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陈守熹收拾着桌子,巴德用魔法清洗碗盘和餐具。
“我明天能不能和哈珀他们一起去博金-博金商店...”陈守熹深吸一口气,说道。
她想着在达克尼斯书店亚伯特和巴德的对话——如果魔杖制作人真的被说服了的话,那么他大概率会答应。
巴德皱起了眉。
“哈珀么...”他叹了一口气,来到书桌旁,随手抓过一卷羊皮纸,抽出一只羽毛笔。
陈守熹看见他在羊皮纸上用潦草的字迹写道:
亲爱的佩特拉,
我想知道明天哈珀会做些什么,和谁在一起。
你诚挚的,
巴德
巴德写完之后,把这一块羊皮纸撕下来,绑在猫头鹰的脚上:“去吧,带给佩特拉——把他的回信带过来。”棕色的猫头鹰轻轻啄了一下巴德的手,表示它听明白了,接着,张开衰老,羽毛凌乱的双翅,飞出了窗户。
没过一会儿,它便带回了佩特拉的回信——这个时候,陈守熹已擦完桌子了。
佩特拉在回信中这样写:
亲爱的巴德,
哈珀明天和戴斯一起去找博金。他邀请了守熹同行。
PS:我太明白为什么你需要与我确认此事。几个和守熹一样大的孩子天天都在街上四处乱跑。
PS2:你明天一定要让她出来,哈珀很期待再次见到她
看完了信,巴德沉默了一会儿。半晌之后,他叹了一口气:“好吧,你可以去——我陪你到你们的见面地点。”
陈守熹知道,这是已经是巴德做能出的最大的让步,点了点头,跑到自己的房间里继续去看《那些被称作黑暗的法术》了。
这一次,陈守熹直接翻到最后的结论。
“实验证明,大脑封闭术是一种可行的破解牢不可破咒的办法。大脑封闭术所对抗的对象,是牢不可破咒的见证人留下的魔法,牢不可破咒破解是否成功与与契约对象的摄神取念水平无关,而是取决于契约缔结时见证人的摄神取念水平,以及他在这个咒语中释放的魔力。当契约中的一方使用大脑封闭术成功“欺骗”牢不可破咒在他的灵魂里留下的魔力时,牢不可破咒的惩罚机制就不会发生作用。然而,这种欺骗一旦停止,违背契约的契约者就会立刻死亡。让我们牢记格里芬·克朗、斯尔曼其·格林顿和莫普思·韦伯死亡的教训,并且感谢他们参与实验,用生命验证大脑封闭术破解牢不可破咒的可行性...”
看到这里,陈守熹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翻回前面几页,找到了“格里芬·克朗、斯尔曼其·格林顿和莫普思·韦伯”这几个名字,发现他们全部死于作者的实验。文章里说,他们是自愿参与这场实验,在实验开始前被告知了死亡的风险,并且他们的家属也得到了丰厚的赔偿...
陈守熹明白为什么这篇文章会出现在一本黑魔法研究的书里了。恐怕不是因为破解牢不可破咒被认为是不诚实的,最少不仅仅是——这个作者这种蔑视生命,用活人做实验的态度,令人发指...
“砰砰...”
两声敲门声打断了陈守熹的思绪。巴德探进头来。
“还在看书吗?”
陈守熹点点头。
魔杖制作人的神情变得有些惆怅。
“真好啊。”他忽然说。
“什么?”陈守熹不明白。
巴德咬了咬嘴唇,似乎在犹豫是不是该与陈守熹说起过去的事。最后他还是开口了:“知道吗?你让我想起了我年轻的时候——在霍格沃茨,我也经常在睡觉前看书。”
陈守熹有些惊讶。魔杖制作人看起来粗鄙、懦弱、有不少坏心思,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喜欢读书的人...
“——我去睡了,一会儿你把过道的灯关一下。”
“好的,晚安。”
“晚安。”
巴德走了之后,陈守熹想着他刚才说的话,忍不住开始猜测巴德的过去。她很难把眼前这个对黑魔王的名字都谨小慎微的,两鬓微白的男人和一个爱读书的青涩少年联系起来。是什么让一个好奇懵懂的孩子变成翻倒巷的非法魔杖商人?又是什么让一个普通的霍格沃茨学生变成伏地魔的追随者?
巴德看起来还在怀念过去,那他想过改变吗?在翻倒巷做一个魔杖制作人,听命于伏地魔和他的部下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思考着这些问题,陈守熹渐渐疲惫。她迷迷糊糊地起身关了灯,躺在床上睡了。
第二天早上,陈守熹在翻倒巷五号见到了哈珀几个人。
和巴德作别之后,他们沿着脏兮兮的街道慢悠悠地前行。哈珀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好几次开口询问“这个挂坠到底能不能修好”,接着,还不等另外几个人回答,他就立刻说“哎呀,我真傻,这肯定只有到了才能知道”。
戴斯、米勒和南都在尝试着安慰他,南还讲了几个陈守熹没有听懂的笑话,但是这并没有让哈珀放松下来。
几分钟后,几人来到了目的地。
博金-博金几乎是整个翻倒巷最显眼的商店。
随着戴斯推开商店的门,门后传来一阵清脆的铜铃声。
好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一般,身材微微发福的博金先生听到铜铃的声音,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工作,笔直地站在了柜台后面,脸上端起谄媚的笑容。
接着,当他看见从门口走进来的几个小家伙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消失了。他的表情换成了懒散而无所谓。博金怠惰地看着前方,连一句“你好”也没有说。
哈珀走到柜台前,把昨天收集的碎片从布袋中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摆在柜台上——他对博金的态度可没有那么小心翼翼:“这个还能修吗?”
博金瞧了瞧柜台上的挂坠碎片:“科尔姆的挂坠,xx届世界杯的纪念品,为了模拟当时飞行的效果,挂坠里面被嵌入了一个特殊的魔法回路,修起来可不容易——也许你来这之前应该先去问你的教父要点儿钱。”
“多少钱?”哈珀不理会博金言语中的瞧不起,淡淡地问价。
博金打了个哈欠:“让我想想...看在佩特拉的份上,就收你三十加隆吧。”
“三十?”哈珀一脸地难以置信,接着,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法克...”
他沉默着,似乎在思考该怎样搞到这笔钱。
“这个东西,是九十加隆吗?”忽然间,南指着一旁的一个枯萎的人手上面的价签问道。
博金有些惊讶地看了南一眼,兴致似乎高了一些:“九十二加隆。”他说。“它的光只有拿着它的人才能看见。很有意思,是不是?”
南笑着点点头:“上周五我恰好遇到了一位外面来的巫师,他说他以十加隆将光荣之手卖给了你。”
博金的脸色一变。
“这么看的话,你会把你的商品以它本身九倍的价格出售,博金先生。我是不是该说,科尔姆的挂坠只需要三个加隆加上六个西克就可以修好了?”
“帐不是这么算的。”博金摇了摇头。
“那么您觉得五加隆怎么样?这样您还可以赚一点儿。”
“五加隆?”博金嗤之以鼻,“你看到那个挂坠碎成什么样了吗?重新做一个都比修好它费劲!二十加隆,这是底价,不可能再少了。”
南继续和博金讨价还价。他们最终以十加隆的价格成交。博金和他们约好三天后来取。
当哈珀把口袋里的钱拿出来递给博金的时候,商店的老板嘟囔着:“我就知道,身上流着妖精的血,脑子里就只有钱。这才多大,就知道满嘴要价...”
“你胡...”哈珀愤怒地停住翻找钱币的动作,眼里的怒火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他立刻被一旁的戴斯拦下。后者对他使了个眼色。
“我相信您和我一样喜欢钱——也许更有甚之,博金先生。”南彬彬有礼地说,“祝您度过愉快的一天。”他说着,淡然地走出商店。
哈珀等人立刻跟了上来。
“这家伙太过分了——他竟然拿你的身世说事。”
“我认为他并不讨厌妖精,只是不高兴我让他少挣了二十个加隆。”
犹豫了一下,陈守熹终究是忍不住好奇心:“对不起,也许这个问题有点儿冒昧,我只是比较好奇,博金先生说你的身上流着妖精的血...”
“我的母亲是人类,父亲是妖精。”南平静地说。
“所以,像你这样的情况,也会去霍格沃茨上学吗?”
戴斯哈哈大笑。
“我已经十四岁了。”南解释,“还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
“哦...我...我很遗憾——也许你可以给邓布利多写一封信...”
“给他写信?”米勒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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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见了鬼,“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国际巫师联合会会长,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师,他怎么会看一个混血妖精的信?”
他当然会的。陈守熹在心里说。他甚至会耐心地给一个麻瓜孩子(佩妮)回信。但是在她开口之前,陈守熹感觉到了牢不可破咒的警告。她不能暴露出能够让别人怀疑她“未卜先知”的迹象。
“如果不是南的妈妈教了他几招,他可能这辈子都只能像一个麻瓜一样生活!”哈珀愤愤不平地说,好像“和麻瓜一样生活”和天塌下来了一样糟糕。
陈守熹本来把话题引导霍格沃茨上,还想打听一下巴德的过去,可是对话到了现在这种地步,最好还是不要再提起学校。
“说起来,还要感谢巴德,多亏了他卖给了南一根魔杖。”戴斯说。
“妖精不是可以无杖施法吗?”
南的脸色变得不怎么好看。
“南的父亲在他没出生的时候就不见了。没有妖精愿意接纳他。他们认为和人类通婚是一种耻辱。”戴斯低声解释。
陈守熹低下头:“对不起...”
“没关系。”南快速说,“我早就不在乎这些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可以使用魔法了,不是吗?而且我的魔杖没有在魔法部备案。我比任何一个巫师都要自由。”
陈守熹听得出,他的语气不怎么自然,这么说更像是自我安慰。
几个人没有再提起这件事,陈守熹也没有找到其他机会询问巴德的过往。
他们继续在翻倒巷转悠着。哈珀等人很快发现陈守熹对这个巷子一无所知。于是他们开始很热情地向她介绍。
“看到那边的那一排平房了吗?曼蒂的人都住在那里。”
曼蒂...陈守熹感觉这个名字有点儿熟悉。可她一时没有想到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她的那些‘ladies of the night(夜晚的女人)[ Lady of the night指妓女]’...”
陈守熹不知道“lady of the night”是什么意思。她猜想那是一种特殊的女巫,也许在夜晚有更强大的魔力。她没有开口询问,因为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好像对巫师世界一无所知。
“还有米勒,米勒和‘夜晚的女人’住在一起...是不是,米勒?”南说着,用一种别有深意的目光看着米勒。
米勒无奈地摇了摇头。
几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陈守熹不明白这有什么可笑的——也许他们觉得米勒和一群女人住在一起很好笑?
陈守熹还是没有问,她跟着大家“哈哈”地笑了两声。
接着,几个人来到了达克尼斯书店附近。哈珀指着不远处的一条小道说:“那边很危险,十几年前,有人在那里做过一些禁忌实验,那里还有一些诅咒的残留。”
“住在那块的那个巫师性格怪得很,你最好离他远点儿。”
“那边那条路是安全的——佩特拉派了人每天在那里巡逻。”
“...”
“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些,我完全不知道这里有这么多的事情需要注意(Thank you for informing me about all of this,I didn’t know there were so many things to be careful of here)...”
“梅林的胡子,你怎么说话文绉绉的...”
“啊,真的吗?”
“是啊,我会说‘Thanks a lot for letting me in on all this. I had no idea there were so many nuances here’...”
“你得让自己看起来凶一点儿——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外面来的人。这样可不行——人们总喜欢欺负外面的人。”
“你会骂人吗,绍?像bloody(血淋淋的),troll-faced(巨怪脸)[ Bloody是一个真实存在的粗话,troll-faced是我编的]之类的...”
陈守熹茫然地摇了摇头。
几个小伙伴笑了起来。
“来吧,我来教你,跟我念:‘bloo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