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栽赃
老张叔不忍丢下他一个人,于是问到:“三娃子,你还能不能动?”
游四海试了试,依然使不上半分力气。
“老张叔,我恐怕是走不了了,你也快逃吧。”
老张叔叹了口气,把他拖到破庙的墙角横放在了墙边,然后再用一块破门板横放在他身上,门板的两边刚好支撑在地与墙之间,形成了一个狭小的三角地带,再然后用稻草覆盖在门板上。
刚忙完这一切,七八个土匪就进来了,四处一看,正好看到刚起身的老张叔,以为他要钻进稻草堆里藏起来。
然后“嗖嗖嗖”扔过来三个人头,正是刚才跑出去那三个村民的。
其中一个凶神恶煞的土匪快步走到老张叔身边不由分说一脚把他踢翻在地,说:“老头,想跑,爷爷我送你回家。”
老张叔翻身跪在地上,哀求到:“好汉,好汉,求求你们放了我这个老汉吧,今天我们挣了几斤粗糠,全给你们。”
“粗糠?你当爷爷们是猪啊。”
“爷爷送你上路,到了阎王爷那里,就说是黄风岭的英雄送你来的。”
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老张叔苦苦哀求的声音便戛然而止。
躲在墙角门板下的游四海浑身颤抖,他不是被吓的,而是被气的,他又气又心疼。
如果不是好心的老张叔把他救到破庙并阻止了被拉壮丁,他的穿越之旅可能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虽然他现在什么也看不到,只能靠听觉,但他依然有信心在短时间内让面前这几个土匪丧失战斗力。
可现在他用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陈九四的身体,况且还是在即将饿死的弥留之际。
他没有丝毫的力气,只能竖着耳朵听着近在咫尺的土匪行凶。
“大哥,怎么样?”
杀死老张叔的土匪看着后进门的男人,似是邀功一样地说。
这男人手里拎着把正在滴血的刀,走到游四海藏身的稻草堆前,扎了几刀,说:“很好”
就在他准备用刀扎向门板上的稻草的时候,紧张到极点的游四海听脚步声又进来一个人。
这位大哥赶紧收了手,冲刚进来的人一施礼,说:“赵先生,事情办妥了。”
这位赵先生居然用黑纱蒙着面,可见身份十分神秘。他进来后有意无意地向游四海的藏身之处看了看。
然后冲黄老大点了点头又眨了眨眼,说:“很好,黄老大好气魄。宁王的护卫滥杀百姓,黄风岭的义士出手相助。虽然迟了一些,但也算为死去的百姓报了仇,燕王一定很高兴,少不了奖赏。”
黄老大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赶紧说:“多谢赵先生美言。”
说完他又对手下的人说:“来啊,把宁王的护卫都抬进来,让他们跟百姓们死在一起就更像了。”
“是,大哥。”
然后嘈杂的脚步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再然后脚步声慢慢远去。
游四海在破门板下听得真切,这是赤裸裸的栽赃,看来燕王的真实为人与传言不符。
大概过了半个钟头,破庙里再没有声音响起,游四海再次试着动了动身子,终于,那半碗野菜汤的功效发挥了出来。
他推开门板,就看见了眼前血腥的一幕,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破庙里,满地的鲜血。这让他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吐了出来。
他以为在妻儿冤死后他就变得冷血无情了,但看到这凄惨的一幕依然很是动容,毕竟他之前所生活的时代是一个文明且和谐的时代。
“老张叔,老张叔”
他抱起老张叔的尸体,虽然他知道老张叔已经死去多时,但仍然忍不住叫起来。
“做个老实人有什么好的?无论何朝何代,老实人都是被欺负的对象。”
他像自言自语又像对老实本分的老张叔说。
又过了一会儿,他收拾好了情绪,站起了身。看到了地上散落的几个布袋子,想必这就是老张叔说的粗糠了。
“老张叔,谢谢你救了我。您好人做到底,这几斤粗糠我就先收下了,您的大恩大德我一定铭记在心,您的杀身之仇我一定会替您报了的。”
游四海说完坚定地走出了破庙,虽然一片漆黑,但他还是望了一眼村子的方向,那是宿主陈九四的村子,而村子里还住着陈九四的老娘。
大凉国地域辽阔,但游四海现在能凭借的只有陈九四的记忆,所以他只能先回到陈九四的家,见一见陈九四的娘亲。
想到娘亲,游四海不禁想起了他的母亲,本该颐养天年的年龄却因为受不了媳妇、孙子孙女的冤死而跳楼自杀。
想到此,游四海握紧了拳头,他之所以来这里,就是为了报仇,要想报仇,他必须要与所有人为敌,因为他的仇人穿越到大凉,并且做了大凉国的皇帝!
他转过身噗通跪倒在了破庙前,说:“老张叔,我叫游四海,这个世界只有您一个人知道我的真实姓名。从现在起,我就是陈九四了。一个崭新的陈九四。”
说完他站起身决绝地向村子里走去。
大雨后的路格外泥泞,陈九四一步一滑地回到了村子。
村里连一
点儿亮光都没有,家家户户更是穷得连狗都养不起。
凭着陈九四的记忆,游四海手里拎着几斤粗糠来到了一个比刚才破庙还要破败的小院,这正是他在大凉国的家。
“三娃,三娃,是你回来了不?”一个苍老的声音打里屋传来。
“是我,娘。”
幸亏在大凉国他们称呼母亲为娘,如果叫妈,游四海是不敢叫出口的。
“快进来,让娘看看。”
饶是如此,游四海也多少有些动容,哽咽着说:“好的,娘,我这就来。”
他摸索着进了里屋,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在床上半坐着,连容貌都看不清楚。
“我儿,过来,让娘摸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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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先是摸到游四海的手,然后往上捧着他的脸,低声说:“你不是我儿。”
游四海大惊,赶紧说:“娘啊,我是陈三娃,三娃啊。”
“不对,我的三娃没这么瘦。”
他顿时长出了一口气,他以前听说过儿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总有一些科学解释不清楚的心理感应。现在看来是虚惊一场。
“儿啊,你不是在郭举人家做账房先生吗?郭举人不给你饭吃啊?”
游四海沉默了起来,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骗这样一个老太太。
“儿啊,你一走就是一年,你都不想我这个老娘吗?”
“若不是想着你还未成家,我早就去找你死去的爹了,也不给你平添累赘。”
“娘!”
游四海一瞬间泪流满面,扑到老太太怀里纵情放声大哭起来。
他本来在这样一个陌生的老太太面前是决计悲伤不起来的,但他想到了现代世界的家人。
谁能想到在那个文明的时代,一家人居然被人陷害致死。
陈九四家破败的院墙边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听到他娘儿俩的哭声,也一时间悲从心头起,小声啜泣了起来。
她叫慧兰,是陈九四指腹为婚的妻子。
陈九四的好吃懒做和异想天开是村里那群女人们的谈资,将来自己要嫁给这样一个人,心底自是排斥的。
她每天都要来碰碰运气,如果碰到陈九四,她一定毅然决然地向他宣布指腹为婚是无效的婚约。
可,此时,这个善良的姑娘动摇了。
昨夜是游四海在大凉国的第一个夜晚,他以为他是决计睡不着的。但没想到他却在这个陌生而又亲切的老妇人身边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已经很久没睡过这么安心的觉了,一觉睡到接近午时才悠悠转醒。
“三娃,你醒了?快,我把昨晚你带回来的粗糠煮了点儿,快来吃吧。”
游四海刚从堂屋走出来就听见老妇人在对他说话。
对了,我现在是在大凉国,我是陈九四,眼前的这位慈祥的老妇人是我的母亲。
“我是陈九四。”
他重重地重复了一声。
陈九四不忍拂了母亲的好意,无奈地接过母亲手里的破碗,然后坐在身旁的一块石头上,端起碗,如同风卷残云般地吃了起来。
这样做,有两个目的,一是哄娘开心,二是让自己少难受一会儿。
“娘的,别人穿越都是锦衣玉食,左拥右抱,怎么轮到自己就是吃糠咽菜了?”
他又想到了他的仇人,方宏伟,现在的大凉国皇帝李祈,他是断不会委屈自己的。
自己一介草民,又生逢乱世,想要杀死现在的皇帝,简直难比登天。
“看来得想方设法发展自己的队伍。”
然后他看了看身无长物的自己,再看看破屋漏院的家,不由得无奈苦笑,任重而道远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