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在身后跟的上气不接下气,边追边酸溜溜的嚷嚷着:“你这个人,怎么跑得像兔子似的飞快,得脚底下多垫点儿劲啊!若是一个不留神踩到了石头上,箩筐里的谷子全给撒出来,那可就得一颗一颗的捡回去咯。”
杨进夫妇俩在归家的途中遇到了村里的乡亲们,个个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热情的招呼道:“你们听说了吗?东阳他们从京都回来啦!还带回了好几辆马车的东西呢!赶紧的,咱们一块儿去瞧瞧热闹吧!”
九娘看着那些兴高采烈的乡亲们,轻轻推了推杨进,说道:“现在这么多人都去看热闹了,估计屋里头连站脚的地方都没了。咱们还是晚些时候再去吧!”
杨进挑着担子,脚步轻盈,笑着说:“行嘞!那咱们就先回家做饭吃饭吧!”
芸娘突然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恍然大悟的说:“哎呀,不行,你先回家去吧,我去九娘家瞅瞅有没有人在做饭。”
九娘他们前段时间去了趟京都,带走了七十位“绝杀”的兄弟,家里只剩下三十个人,每天需要准备的饭菜量比以前减少了不少。最近大家都忙着收割庄稼,丁氏她们几个妯娌便商量着轮流做饭。
今天应该是轮到丁氏做饭,她早早就把晚饭做好后回家收谷子去了,这时候大院饭堂里肯定没人。
九娘他们赶了好几天的路,肯定是累得够呛,让她再操劳那么多人的晚饭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所以芸娘才想去帮帮忙。
杨进听完后点了点头,说道:“那你赶快去吧!我把谷子挑回家,稍后再去饭堂吃晚饭。”
当一群人刚刚踏入院子大门时,突然间三十个汉子如同猛虎下山般的猛然冲了出来,一边挥舞着拳头一边高呼:“首脑归来!”
大黑这小家伙初次见识此等场面,顿时被吓破了胆,对着那突如其来的三十人疯狂地吠叫起来。
"哎呀妈呀,流浪犬怎么又多了一条?"弟兄们惊讶地看着大黑,愣神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随后又兴奋地嚷嚷:“这难道就是小黑的母亲,大黑?”
雷轲从马背上潇洒地跃下,轻轻抚摸着大黑的脑袋,然后转向弟兄们,面带微笑地打招呼:“各位兄弟好!”
然而,“绝杀”的弟兄们却似乎自动忽略了他的话语,纷纷把目光投向青山,一起起哄道:“青山,你怀中的这位姑娘莫非就是你的妻子?”
雷轲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插嘴道:“是的,这位凤歌姑娘正是我兄弟,也就是青山的未婚妻。”
弟兄们立即七嘴八舌地说道:“才在京都待几天就找到了妻子?早知道我们也应该和老大一同前往京城啦!”
凤歌仍旧坐在马背上,看到大家都在朝着她调笑起哄,不禁羞得满脸通红,拼命挣脱青山的束缚,试图从马上下去。
“她脸皮薄,你们可别把她给惹哭了。”青山愤愤地瞪了一眼那些胡闹的弟兄们,接着便抱起凤歌稳稳地下了马。
凤歌刚从马背上下来,便急忙跑向九娘,拉住九娘的手,好奇地问道:“九娘,之前听闻您擅长建造房屋,那几栋高楼可是出自您之手?”
进入村庄后,远远望去就能看见山脚下那三栋高大的建筑物,令凤歌感到无比震撼。
随着逐渐靠近,心中的震撼感愈发强烈。
凤歌仰起脖子认真地数了又数,眼睛都要瞪出来似的,啧啧称赞道:“竟然有六层呐,可谓是高耸入云啊!九娘,你实在是太本领了!”
九娘骄傲地笑着挽起凤歌的玉臂,信誓旦旦地道:“这个嘛,其实就是我凭空想象画出来的。要说真正厉害,还是得归功于在场的每一位工匠,光靠我这个小小的脑袋瓜儿怎么可能搞得定嘛!”
凤歌满面钦佩地瞟向九娘,眼神中充满了敬意,开心地说道:“你就别谦虚啦,能画出这么精美的图纸来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九娘,在遇见你之前,我一直以为我哥是世界上最牛逼的人物,但现在我可不这么想了。我觉得你比他强多了。他只会赚钱,而你不仅会制作弓弩和马车,甚至还能盖出如此壮观的房子……你的本事简直比他大了不止一星半点!”
九娘愣了一下,随即俏皮地朝凤歌眨巴眨巴眼睛,用可爱至极的语气说道:“哎呀,你可千万别对我太过崇拜哦,我会忍不住飘起来的!”
凤歌紧紧地抱着九娘的胳膊,满脸笑容地低声说道:“如果你没结婚的话,我真心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嫂子呢!”
九娘忍不住笑出声来,轻轻地捏了捏凤歌的手臂,打趣道:“也许你哥哥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加出色的女孩子做你的嫂子呢!”
凤歌笑嘻嘻地看着九娘,好奇地问道:“这世上难道还有比你更厉害的女子吗?”
九娘装模作样地想了想,最后像个老学究似的摇头否定:“唔,依我之见,这天下恐怕确实再无比我更卓越的女性了吧!”
话音刚落,二人忍不住爆发出哄堂大笑。
“好了,咱们先不说这个了。”九娘拉着凤歌的手,领着她走进了大院。
楚东阳则指挥着兄弟们把马匹安顿妥帖,并将马车上的物品逐一卸下搬运到屋内。
“东门先生,这是你家里有很多房间吗?我昨晚在那个屋里睡的,也能再次安排吗?”风度翩翩的雷科看完九娘把凤哥带走之后,就走到楚东阳旁边,笑容满面地商量道。
楚东阳瞟了他一眼,回答说:“你们上次不是已经来过了吗?上次在哪里过夜的,这次还是在那里过夜吧!”
雷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尴尬地笑道:“老铁,上次我们是迫于无奈才在后山上过了一夜,这次可是来游玩的,总不能再让我们睡在山上吧?”
“为什么不行?”楚东阳轻轻地哼了一声,瞥了雷科和他后面的几个兄弟一眼,然后淡淡地说道:“你们自己去找找,哪个屋子没人住你们就住哪个屋子吧!”
“好嘞!”雷科立刻咧开嘴笑了起来,然后对后面的兄弟们说:“你们都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感谢东门先生!”
“多谢东门老大!”几个人说完话,就像兔子一样飞快地跑掉了。
雷科在他们背后喊道:“你们这些小兔崽子跑那么快!先给我留一间房。”
……
冷肃把马放在大院门口,就直接回家了。
孟梓婳这时候正在厨房里做饭,听到外面传来吵闹的声音,似乎是从大院那边传过来的,她心里感到疑惑,于是走出厨房,想去看看大院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还没走出自家小院子,抬头就看见一个身材魁梧、英俊潇洒、眉目熟悉的男人站在面前。
孟梓婳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过了半天终于回过神来,直接扑进他的怀抱:“相公!”
“媳妇儿,我回来了。”冷肃紧紧地抱着孟梓婳,低下头亲吻她的额头,微笑着说道:“你做好饭菜了吗?我现在肚子很饿。”
“我正要开始做饭呢!”孟梓婳眼泪汪汪的,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她从冷肃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然后牵着他的手走进厨房,边走边介绍说:“大伙儿今天上午上山打猎了,捕获了一些野味带回来,还给我送来了两只野鸡。我刚刚已经把其中一只放入锅中炖煮,估计还需要半个小时才能炖熟。嗯,另外一只野鸡就拿来红烧吧!如果相公现在肚子饿的话,我可以先给你下碗面条填饱肚子!”
冷肃想了想,建议道:“我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你不用急着下面条了,把两只野鸡一起放进锅里炖煮吧,炖好了就拿到大院那边一起享用。”
去大院吃饭?
孟梓婳愣了那么千分之三秒钟,接着便心领神会的轻轻点头表示认同。刚刚回来就得赶紧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个饭,这样的夜晚真是让人提不起劲儿来。
冷肃紧接着发表自己的观点:“大哥的夫人现在已经怀有身孕,不能过度操劳,所以我们应该等一下把鸡汤分成几份,给你的大嫂带过去喝。”
孟梓婳再次表现出惊讶和喜悦的表情:“原来大嫂已经怀孕了啊!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喜讯!那我等会儿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冷肃眉毛微微上扬,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的腹部,然后越过腹部看到了她的眼神,神秘的说:“亲爱的,当你听到大嫂怀孕的消息时,是否觉得我不够努力,以致你的肚子至今还是空荡荡的……”
孟梓婳的耳朵瞬间变得通红,她握紧拳头轻轻锤了一下冷肃的胸口,娇嗔地说:“你这个不正经的家伙,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如果你再继续这样不正经下去,以后就让你睡地板……”
冷肃突然紧紧抓住她的脸颊,低下头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嘴唇,同时嘴里发出低沉的喘息声:“宝贝,我真的很想念你……”
孟梓婳被他如此热情的亲吻弄得浑身无力,没过多久就瘫倒在他的怀里,然后被他毫不费力地抱回了卧室。
而此时此刻,厨房里正在炖煮的那锅鸡汤却无人问津。
芸娘姗姗迟来,恰巧碰到九娘正在陪伴凤歌查看房间事宜。此时此刻,她心中想的却是返回自家屋子顺便拿出崭新的被褥给凤歌使用。
“九娘!”芸娘满脸笑容地说道:“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
“嫂子!”九娘紧紧握住凤歌的手,笑嘻嘻地迎上前去,随后向芸娘介绍道:“这位便是凤歌姑娘,是青山兄弟未来的新娘。”
芸娘听到这番话语不由得大为惊愕,笑着称赞道:“青山兄弟真是好福气啊,竟然能够找到如此美丽动人的妻子。”
凤歌顿时面颊绯红,害羞地低下头轻声细语地道:“九娘您可别乱开玩笑。”
“脸皮儿真薄。”九娘笑着轻轻拍了拍凤歌的手背,然后转头对芸娘说道:“嫂子,您吃过晚餐了吗?饭堂看起来似乎无人踪迹,二嫂她们几个去哪儿了呢?”
芸娘稍作沉思,便回答道:“近段时间家家户户都在忙于收割稻谷,她们几个便商议着轮流做饭。既然你们已经前往京都,只需负责三十人的伙食,一个人便足以应付。今日恰好轮到二嫂掌勺,她早已做好饭菜,此刻恐怕正在田间忙碌。九娘,她们也是为了抓住这几天的晴朗天气,尽快将稻谷收回仓库,希望您不要介怀。”
芸娘生怕九娘误解众人趁其不在便偷懒。
九娘忍不住笑出声来,瞟了芸娘一眼,说道:“我怎会在意这些小事?农民本就以耕耘农田为生,眼下正是收获季节,自然是抓紧时间把田里的稻谷收回家更为重要。只是要让我一个人准备这么多人的晚餐,恐怕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开饭。嫂子若无他事,能否助我一臂之力?”
芸娘见九娘并无不满情绪,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微笑着回应道:“我原本以为你们可能尚未进食,所以才急忙前来协助你们共同烹制晚餐。”
“那就多谢嫂子了!”九娘笑着表示感谢,然后边走向厨房边低声嘟囔道:“不知家中是否备足食材,能否满足那么多人的需求……”
“早上弟兄们进山狩猎,地窖中或许存有不少野味。早些时候四婶子似乎刚刚送来一批蔬菜,应该还剩下不少……”芸娘思索片刻,接着说道:“我家后院那片菜地上我种植了一些韭菜,割取几束用来煎鸡蛋,勉强算是一道菜肴。此外,坛子里还有腌制的萝卜、咸菜等等……”
九娘听罢不禁笑出声来,说道:“嫂子,弟兄们已经饥肠辘辘一整天,此刻食欲旺盛,想必能吃得下许多食物。我们还是熬粥吧!”
白天在喜乐客栈用过午膳,但由于饭菜口感不佳,众人皆未尽兴。之后又马不停蹄地赶了大半天路程,此刻必定饥饿难耐。
然而仅凭九娘与芸娘两人要准备如此众多人的饭菜,九娘光是想象一下都觉得疲惫不堪,于是决定今晚熬粥充饥,待明日丁氏等人抵达后,再由她们为弟兄们烹制美味佳肴。
“如此安排……倒也可行。”芸娘微微颔首,说道:“不过仍需多备些食物,单喝稀粥难以果腹。”
“或者干脆煮米饭吧!再配上几碟下饭小菜,至少要先让弟兄们填饱肚子再说。明日等几位嫂子们到来后,再让她们烹制丰盛美食犒劳大家。”九娘提议道。
就在这时,孟梓婳也翩然走来。
只见这位美妇人笑逐颜开地走过来,紧紧握住九娘的双手,毫不吝啬地送上祝福:“恭喜嫂子!”
芸娘一时愣在原地,满脸狐疑地看着这两位,忍不住好奇地问道:“究竟是何喜事让你们如此开心?”
孟梓婳笑容满面地回答说:“嫂子有喜啦!我已经在厨房里炖好了鸡汤,稍后便端来给嫂子品尝。鸡汤可是最滋补身体的佳品哦!”
芸娘听闻此言,顿时欣喜若狂,连忙向九娘道贺:“哎呦喂,九娘,真是可喜可贺啊!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呢!好了好了,做饭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你赶紧去休息一下。”
当楚东阳以及他的那帮子友人返回村庄之时,几乎大半个村子的男女老少都聚集在他们居住的大院子外头,沸沸腾腾地围观。与此同时,关于九娘已有身孕的消息如同风驰电掣一般,迅速席卷了整个杏花村,无一人不知晓此事。
郭氏,这个勤俭持家的女人,今天一整天都在田野中辛勤地捡拾稻穗,直到夜幕降临之际,她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村子。然而,就在她刚踏入村口的时候,却意外地遇到了三婶。
郭氏与村里的乡亲们关系并不融洽,平时见面时甚至连招呼都懒得打,因此此刻见到三婶,她便装作视而不见,一边整理着耳边的碎发,一边淡定地从三婶身旁走过。
然而,今日的三婶似乎心情格外愉悦,竟然主动叫住了郭氏,脸上挂满了灿烂的笑容,那眼角的皱纹深得仿佛可以夹死苍蝇。她热情洋溢地说道:“秀梅啊,你怎么还在这儿晃悠呢?”
郭氏愣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然后冷笑着回答说:“我不在这儿,还能在哪儿呢?难道三婶您是想邀请我去您家做客吗?”
李氏和杨孝义两人都不幸摔成骨折,无法再进行农活,生活起居都需要由郭氏照顾。
而那李氏本来就是个嘴炮犀利的人,即便卧病在床,嘴巴也时刻不停歇,不是骂楚东阳无情无义,就是说九娘婊子配狗,让郭氏的耳朵都快要听出茧来。
而杨孝义每日躲在昏暗的房间内看书,看完之后又痛哭起来,最后甚至会像疯子一样在地上打滚,完全失去了往日那份清逸脱俗的气质,简直就像是个疯子。
每次看到这副情景,郭氏都会感到头痛欲裂,好几次都想要抛下他们独自离去,但想到自己无处可去,身上又没有银两,只好忍气吞声地继续留在那里。
郭氏的公公杨守才手中虽然有些许银两,但郭氏曾多次试图向其索要,却始终未能如愿以偿。近段时间,杨守才更是经常外出,行踪飘忽不定,让人捉摸不透。
如今,家中所有的重担都落在了郭氏一个人的肩上,她原本并不是那种能够吃苦耐劳的人,于是便找了个借口,利用捡稻穗的空档偷闲了一整天。
眼看天色已晚,她也并不急于回家做饭,因为她深知,晚吃一顿饭对他们来说并不会致命。
三婶毫不掩饰地笑声传来:“嘿嘿,听听您说的这话儿!我家里满当当地忙着收庄稼,眼下啊,连口热乎的饭菜都还没着落呢!不过东阳他们刚落地,还带着仿佛五车的行李,我可得去看看啥情况。”
郭氏得知九娘怀孕的消息,既惊讶又愤懑。这个小妮子,才来了半年就怀上了,而她嫁给杨孝义都快两年了,还常常吃些滋补身体的食物,却始终不见肚子有任何动静!
三婶把郭氏的反应尽收眼底,然后伸手去拉她:“还愣着干嘛呀?走吧走吧,跟我一起去瞧瞧。”
郭氏被三婶强行拖着走了几步,然后甩开三婶的手,脸色阴沉地道:“三婶要是想去就自个儿去,别拉扯我,我还得回家做饭,可没闲工夫去凑热闹。”
三婶用尖细的嗓音笑着说:“哟,还做饭呐!您要是过去给东阳和九娘道贺,这顿饭岂不是手到擒来?您瞧,饭堂的灯光还亮着,想必此刻正在准备晚宴呢!咱们这时候过去正好,说不定还能混顿饭吃。”
楚东阳家曾邀请全村的乡亲们吃过几次大餐,餐桌上的菜肴可谓是琳琅满目,美味可口,比过年时吃得还要丰富。因此,谁不想去他家蹭顿饭吃呢?
三婶从农田归来,一听到九娘怀孕的消息,连脚上的泥土都顾不上清洗,晚饭也没来得及做,趁家人不备偷偷溜了出来,目的就是想借着道贺的名义去楚东阳家蹭饭吃。
郭氏冷眼看了三婶一眼,冷笑道:“三婶想吃饭尽管去,别忘了多吃点,顺便替我垫垫胃,我就不去了。”
吃了那么多亏,郭氏就算没有学到聪明之处,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愚蠢。如今的九娘与楚东阳早已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对象,他们变得机智过人,除非他们自愿,否则谁也别想占他们的便宜。
此刻两家亲眷已闹至冰点,便是郭氏再如何肚量大,好歹也是个要脸面的,岂能轻易踏入这等是非之地?即或有幸得以用膳,到头来反遭羞耻,甚至被恶犬所伤,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再说三婶与村中众人的关系本就紧张,九娘对其更是视若无睹,她若是硬着头皮上门蹭饭,只怕会落得个自讨没趣的下场,甚至可能被狗咬上一口!
眼见郭氏态度坚决,三婶只得悻悻然离去,行出数步后,又回过头来朝着郭氏“呸”了一声,口中咒骂道:“真是不知好歹,简直就是个废物!”
郭氏心中怒火中烧,看着三婶脚步匆匆,仿佛晚去片刻便会错过美味佳肴。她心中不禁冷笑,俯身拾起一颗石子儿,紧随其后,瞄准三婶的臀部用力掷去,随后迅速转身逃离现场。
“哎哟!”三婶捂住被击中的臀部痛呼出声,回头望去,只见郭氏犹如脱兔般飞奔而去,想要追上前去与之理论一番,但想到晚去一刻便会错失美食,只得忍气吞声,叉腰咒骂了几句,然后继续向楚东阳家狂奔而去。
郭氏奔跑了一段路程,回头发现三婶并未追赶而来,于是停下脚步,模仿三婶刚才的模样“呸”了一声,口中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老女人!”
骂完之后,郭氏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背起竹篮子悠哉游哉地向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