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善后工作
    第二十章善后工作

    常平安胯下有马,无论从哪个方向追赶,他都有可能追到歹人。

    但,他却犹豫了,孤军深入乃兵家大忌。

    他虽然有单挑北戎三大营的勇猛事迹,但那是因为有人通风报信,且下毒在前,他才敢以一当百。

    当然,这事他只敢自己知道。

    而现在,这群土匪不仅会设计奸计,还有预谋,可谓是悍匪,他再孤军犯险就显得太不明智。

    “这帮土匪实在太可恶,杀人越货也就算了,还把马匹也一并掳走。”

    常平安懊恼的清点起随从的尸体。

    现在他的身边只剩下随从让给他的一匹马,却有八具随从的尸体,他根本无力搬运他们。

    “咦?”

    常平安在清点尸体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是中间人的帮手,石磊。

    瞬间,他清醒了过来,石磊的失踪一定不是巧合,肯定有必然的联系,他现在再回想石磊当时给他说的话,似乎激他的人并不是倭寇,而是这个传话的人。

    “好你个不要脸的狗贼!”

    骂虽然解气,但无济于事。

    现在他急需要办的就是通知太平府的府尹,让他加派人手来彻查此事,就从石磊此人查起,这是个敲门砖。

    常平安想完,翻身上马,星夜赶往太平府。

    “吁”

    突然,他又勒住了马,心想,土匪见过不少,抢劫完老百姓自报家门的有,但抢劫完官兵还自报家门的绝无仅有,或许,是某些人故意为之,误导方向。

    想及此,他纵马飞奔,他要靠着他的机动性打探一下附近的山寨。提前确定一下嫌疑。

    这次偷袭总体来说还算成功,但刘书汉的任务却圆满失败。

    非但常平安没被他引到一线天,还损失了两名兄弟。

    “姐夫,请你处罚我吧。”

    “处罚?书汉此话怎讲?”

    “都怪我没有困住常平安。”

    刘书汉连说话都没底气了。

    “不必如此自责,书汉,调虎离山已然十分成功,此次偷袭你居首功。”

    刘书汉抬起头,嘴唇动了一下,如果姐夫责备他,他反而好受一些,可偏偏他非但没有责怪,还给自己记了个首功,他不敢要,但看了看目光真诚的姐夫他又不敢推辞。

    “常平安征战多年,经历大小战役无数,不是寻常官员,还能中了你的调虎离山之计,可见你的用心。”

    陈千里看他还要矫情,赶紧说:“书汉,先不说这些了,咱们眼前有要紧的事。”

    听他这样一说,再看看院子里摆放的三口箱子,众兄弟群情激昂。

    “姐夫,是不是要现在打开箱子?”

    陈千里笑了一声,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先让兄弟们熄了火把和灯笼,赶紧去休息。”

    “熄灯?”

    “休息?”

    此时让他们休息有点强人所难,凤凰寨自建寨以来,还从未有过如此大的手笔。

    兴奋、激动之情挂在每个山寨兄弟的脸上。

    这时,他的提议就像是一盆冷水,兄弟们自是心不甘情不愿。

    他看他们都没有挪动分毫,也能猜出他们的心之所想,但此时时间紧迫,已容不得他再搞民主投票之类的活动。

    “如果你们想有命得财,无福消受的话就请继续。如果想长久,现在请回。”

    他这话是实话,如果常平安被困或者被杀,自然不用有此担心,但现在外边还有一个金枪常平安在虎视眈眈,他们虽然不情愿但也不得不咽下口水回去辗转反侧。

    “书汉,还需要麻烦你一趟。”

    “姐夫哪里话,书汉甘愿驱使。”

    “你先着人把寨子门口的马车印和众人的脚印抹去,沿途也要抹,做出众兄弟今夜没有出过寨门的假象。”

    刘书汉点了点头,心想这好办,寨门没多远就是一大截石头路,不可能有痕迹。

    “等等。”

    陈千里叫住了他,说:“跑马山怎么样了?”

    刘书汉被他这样一问,脑筋有点儿转不过来,心想跑马山大当家已成了您老人家的刀下鬼,二当家成了阶下囚,剩下的全做了咱们的俘虏。

    怎么此时问起跑马山了?

    “我的意思是打扫得彻底吗?”

    如果常平安被擒,他自不用担心,但现在他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小心,不能有任何闪失。

    刘书汉恍然大悟,忙回答:“哦,哦,姐夫尽管放心,跑马山被咱们后续的兄弟打扫得十分彻底,根本看不出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跑马山的人就像举寨搬家了一样。”

    陈千里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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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刘书汉办事他还是放心的。

    刘书汉看他再无交代就走了出去。

    “弯刀,你着几个人把马杀了,连同驾车的马,然后埋起来,不要埋太远,容易暴露,就埋在咱们寨子里就行。把马车劈了当柴烧。勿要留有任何蛛丝马迹。”

    “姐夫,山寨现在最缺的就是马”

    “以后我们还会有更多的马。”

    “是,姐夫,只是实在太可惜了。”

    陈千里知道他舍不得那几匹骏马,即使市集上

    也不一定能买到此等良驹。

    “不如,我们把它们杀死吃了吧,正好给寨里的兄弟们打打牙祭,这样,比埋了更加隐蔽。”

    我去!

    陈千里嘴里的口水差点喷出来,什么叫“煮豆燃豆萁”?

    这就是现实版的,用驾车烧驾车的马。

    这小子够狠!

    不过我喜欢。

    “石磊的尸体呢?”

    “在柴房,姐夫,我们留着石磊的尸体有什么用?”

    “我自有妙用,你赶紧去忙吧,我有些累了。”

    “是,姐夫,您好好休息。”

    等一切布置停当,陈千里才揉了揉眉头,认真打量起了面前三个硕大的箱子和一个手提木箱,想必手提木箱里装的是购买细盐的银两。

    他知道这三箱细盐非常宝贵,但作为一个吃盐自由的现代人,他无法感同身受。

    对于银两,他又不能把它带回现代,在这里就真成了名副其实的工具。

    常平安纵马来到了离破庙只有十多里的跑马山,远远望去山寨里一片漆黑。而且似乎并没有丝毫的生气。

    这更加加深了那群悍匪是故意用跑马山的名号来转移注意的猜测。

    当然,也有可能是跑马山欲盖弥彰。

    距离跑马山不远处还有一座山寨,叫凤凰寨,他听闻大当家是个女人,而且对打家劫舍不怎么热衷。

    打家劫舍不热衷不代表对官兵不热衷,也许他们正在暗中琢磨着“替天行道”呢。

    据此处最远的黄风岭倒是烧杀抢夺无恶不作,但带着三驾马车翻山越岭也不现实。

    他看着哪个山寨都没嫌疑,细细想想哪个山寨都有嫌疑。

    自己冲锋陷阵可以,但这种见微知著的能力还是另选他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