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礼物赠佳人
“五爷,君子不夺人所爱,虽然我不是君子,但也想学学君子的风骨。所以,我只要你手里的份额。”
“可是当真?”
陶小五将信将疑,他实在捉摸不透陈千里在想什么。
“既然我要学君子的风骨,那自然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了。”
他的态度十分诚恳,楼下的看客都忍不住替他惋惜,恨不能赢下赌局的是自己,那自己就可以成为下一个陶小五。
“好,拿纸笔来,我这就写字据给你。”
“不急……”
“秋宁秋宁何在?”
陈千里说完转头朝楼上大声唤着春风楼花魁的名字。
秋宁一直在三楼倚着栏杆往下瞧,刚才的赌局她已尽收眼底。
此时陈千里却突然叫她,她心跳得都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因为整个春风楼只有她知道,陈千里冲陶小五要春风楼的份额是为了什么。
十多天前,陈千里得知她快过生辰,问她想要什么礼物,她随口说了要春风楼的份额,而且指明要陶小五手里的。
当时她是玩笑,他看陈千里出手阔绰,想要难为他一下挫挫他的阔气,没想到他居然当真了。
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办到了。
“五爷,把份额直接转到秋宁名下即可,这是我送给她的生辰礼物。”
“哗!”
楼下又人声鼎沸起来。
他们不但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现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脑筋了。
世上有无数自命不凡的风流骚客,但像陈千里这种虎口拔牙只为博美人一笑的却闻所未闻。
看到所有人都瞅着她,秋宁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说好听点儿,这是礼物,其实就是个烫手的山芋。
陶小五岂是好惹的?
他陈千里一个外地人,风头出尽了拍拍屁股走了,留下她在春风楼还怎么活?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打死她也不敢开这样的玩笑。
果然,她看陶小五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五爷,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陈千里一向是送佛送到西。
“陈先生请说。”
自从确认他不要他的家产后,他也对陈千里改了称呼。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一心想做君子,五爷可不能让在下食言而肥。”
陶小五明白他的意思,又看了一眼秋宁,说:“陈先生多虑了,既然我当着众位乡亲的面说心甘情愿,自然就心甘情愿,陈先生即使送给乞丐,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跟乞丐立字据。”
“如此甚好,在下就多谢了,告辞。”
陈千里说完一抱拳,然后带着黄飞镖离开了,只留下尴尬的秋宁、咬牙切齿的陶小五和一群脑筋转不过来的看客。
“门三儿,我要知道陈千里究竟是何人。这事你尽快去办。来而不往非礼也。接下来我要让他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
……
“陈先生,咱们这次算是彻底出名了吧?”
黄飞镖和陈千里从万众瞩目中走了出来,这一路上让他十分心虚。
“嗯,看来这次我们等的人要来了。”
“还有人?”
黄飞镖实在想不明白已经见了陶小五,还有谁值得等。
“对,比陶小五更厉害的人。”
“连城县还有比陶小五更厉害的人吗?”
“有,因为陶小五隐藏了实力,说明此地还有他更忌惮的人。”
“隐藏了实力?”
陈千里点了点头,今天的陶小五跟林千欣描述的陶小五有很大的不同。
林千欣口中的陶小五更加隐忍,更加有城府。而今天的陶小五可不怎么沉稳。
相比较,他更相信林千欣的描述,如果陶小五真的就是今天的表现,那么他不可能在连城县只手遮天多年。
还有,陶小五对他那三个私生子并不是真的很上心,最后居然对他们的安危问都不问……
“陈先生,请等一等。”
这时,有一个女人叫住了他。
他转过身看去,居然是那名给她暗送秋波的江南艺伎。
“你好,美女,有什么指教?”
这艺伎抿嘴一笑,在古代可没人直接称呼女子为美女。
“我可不敢指教陈先生。”
“我也没礼物能送了。”
陈千里以为她是羡慕秋宁的礼物,特意也来分杯羹的。
“你有。”
“可惜没有第二个陶小五,自然没有第二份份额。”
“谁稀罕要他的东西?”
“那你……”
“我想要你那句诗。”
“诗?”
听到诗陈千里立马想到了他一诗退敌的事,她怎么会知道?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这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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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了出来。
陈千里这才想起这是他初看到江南艺伎们的表演时有感而发随口诵出的一句诗。
那首诗是唐朝诗人王昌龄的《西宫秋怨》。
“那句诗太美了,是我长这么大头一回听,你能把全诗诵给我
听吗?”
这名艺伎扑闪着一双大眼睛,态度极其虔诚。
“是很美,但也很残忍,下边的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残忍?”
“对,残忍,等你听完了全诗一定会后悔的。”
这女子神情颇为落寞,可能自己太唐突了,所以才遭到他的拒绝。陈千里一时间心头泛起不忍。
“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小婉。”
“你说你叫什么!”
陈千里听到这个名字突然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表情激动的双手按着小婉的双肩。
黄飞镖还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陈先生。
小婉,唐小婉,那是他在现代的妻子!冤死多日的妻子!
他怎么会忘记?
又怎么敢忘记?
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听到她的名字。
“陈陈先生,我叫苏小婉,你可以叫我婉儿。”
苏小婉从陈千里手里挣扎出来,赶紧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双肩,她没想到这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居然也有粗鲁的一面。
“苏小婉?婉儿?”
陈千里终于从思念和深深的自责中清醒过来。
“我还是叫你婉儿吧。”
他只敢叫她婉儿,决计不敢叫小婉,因为心太疼。
“你真的想知道?”
苏小婉重重地点了下头。
“这首诗只有四句。”
苏小婉静静地听着。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谁分含啼掩秋扇,空悬明月待君王。”
陈千里这次的声音非常低沉,似乎在迎合后两句的残忍。
苏小婉听完,若有所思,稍顷,她问到:“我隐约能听出一丝无奈,但残忍在哪里?还请陈先生示下。”
“芙蓉虽然很美,但也比不上美人的装扮,君王的游船被风吹过,飘来阵阵女子身上特有的香味。谁料如今却只能含悲饮泣,终日以团扇掩面,夜夜站在皎洁的月光下,等待君王的恩宠。”
“空悬明月待君王”
苏小婉重复了最后一句诗,她突然抬起头,说:“陈先生,你见过君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