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川有些虚弱的半靠在座椅上,看着正在为自己针灸的苏容容,温柔的扯了扯唇角。
他本是现实里的一个总裁,却卡在了无限流的剧本里。
经历了数十个剧本,都是霸总男二,跟男主抢夺妻子,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死亡;他早就麻木了,甚至连自己的本名,也不记得了。
什么样的女主他都见过,真的。无论是真傻白甜还是黑莲花,真心对他也好,利用他也罢,他都只能按照剧情走。
可唯独这一次,他不太想按剧本来了。
好像这个NPC,还挺有意思的。
“喂。”他浅笑,“刚刚我帮了你,而且你没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
苏容容嘴角抽搐,她僵硬的笑着,“所以?”
“所以,工资改回税前。”顾廷川勾唇,闭上眼睛靠着沙发假寐。
苏容容咬牙切齿,对着空气来了一套军体拳。
太过分了!耍她玩呢!!
“不过……”顾廷川的嗓音,如鲛人般带着一丝蛊惑。
“你要是表现的好,敬职敬业,也不是没有可能变成税后。”
苏容容眼睛锃一下亮了;她挂上了招牌微笑,讨好的上前,“您放心!胃病而已,您只要按时吃药,按照我说的做,绝对能好!”
她曾经跟诊的名师,让胃癌晚期的患者活了二十年!这点小病,她有信心!
“您体质偏寒,我再调调药方,必须喝昂,以后我看着您喝。”苏容容咬着笔杆,思考着最合适的药方。
为了钱!为了帮助闺蜜成为首富,她拼了!!
“来两针不?”苏容容熟练的拿出针灸针,“就两针,保你这几天熬夜的头晕头痛有缓解。”
顾廷川将信将疑;他疑惑的伸出手,看到针后还是害怕了,“算了,不需要。”
“不行,我是医生听我的,手伸出来。”
苏容容最后还是如愿的扎上了针,作为交换,她被顾廷川薅了两根头发。
“本来就头秃,还薅我头发!”苏容容骂骂咧咧,连忙掏出手机跟闺蜜吐槽。
[woc!宝宝!我不是故意的!]
[你知道吗顾廷川居然有胃病!还好遇到的我,不然真难救回来!]
[我跟你讲刚刚真的好凶险,女主角竟然来碰瓷顾廷川,不过被他的未婚妻拦下来了;女主还让我帮她打掩护作伪证但是我及时溜走了,她不会恨上我吧(流泪)]
等了几分钟,江亦蕊那边都没有回复。
苏容容加快了脚步,默默摸向闺蜜定位的地点。
除非有急事,不然她们无论如何都会回复对方。
……
“江亦蕊,你如今攀上了萧家,是不是胆子大了?”
另一个贵宾接待室,原著里那个从小就处处欺负江亦蕊导致她成为恶毒女配的婶婶,正极其嚣张的坐在羊皮沙发上。
三角眼很是刻薄,虽然是贵妇打扮,却还是藏不住骨子里的小家子气。
“亦蕊啊。”江亦蕊的叔叔江远伯坐在婶婶旁边,失望的看向江亦蕊,“你嫁进豪门不帮衬着家里也就算了,怎么今天还当众下你妹妹的面子呢!”
“你个没良心的死丫头!要不是我们,你早就饿死了!”婶婶很是尖酸刻薄,说出的话和蛮横的神情,看上去让人无比厌恶。
江亦蕊撑着脑袋翘着二郎腿,满不在乎的看着喋喋不休的二人。
她此刻,有些体会到了女二的辛酸;原身的不幸大多来源于家庭,如果她的父母还在,从小没有被欺凌,应该也会是个很干净的姑娘吧。
江亦蕊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唇,竟然也与书里的人物感同身受了。
“姐姐,爸爸妈妈在跟你说话,你怎么能这样不尊重?”江若华拉长着脸,不开心的坐在一边,挑剔怨恨的看着江亦蕊。
如果不是这个好堂姐当时横插一脚,嫁进豪门的应该是她才对!
嫉妒的种子早已发芽成为绿荫,她勾唇,“姐姐,平常爸爸妈妈训话,按照祖训你应该跪听,现在怎么如此不知轻重?”
“就是!”婶婶没好气的瞪了她一样,眼神仿佛在看什么垃圾。
“别以为成了萧夫人就万事大吉了,没有我们帮衬,外面那些野狐狸早就把你挤下去了。”
她看向无动于衷甚至带着一丝疲倦的江亦蕊,双目一横,“还不跪下!长辈说话,哪轮得到你坐着?”
江亦蕊实在有些烦;不过她倒是听出来了,原身是个窝囊废,连个男人都拿捏不了还得家里人帮衬,所以原身才会对叔婶言听计从。
可她,从来不是提线木偶。
江亦蕊冷笑一声,瞬间掀了手边的价值十几万的茶盏。
江远伯一家三口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他怒喝一声,“江亦蕊!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贱人!你这是想干什么!我看你就是欠收拾!”江若华挽起袖子,还想像从前一样上前打江亦蕊。
可江亦蕊却精准的握住了她的手腕,毫不犹豫的打了回去!
“你!你竟然敢打我!”
这一巴掌力气不小,江若华脸上瞬间多了个红色的掌印;她踉跄在地,满是不可置信!
江远伯夫妻也吓了一跳;这个平素任他们打骂的贱丫头,竟然敢反击!
“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江亦蕊似是嫌弃的甩了甩手,“疼死本小姐了,打你还脏了我的手。”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江远伯,一瞬间,少女身上如蛇蝎般的气场竟让人隐隐有些害怕。
从前挨训时,江亦蕊也是站着的;只是从前她低垂着头,低眉顺眼。如今,她却高高在上,如同睥睨众生的上位者,隐隐有几分萧淮的影子。
“从前,念在你们将我养大,我给你们几分薄面;更是在我出嫁的那一天,我将一半的聘礼给了你们。”
她歪头,邪魅一笑,“可你们似乎忘了,拿了聘礼,你们就跟我再也没有关系了。”
“所以今天攀的哪门子亲戚?又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少女站在原地,冷冷的目光扫过三人。
她站在那,身影单薄,却气势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