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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身为男子,却扮做女子混入飞花阁,坏我门规,还敢明目张胆在我面前现身?”花琼怒视着他,积攒的满腔怒火有了发泄的出口,“我管你是哪座山头的人,既然你上门送死,我便成全你!”

    说罢她长袖一挥,一柄细若竹竿的青绿色小剑出现在手中,二话不说朝着唐珂刺去,阁楼中的飞花阁弟子见状,纷纷甩袖执起剑,从四面八方攻来,将唐珂的退路全堵上。

    “阁主好大的脾气。”唐珂夹了张符箓在指间,竖在眼前,口中默念了一段,随即化作烟尘从阁楼中央消失,让飞花阁一众弟子的剑落了个空。

    花琼收势,目光在阁楼中不断逡巡,只听一声开门的声响,阁楼门被打开,一缕黑烟窜了出去。

    花琼果断道:“追!”

    眼前红衣翩翩,看着阁楼内的飞花阁弟子一个个追出去,崔莲心也跟着跑了出去。

    才跨出门,她便止了步。

    那抹黑烟没有继续逃窜,而是在阁楼外落地,化出唐珂真身来。

    花琼意外道:“听闻燕山唐珂精通奇门术法,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只可惜,你这些鬼把戏往后只能演给阎王爷看了!摆阵!”

    她一声令下,身边的弟子们翩然向前,将唐珂团团围住,随着花琼的唱念,空中飘起片片花瓣,随风打着转盈盈下落。

    唐珂没有半点退却的意思,反倒是抬起头,伸出手,试图去接那将落下的花瓣雨。

    “花阁主,”唐珂微微笑着,“你知道你的师姐为何醒不来吗?”

    花琼冷眼看着他,那双美艳的眼睛里杀机重重。

    唐珂毫无惧色:“自然是因为她不想见你呀。你杀了她心爱的郎君,毁了她的将来,她恨死你了,情愿下地府与那凡人入生死轮回再续前缘,也不愿回飞花阁见你这自命不凡的师妹。你却偏说全是为了她好,将她的神魂封在锁魂灯中日日受烈火炙烤,今日终于让她得到脱身的机会,她情愿从这世间消失,也不想重见天日。”

    唐珂笑看着她:“我一个外人都明白的道理,花阁主心里门清,又何苦自欺欺人?”

    “住口!”花琼愤恨不已,唐珂还要激她:“看这样子,是让我说中了?”

    “你找死!”花琼眼中杀机毕露,当即掐了个诀,念一声“破”,飘转在空中的花瓣忽然变得锋锐起来,如同旋转的刀片,片片飞向唐珂。

    唐珂跃起身,在阵内被动躲闪,可那花瓣无孔不入,他不防被一片花瓣擦过脸颊,一道鲜红的细线出现在他脸上。

    他抬手一擦,放在眼底下看了看。

    ——以唐珂的修为,想要对付整个飞花阁还是差了点意思。

    唐珂接着祭出护身法宝,凝成一道护身屏障,暂且挡住那夺命的花瓣。

    他站在其中从容不迫道:“我愿与花阁主交心,阁主却听不得真话,执意要与我斗法,在下只好奉陪了。”

    说完,唐珂身形一变,化作一道浓重的黑烟,猛然向空中飞去,护身屏障被他自行冲碎。

    没了屏障阻挡,阵中的花瓣在花琼控制下聚集在一处,结成一柄桃花剑,直指天空,气势汹汹追着他而去。

    二者在半空中相撞,那道黑烟虚虚实实,花琼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无论如何摸不到唐珂要害,而黑烟却向下包裹而来,不一会儿就将桃花剑裹在其中,看不清黑雾中是何情形。

    只见花琼额上溢出汗,凝在指尖的灵力愈盛。

    可结阵的弟子没她那样高的境界,在黑烟的攻势下几乎耗尽灵力,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去。

    花琼压力骤增,独自引着桃花剑与唐珂相持,支撑了没多久,唐珂似乎不愿再与它纠缠,猝然发力,将桃花剑碾得粉碎,散作漫天花雨飘落下来。

    当中一片正落在崔莲心手背上,她抬手一看,原本桃红色的花瓣瞬间黯然下去,直到枯黄发黑,她忙甩了甩手,将那花瓣甩开。

    飞花阵破,花琼胸腔震荡,连退几步坐到地上,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唐珂则在黑烟中化回人身,落到地面站定。

    他环视着四周倒了一地的飞花阁弟子,摇着头:“这便是飞花阵?在下领教了。”

    花琼捂着胸口,又惊又怒,纵使她并非所谓的正道人物,也忍不住骂道:“这便是燕山弟子的本事?这是哪门子的邪门道法,你也不怕你师父在天上瞧见了,重返下界肃清师门?”

    “阁主说笑了,天上的神仙哪里还管人间事?”唐珂得意道,“我师父若知道我一人,便能灭了飞花阁满门,只会夸我本事大。”

    “你敢!”

    唐珂斜眼睨着花琼:“有何不敢?”

    看着他的神情,花琼意识到不对:“你来我飞花阁究竟想做什么?”

    他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在下想与阁主交个朋友,可飞花阁似乎不太欢迎我,那在下只能当没这个朋友了。”

    花琼自然不会当真:“飞花阁与燕山从未有过恩怨,你为何要上门挑衅?”

    她想到一种可能,眯起眼道:“难道说,你不是……”

    唐珂脚下一动,在花琼将那句话完整说完前,一刀割破了她的喉咙。

    没人料到他此举,崔莲心惊叫一声,定在原地不知所措,阁内弟子见阁主身亡,不可置信地看向唐珂。

    有弟子稍机警些,企图趁唐珂在没对她们下手前逃出飞花阁,怎知前一刻背着身的唐珂下一刻就到了她跟前,轻巧地一剑结果了她的性命。

    “可惜了这如花似玉的美人,便用这满园的花色来给诸位陪葬吧。”

    唐珂轻拭着剑身,将上头沾染的鲜血擦干净,随后几度闪身,停下来时,手中的剑又沾满了血,沿着剑尖滴落在地上,溅出血花。

    她们似乎死得毫无痛苦,只是在一瞬间安睡过去。

    飞花阁内的花木开始飞速枯萎、凋零,岁月终于能够在它们身上留下痕迹,满园的春色霎时间灰飞烟灭,四面血色让崔莲心恍惚以为身处于无间地狱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唐珂提剑来到她面前:“如何?”

    崔莲心麻木道:“你杀了她们。”

    “对。”他记得,上一回他杀杨衍之时,她也是这么说。

    “这回你又要让谁做你的替罪羊?”

    “飞花阁已从人世间消失,谁能来找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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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性自私,他们只会怕我,恨不得能独善其身,谁会为了个绝了后的门派强出头?”唐珂反问,“怎么,你以为会是你?”

    崔莲心抬头看着他。

    “别害怕,”唐珂笑道,“你我是朋友,不是吗?”

    她点了下头。

    “这就对了。”唐珂走开,捏着符箓念个诀。

    身边凋零的花木开始起死回生,不过一刻钟,飞花阁又恢复了原有的样貌,而方才满地的尸体此时也不见了踪影,此地空余他们二人。

    崔莲心大为震惊:“这是什么术法?”

    唐珂不答,他捡起地上一朵白梨花,转身递给她:“莲心姑娘,你我既是朋友,接下来我有一事相求,想必你不会拒绝。”

    她顿时戒备起来,紧张道:“什么事?”

    唐珂慢悠悠地说:“我能否名正言顺坐上这燕山掌门之位,可就靠你啦。”

    ……

    “还是没到?”宣禾跟着凌昭翻了三座山,虽说不靠她赶路,可她却比那赶路的还要疲惫。

    她不知江南还有这样的深山密林,从前来这儿时,还是与陆会章去水乡里游玩,哪里有今日的烦恼。

    凌昭告诉她:“快了。”

    “你与飞花阁阁主有交情吗?”

    “没有。”

    没有?那他两到时进了飞花阁,岂不等同于两个凡人,任人拿捏?

    “昨日那说书先生说,飞花阁的花阁主潇洒不羁,最喜欢俊俏的男子,凡是有求于她之人,要么拿出合她心意价码,要么修为高相貌佳,愿与她双修一番,便没有谈不成的事。”宣禾打量着凌昭,怀疑道,“我瞧你此次出山没带几个灵石,不会是要……”

    “可你我不能够分开,我若杵在一旁着实欠妥,”宣禾决绝道,“要不到时你封了我的五感吧!总不好因为我坏了事。”

    她如此悉心地替他考虑着,却换来他一副冷脸。

    宣禾碰了钉子,不再言语。

    再翻过一个山头,眼前景致骤然变化,不再是望不到头的青绿,而是满眼斑斓,门前梨花树下,立着个红衣侍女。

    宣禾观着四方景致,与凌昭一同走过去,那侍女转过来,问:“二位来此所为何事?”

    凌昭道:“我乃青云宗弟子,特来此求见阁主。”

    “阁中规矩,请阁下先封了经脉再随我来。”

    宣禾转回头端详起眼前说话的侍女。

    她面上戴着红色面纱,看不清面目,那双露出的眉眼浓妆艳抹,失了本真,倒与天阙里所描述的飞花阁弟子的模样相同。

    在这期间,凌昭利落地自封了经脉,那侍女抬手在他眉间一探,见没有灵力,便道:“出了飞花阁,阁下身上禁制会自行除去。二位随我来吧。”

    二人跟着她走进花团锦簇的园子中,走了一段路,都觉得古怪起来,这一路上,除了眼前引路的侍女,竟是连一个活人都没见到。

    飞花阁这样冷清吗?

    凌昭抓住了她的手臂,宣禾心照不宣地放慢脚步,跟在他侧后方。

    凌昭淡淡开口:“姑娘,阁内弟子平日里不在园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