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表姑娘要来
    母子二人说了会儿闲话,很快步入了正题。

    “那日宫里来人说你爹要回来,娘真是不敢相信,他去了这么多年,连家书都甚少有,我还当他忘了有这个家了。”

    宋溓没说话,端了茶来品了一口。

    老夫人知道他这是回避话题,不愿提他父亲。

    可再如何不愿,两人是亲父子,将来或许一同入朝为官,他要承袭爵位,少不得要他父亲的助力,心里再不喜,面上也绝不能表现丝毫,否则父亲生分,毁的还是她的儿啊。

    “这么多年了,你还怪你爹吗?溓儿,娘知道你伤心了,可你如今也这样大了,许多道理不需娘说给你听你也懂得,你和你爹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他始终是你父亲,将来不管你入朝为官还是如何,都少不得要他帮你。”

    宋溓看过去,那目光平和,似乎没有半点不悦:“我知道他是父亲,一刻也不忘。”

    “那你……”老夫人叹了口气:“你知道,也要做出样子来,娘不希望你在这件事上同你父亲一直不和,否则,有些人真是要笑了。”

    “该做什么儿心里都清楚,娘不必担心。”

    老夫人这两日显然是好生保养过的,面色精神了几分,穿在身上的颜色也不那么沉闷了,这些变化为了谁,宋溓心里很清楚,正是因为他知道,母亲一腔痴心错付,才怨怪父亲,愈发心疼母亲。

    见大儿如此开窍,对此事并没有太多情绪,老夫人心里高兴,忍不住同他说了更多:“得知你父亲要回来,你舅舅和舅母也高兴,估摸着再有十天,你表妹就要来了。”

    宋溓听得直蹙眉:“她来作何?”

    “自然是来探望我这个姑母,还有你们这些表兄了。”

    宋溓:“娘,这个关节何必让舅家表妹来,您明知父亲不喜,到时父亲回来瞧见表妹,你们二人岂不是又要起争执?”

    老夫人顿时瞪眼,关系到娘家事上,她总有自己的想法,绝不容得置疑。

    “都过去这么久了,你爹难得回来一次,怎会揪着这种小事不放?正是因为你爹对你舅舅家有误会,才让你表妹来的,溓儿,那是你亲舅舅家,怎能不往来?”

    宋溓拧紧了眉头:“没道不来往,只是您故意为之,只怕是要叫好好的团圆宴搅的不安宁了。”

    老夫人叫这句重话说的心口一疼:“这是什么话,我指望家宅安宁,也想替你舅舅他们挣脸面,怎么就成了我搅的不安宁了!”

    宋溓站起身来,掩下无奈的目光,朝母亲拱手请罪:“儿话不妥,请母亲不要怪罪,若是您真想让表妹来,便来吧,儿无话可说。”

    总归娘是一定要维护舅家的,哪怕父亲已经不喜到极点了,娘总是要在合家欢乐之时闹的不愉快,作为儿子他只能劝,却不能强硬的对待母亲,他知道,母亲十分疼爱那表妹,比疼自己的女儿都要疼她,表妹在时,母亲脸上的笑都要真心实意几分。

    没甚可说,少叙两句,宋溓找了个借口便走,走出朝晖堂,脸色便沉了下来,正要往回去时,见那盆景旁蹲着一人。

    “四妹?你怎么在这儿蹲着?”

    宋仪白着脸站了起来,无措的看着他:“大哥,表…表姐要来吗?”

    宋溓了然,对她道:“是要来,估计待不了两天,你若不喜,不同她接触便是。”

    宋仪眼神灰暗:“怎么可能不接触,到…到时,娘肯定叫我作陪。”

    其实四妹同表妹不大相合宋溓是知道的,只道是表妹在母亲那里得了太多疼爱,反之她这个亲生女儿受了冷落,两相比较,故有嫌隙。

    “她来家中是做客,你是本家小姐,在自己家里,还要怕客?怜怜,你是国公府的姑娘,大哥希望你能更坚强一些,不要动不动就往后缩。”

    宋仪深吸了口气,冲他点点头,她当然知道,越来越大,她就不能一直躲在兄长身后,青夏也曾同她说过,她可以适当行使自己的权利,做好国公府小姐的本分,不必时时刻刻都战战兢兢,怕惹了这个,惹了那个。

    陪着她回去,一路上宋溓都在开解这个内敛文静的小妹,等送到的时候,忽然话锋一转,他没头没尾的问了句:“你和青夏在一起时,通常都聊些什么?”

    宋仪微愣,随即转过身来认认真真的看着自家大哥,随后说道:“我们说一些开心的话,聊…聊心事,聊她家里的事,每回聊起她家…她都很高兴。”

    “除了这些呢?她有何喜好?”

    宋仪暗暗思忖,表情变换几回,有些懊恼:“我竟不知她有…有何喜好,她应当喜欢花…花草,每回来我这,便要帮我侍弄花草。”

    宋溓轻笑了声,朝她摆了摆手,没在说什么,嘱咐她了些话,要走的时候,听到小妹说:“哥,她跟着你身边,你待她好…可好?”

    宋溓看了她一眼,宋仪又道:“她很不易,看着胆子大…实则很小,大哥平日多肃穆…只怕她也会害怕。”

    宋溓:“大哥不吃人,无甚可怕,你不必替她担心。”

    ……

    回到掠英居,室内一片安静,他几个房间都走了一趟,本还有几分雀跃的心瞬间掉了下来。

    “喆友!人呢?”

    喆友忙道:“爷是问青夏姑娘吧,青夏姑娘昨夜着了凉,今日告假了。”

    着凉?宋溓看过去,目光沉沉:“昨夜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怎么就着凉了?”

    喆友苦笑:“许是被风吹了吧,爷,奴才昨夜没跟着,也不知道哈。”

    宋溓抬脚便往外走,走了两步又一顿:“请了大夫了?”

    “没,姑娘说不严重,休息一日便好了。”

    话音刚落下,那眼刀子就狠狠的剜了过来:“她不懂事,你也不懂是吧?”

    喆友忙道:“奴才这就去请大夫来!”

    说罢,马不停蹄的去传人,边跑边自打嘴巴。

    瞧着爷如今像是变了个人一般,看来以后关于青夏姑娘的事,要更上心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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