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闹剧还是传到了顾宋那边,顾宋急匆匆赶了回来,柳舞一看到顾宋,就往怀里扎,哭诉着。顾宋本来一腔怒火,也不禁消了几分,只简单指责了几句。
林施施坐在房间里,她听着这间屋子的动静,一步、两步、三步……终于还是轮到了她。她打开房门,顾宋站在门外。他的西服肩头还有尘埃,风尘仆仆。
“孩子,你今天受到惊吓了吧?”顾宋努力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
林施施只是微笑。
“柳阿姨性子是霸道,说话也有些刻薄,不过,她没有那么坏。有些话你就当没听到,好吗?”
没有那么坏吗?
摧毁一个人的爱情,将一个家毁于一旦,是没有那么坏吗?她不清楚。只是感慨,爱情真的很奇妙,顾宋一个成功的商人,能被柳舞拿捏,自然是你情我愿的。
林施施只是点头。
“这里顾叔叔帮她给你道歉了,只是,你到底也是小辈,有些话你也伤害了柳阿姨,更何况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所以她才会冲动。”
“我知道了。”她道。
“下不为例啊。”顾宋似是松了一口气,他又道,“那你自己好好休息。别往心里去。”
“顾叔叔。”
顾宋脚步一顿。
“你能不能不要生淮之的气?”
“只要他认错,我不会生气的。”
那个晚上林施施一直记得。那个是没有星星的晚上,乌云悄悄遮住了月亮,天地之间,全都是灰蒙蒙的。也没有风,像是凝固了。
那激烈的争吵声,穿越了铜墙铁壁,穿越了时间,落在她的心里,只觉得沉重,只觉得疼痛。她突然觉得自己又闯祸了,如果她能忍一忍,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她开过门,小心翼翼地走到外面,想要偷听,可是,当她听到林施施这三个字时,她就如同触到了逆鳞,落荒而逃。
慢慢的,争执声没有了,但外面的灯还亮着。林施施走了出去,直到她看见那个沉寂的身影。
顾淮之跪在大厅里。
犹豫了很久,她还是走到了他身旁,听到了她的动静,他没转身,而是冷声道:“你回去。”
林施施从来都不是一个听话的,她蹲下来,去看他的脸。他反而把脸低得更低,还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林施施把他的手拉了下来,另一只手去捧起了他的脸。
触目惊心的,眼泪。他那漂亮的眼睛里,盛满着星光。脸上那些伤痕,只是让他的俊美更加的耀眼。一个看似坚不可摧,不可一世的少年,忽然落了泪,就像一个精致的陶瓷杯打碎,那是很残忍,很美丽,又很动人的事情。
他推开她的手,眼泪刚好落了下来。
“为什么要跪?”林施施问,她认真道,“你没有错。”一个毁灭了自己幸福的人,一个夺走了他父爱的人,凭什么得到他的尊重?
那是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
她的话语气很轻,却很重,一字不落,落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
就像是他在苦海中苦苦挣扎,突然有人说,我明白。
“不要哭,好不好?”林施施温柔道,她说着,抬起手,小心翼翼地为他擦着眼泪。
他抬眼,她就在眼前,咫尺之遥。
林施施察觉到那炙热的眼神,她抬眼,就看见他靠过来的脸,她心一惊,身子都颤了起来。然后,他停住了,就在他的嘴唇即将靠上来的那一刻。
他神色有一闪而过的落寞,她正想说什么,打破这个尴尬,他却一把将她拉入怀里,抱住。
“对不起。”他说。
顾淮之跪了两个小时,林施施也陪他跪了两个小时。当然,准确来说只是半小时,后面的一个半小时,她已经无意识地睡着了,就靠在顾淮之的肩膀上。
第二天,听闻这件事的李理大为震惊,他说:“那你岂不是很惨?跪着,还有个人靠着你。”
大家都很嫌弃地看了李理一眼。
林施施很不好意思:“你可以叫醒我的……”
“淮之,你爸爸怎么这样啊?不分青红皂白!”杨帆儿愤愤不平道,她怜爱地看着林施施,说,“施施,你好可怜,不如你来我家住吧,我妈妈可好了!”
顾淮之看了杨帆儿一眼,杨帆儿这才知道自己大意了。就算林施施愿意,顾淮之大概也不会放人吧。
“那你跪你就跪啊,这不像你啊?”李理道。
这林施施也觉得奇怪,顾淮之不是姜时辰,哪里会逆来顺受?顾宋真以为他能控制顾淮之吗?
顾淮之只说别管。
“幸亏昨天我们回来得快,不然施施还不知道要被怎么欺负呢?”姜时辰道。
那天他们活动本来一直持续到晚上,只是顾淮之老是心不在焉,中途陈姐打电话过去,顾淮之就硬是要赶回来。谁知道赶回来就看到这样难堪的场面。
“要快点好啊!运动会可要开始了呢。”李理算了算时间。
-
这周注定热闹非凡。按照惯例,大考的前十名可以自由挑选同桌与位置,所以星期一,一班的第一项议程就是换位置。第一与第二本不用说,本来就是同桌,顾淮之热爱睡觉,做与学习无关的事情,所以,一般坐角落最后一排。
所以那两个人根本不用挪动。
第三名林施施开始挑选位置,杨帆儿本来是不用慌张的,可是转头一看,林施施已经挑起了她的行李,离开了。
离开了……
林施施走到了顾淮之面前,微笑。
大家看得目瞪口呆——
这是在抢人?
姜时辰一愣,还没回过神,就被人踩了一脚。于是,姜时辰温柔一笑,利落地打包行李,做了个请的动作。
李理在一边笑得肚子痛,他给出锐评:“肯定是被逼的。”
偶尔姜时辰还是会恨上一恨的,这般忘恩负义,见色忘友,呵呵呵呵呵。
林施施很自然地在姜时辰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她看向顾淮之,笑:“新同桌,你好呀。”
顾淮之:“。”他实在说不出这样的话。
那么问题来了,那坐了一对,那姜时辰要去往哪里呢?姜时辰一时之间真的茫然了,从小到大,他的同桌只有一个,顾淮之!他从来都没有抛弃过顾淮之,可是顾淮之……没有丝毫犹豫……
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东西!
杨帆儿也崩溃了,她死死盯着顾淮之,恨得牙痒痒,什么都要抢,就连同桌都要抢!
“时辰,来我这!”胡溪率先发出了邀请,这可是来自班长大人的邀请!胡溪这些年的目标一直都是打败姜时辰,坐了同桌,那还不简单?
“我,我!”
那些女生们更是赶紧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脸娇羞,看着姜时辰,还有胆子更大的,直接站起来挥手,比如……杨帆儿。
杨帆儿道:“姜师傅,这里!这里!”
讲台上的班主任忍不住了,咳了两声,杨帆儿充耳不闻。这个时候,李理也赶紧站了起来,嚷嚷道:“时辰!!!我!!!你最爱的兄弟!!!”
顾淮之抬眼,呵呵,明明是他!
“我!我可是班长大人!”胡溪看到那两个人,也颠了,再斯文就抢不过了。
姜时辰:“。”
班主任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姜时辰生怕那三个人会打起来,连忙做出决定。
他最后走到了杨帆儿旁边,杨帆儿开心得直接跳了起来。李理气得差点没晕倒,最后胡溪收留了他。当然,胡溪很快就后悔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话的人啊!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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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学习!
座位安排结束,第二项议程就是运动会的报名。
一年一度的运动会在本月开幕,运动会会持续开展三天,没有学习的三天成了大家的狂欢日。
比赛项目的报名也成了大家议论的话题,胡溪给全班同学都发了一张报名表,美曰其名大家各展所长,积极参与。课间,大家都三五成群地讨论着报名表。
但也就是凑个热闹,一班的体育除了李理,都是渣渣。胡溪目测了一下腿长,盯上了顾淮之和姜时辰这两个大高个。死死纠缠,不肯放手。
李理一口气就把名额报满了,男子1000米、男子400米、男子200米,还有接力赛。
“这次又要靠李理为班争光了!”胡溪笑道,说完,他又继续哀求:“顾淮之,姜时辰,两位大神,求求你们,凑个数也行啊。”
除了这两位,其他男生个子吧,比不上,一上操场就中暑,一个个身娇体弱,没点用。包括……他自己。
顾淮之对这些没什么兴趣,把报名表给姜时辰一扔,让他帮忙。姜时辰无奈一笑,只好硬着头皮,就看哪个男子项目没报,就给自己和顾淮之写上去了。对此,胡溪特别满意,称赞道:“你们两个真是一班之光啊!”
杨帆儿研究了半天,愣是没找到一个合适自己的,瞄到姜时辰也填了男子1000米,便也写了上去。
胡溪差点裂了:“杨帆儿大小姐,你是女的,写什么男子1000米啊?”
姜时辰无奈。
李理笑得打滚:“抄作业上瘾了。”
杨帆儿嘿嘿直笑:“麻烦再拿一张报名表。”
林施施对着报名表看了几分钟,一个没填,顾淮之见状,直接抽走她的报名表,道:“不要勉强。”
天气这么热,这小身板,不得中暑。
林施施就等这句话呢,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运动不太适合她。胡溪也没话好说,毕竟那人背后是顾少爷,谁敢勉强?杨帆儿最后也放弃在运动会上发光发热的幻想,决定老老实实成为啦啦队。
顾淮之、姜时辰两人报了男子跳高、跳远和接力赛。
一班的家长们也颇有实力,赞助了不少饮料零食,顾宋更简单粗暴,直接包了一家高档餐厅,在运动会期间,供一班的学生消费,一切费用全部报销,这乐得班主任都笑哈哈的。姜家按照往年惯例,承包衣服,三天三套应援服,运动健儿还有运动服。方家则是负责应援,应援物啊、应援头饰啊诸如此类的,全权负责。
家长们的意思很简单,玩得开心就好,其他的应有尽有!当然,也不是每个班都有这么大的派头,听闻一班也是学生综合家境最好的班级,可以与之想媲美的也只有二班、五班。
胡溪是运动会总负责人,负责统筹,方可是啦啦队队长,负责应援,李理是运动健儿队长,负责组织。
说实话在此之前,林施施想象不到李理正经起来会是什么样子,但显然对于运动,他态度很认真。自从报名以后,他没填组织班里的同学去训练。林施施和杨帆儿都被选进了应援组,林施施本以为这个活只需要叫一叫就可以,没想到的是居然还要练操!
于是,林施施和杨帆儿扎进了可怕的训练之中。杨帆儿直喊救命,往年她都是摸鱼的,虽然的确有这个流程,但其他班都马马虎虎应付一下,谁知道这个方可居然这么变态,要练这么难的舞!
那几天大家都累得不成样子,林施施晚上还要去兼职,一天下来,已经不成人形了,就连看见顾淮之都没力气心动了。于是,每天只能惯例的——
“早安。”
“午安。”
“晚安。”
毫无灵魂。
偏偏顾淮之还找事,明明上着数学课,却问她。
“你很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