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牧野鹤发球确实是得分利器,但他还是收敛了一下实力,在别人家主场上,得分还是要慎重,毕竟只是一局25分的练习赛,他也得留着点精力回家。
——原本是这么想的,牧野鹤也在破发后再次开始在场内游走,直到比赛结束。
但青城没人能笑得出来,毕竟这一局的比分里,牧野鹤得分并没有因为不是发球局而减少,甚至有一球一传得分,贴着网就下去了。
于是及川彻阴沉着脸,用“来都来了”,拉着牧野鹤一起训练,美其名曰是没做好热身,然后拉着牧野鹤把一传二传攻手拦网各个位置全部练了一遍。
“可恶啊啊啊啊!!!”
及川彻愤怒跳起,扣下了牧野鹤的托球。他一落地就指着牧野鹤痛斥。
“为什么你这家伙看起来这么弱气,托出来的球却一直在逼着人做事啊!!!那个位置那个速度那个手感都太恶心了吧!!你不是mb吗!!!你不是!mb!吗!”
花卷贵大和松川一静已经双目失神跪倒在地,岩泉一也表情恍惚看着自己的手,金田一和国见英都在一边看着快要掉色了。
……好恶心啊……但是,扣球又很舒服……但还是好恶心啊……扣球好爽……但是怎么这么累啊……恶心啊……
扣了牧野鹤发球的人大脑在此刻诡异地同频了,那种精确过头的球,真的会让人感官微妙。
牧野鹤愣愣地站在球网边,在被军训一样拉练完一轮后,他托球已经变成机械性动作了,托到后面只剩下及川彻还在愤怒地扣球。
“啊……tori……是mb……呢?”
眼看精力条闪着红光,牧野鹤双眼发直,于是他顺应自然,软软倒地,安详地准备回归梦乡。
所以说,人类社会适应性放生日还是有比较大的随机性的,毕竟他出门前没有做任何今天会干体力活的准备,也没有刷一些临时精力点,导致他今天完全在靠基础精力点数存活。
松川一静看他倒下,脸色一变,牧野鹤现在的姿态跟他家族产业里那些客人看起来没什么两样,挺安详的。
换个说法,跟死了没差,他连忙站起身跑过去。
“……不是吧,死了吗?”
及川彻看到牧野鹤倒下还在嘲笑他体力贫弱,结果笑了半天牧野鹤人没动静了,松川一静还跑过来探他呼吸,及川彻笑声慢慢消失。
不对。
岩泉一的阴影从及川彻身后缓缓升起,暴怒的副队踢了一脚不靠谱的队长。
“愣着干嘛!看看什么情况!别是人家被你气出问题了吧!”
于是青城众人围在了牧野鹤身边,牧野鹤感觉眼前的光被遮挡,颤颤巍巍伸出了一只手。
“和tori当朋友……可以握手……复活十秒……”
“要真心的朋友……不然tori会……死掉……”
喂喂喂!好沉重啊!交朋友是这样的吗!
众人一脸黑线,又感觉有点好笑。
刚刚发出这么暴力发球的家伙现在一脸虚弱在这挥手说要交朋友,总觉得跟这么幼稚的家伙追究些什么又没什么意义。
于是大家挨个跟他握了握手,笑着调侃。
“这是什么契约吗?”
“要是成为朋友,就不能成为我的客人了噢。”
“喂松川!祝福的话不是这么说的吧?”
岩泉一晃了晃尽管牧野鹤闭着眼睛仍然顽强支楞着的手。
“非常感谢你的那份分析报告,对我真的帮助很大。”
最后只剩下及川彻,他抱着胸,面色不爽。
“为什么你们就这么配合这个臭小鬼啊!才一年级,还这么没大没小叫我名字,我可是前辈诶!”
但他还是上前拍了一下牧野鹤手掌。
“这只是前辈独有的余裕感,我不跟你这家伙计较。”
牧野鹤心满意足,没有一个失效的精力点被通报,果然喜欢排球的就没有坏蛋嘛。
他放下手,就这么光明正大在青叶城西的排球馆睡了。
暮色四合,一天的训练结束,大家纷纷收拾好东西挥手告别,只有及川彻还在一球一球地练习,不断跳跃。
牧野鹤从凳子上爬起来,看到岩泉一和及川彻还在,岩泉一显然是在等他。
“你醒了?要我带你去车站吗?”
岩泉一果然是值得依靠的主攻手,牧野鹤也没想到他居然会一直等着自己。
“啊,车站……”
“我带他去就行了哟iwa酱,你就快点回去吧!”
及川彻擦了一把汗,笑吟吟地过来,岩泉一皱了皱眉。
“什么我快点回去,你今天练习的够多了,你也要快点回去。”
及川彻立马凑上前,在岩泉一面前扭来扭去。
“及川桑想要跟tori酱好好聊天嘛!等下我就不练了,送他回去的时候我顺便问问他事情。”
岩泉一迟疑了,他了解及川彻,但又不是很想这么了解他。
这家伙好像是认真的?
“彻是吃醋吗?”
牧野鹤支着脑袋,在边上唯恐天下不乱地插了一嘴。
及川彻脑袋顿时青筋暴起,但是笑容不变地对岩泉一说。
“怎么会呢,iwa酱相信我,我只是想跟他聊聊罢了,还能把他怎么样?”
牧野鹤又拱火。
“我和小一现在是朋友噢,不会被及川桑这个幼驯染打吧?”
岩泉一表情又有点怀疑了,但对于幼驯染的人品他还是比较,嗯,大概放心的吧。
及川彻终于忍不住,扭头盯着牧野鹤。
“我只是勉强同意你和小岩当朋友了!”
“但是及川桑才是iwa酱最好的朋友噢?”
岩泉一抽了一把及川彻脑袋。
“说什么呢?肉麻死了!”
牧野鹤移开视线,不希望自己成为幼驯染play的一环。
岩泉一最终还是被及川彻劝回了家,及川彻还拍着胸膛担保会把牧野鹤安全送到家,最后场馆里只剩下牧野鹤躺在了那。
及川彻再一次跳起发球,汗水彻底湿透了球衣,他用手臂蹭掉下巴上的汗,啧了一声,对坐在一边的牧野鹤挑眉。
“过来给我托个球。”
牧野鹤也休息好了,摸了个球顺手一托,及川彻跃起,挥臂扣球,落地后又怒视牧野鹤。
“啊啊啊啊啊你这个家伙烦死了!为什么托的球舒服到恶心啊!!明明第一次见面,结果怎么好像已经跟踪我好几年一样了解我的打点啊!”
牧野鹤站在一边,赤红的双眼一眨不眨。
“因为我有在看着你啊。”
及川彻的脸没做好表情管理,露出了介于吃了柠檬和吃了苦瓜中间的扭曲表情。
“哈?天才也会注视普通人吗?”
牧野鹤神色不变。
“你不是普通人,普通人不会、也无法像你这样,为了一个目标和不甘心,不断地挑战自己的极限。”
他注视着及川彻结实的身体,这具身体的每一寸肌肉,每一处训练痕迹,都是汗水和努力积累的证明。
“不过过犹不及,小一说的很对,你今天的训练已经足够了。”
及川彻再次啧了一声,他终于停下动作,把球垫起后放进了边上的球筐。
牧野鹤也来到他身边,帮他一起捡球。
两人沉默着捡完球,正当牧野鹤把最后一个球放进球筐时,及川彻突然开口。
“你是白鸟泽的吧。我刚刚不小心看到你那个计划本上面写了若利……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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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叫那家伙太奇怪了……”
被叫破身份,牧野鹤只是顿了顿,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尖叫着辩解,只是继续刚才的动作。
“嗯,是的,我刚加入排球部,今年IH,我会上场。”
在及川彻一次次发球和扣球却失败的时候,牧野鹤就发现,及川彻的焦躁来得太快也太突然了,不像是对刚认识的人的态度,更像是对他已经认识了的什么人在宣泄。
及川彻从来不是会任由情绪掌控大脑的人,他从不愚笨,牧野鹤也清楚这一点。
沉默后,及川彻没等到他预想中的台词,又问。
“你不打算像牛若酱那样劝我去白鸟泽吗?他一见到我就说什么贫瘠的土壤,什么你该来白鸟泽,烦死了!”
牧野鹤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他今天已经运动过量了,所以能省一点是一点。
“那劝了之后呢,你会来吗?”
两人都知道,结果当然是不。
牧野鹤注视着那双棕色的眼睛,一直嬉笑着不着调的青城队长此刻展现出他沉静的一面。
“你很优秀,二传技术非常好,可是你来白鸟泽会不快乐。”
场馆内又陷入了沉默,直到他们收拾好东西,走出校园,牧野鹤再次开口。
“彻,你刚刚问我,天才也会注视普通人吗?但你的光芒从不微弱,反而格外明亮。”
“你清楚你的努力和汗水,清楚你付出的和你得到的都有什么,你清楚你在走的这条路布满了荆棘和泥泞,但你放弃了吗?你此时此刻仍然站在这里。你吞咽着自己的痛苦,你不畏惧摔倒在地,只是爬起来,又继续撞你的南墙。”
及川彻挑起一边的眉毛,语气质疑。
“你在怜悯我?”
牧野鹤反问。
“你需要这个吗?”
“正是因为你了解自己并坚定自己,这些经历一同造就了你如今的强大。”
“你知道我在场下的时候在想什么吗?我想,我的目光无法从这位优秀的指挥家身上移开,尽管我本意并不是注视你。”
“你的队友信任你,爱戴你,你了解他们也同样信任他们,你们是紧密连接的集合体,缺少了谁都不行。”
“小若希望你来白鸟泽,是因为他觉得强大的人应该和强者聚集,优渥的土壤能吸引更多的优秀选手,所以一直说你应该来白鸟泽。”
“锻治没有邀请你来并不是因为你不够优秀或者不够天才,只是白鸟泽不适合你,你无法成为为了攻手奉献的二传,而是有着闪耀自我的中心焦点。”
“从你决定走上二传手的位置,从你决定成为组织进攻的中心,调动全场攻手时,你已经是属于青叶城西的及川彻了。”
“你有很好的队友,岩泉一是最适合你的攻手,又何必强求你去迎合别人?你的自尊也不允许,你难道甘心?你怎么甘心。”
“所以我才说,你来白鸟泽不会开心的。”
牧野鹤快走几步又转身,他背着光,笑容在逆光中有些模糊,声音几近叹息。
“捆住了鸟的双腿,鸟又能飞多高呢?”
“及川彻,你是属于世界舞台的那颗一等星——从看见你,我便这般确信。”
及川彻不愿意承认,这一刻,也许有一颗陌生的心和他贴得这么近。
他难得哽了一下。
“……这是作为对手的宣言?”
“不,这只是朋友对你的称赞。”
牧野鹤走近他,用力拥抱了一下,然后向远处跑去。
他哈哈大笑。
“但是白鸟泽会赢的哈哈哈哈!!”
及川彻顿时收起感动,气急败坏地在原地暴跳如雷。
“胜者绝对是青城啊你这个白鸟泽的混蛋!!下次看及川桑怎么打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