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信佛,在庄严的大殿内,在慈眉善目的神佛前,田素馨还是手持香烛,跪在蒲垫上参拜。
看着田素馨的举动,云舟樾也默默地跪在旁边的蒲垫上双手合十,两人闭眼的瞬间,寺内响起空灵的钟声,这钟声洗涤心灵,尽洗人间浮躁念。
“云舟樾,带路吧。”云舟樾走在阶梯前头,田素馨踩着他的走过的痕迹跟在后头。
“田素馨,你知道这花叫什么吗?”“小雨轻风落楝花,细红如雪点平沙”,此花名为苦楝,楝子可入药,可驱虫。”
“没错,此花名为苦楝,田素馨你可知,它的花语。”
“不就是等待与思念吗。”云舟樾摇摇头:“不对。”
田素馨一脸疑惑:“不对?那你说来听听。”
“好,我说给你听,我自纷繁的浮华中来,茫茫人海独独看清你的脸,楝花即将落尽之际,我在暮春等你到来。”
此话一出,空气仿佛静止,田素馨双眼瞪得溜圆:“云舟樾,你是什么意思?”
云舟樾含情脉脉地看着田素馨:“田素馨,我心悦于你的意思。”
云舟樾的眼神太过直白,田素馨脸颊发热,慌忙低下头来:“等等,你让我缓缓。”
两人相对无言,不知道过了多久,苦楝树上的花簌簌掉落。云舟樾乘胜追击:“田素馨,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云舟樾,我还不想嫁人。”云舟樾轻笑,朝田素馨走近一步:“田素馨,你喜欢我吗?不然,你为什么想要嫁给我。”
田素馨连连摆手:“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云舟樾一脸宠溺,用纸扇轻轻地点了点田素馨的头:“好,我不说,你不说我也知道。”
“田素馨,你对我的好感,不足以让你大胆的与我相伴一生,可我斗胆,请你不要阻止我的喜欢,等什么时候,我的喜欢多得让你放下心防,你再给我最终的答案,我等你,我们来日方长。”
云舟樾靠得实在太近,田素馨清楚地看见他眼中的泪光,美人落泪,惹人怜惜。“云舟樾,你…”
田素馨想云舟樾强硬些就好了,这样严辞拒绝的时候就不会心软,可他偏偏摆出这一幅卑微的姿态,让人舍不得,舍不得…
田素馨暗自思忖后,问道:“云舟樾,你为什么喜欢我?我很好奇,我长得没你漂亮,也不敢说比你聪明,为什么你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处处不如你的我呢?”
“田素馨,何必妄自菲薄,喜欢和爱本身就是件令人难以琢磨的事,这世间有情人的喜欢和爱,总会有不对等的时候。”
“你不需要比我漂亮,聪明,若只喜欢优点,那算什么喜欢呢?弱者的爱不够公平,我愿作我们之间的弱者。”
这一刻,云舟樾像极了蛊惑人心的妖孽,或许是被他的美色迷惑,又或许心脏有一丝脉络被他牵引。
田素馨抬手触碰他微红的眼角:“云舟樾,我不是爱不起的人,要是和我在一起,那你便不能变心,更不能三妻四妾,你做不到的话,田素馨突然凑近云舟樾耳边,我就会杀了你,就算这样,你还敢喜欢我吗?”
云舟樾内心平静,脱口而出:“敢,怎么不敢,要是真的到了那天,那说明我该杀。”
“云舟樾,你不怕死吗?”“怕,怎么不怕,可喜欢便是喜欢了,我非你不可,现在,你愿意给我一个等你的机会了吗?”
“不愿意。”云舟樾脸上的期待瞬间转为失落:“还是不愿意吗?那我再努力,努力…”
田素馨打断云舟樾的话:“云舟樾,不愿意的意思是你不用等了,我接受你的心悦。”
云舟樾破涕为笑:“真的?”田素馨抹去他眼角残留的泪:“真的!你得到了我——肯定的回答。”
云舟樾大着胆子抓起田素馨的手:“田素馨,一辈子只爱一个人,很难让人相信的对不对?我——云舟樾在此立誓,我的心永远,永远属于你,但言语单薄,这誓言让时间来见证。”
“笨蛋。”田素馨不由自主地张开双臂:“要不要抱抱。”云舟樾没有说话,把头埋在田素馨的脖肩处,仗着田素馨看不见,云舟樾肆无忌惮地勾起唇角。
风吹楝花落,寺中姻缘树上的红丝带吹来一条红线。
平静的院子,被田素馨一句话炸起火花。“我和云舟樾在一起了。”沈流苏满脸淡定,一幅意料之中的模样。倒是田昭高声道:“什么?你和云舟樾在一起了?”田素馨茶杯险些脱手:“表姐,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一个不察,家里的小白菜被猪拱了,田昭气得要吐血,抓住田素馨的肩:“表妹,你糊涂呀,好好的一个人,作甚去便宜那个臭男人。”
“表姐,我有自己的考量,我万不会让他欺负了去,你就放心吧”
田昭的神情不甚分明:“罢了,你即已经应下,想必他还有些可取之处,日后他若惹你生气,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好,他若惹我生气,表姐唾骂也好,打杀也好,我决不阻拦。”田素馨扶着田昭坐下:“云舟樾,你自求多福吧。”
“表姐万安。”看见云舟樾,田昭就来气:“不用你那么好心。”面对田昭的冷脸,云舟樾也不生气,毕竟在田昭心中,自己就是抢走她表妹的臭男人。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表姐可别气坏身子,小弟告退。”
田素馨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尴尬的场面。
田素馨挡在云舟樾身前:“表姐,这云舟樾可是做错了事?交给我,我帮你出气。”话音刚落,田素馨拉着云舟樾远离战场。
在林武心中,自家少爷就是最好的,容不得别人无礼。
“你这人好不讲道理,我家少爷好心问候你,你怎么不知好歹?”
“呸,谁要他的问候,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林武不服气地怼回去:“你这女人,简直是不可理喻,我家少爷地下有天下无,是世上少有的好男人,与田小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少置喙。”
田昭翻了个大白眼:“蠢货,是天上有,地下无。”林武脸色涨红:“你管我,就是地下有天下无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ins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 + id + '"></ins>');(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田昭懒得和林武斗嘴,站起来狠狠地撞了他一下。
“白悯,在账房可还习惯。”白悯眼神冰冷:“多谢楼主关心,习惯。”
“白悯,你可是怨我,不让你接那杀人的活。”“楼主你多想了,没有人想杀人,我也不例外。”
白明朗目光柔和地盯着白悯:“白悯,你走近身来。”
白悯不知道白明朗的用意,但他的思想里没有这违抗命令这四个字,他顺从的往前走了几步。
“白悯,拿着。”白悯怔住:“楼主,这是何意?”“白悯,你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回楼主,白悯不知。”
“今日,是你进楼的日子,我也不知你何时生辰,姑且把今日当做你的生辰,这些银子你拿去,买些像样的衣裳,好好地好个生辰。”
白悯早就忘了自己真正的生辰,更记不清上一回过生辰是什么时候的事,猛然听到生辰,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白悯,别杵在那了,拿着吧。”白悯接过银票,望着白明朗的眼神中多出几分孺慕之情:“多谢,楼主。”
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明月楼里头一次如此热闹,这一刻,所有人都不像冰冷无情的杀手,倒像其乐融融,亲如兄弟的一家人。
账房中的账本多如牛毛,早就落了灰,白悯闲来无事,拿出帐本重新整理。
账本不小心掉在地上,风吹动纸页,白悯捡起账本时,看到了让自己目欲眦裂的内容。
这一刻,遗忘的记忆回笼,白悯跌坐在地,无力地靠在柜边,他不敢哭出声音,死死地捂住嘴巴。“骗子,都是骗子。”
白悯无比的恨自己,如果没有整理账本,那他就不会知道真相,那他就能一直活在虚幻的梦中,可现在梦醒了,一切都是骗局,这让他怎么接受,又怎么接受得过来。
明月高悬,明月楼内的所有人进入梦乡,白悯猛地睁开双眼,黑暗中一丝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脸上,他的眼睛红得像嗜过血一般。
天光大亮,梦总归是要醒的,白悯刚开始愈合的心,又重新支离破碎,泪尽,无波无澜的眼神悄悄地滋生出恨意。
“哈,哈,哈…”白明朗爽朗的笑声传出屋外。“白远,你看看?”白远接过信件,快速扫了几眼。白明朗站起来:“好呀,我的女儿也有了心上人,等她成亲,说不定我还能混个外祖父当当。”
“这是好事,恭喜楼主了。”“白远,过几日你跟我去趟坤乐县,我要亲眼瞧瞧我这位未来女婿。”白远微笑着:“但凭楼主吩咐。”
白悯垂眸敛起眼中的冷意:“白英哥,楼主因何事如此开怀?”白英“还能因为什么?一定是小少主那边传来的消息。”
“小少主?楼主竟然有孩子么?”“别说你惊讶,当初我知道的时候,也吓了一大跳呢!”“行了,别再闲聊了,抓紧练手,这一日不练十日空,你可不能因为去了账房就懈怠偷懒。”“是,多谢白英哥教诲。”
剑风凌厉,白悯手中的剑忽地转向白明朗所在房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