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克”
男人叫了声男孩。
卢克松开了捂住耳朵的双手。
女孩没来的及反应过来，一头撞向了老大的后背，在最后关头被卢克一把提起。
“你是要撞死我继承我的遗产吗？”
老大，你还记得咱们是两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吗。
不，你完全不记得，你已经完全把布鲁斯先生的财产看成自己的了。
菲奥娜尼克斯深沉的想。
卢克没在意手里女孩的沉默，黑发年轻人转头看向楼梯上的一大一小。
“你决定好给我买蝙蝠车了吗？”
还从来没人这么直白的说过，罗宾都没有，
“卢克，亲爱的，你不会开车记得吗。”
.布鲁斯宝贝尽量用着最温和的语气说出了一个残酷的现实，
“记得吗？你还没有驾照。”
思及卢克的性格，他又说了一次，“属于你自己的驾照。”
“啊？”
卢克张嘴，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骗人，你不是这么说的。”
年轻人缓缓放下了手里的人类，伸手从空间里抽出那张最新出炉的报纸， 不满的指着上面报道。
“你给她买了一辆车！”
凭什么我不行。
黑色的眼里满是控诉。
这就是青少年吗？
布鲁斯更想控诉，他还没研究透卢克的能力，还不能轻易惹人生气，
“因为你还没有驾照。”
好吧，遵纪守法哥谭市。
卢克放弃了，偏头看着旁边看上去很不自在的女孩。
“你还认识哪几个有钱人?”
“啊？”
女孩茫然，不懂老大怎么突然想问这个，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星城好像有个首富。”
【那是个超级英雄】
又是超级英雄，卢克已经在蝙蝠人的身上明白了超级英雄的含义，闻言，面不改色开口，“换一个”
“纽约也有”
女孩顶着蝙蝠人的目光，无声咽了口唾沫，“叫什么钢铁侠。”
【那是个超级英雄】
“换一个”
还要啊！
菲奥娜尼克斯哭丧这脸，觉得自己离阿卡姆又进了一步。
“大都会有一个”
卢克等了一会儿，没听到莱特的声音，才开心起来，“那是谁？”
“……卢瑟……”
女孩看着老大的表情，不自觉浑身一颤，闭上眼睛提高了声音。
“莱克斯卢瑟，一个人类至上主义。”
一个讨厌超人的家伙。
【他是一个超级反派】
莱特的电子音依旧毫无波动，卢克也被超级反派的名头吸引了过去。
“反派？那是什么？”
菲奥娜摇头，她不知道，至少在遇到老大之前她一直觉得所以欺负她的混蛋都是反派。
甚至古恩太太寄宿学校的那个慈眉善目的女校长对她而言，都是反派。
“卢克……”
蝙蝠人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我会送你一辆跑车的”
“really？”
“当然”
“在你学会开车之后”
……
有了卢克的存在，蝙蝠侠的掉马可以说是稀松平常了。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布鲁斯韦恩还没从被单的包围中脱身。
杰森还在图书室里看书，男孩看书很安静，显然是完全沉浸在书里的角色。
卢克和女孩也难得的聚在杰森身边看书。
咒灵的喜好向来多变，那些游戏在玩了几次后便被丢到了一边，就连缠着布鲁斯要了很久的跑车，卢克也不再感兴趣。
菲奥娜尼克斯的学习成绩不差，本身她就在学校待过一段时间，因为杰森的到来，更是开始努力学习。
以此下来，某位黑发咒灵突然发现他是这个家里唯一的文盲。
事实就是如此冷酷。
卢克终于选择了学习，他拿起了书……然后一头扎进了小说的世界里。
真奇怪，明明里面描写的场景他都见过，但……为什么他没有任何感受？
黑发少年懒散的依在书架旁，手里的书本已经翻到了末页，黑色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身边两人的身影。
若有如无的视线很快被杰森察觉到，他转过头去，用眼神表达了疑惑。
女孩的声音也适时响起，
“老大，怎么了？”
卢克依旧睁着眼睛，无神的看着两人，不紧不慢道，
“上面写的我都见过。”
文字描写的很复杂，用了很多卢克没懂的词汇，但他曾见过星海的诞生，那对他的吸引力不大，他也理解不了瑰丽是怎样的描写。
菲奥娜尼克斯下意识看了眼老大手里的书，那是一本很厚的书，老大竟然认字？
原来看报纸不只是在看布鲁斯先生的丑闻啊……
年轻人的声音再次从旁边传来，带着疑惑，“你在想什么？”
女孩浑身一抖，将脑子里乱七八遭的想法丢掉，“没什么，老大。”
杰森：“你都看过？魔法吗？”
卢克没反驳魔法的话，轻手在两人额间点了一下，将见过的画面共享给了两人，既然不信的话，亲眼见见总会相信了吧。
杰森躲闪不及，被卢克一手点在了脑门上方，眼前的世界瞬间发生了变化，起初是一片漆黑，紧接着无数白点在他眼前飞过，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像是一种生命他眼前慢慢复苏，跃动的星点围绕着他运行起来，带着一种恢宏的气势，一切尽是浩瀚盛大……
神秘的宇宙图景就这么以最直白的方式展示在了杰森面前。
“这可真是太他妈的……漂亮了。”
“老大，老大，我要看看太阳，月亮，还有银河系”
女孩的声音充满了兴奋。
“可以”
这是那个魔法师的声音，杰森在惊讶中回神，眼前的宇宙便换了形态，红色的星球越来越近，他却感觉不到灼热，那颗常常挂在天上，却不肯在哥谭多待些时间的星球，正在向他靠近，杰森屏住了呼吸，主动冲了过去，张开双臂去拥抱了那片火红色的热情。
菲奥娜尼克斯同样悬浮在旁边，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女孩朝着身边喊了一声，“老大？”
黑发少年立刻显露了身形，“你发现我了？”
在他的领域里，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你之前赋予过她权限。】
卢克恍然大悟，然后提起了女孩的衣领，又顺手薅过了小黄雀。
“你们喜欢这里？”
杰森稳下心中的激动，勉强原谅了卢克拽他衣服的举动，蓝眼睛亮亮的，“喜欢”
女孩毫不掩饰激动，“超喜欢。”
联想到老大最开始的话，女孩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
“老大，你喜欢这个世界吗？”
卢克不知道，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一点，他如实回答了“不知道，但我见过它。”
虚幻的光影交错下，卢克脸上的表情还带着几分空洞。
黑色的眼睛虚虚的落在前方。
“这个世界也就那样”
他低头，却又对上了人类幼崽的眼睛，
“但好像也没那么差。”
恍惚间，咒灵的影子好像从“注视”的身上褪下去不少。
【我爱你（3/1000）】
电子的声音依旧冰冷，卢克下意识将手里的两个小家伙提到跟前，一左一右，“你们有说过我爱你吗？”
蓝眼睛男孩一脸的莫名其妙，但还是老实摇头，绿眼睛女孩则习以为常，她说：“没有，老大。”
“嗯……”
卢克联系到了刚才的话，“那你们爱这个世界吗？”
“啊……”
男孩发出了迷惑的声音，女孩抢先一步，“我……还算喜欢吧。”
哪怕我过得并不如意，哪怕这个世界并不美好，但它就是该死的漂亮。
显然这种想法并不光女孩自已拥有，男孩也同样反应过来。
他突然不合时宜的想到约瑟夫布罗茨基写的话。
世界，大约是不堪拯救了，但单个的人总是能被拯救的。
那么哥谭呢，那个烂透了的城市。
“你这是什么问题。”
他伸出手掩饰般的挠了下头，“哥谭还不错。”
【我爱你（5/1000）】
“哥谭啊……”
卢克放下了手里的两个。
领域的景象已经飞到了月球上空，他们三个正站在这个死去的星球之上。
从这个方向看过去，蔚蓝色的星球正静静的悬浮在上方，不再旋转，不再遥远。
“哥谭那地方不错。”
卢克还挺喜欢那个地方的，负面情绪到处都是，就连黑漆漆的大蝙蝠也很“美味”？
【不要吃他】
“well”
“老大，你喜欢哥谭？”
女孩瞪大了眼睛，她娇气的傻白甜老大喜欢哥谭？
“还行吧”
“反正不讨厌。”
“哦”
女孩整理好衣服，主动凑近小黄雀，“走啦”
杰森疑惑，他今天疑惑的次数是不是太多了，算了，“去哪里？”
说着两个人又被提起了衣领，此刻，女孩终于回应了杰森的话。
“不知道，但我感觉老大要换地方了”
男孩回以微笑，他早就发现了在这个地方，他完全失去了自主权，又一次被提起衣领的杰森彻底放弃了挣扎。
“下次早点说。”
“喂，兄弟，咱们去哪？”
“当然是去看看地球啊。”
“来吧我带你们体验一下蹦极。”
他说着，大笑起来，带着手里的两个家伙一并朝着下面的地球俯冲而下。
两个人类幼崽跟着俯冲下去。
他们不知道真实的外星环境是怎样的。
但在这片虚幻的地方，他们却感受到了真实的坠落。
月球在身后，地球在前方。
卢克松开了双手，他们却毫不畏惧。
眼前的场景再次变化。
三人落入一片密林深处，被自上而下的瀑布接住，湍流的水裹挟着三人顺流而下，最终汇入下方的湖泊。
女孩在尖叫，她发现自己享受这个。
男孩也在嚎叫，这些日子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他突然明白布鲁斯为什么喜欢极限运动了。
卢克盘腿飘在空中，撑着下巴垂眸看着两人。
这两个家伙胆子倒是大，掉进水里竟然还玩了起来。
莱特默默检测这一切，实际上，它的数据库里缺乏的东西还多的多，和蝙蝠侠一样，它对卢克的能力也毫不了解。
【这些是真的？】
数据无法显示，这里没有应有的重力，没有丛林中常见的蚊虫，甚至连带湖水都干净的不可思议。
不真实，但
数据显示那是真的，包括太阳，宇宙，卢克……创造了一个世界。
“当然是真的。”
卢克毫不在意，并顺手将湖里比赛游泳的两个小孩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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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了起来。
“走，去看看哥谭。”
女孩吐出一口水，随意抹了把脸，将散乱的长发梳到后面，附和着欢呼，“好哎”
杰森身上还在滴水，水滴顺着头发流进脖子里，身体突然悬空，被冷气刺激到的男孩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他打了个喷嚏，闻言看向了卢克，
“哥谭？”
他想了想，“那你见过蝙蝠侠吗？”
这话听起来还挺单纯的。
“你想见蝙蝠人？”
女孩缩缩脖子，想要制止老大剧透，不管怎样，布鲁斯先生不告诉杰森应该都有他的道理……吧。
菲奥娜尼克斯伸出了右手 ，
“老大”
“他不就在楼上吗？哦……现在来书房了，好像是叫咱们去吃点心 ”
卢克说着顺手解除了领域，三个人重新出现在了图书室中，门口还站着一个穿着睡袍的蝙蝠人。
布鲁斯表情严肃，身上的衣服并不似往常那般严谨，看样子是跑的太快还没来的及整理。
杰森楞在原地，将卢克的话反复咀嚼后，不可置信的看向门口的布鲁斯。
至于女孩，她在发现身上的衣服是干的后，动作十分利索的缩到了一旁的书柜后。
空气开始凝滞，无声的压力让女孩更加努力的缩小身形。
“嗯？”
当然这完全干扰不到卢克，少年态度坦然，丝毫看不出来刚才才把大蝙蝠的秘密身份随口抖了出来。
“你终于睡醒了。”
“布鲁斯……你是……蝙蝠侠？”
回过神来的男孩说话的声音还带着些颤抖。
杰森不是傻子，知道答案后，他就立刻退出了过程，话虽这么问，但他几乎已经确定了这一事实。
布鲁斯表情不变，算是默认的杰森的话，他其实早就想过卢克会告诉杰森。
“那……”
杰森瞪大双眼，突然看向卢克，“你竟然是罗宾！”
布鲁斯：嗯……？！
角落里的女孩闭上眼睛，抬手捂住了脸，但又因为好奇，手指间又悄悄挪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那足够她看到老大那边的情况。
卢克，卢克他没立刻否认。他听着杰森的语气似乎带着点崇拜，完成任务的心蠢蠢欲动起来。
“你喜欢罗宾？”
杰森还不确定卢克是不是罗宾，没有轻易开口，“你……不是罗宾？”
罗宾啊，卢克知道，就是那个蝙蝠人的搭档，他之前怎么和蝙蝠人说的。
好像他要给自己工资来着。
当初莱特老是烦他，说【打工挣钱】，对了，他给蝙蝠人打过工吗？
想到着，某咒灵不存在的良心突然跳了出来，卢克面不改色的又给按了回去，挣钱不需要良心。
莱特却突然冒了出来，他记录了卢克和布鲁斯的整场谈判，
【布鲁斯最近没有付给你薪资。】
【你也并没有进行任何工作。】
还有，
【请努力工作赚钱】
“我当然不是罗宾，我是蝙蝠人的新搭档。”
“他们叫我丘比特。”
“对了，蝙蝠人，你还没告诉我搭档该干嘛呢。”
他又将矛头重新指向了布鲁斯。
刚收获丘比特做搭档的蝙蝠张了张嘴，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的希望，“待在这里就好。”
待在这里，那不还是什么都不干，工资能给吗？
莱特犹豫片刻，数据库里显示，【不能】
严谨的系统第一次怀疑起了数据的准确性。
它认为卢克完全可以再布鲁斯韦恩哪里收获金钱。
阔佬对于死缠烂打的儿童防御力很低。
显然卢克还不懂得自己的威力，黑发男孩老老实实的点头也没说答应的话，
“我有点想吃马卡龙了，”
他转头准确锁定了自己缩在角落的小弟，“你吃吗？”
女孩的手已经放了下去，她早就习惯了老大时不时的询问，并坚定的给了一个回复，“吃。”
刚刚得知真相的杰森僵在原地，布鲁斯表情的变化让他还有点怀疑人生。
但时间的流动从来不会暂停，还没等这个“未来罗宾”说些什么，卢克就快快乐乐的带着女孩离开了屋子。
被无情抛弃的小孩缓缓抬头，对上了那双和自己同色的眼睛。
突然……
不那么激动了。
“喂，你们两个，等等我啊。”
大蝙蝠注视着三个小孩的背影，嘴角不自觉上扬，钢蓝色的眼里闪着微光。
“他们都是好孩子。”
管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碟小甜饼，看样子是刚刚做好的，黄油混着谷物的味道瞬间温暖了整个房间，也让刚睡醒的布鲁斯感觉到了饥饿。
他扬声对着孩子们的方向开口，“不要吃太多。”
他记得菲奥娜尼克斯最近一直都在牙疼，她似乎很喜欢吃糖。
但卢克不喜欢太甜的，他总是把那些不符合自己口味的丢给菲奥娜，不过，卢克是不是太挑食了，太甜的不吃，太咸的不吃，太烫的不吃，太辣的不吃……
他之前好像听过菲奥娜偷偷叫卢克娇气公主，杰森也试图分享自己的辣热狗给卢克，不过被拒绝了。
“阿福，卢克是不是吃的太少了。”
“事实上，卢克少爷每天都在按时吃早餐。”
从不吃早餐的阔佬默默转过了头，他得去看看刚才的监控。
阿尔弗雷德冷静的喊了声，“老爷”
对了，顺便去洗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