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赵家小姐同莫小姐见过面了。”一个老嬷嬷靠近正闭起双眼默念佛法的皇后悄声说道。
皇后眼未睁,嗯了一声,算是听到了,继而轻声道:“记得将两位小姐安全送出宫,给受伤的那位小姐找个御医好好看看,那如花似玉的脸也不要留下什么痕迹来。”显然是知道莫如许给了那刘小姐一个巴掌。
那老嬷嬷顺从应答,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娘娘,老奴不明白,为何要大庭广众之下让她们见面,两位小姐们也都不稳重,这么大声嚷出来……”
皇后眼睫未抬,手中滚佛珠的动作不停,“她们不稳重是她们的事儿,这我们又如何控制得了呢,总归是目的达到了,至于这过程,不重要。”
皇后睁开了双眼,那眼中一片冷淡,看着面前的佛像,不见悲喜,“何况,闹得大了,不是好事?莫家老二那姑娘精明着呢,我们只需要隔岸观虎斗就好。”
秦王对外说着身受重伤,可暗地里小动作却不停,给太子使了不少绊子,皇后作为太子的生母,怎可能眼睁睁看着不有所行动?还有莫岳这个老狐狸,阳奉阴违,说着好听的话,实事却是不做一件,狡猾得很。
这秦王到底年轻,止不住会犯些错事,如今竟胆大妄为将人莫大小姐半路给截了,困在自己在京城中的一个小院中,自以为做的毫无痕迹,哪知前些日子就被赵家小姐给撞破了。
也不知这秦王给她说了什么,这赵家姑娘竟还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皇后怎能如秦王的意,于是便设计出这一场戏,请莫如许与这赵小姐一齐登台唱戏。
最初只是想着给莫如许一点提醒便好,有了怀疑之后再慢慢查来,总会发现秦王做的腌臜事,哪知这次刘香芹也跟着了,还给皇后上演了这么一场好戏,推波助澜的,皇后娘娘怎能不惊喜。
秦王有了婚约,却偷偷摸摸截了人尚书家的女儿,困在院里不知做了什么,无论那莫如兰一个人出来还是两个人出来,这姑娘的清誉定是没了的。
皇帝即使再动气,这事再怎么说也不过是秦王的一场风月,说出去了对秦王不过是不痛不痒,在他那风流韵事中加了一笔罢了,算不得大事,说不定到时候还真能如秦王愿,莫家大小姐进了秦王府,有了身份。
这可不是皇后愿意看到的,莫如兰入了秦府,不论妻妾,那莫岳还愿意全心全意帮太子么?本就是个滑手的,莫如兰再入了秦王府,这事又怎么算?
本来皇后想让莫如许配给太子,将莫岳的命运同他们彻底绑在一起,哪知那莫二姑娘先前一直推脱,不愿成亲,莫岳也左顾而言他,不愿给个准话。
皇后心中不满但也没说什么,毕竟那莫二姑娘生性好玩,平日里又娇惯着,不乐意便由她去了,反正这事也不着急。
哪又知今年段世子一回京,莫二姑娘竟被皇帝赐婚给段世子,生生给截胡了,皇后虽不甘,但也只能放弃,婚事不成便不成,再寻些旁的法子拉拢便好,但如今莫家大姑娘眼看着就要入秦王府,她又怎能乐意。
因此,皇后寻思着,最好拉莫如许下水,最好斗个不死不休,水越混越好,闹得越大越好,到时候太子出马,既能赢得好感,也能断了莫岳飘忽不定的心,绝了他那狡猾的念头。
莫府同秦王府交恶,莫如许那姑娘不是个吃素的,还能给秦王添堵,可谓是一箭双雕。
*
莫如许在赵小姐离开之后便一直心不在焉的,对着旁人的交谈也应付不起来,笑不出来硬是要笑,看着就有些滑稽。
身旁的贵族夫人小姐也好,宫中妃嫔也好,笑着面对她,转过身去却低声八卦着莫如兰的事,边低声交谈边笑出声来,那场面刺眼又刺耳。
莫如许实在是待不下去,还未喝上一口茶,蹭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
众人齐刷刷的目光看着莫如许,莫如许皮笑肉不笑,说了句身体不适,托身旁的小宫女向皇后娘娘传话道歉辞别,待之后她来宫中给娘娘专门赔礼道歉,而后不顾众人眼光,直直从这里离开了。
这次赏花可谓是赏了个寂寞,待回到莫府,一路去寻莫岳,只是路走到一半,莫如许突然停下了脚步,低头心想,这事还是暂且不要让莫岳知道,待她前去探查一番,而后再下结论,说着扭头就朝自己院中去了。
正走着,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她,回头看去,便见山奈一脸笑容朝她挥手,手中提着两坛酒。
“我见你马车回到莫府,就过来了,找你喝上几口酒……”山奈同莫如许混熟了便变得很活泼,笑容满面邀请莫如许喝酒,只是见莫如许脸色不对劲,山奈语气一顿,而后小心翼翼道:“你……这么怎么了,可是在宫里遇到什么事了?”
莫如许勉强对山奈笑笑,“先去我院里吧,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茹棠满脸忧愁,伸手接过山奈提着的酒坛子,莫如许又道:“今日可能不能同你一道吃酒了,改日我再陪你顿好的。”
山奈一看她这模样,便知道出事了,自然地皱起眉,关怀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莫如许摇头,不欲将这事告诉山奈进而烦忧她,正要开口说些拒绝的话,就听见山奈道:“你还当我是朋友么,咱俩之间再添一件秘密又能怎样,我又不会对旁人讲。”
她又道:“你也别担心麻烦我,我在京城混了这么多年,很多事我比你擅长。”
莫如许沉默一瞬,点头,“……也好。”
两人到了百宜居,雪琪给两人上了茶,莫如许便将在宫中发生的事告诉了山奈,脸色冷硬道:“我不知她们说的是真是假,但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事就交给我吧,你不用担心,我认识的信息贩子可比你多,这事你等我消息,待探查到了我再给你说。”
莫如许点头,“那这事就麻烦你了,我给外祖父修书一封,看她是否到了江南,若是没有……我们再做打算。”莫如许心事重重。
“放心吧,我定能给你做的漂漂亮亮的!”临走之前,山奈拍了下莫如许的肩膀,口气轻松,“你也别太担忧,说不定没那么严重呢。”
莫如许对她勉强笑笑,没有说话。
*
亭台楼阁,雕栏画栋,京城一隐秘的角落中赫然坐落着一栋清幽的院子,院子里曲水流潺,假山林立,融化的雪汇入溪流之中,轻灵叮咚,横跨整个院子的溪流像是一个屏障一般将内部一个小竹楼隔离起来。
而在这栋立水而建的小竹楼中,靠近窗边有一个女子临窗而立,只见对方披红而立,红色的绒毛围在她的脸颊,她白皙透亮的肌肤似是在发荧光,原本有些凌厉的脸,在她那堪称温柔的笑颜中变得柔和了不少。
那精致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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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女的女子似被人叫了一声,眨眼间便消失在窗前,只留流水中那些为争夺女子丢下的鱼饵而溅起阵阵水花的肥硕锦鲤。
而此刻,莫如许同山奈一道,趴在一隐秘的角落,全身武装,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那竹楼中的女子,一双眼睛瞪成圆形,里面翻滚着不可置信的情绪,就算那竹楼中的女子离开了,视线还定在女子方才站立的位置。
一旁的山奈注意到莫如许的状态,轻轻撞了一下她,凑近她耳边低声道:“人走了,我们要去看看么?秦王今日不在这里,我们偷偷地应该没事儿。”
这无名小院内部的人不多,只有几个照顾里面女子起居的嬷嬷丫鬟,但外面却看得十分严,沿着小院时不时走过几个穿便衣的护卫,她们二人也是在段千欢的帮助下才顺利进入这个小院。
方才看到的那个女子便是莫如兰,但出乎莫如许意料的是,她看起来状态很好,并没有一点被强迫的意味,不仅面色变得柔和,眼神中甚至还带上几分幸福。
幸福?莫如许心中震颤,莫如兰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哪个地方,如今又是何等地位?秦王将她私藏在这个地方,堪称是囚禁,可她从莫如兰身上看到了什么?幸福?
开什么玩笑!莫如许觉得荒谬。
没有被威胁,没有被强迫,她看上去像是自愿待在这里的。
莫如许知道莫如兰心中有秦王,却也知道莫如兰是有尊严的,她心是自傲的,她有着自己的坚持,不然也不会主动提出要离开京城的决定。
可她如今在干什么?江南没去,反倒在京城这个隐秘角落中被秦王“金屋藏娇”?
莫如兰险些直接站起来,天知道她看到莫如兰嘴角那抹微笑时心中有多么震怒,她觉得自己被背叛了,一种被背叛的恼怒直冲大脑,只是她生生忍住了。
听着山奈在她耳边的建议,莫如许无声点头,她的确应该见一面莫如兰,亲口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向江南外祖父传的信鸽还没有收到回复,但莫如许知道已没有回复的必要了,她已经找到了莫如兰。
就在秦王在京城的私宅之中。
而这房子,对外甚至用的都不是秦王的名字,只是一个异域商人。
溪中围着小竹楼,单看布置倒是雅致,水中残荷早已腐烂,零星见残留着星星点点褐色枝干,若是夏日,想必是一副夏荷布满堂的清雅美景,只是如今冬日,那残荷的枝干在水面倒显得多余。
山奈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才干,十分擅长隐匿,跟在她身后,七拐八拐很快便顺利进了中间这栋小竹楼,完美避开所有的丫鬟嬷嬷们。
待进了这楼,才发觉里面令有玄机,廊上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陈设却是外面难得一见的珍宝,珠帘玉幕哪个不是顶好的。
若莫如兰过得不好,在这里受尽委屈,莫如许心中难过心疼,但如今看到这种摆设,推想秦王应不至于虐待莫如兰,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泛上几分复杂来。
她想不明白的只有一件事,若是莫如兰真的非秦王不可,像如今这样被秦王金屋藏娇都同意,她莫如许再如何不喜秦王,也只会捏着鼻子认了,也不至于冒上如此大的火气。
可如今这,算什么事啊。
她希望莫如兰能够给她一个好的解释,最好可以说服她的理由,否则她这口气不上不下的,憋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