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莫德,猪头酒吧。
“这...这么说...您在不久...不久之前去过翻倒巷?”奇洛结结巴巴地说。
奇洛坐在吧台前,他身前的桌上放着喝了没几口的蜂蜜啤酒。他的身旁对面坐着一个穿着厚厚的貂皮大衣,满嘴黄牙的男巫。这个男巫已经要了三四杯啤酒了,其中最后一杯是奇洛请他喝的。
在奇洛落座之前,他就一直在吹嘘自己最近不同寻常的经历,坐在他旁边的好几位巫师都觉得索然无味,找借口离开了。
奇洛本来也不打算多做停留,但是这个男巫刚刚提起了翻倒巷。
“是...是啊!”男巫打了一个饱嗝,“我击败沃克尔郡小妖精的魔药就是在那里买的——你不知道那条街有多危险,到处都是黑巫师,到处都是诅咒的残余...我差一点儿就回不来了...”
“那么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叫做巴德的人?”奇洛压低声音问道。
“巴...巴德...”爱吹牛的男巫重复着这个名字,他的眼睛转动着,直到想起了什么,“——啊哈,你是说那个做魔杖的?我见过,我当然见过他——我还想着再买一根魔杖呢。我总是怀疑魔法部在我们的魔杖上面留下了什么跟踪的魔法,但是如果我能在翻倒巷再买一根...”
“巴德...还在...还在经营他的魔杖店?”
“是啊,当然了——不然他还能做什么?他和其他那些生活在翻倒巷的人一样,手上没什么本事,却满脑子的坏心眼,谁愿意和他们一起工作呢?唉,这些人就像是下水道里的耗子,去哪都不招人待见,也只能留在翻倒巷了...”
奇洛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问道:“你有听说过什么关于他的事情吗?最近发生的事情...”
“巴德吗?他能有什么新鲜事,还不是和往常一样...”男巫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着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他好像收养了一个小女孩,就那么点儿个子,估计还不到进入霍格沃茨的年纪。他对那个女孩儿看得很紧,生怕她磕着碰着...嘿,那女孩儿的身世还挺神秘的呢——巴德什么都不肯说。就连他最好的朋友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不过要我说啊,这说不定就是巴德的孩子,像他这种人在年轻的时候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姑娘,这肯定是他以前的哪个情人找上门来了...”
奇洛点了点头,结结巴巴地对刚走过来的酒吧老板说:“结...结帐。”说着,他递过去了几枚银西可。
“喂,喂,你是打算走了吗?我还没说完呢——关于巴德,我知道的事可多了...”
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术教师办公室。
“我...我遇到了一个近期去过翻倒巷的人...主...主人。”
“哦?他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消息?”
“他...他说...巴德...巴德还在那里。和...和那个女孩一起。”
“还在那里...”伏地魔重复着奇洛的话,奇洛能够感受到他的话语中无法控制的愤怒,奇洛无助地叫着“主人”,试图让伏地魔平静下来,然而这并没有生效,“他背叛了我!他拒绝服从我的命令!他怎么敢...”
“主...主人...”
伏地魔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他会为此付出代价的——毫无疑问。我甚至不打算等到获得完整的身体。我们圣诞节的时候就可以离开霍格沃茨,是不是?”
奇洛眼前一亮:“您..您说得对,主人。”
圣诞节渐渐接近了。
哈珀在信中告诉陈守熹,马库斯不会回翻倒巷。他今年要准备普通巫师等级考试,需要留校复习。
自从上次在因特酒吧的谈话之后,亚伯特就常常在夜晚光顾巴德的魔杖店。他们两个人凑在在工作台前。陈守熹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总是感觉两张年迈的脸庞在摇曳的灯光下显出危险的扭曲。亚伯特常常带来一些陈守熹从未见过的东西,他和巴德拿在手里比划,有的时候还会抽出魔杖,试验几个咒语。
在这段没有自由的时间里,陈守熹除了阅读和学习之外没有其他可做的事情。一开始的时候,阅读魔杖学专业的英语书籍对她来说像是在看天书。但是她渐渐地发现,在巴德身边的耳濡目染让她有了不少魔杖相关的词汇。有的时候,当她看到一堆从未见过的字母组合,只要尝试拼读就会想起自己听说过这个词,甚至已经知道它的意思。这让陈守熹感到备受鼓舞,对阅读有了更高的热情。
她渐渐地意识到了魔杖学的困境——没有一本书会深入阐述魔杖的制作方法及工作原理。它们都只是像科普的书籍一样,泛泛讲述魔杖的用途,保养,以及简单的制作。当陈守熹向巴德说起这点的时候,巴德的眼睛里闪烁着犹疑的光芒。接着,那双深棕色的眼睛好像被点亮了,它们燃烧了起来。
“你是对的。魔杖学被认为是一种传承。魔杖学最精髓的知识从来都是口口相传,由师父传给学徒。人们从不它们记录下来。”当巴德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十分平静,听不出来任何波澜。
“不同的魔杖制作人之间没有交流吗?”
“除了师徒之外,几乎没有。这也让魔杖学成为了一门非常多样的学科。可以说,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个魔杖制作人,就有多少种魔杖学。而他们中的许多人认为,他们的理论与技巧才是唯一的正统。”
“您说,‘他们’?您不在其中吗?”
巴德笑了,无奈的苦笑:“我是一个没有传承的魔杖制作人。我的领路人在第一次巫师战争中去世——那时候我只跟着他学了不到三年。后来,我只能在这些鱼龙混杂的书籍和笔记中寻找更深的知识。”
陈守熹缓缓点头。
这么说,巴德的魔杖制作技艺显然没有魔杖制作的传承人那样精巧。毫无疑问,奥利凡德手下的魔杖是整个英国最出色的。但是,巴德所涉猎的理论知识应该比奥利凡德更加丰富——他所了解的不是一家之谈...
陈守熹常常向巴德询问这样的问题。而巴德竟然并不反感回答这类的问题——要知道,即使是在穿越之前,陈守熹的父母和她的朋友们都常常为她古怪的问题而感到烦恼。疑问得到解答,这大概是这段时间里最让陈守熹感到开心的事情了。
有的时候,当她感到无聊,又不想花费心思去阅读,她就会随便翻开一本书的任何一页,把里面带有生词的句子抄下来。陈守熹把这些生词相互对比,当一个生词同时出现在好几个句子中的时候,她就可以根据背景猜出这个词的意思——这几乎成了陈守熹最喜欢的一个游戏。
圣诞节前的两个星期,哈珀写信告诉陈守熹,佩特拉举办了一场圣诞舞会,他和南都会在欢乐之家度过圣诞节。他确信巴德和陈守熹也收到了邀请。
陈守熹忐忑地找到巴德,没想到巴德先她开口了。他要带着陈守熹去参加圣诞舞会。他还给了陈守熹一枚加隆,让她去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也给她的朋友们准备些礼物。
陈守熹兴奋地跑出魔杖店——这是她一个月以来第一次自己出门。她呼吸着自由的空气,欢喜地在一家家熟悉而又陌生的店铺之间穿梭...她在翻倒巷徘徊了将近一个小时,渐渐对圣诞礼物有了想法。
陈守熹来到街角的一家旧货商城。南曾经和她说过,这里卖的大多数东西都是别人偷来的——“可不只是这一家这样”,当时哈珀就接口。这里的东西很便宜,这正合陈守熹的意,因为不然的话,她恐怕只能给每个人都送一张贺卡了。
她挑了一件飞行长袍——这种袍子十分轻盈,而且防风风雨,还在屁股的位置坐了特殊设计,可以避免与飞天扫帚的摩擦。陈守熹觉得哈珀会喜欢这条袍子——魁地奇一直是他所钟爱的。
同一家商店里,她还买了一条保暖围巾。这种围巾施了魔法,可以在被戴上的时候加热,让佩戴者更加舒适。这是她准备送给巴德的礼物——虽然拿着巴德给的钱给他买礼物有点儿奇怪。
此外,她还买了几张贺卡,分别送给戴斯、米勒、亚伯特和佩特拉。
至于南...陈守熹实在不知道他除了钱还喜欢些什么。于是,她把剩下的钱换成铜纳特,摆成圣诞树的形状,用羊皮纸包起来,再涂上颜色,就这样成了一份礼物。
哈珀写信告诉陈守熹,这次的圣诞舞会翻倒巷有一大半的人都受到了邀请。还有一些外面的人在场。他神秘兮兮地透露,在黑魔王失势之前,佩特拉一直和他有所联系。他和那个人的追随者们——其中的一些——还保持着关系。比如说...卢克伍德夫人。
“她在神秘事务司有着重要的地位...”哈珀这样写。
陈守熹几乎可以想象哈珀在写下这些字的时候脸上带着的炫耀一般的笑意。
“她曾经和她的丈夫奥古斯特·卢克伍德一起在神秘事务司工作。那时候她是奥古斯特的下属。十年前,神秘人失势之后,有人举报奥古斯特曾经为他工作,于是奥古斯特被关进了阿兹卡班——我们几乎可以确认,奥古斯特是那个组织里相当重要的一个人物。可是他的妻子却得以幸免,并且在那之后,她继承了奥古斯特的位置,成为了一个重要的‘缄默人’。”
“虽然和神秘人的一些追随者有着不错的交情,但是佩特拉很难邀请到他们来参加圣诞晚会——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节日。地位高贵的家族一般都有他们自己的圈子。”
“我真希望佩特拉能够和她搭上关系,这样翻倒巷会变得更加安全...”
陈守熹拿着这封信,读了好几遍。她认认真真地思考了整整一个晚上,才拿起笔开始给哈珀写回信...
时间很快来到了圣诞节的前一天。
五点左右,巴德带着陈守熹来到了欢乐之家。塞莉亚将他们带到化妆间,陈守熹欣喜地发现,哈珀和南也在里面。陈守熹和她的两个许久未见的朋友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他们三个人坐在了一起,很快叽叽喳喳地聊了起来。几个家养小精灵为他们取来了礼服,在他们换好衣服之后,又为他们化妆。这期间,三个人的嘴就没有听过。
换好衣服之后,陈守熹在镜子前打量着穿上淡蓝色礼服的自己,对她的新造型很满意。她已经有好几个月都没有在意过自己的穿着了——在巴德的魔杖店里,她一直穿着魔杖制作人的旧衣服。
“哈哈...真有意思,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南。”一旁传来哈珀的笑声。
陈守熹转身看去,南确实和平时不一样了。以前见到他时,陈守熹对他的第一感觉是矮。因为身上的妖精血统,他的头部和身体的比例看上去十分怪异。这个时候,南身上的礼服似乎把他的身子拉长了。他看起来和任何一个装扮精致的十岁五岁的孩童没有什么区别。而且,他有着一双非常漂亮的蓝眼睛——陈守熹之前几乎没有注意到。
“你可真好看,绍依。”南说。
“谢谢。”
“还有你,哈珀。”
“你早就该知道了。”
他们说笑着,来到欢乐之家的礼堂。这里已经零零散散地有了一些人。陈守熹看到佩特拉坐在主席的正中央。他的左边空着一个位置,右边坐着博克和曼蒂。巴德比几个孩子更早梳妆完毕,他这时候正坐在主席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和另外几个陈守熹熟悉的面孔交谈着。
更远一些的地方,陈守熹看到了一把斜立着的吉他,贝斯,还有一些她叫不出名字的乐器。几个若隐若现的人影在乐器后面闪来闪去。
“这个乐队的人是用了什么隐身魔法吗?”陈守熹问。
“你不知道‘狡黠的隐身衣’?他们的演奏以独特的神秘风格著称。在演奏的过程中,他们会时不时地使用幻身咒或者幻影移行。有时候,他们也会对声音施魔法。”
“我也从来都没听说过。”哈珀说,“真可惜,现在佩特拉很难请到有名的乐队。我希望能见到赛蒂娜·沃尔贝。我真喜欢《你用魔法勾走了我的心》...
‘哦,我可怜的心,它去了哪里?
它离开了我,被魔法钩去
(...) 而今你已把它撕破
请把我的心还给我!
’”
“别唱了!”南捂住了耳朵,“太难听了!她可千万不要来...”
三个人把他们准备好的礼物包装好,在上面写上收礼人的名字,放在圣诞树下,接着在和巴德同一张桌子上坐下。
不一会儿,礼堂里就几乎坐满了。只有主席上的几个位置还空着。
亚伯特带领着几对嘉宾站着礼堂门口。等大家都入座之后,带领着他们走进礼堂。走在最前面的是衣着考究的男人和一个有着金色短发,妆容精致的女性。
“毫无疑问,那就是卢克伍德夫人。”哈珀小声说。
所有人都在鼓掌,没有人注意到哈珀这边他们三人的窃窃私语。
几对嘉宾走到主宾席前,佩特拉的脸上挂着标准的政客在照相机前的笑容。博克看着卢克伍德,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曼蒂的眼里则带着敬畏。卢克伍德夫人在佩特拉的身边坐下,其他几人也纷纷入座。
塞莉亚和几位侍女为他们端来丰盛的菜肴。仅仅是头盘,陈守熹就看得眼花缭乱。陈守熹观察着身边的人,看着他们拿起那种圆形的小面包,在上面抹上鱼子酱或者放上一片三文鱼,放入口中。她也学着吃了起来。
几个月之前,大家就知道她不是在英国长大的了——这并不在牢不可破咒保密的范围之内。南和哈珀不停地问她喜不喜欢这里的食物。
“味道很...特别。但似乎不错。”陈守熹如实回答。
当一大盘新鲜的牡蛎带着冰块被送上来的时候,亚伯特有些骄傲地说:“这是我的一位老朋友从法国带过来的。它们今天下午刚刚从海里捞起来的——快来尝尝...”
塞莉亚为他们将牡蛎的壳撬开。佩特拉告诉他们如何使用一种特殊的叉子食用这种海鲜,它又可以搭配桌子上的哪些酱料——陈守熹不是唯一一个没有吃过牡蛎的人,南和她一样都是第一次。
接着,他们又谈起来新年愿望。哈珀说他希望杰弗里中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南听到了之后,笑出声来:“一听这就是个小孩子的愿望。”
“别这么说话,你没比我大多少。”哈珀一边嚼着刚刚放进嘴里的一小块烤乳鸽,一边不服气地反驳,“你的愿望又是什么,有多么‘成熟’,嗯?”
南耸了耸肩:“我想学会妖精的施法方式。”
“妖精?”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几人身后响起。
陈守熹吓了一跳,转身看去。
她身后站着的是一个如画一般的女孩。她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一头金色的长发柔顺地垂落在肩头。一双蓝眼睛宛如湛蓝的湖水。女孩身穿一袭丝质的晚礼服,淡蓝色的裙摆上绣着精美的银线花纹。她的脖子上佩戴着一串珍珠项链,在烛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看上去价值不菲。
陈守熹可以肯定,她从未在翻倒巷见过这个女孩。
“你是个混血妖精。”女孩看着南说。
南愣了一下——他似乎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孩是谁。接着,他很快恢复了平静。南和哈珀,陈守熹打趣时的随意消失了。他坐直了身子,神色变得端庄——就像晚宴上的那些大人一样。
“是的,小姐。”他淡淡地说。
“你能够被邀请到这里,一定是因为你有些不同之处。”陌生的女孩继续说,“我是说,佩特拉肯定不会邀请一个普普通通的混血妖精。”
“他是我的朋友。”南还没有开口,哈珀就凑了过来。他有些不悦地盯着女孩,说道。
女孩“咯咯”地笑了起来:“让我想想...你一定是罗齐尔。哈珀·罗齐尔。”
哈珀的脸上显出惊讶的神色。女孩似乎很享受他这样的表情。
“你是谁?”哈珀阴沉着脸问。
“这是希格特家最小的孩子,朱蒂·希格特小姐。”佩特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
他正拿着酒杯,陆续与不同餐桌的客人交流。
这时候,他走到哈珀几人身边,用眼神示意哈珀不要对希格特无礼。
南站起身,先后向佩特拉和希格特小姐点头。
佩特拉简单地和几个孩子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就离开了。希格特小姐也没有待太久——在佩特拉的示意下,哈珀几人对希格特小姐都十分谨慎,没有放开了和她说笑玩闹。希格特小姐显然感到无聊,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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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别处去了。
希格特小姐离开后,他们的话题又回到了新年愿望。
“你呢,绍依?你的愿望是什么?”
她的愿望是什么?这显而易见。她想要拥有使用魔法的能力。她想要学会大脑封闭术,破解和奇洛立下的契约。她想要弥补这本书里的遗憾,然后...回家。
在一番思索之后,她开口说道:“我希望能收到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
“我差点儿都忘了。”南拍了一下脑袋,“你和哈珀差不多大,今年或者明年就到入学的年纪了吧?”
“你没有理由不收到霍格沃茨的录取。”哈珀说,“你又不是狼人吸血鬼的混血,你是一个巫师——嗯,我是说,你是一个巫师,没错吧?”
陈守熹不能确定。在那么多根魔杖没有对她做出反应之后。在她不能让一朵枯萎的花绽放之后...
在捕捉到她一刹那的迟疑之后哈珀又补充:“你已经有过了魔力暴动,是不是?即使没有也不会太晚了——你知道,十一二岁发生第一次魔力暴动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有一些小巫师是十二岁才收到霍格沃茨的录取的。”
陈守熹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哈珀这样想,她也不知道是否应该高兴...
“说到霍格沃茨,我记得你之前的新年愿望可不是杰弗里遭到诅咒啊,哈珀。”南开始调侃哈珀,“‘我要成为斯莱特林最年轻的级长,还要让斯莱特林的级长成为领导四个学院的级长’,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啊哈,我想起来了!成为斯莱特林最年轻的级长,这可比杰弗里被诅咒有意思多了!”
几个人说话的时候,桌上的菜已经从头盘变成了主菜,再由主菜变成甜点。
“这不是不可能的。黑魔王年轻的时候就是斯莱特林的级长。其他几个学院的级长也都听命于他...”哈珀的话引来不远处的戴斯和米勒的一阵笑声。
接着,狡黠的隐形衣开始奏起了今晚的第一支乐曲。
包括卢克伍德夫人在内的六个人起身来到舞池,为舞会开舞。
“你想成为下一个黑魔王吗,哈珀?要不要先试试为佩特拉的圣诞舞会开舞?我想他不会介意的...你和绍依一起,怎么样?”戴斯笑道。
米勒听到之后跟着“咯咯”地笑起来。
哈珀并不服气:“听着,虽然现在罗奇尔的名字已经不能为我带来追随者,但是黑魔王上学的时候也有人认为斯莱特林一系已经绝后了,不是吗?你怎么知道我不可能是下一个黑魔王?甚至做得比他更好——最少我不会因为一个愚蠢的预言而去和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较劲,最后还栽在他手上...”
他的话大概是有点儿越界了,一旁的亚伯特快速走过来,警告似的看了哈珀一眼,低声说道:“不要议论黑魔王——尤其是在人这么多的地方。”
哈珀的脑袋一下子就耷拉下来,不再说话了。
陈守熹注意到,自从哈珀提起伏地魔之后,南就没有开口说过话。他看起来在思考着什么。再仔细观察,戴斯也没有他试图表现出来得那么轻松。
这是为什么呢...
陈守熹没有时间思考,因为第一支舞很快就结束了。接着,佩特拉,亚伯特,巴德...都进入了舞池。陈守熹身旁的哈珀等人也都站了起来,他们也没有组成舞伴,只是随着音乐胡乱摇摆,一边像吃了兴奋剂一样摇头晃脑一边邀请着陈守熹加入他们。
陈守熹只好也站了起来。
几个人在一起嬉笑打闹着,累了就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吃一些甜点,喝一些饮料。
时间慢慢来到午夜。
午夜的钟声敲响后,音乐停了下来。人们围到了圣诞树边——每一桌都有一颗圣诞树,树下放着人们给彼此的礼物。
塞莉亚来到圣诞树下,一个一个地拿起礼物,念出收礼人的名字:“哈珀!”
哈珀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接过那个大大的包裹,迫不及待地拆开。当他看到里面的飞行长袍时,眼里冒出了光。他看起来并不介意那条长袍是二手的。哈珀展开长袍,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欣喜地说道:“这真是太棒了,我前几天还在想,如果我明年去霍格沃茨的话,要不要买一条飞行长袍...”
他一边说着,一边翻到包装上面的祝福语,看看礼物是谁送的。
当他看到陈守熹的名字之后,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我很喜欢这个礼物,谢谢你!”
尽管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四个月,陈守熹依然对这种直接而热情的表达有些不习惯。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感觉脸上在发烫——不过在这个欢欣雀跃的时刻,并没有人在意她的表情。塞莉亚已经念出了下一个名字。
南和亚伯特先后收到了一份礼物。他们都欣喜地赞赏了一番收到的东西,夸张地表达了自己的喜爱,之后与送礼物的人热情拥抱,表示感谢。
陈守熹的心里有些忐忑。她从来没有过这么直白地表达自己的喜悦与感激的经历。她开始有些担心轮到自己的时候会被人误解...
“这是给你的,绍...”
正在陈守熹思考着自己一会儿可以说哪些夸赞的话的时候,塞莉亚已经叫到了她的名字。陈守熹走着来到圣诞树下,思考着自己是否应该走快一点儿——但是在她犹豫的时候,已经到了礼物面前。
陈守熹从塞莉亚手中接过礼物,小心翼翼地打开——她有点儿不想弄坏了这精致的包装。最后,陈守熹的左手手上有了一张完整的包装纸,上面写着祝福语:
“来自远方的女孩:
我知道你很喜欢书籍,这是一本十三年前留下来的书,现在这样题材的记载在市面上已经很少见了。我希望你会喜欢它,也希望你的智慧能够让其中记载的魔法大放异彩。
祝你在新的一年里魔法更进一步。
亚伯特”
她又看向右手拿着的那本书。
那是一本字典那么厚的古老书籍。其封面用厚重的黑色皮革包裹,上面用有些扭曲的字体写着“亡灵魔法的秘密”这几个单词。岁月的痕迹在其表面留下了许多褶皱和磨损的痕迹,就连封面上的这几个字陈守熹也只能勉强看清。
陈守熹的手碰到它的时候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感觉这本书出奇的冰冷,好像窗外结成冰块的雪水。隐约之间,似乎有一个神秘的声音在陈守熹耳边低语。
“哦,真是有趣...”陈守熹小心斟酌着措辞。说实话,这本书让她有些害怕。“它...嗯...我没有学过亡灵魔法,但我相信它一定很...很有意思。嗯...谢谢你,亚伯特。”
陈守熹犹豫着走向亚伯特...
“行了,拥抱就不必了。”佩特拉看出了陈守熹的窘迫,“亚伯特已经知道你很喜欢他的礼物了,是不是?”
亚伯特愣了一下,接着笑着点了点头。
陈守熹向佩特拉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送礼仪式仍在继续。
南很喜欢陈守熹的礼物。巴德则对于陈守熹想到了他感到惊讶——南和哈珀都没有为大人准备礼物。佩特拉送给了陈守熹一个护身符——据说这可以让她避免黑夜中的翻倒巷的绝大部分危险。巴德不怎么高兴佩特拉给陈守熹这样的礼物——看他的脸色,陈守熹几乎觉得,在今天的晚宴之后,巴德会把这个护身符收回去。
巴德则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一盒巧克力。这显然让亚伯特又回想起了以前的时光:“十一年前的这个时候,我们三个人一起去的那家巧克力店...”
“是啊,我记得你很喜欢那里的白巧克力,就又买了一些。现在,那里又出了一些新品种...”
陈守熹好奇地看着巴德的感慨,想象着他们十一年前的样子,她的视线里却忽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的身体在刹那间僵住了,她本能地屏住呼吸。
不会错,绝对不会错。眼前的那个人影就算是化成灰她都能认出来。
那个身材瘦削,走路姿势有些怪异,头上裹着厚厚的深紫色头巾的男人——不,他已经不能说是一个人,陈守熹更倾向于认为这是一个怪物。
是伏地魔。
他出现在了佩特拉的圣诞舞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