的手肘真的没问题了。”
大石秀一郎也放下担忧，露出长时间来的第一个笑容。
第五小局结束，双方进入中场休息环节。
手冢国光拽起衣襟边擦汗边走过来，见状，越前龙马静静地伸手把水杯递了过去。
手冢国光瞧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接过。
见越前龙马又悄无声息的往一旁稍稍移动位置，腾出一大片空地。
手冢国光注意到，无声坐在一旁，开始补充水分。
整个一连串动作，二人一句话没说。
菊丸英二看在眼里无一个大无语，“队长和小鬼，他俩居然连句话都不带说的，再看看冰帝那俩，嘴都没停过。”
“所以说……越前的性格完全没法胜任场内指导啊。”堀尾抓准机会抱怨。
不二周助持有不同观点，笑着说：“其实，他俩还蛮有默契的呢。”
越前龙雅沉着脸盯了二人看了看，觉得十分不顺眼，转身去翻网球包。
菊丸英二敏然注意到身后地动静，转过头，不解问：“龙雅，你又想要干什么？！”
越前龙雅边翻边说：“我有点嫉妒，找个酸点的橘子缓缓。”
“？？？”
不止桃城武，周遭许多听到这句的人都愣住了。
他们搞不清楚这个想一出是一出的家伙又在想搞什么。
大家还没回过神，就听见越前龙雅也不知是刻意还是怎么着，语气十分不太对味地说：“小不点，还从来都没把水伸到我嘴边过。”
“……”
手冢国光喝水地动作微微一顿，又若无其事地抿了一口。
越前龙马猛然听见，瞧了眼四周，想都没想，直接摸起一个罐子扔了出去。
罐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正中越前龙雅脑门。
非正选们看到这一幕都吃惊于越前的控制能力，明明头都没回就能听声辨位，并且准确无误击中目标，越前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又变强了。
然后就见，越前龙雅看都不看，竟然伸手拦住了经过二次撞击要‘逃跑’的罐子。
众人的惊讶的目光刚刚转移到越前龙雅的反应速度上，下一秒就看到——罐子在他的手中转了一圈，转瞬又被准确无误的扔进了垃圾桶中。
这到底是越前单方面生气，还是兄弟俩双方面炫技？！
没拿过闷来的人，直接被附赠了句——“小不点，别谋杀亲哥啊，这要是实心的，高低也得有个脑震荡，你就得去医院找我了。”
“……”
越前龙马压低声音，“没事少说两句，不会有人把你当哑巴。”
越前龙雅应了一声，‘哦’，叹了口气道：“好吧。”
见到这一系列画面，菊丸英二‘噗’的一下，忍不住笑了出声。
他说：“龙雅这怼天怼地怼空气，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性格，居然一见到小鬼消停。当初二人刚见面时，明明先逃跑的是小鬼啊，目前状况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呢。”
“是的呢。”不二周助用余光往越前龙雅身上瞥了瞥，“这是为什么？”
这是为什么呢？
越前龙雅低下了头，思考起了这个问题，他觉得没有理由。
或者说从他准备【认真】做小不点的哥哥那一刻开始就不需要什么理由了。
不二周助敏然注意到，顺着问了句，“有故事？”
“我这个人身上故事很多。”越前龙雅随口说，“也不知道你想听哪一件。”
不二周助想了想，说：“那……目前这个？”
听见动静，菊丸英二拽着大石秀一郎，桃城武拽着海堂薰急忙搬来小板凳。
几个人围在越前龙雅身边，‘啪’的一声坐下，准备吃瓜。
“哦。”越前龙雅挑出一个满意的橘子，扫了眼围在他身边的人，咬了口橘子，忍着酸涩，笑笑，“那你们要失望了，没有哦。”
菊丸英二&大石秀一郎&桃城武&海堂薰，以及默默翻了个页准备记笔记的乾贞治：“……”
“切，真会吊胃口。”
菊丸英二抱怨了句，眼见休息时间结束，手冢准备上场，他又拽着大石将目光转到了场上。
越前龙雅自动忽略拿起球拍起身的冰块脸，注视着越前龙马的背影。
他想到曾经的事儿，眼中充满了笑意。
由于父母早逝，他从四岁开始就在多个亲戚家中游走。
直至七岁时，被越前南次郎串门时偶然发现。
那会儿，越前南次郎一时兴起，随口一提将他做了赌注。
那家人乐见其成，越前南次郎赢了球，把他当做战利品带了回去。
在此之前，他一直吃不好穿不暖，偶尔还需要跟狗打一架才能勉强果腹。
作为一个无父无母寄人篱下的孩子，他一直以为今后的生活也会这样才能继续下去。
直至被越前南次郎领进门，身上焕然一新，他才抛弃了之前的想法。
恰好越前南次郎家里也有个孩子叫——龙马。
为了快速融入，他很快找准了自己的定位，跟之前那些家里人的保姆一样。
只要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睡觉都围着那个叫‘龙马’的小家伙转，逗他开心，越前南次郎和越前伦子就会满意，两个大人满意了，他便也不会被‘辞退’。
直到有一次，家里的大人们都不在家。
他陪龙马在玩无聊的捉迷藏游戏时，有个少年千里迢迢的来挑战越前南次郎。
龙马看他只身前来，于心不忍。
他一直注意着龙马的状况，雇主家的小孩一时善心。
他觉得作为一个合格的‘保姆’，应当为雇主家的小孩排忧解难。
于是，他主动上前说：“老爹不在，你也不能白来一趟，要不我陪你打一下那个网球？”
那个少年打量他两眼，起初挺不乐意的，说什么——我是准备进军职业领域的，没空陪小孩子过家家。
他听对方那个语气，决定一会儿等小不点藏起来，偷偷找个麻袋，等人走了跟上去揍一顿。
之前都是这么做的，不能在大人面前暴露，如今大人不在家，必须要瞒过龙马。
他还在盘算着周围哪条路好埋伏时，听到龙马一脸乖巧，又惋惜地说：“那哥哥就白来一趟啦，我们俩都姓越前，你打赢了我们就相当于打赢了老爸，很有面子的。”
那个人听到这就留了下来。
那会，他只看过越前南次郎打网球，电视播的公开赛，以及龙马跑来跑去摔倒的样子。
他短暂接触球拍，还是配合龙马玩颠球时。
越前家的球场除了捡球碰都没碰过，只算了解规则。
但最终还是用龙马的儿童球拍把那个人打的落花流水。
那个人进军职业的梦想，被一个七岁连球都没怎么打过的他毁了。
他想起对方一开始瞧不起他的样子，还学起了越前南次郎的语气说：“喂喂喂，连我这关都过不去，还想挑战我家老头子，拜托，显摆整一下自己的位置，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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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人直接被气走了。
龙马皱着眉说他态度不好，说人家是哥哥该让着的。
他哄了很久，才让龙马把这事儿忘了。
又过了几天，越前南次郎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件事，把他叫到了一边，私下里问：“雅小子，前几天是不是有个少年来找过我？”
他想了下那个被他打败的人，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一直拽着小不点问东问西的。”
“你怎么做了？”越前南次郎他问的很正式。
当然是作为一个保姆为雇主排忧解难了。
他本来想学着之前越前南次郎的态度——还能怎么做，技术那么菜，连我这个新手都打不过。还想挑战您，梦想做什么职业，不是很可笑吗？
可是，此刻品出来不对劲。
他只能低下头，用做错事儿的语气说：“把他打败了。”
“雅小子，我知道你身上的潜力，但……”
越前南次郎拍了拍他肩膀，“算了……算是一个大人的忠告吧，不要随便嘲笑别人的梦想，你还不适合打网球……你听得懂，对么？”
“……”
他果然还是应该套麻袋把那个人揍一顿。
越前南次郎和龙马都是打网球的，越前南次郎说他不适合打网球。
他很担心会不会因此被扫地出门，毕竟越前家是他待过最舒服的，只要——是好喝好事儿少，陪个小孩子玩就行。
但越前南次郎就主动找过他一次，便再也没私下问过话了。
但就是那一次也让他几天吃不好睡不好，于是陪玩服务都下降了档次。
天天缠着他的龙马察觉出不对劲，一直追着他问，“哥哥，你好像不开心，怎么了？”
“被老爹训了。”
他很郁闷，时刻担心越前南次郎会哪天把他撵走。
龙马听见了一脸愤恨，气得直跺脚：“切，老爸真可恶，走，我去帮哥哥报仇。”
“算了……”家里的老大可惹不得，刚刚那句话都是他和这个龙马玩久了，无意间的情绪外泄。
龙马眨眨眼，“啊？”
他只得道：“我怕老爹把你气哭了，我在哄你……更费事。”
结果不用等老爹，他就先把龙马惹生气了。
眼见事情不对，他连忙进入哄小孩模式，哄了许久才让龙马消气。
“哼！”龙马撅着一张小嘴，明明消了气也不松口。
哄好了之后，他把大概事情说了下。
龙马想都没想，说得斩钉截铁，“反正，哥哥没做错。”
他一把抱住龙马，把他按在怀里蹭，感觉瞬间被治愈了。
就是，此刻他心中的想法脱口而出：“小不点，你做我一辈子的弟弟吧。”
“紧，哥，快放手，喘不上来气了。”龙马断断续续的说话，也没挣扎。
他将龙马松开，龙马抬着头看了他许久，没瞧出来什么。
龙马只是很认真地说：“从你进入家门那一刻开始，我就是你弟弟了，难道不是么？”
他那时才恍然大悟，之前是他一直把他当外人，“对啊，小不点一直都是我弟弟。”
“你今天好奇怪，哥哥，之前都叫龙马的啊，怎么叫我小不点了呢？”
“因为哥哥是大人了啊，比小不点高……”
他比划了下两人的差距，“高两个头还要多呢。”
“……”
于是，龙马瞪了他两眼，气鼓鼓地跑了。
在之后没多久，越前南次郎也教他打起了网球。
在得知自己和龙马蕴藏的能力时，越前龙雅深刻意识到——吞噬和再生，他和小不点是天生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