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门前。
谢知一开门的手顿住。
几人面面相觑。
“这是……进贼了?”沈杏抿着嘴唇,眼光闪动间是难以诉说的复杂。
谢知一点点头,轻声回答,“好像是的。”
他们购置这间小院的时间并不久。
还来不及布置里面的东西。
没想到出去一趟竟然被贼给惦记上了。
“楼主,要抓住他们吗?”
谢知一转头看向方才沈卿晚站的位置,想要问她怎么处理?
但一回头,沈卿晚已经不在那处,就连江无淮也消失在原地。
这两人呢?
刚才还分明在他们身后,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沈杏也没有注意到两人突然的消失。
左顾右盼的寻找着,视线突然在一处顿住。
沈杏拍了拍谢知一的衣服,指着旁边的一处位置。
“楼主他们在那。”
谢知一顺着沈杏指的方向望过去,动作一顿,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只见沈卿晚和江无淮两人不知何时已经飞身上了小院的屋檐。
两人叉着腰,似乎在欣赏着院内的场景。
小院内,三个人高马大身材魁梧的男子穿着夜行衣,戴着面罩,站在主卧前交头接耳。
“大哥,这主卧找了没有钱啊。”
“次卧书房客厅都找了,也没有看到什么银子。”
“就连柴房都找了个遍,分毫不见。”
被称为大哥的男人拧着眉毛,“真是晦气,还以为能如此大手笔买下这座小院的人会留点钱给我们打打牙祭,没想到这房子里居然一文钱都没有。”
他们是在越城中的百姓。
前不久看到几个外乡人花大价钱购置了此处的院落。
本来想着能买下这座小院,里面的钱肯定不少。
他们观察了几天,发现这小院的主人不在家。
正好趁着没人,他们便想着偷偷溜进来大赚一笔。
没想到找了大半天一个值钱的都没看到。
真是白费他们那么多力气。
“是啊,可能是我们猜错了,那几个人只是刚好够钱买这个小院子,没有多余的钱再置办些什么了。”一个男人低声猜测。
另外两人点头表示认可。
“算了,走吧,走吧,就当我们倒霉。”
“主卧里的那盆兰花我看着不错,拿回去摆摆也行。”
男人说着从主卧里拿出了一盆白色的兰花。
花朵娇艳,洁白纯澈,花蕊处点缀着一抹浅黄色,花香清新淡雅。
看起来雅致,拿回去放着摆在桌子上也行。
省得白费一趟脚程,浪费时间。
另外两人看到这个男人的动作,争相效仿。
三个人一人抱着一个花盆走出来。
屋檐上的沈卿晚看得冷笑连连,双手环抱。
“慢着。”在三人准备离开小院的时候沈卿晚出声阻止。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几人心中猛的一颤,停下脚步。
但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到那人站在屋檐之上,便放下了心中的担忧。
他们还以为是这院子的主人回来了呢。
幸好不是。
“兄弟,那你们也是过来偷这家的吧,我告诉你这家没钱别白费心机了,快走吧。”抱着兰花的那个人好心规劝。
“是啊,估计这家院子的主人没钱了。”
“换个别家吧。”
几人好心的话把沈卿晚气笑了,“谁是你兄弟,我是你大爷。”
闯进她家的小院,偷她的东西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说她穷。
他们识不识货啊?
手上那几株花草,价值千金。
是当时在过来越城的路上购置的。
因为去周家山谷去的着急便没有带上。
没想到一回来竟然有人偷到她家去了。
“你这女人我们好心提醒你,你不感恩也就罢了,还出言不逊。”
夜色已黑,月色朦胧。
方才的一句“慢着”声音低沉,他们惊慌间分不清男女。
也看不清屋檐上的是男是女,便以为说话的是男人,直到那人再次出声他们才知道是个女的。
沈卿晚冷哼一声,“你们偷东西偷到我家来了,还想我怎么尊重你们?”
“你家?”
“你家你上房顶?你不走大门?”
几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显然不信。
谁家正常人回家走门走屋顶?
沈卿晚闻言,侧头看向谢知一的方向,“两哥,开门,准备打狗。”
谢知一嘴角抽了抽,手中动作却不停,立马拿出钥匙打开大门。
门打开,谢知一和沈杏从大门走进来。
“楼主,怎么个打法?”
那几个遛进来偷东西的男人一脸懵逼的看着正大光明开门进来的一男一女。
“大,大哥,他们好像真的是这家的主人。”
一个男人扯了扯大哥的衣袖。
他们好像真的被主人抓到了。
“我已经知道了。”称作大哥的男人,绝望的闭了闭眼。
几人抱着花盆,警惕的看着过来的几人,一步一步往后退。
沈卿晚和江无淮两人从屋檐上跳下来。
“别动,把我的花完完整整的放下来,饶你不死。”沈卿晚皱着眉头,紧张得看着几人手中的动作。
那可是她花重金买来的能够安神的兰花。
还长得如此清雅,那可是不好寻的。
谁料男人一听这话,直接啐了一声,“穷鬼,一盆兰花就紧张成这样。”
说罢,直接将手中的兰花随手一扔。
花盆落地,瞬间碎得四分五裂。
兰花被摔倒掉落了好几片花瓣。
来不及阻止,沈卿晚看得差点一口气喘不上去。
眼看着另外两个人也要效仿那个男人的动作。
吓得江无淮立马上前,几个招式把男人撂倒在地上,安安稳稳的夺回了剩余的两盆花。
几人只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江无淮毫毫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们制住。
沈卿晚视花草如命,这几人怕是要完。
“好很,好,真是太好了。”沈卿晚冷笑。
沈杏听得头皮发麻,完了,气得他们楼主都说反话了。
“给我打断他的手。”
“嘎吱。”
江无淮下手干脆利落,下一刻那手立马被拧断。
剧烈的疼痛涌上脑门,男人疼得满头冷汗,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
嘴角哆哆嗦嗦着,“你敢动我?我可是清风寨的人!”
清风寨是越城外的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土匪山寨。
无论普通百姓还是富家商贾,就连是官家的人清风寨的人也敢劫。
男人以为他们搬出清风寨的名字,眼前的这些人就会害怕,会放开他们。
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似乎丝毫不在意,反而冷哼一声。
“清风寨是吗?等会就让你们变成清光寨。”沈卿晚心疼得捡起地上的兰花,随后冷眼看向地上的几人。
“沈一,去打劫清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