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返程·夜色沉
    聊了几句后才知,她们是作为证人前来问询的。为了感谢柳如蓁,张芷热情邀请她与几位大人去张家做客。但都被柳如蓁和邓凝委婉拒绝了。

    无奈,张芷也只好作罢,但柳如蓁因护着她们逃跑受了伤,她始终是过意不去。于是,当天夜里,便送来谢礼。

    九霄楼门外,停着辆装饰贵气的马车,张芷站在马车前侯着柳如蓁。柳如蓁得知后,便匆匆下了楼。

    “柳姑娘你来了,晴儿你去将我给柳姑娘带的礼物拿下来。哦,寻安,你打着灯过来我们这边吧。”

    寻安?

    马车前,一男子打着灯笼绕过车头走来,待走至她们面前时,男子的脸也清晰可见了,那是一张左眼上有道狭长的刀疤的脸……

    柳如蓁上前一把握住他手腕,生怕他再跑掉:“你是刘家的人?”

    那名被称作寻安的男子满脸不知所措:“这位姑娘是不是认错人了,小的姓李,名唤寻安。”

    他眼神中尽是陌生,倒像是从未见过柳如蓁一般,也听不懂她在问些什么。

    不可能,这么明显的一道伤疤,她绝对不可能认错。

    “你不记得了?还是在装傻充愣?我问你,前几日你有没有去过千月楼?”

    李寻安万分不解她话中意,解释道:“姑娘这是在说什么啊?小的前几日的确去过千月楼,不过都是我家老爷吩咐的,因实在是太担心小姐了,便派了家中下人去杨家各处地产查看。小的呢便是被安排去千月那边的。”

    “不可能,你绝对是刘家的人,为什么不肯承认?”

    柳如蓁握住李寻安的手迟迟不肯松开。张芷见情况不对,上前打圆场道:“这世间相似之人不在少数,柳姑娘可能是真得认错了。”她一顿,又道:“姑娘的脖子似乎又开始渗血了。”

    问言,柳如蓁立马松开李寻安的手去摸,果然裹着脖子的纱布上有一块已有些湿湿的。应该是将才反应过大伤口裂开了。

    “没事待会回去上点药便好……”

    还未等说完,她就被张芷拉到离马车较远处:“晴儿,将盒子拿来。”

    晴儿呈上一精致的方形木盒。张芷将那木盒交给柳如蓁,担忧道:“柳姑娘,里面是一些治伤的药,用了就不会留疤的。”

    虽然眼下暂时用不上这些药,但柳如蓁心中还是十分感激的:“多谢你了。”

    “还有,张芷虽不知柳姑娘在查什么,但你若是觉得李寻安这人有问题,我可以帮姑娘查。”

    张芷的目光真挚,但柳如蓁却摇摇头。她并不想让无辜之人牵扯进朝廷纷争之中:“查便不用了,可以麻烦你将他何时入张家为奴仆和他中有何人大致同我说说吗?”

    这让张芷有些为难了,其实她也是今日才与李寻安有接触。

    “这样,明日我再给你答复如何?”

    柳如蓁谢过张芷后,因怕打草蛇惊,又去同李寻安道了歉,说是自己近日疲惫眼花认错了人。“误会”解开后,已是夜深,张芷也坐上马车归家了。

    怀抱着药盒,长叹口气:“我何德何能啊。”正欲转身回客栈时,忽见一黑影急急忙忙地蹿进了九霄楼后边的那片小竹林中。

    “将才那是,江全吗?”柳如蓁眉头紧锁,蹑手蹑脚的跟上前去。

    今夜明星捧月,有些许懒懒的风拂过,除去炎夏的闷热。柳如蓁躲在一片竹林后,借着洒落人间的浅浅月光,她看清了暗中的三人。

    其中有两人与她相熟,一是宋宸,二是江全,另一名是面生的人,他腰间配着长剑,站在宋宸侧小声道:“此次洛青之事,殿下处理的可真是速战速决啊,罗大人为此很满意,想必钦安宫那位亦是如此。”

    宋宸道:“老皇帝有意与我修好,虽还不清何因,但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坏事。还有,王越一派倒台后,知府位置谁顶上,罗大人是否已备好有意的人选?”

    那人回道:“这个殿下就不便操心了,自然是我们的人。”

    在旁的江全不知为何“啊”了一声:“该不会又是年过半百的老臣吧。圣上对他们皆是眼不见心都烦的,能同意吗?”

    “小声点。”宋宸皱眉低喝,接着又道:“不过江全说得有道理,即便是罗大人去上荐,老皇帝也未必会同意。”

    江全委屈地点点头:“是啊,特别是在元京和朝中的那些个大臣。哎呦,韩显你是没听殿下说,那晚圣上见了仲大人突访钦安宫,脸拉的有多长呢,啧啧啧。”

    韩显笑道:“放心,这次是新鲜血液。届时殿下便会知晓了。”

    宋宸拍了拍韩显肩膀:“嗯,那这事便交予你们来办了。这快到祭祖大典了,上次与罗大人计划之事……可莫要忘了。”

    听三人聊得也差不多了,担心被发现,柳如蓁赶紧轻手轻脚地离去。

    韩显瞟了眼竹林后,疑惑道:“殿下真得没事吗?”

    阴暗中,宋宸眼神愈发森冷:“这个小插曲就不用同罗大人禀告了。”

    从竹林回到客栈的房间后,柳如蓁在震惊之余,还感到几丝恐惧:“罗大人,宋宸背后之人,莫非是当朝宰相罗正……”

    “他如何能,搭线上宰相。”

    不过是深宫中的无名小皇子,不,宋宸绝非看起来那么简单。其实从初见时,柳如蓁便觉此人并非同传闻中那般是不受宠的幺子。

    异于其余皇子,宋宸未行冠礼,母妃又早亡,理应居住在皇子所,但怪的是他却能独住一宫殿,不如说皇帝待他不薄才是。

    还有御史中丞仲元恰访钦安宫,在朝中如此有名望的老臣,不知何因却向着宋宸。

    此中缘由,真是耐人寻味。

    心中思忖,伤口又隐隐作痛,柳如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到了丑时才睡下。

    后面的两日柳如蓁又去了几趟衙门,将此案又补了些细节。这两日也没见到过宋宸,跟人间蒸发似的,她还想问他一些事却寻不到宋宸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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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衙门时,几乎都是邓凝在陪着她。之前邓凝说有话同她讲,但柳如蓁问他时,他却缄口不语,只道现下人多眼杂,待回京那日再细说。

    张芷也带着消息来寻过她,怪异的是那晚后李寻安便消失了。张芷仅仅知道,李寻安是去年年末才来她们家做工的,至于他家中有何人,背景如何,一概不知。

    年末的时候,差不多就是在柳家被抄入狱之时,至此,她几乎已经可以确认李寻安就是刘家的人了。但他为何偏偏不肯承认,而且一夜间凭空消失。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柳如蓁想让宋宸去帮她查此人,可总见不着宋宸,连带着江全也没了影儿。

    又过了一日后,转眼便到了返京回程之时。柳如蓁这才见到无故消失两日的宋宸。

    “殿下,殿下!”柳如蓁站在马车旁对着宋宸挥手。今日他带了个黑色的抹额,穿了件淡蓝交领,束着马尾,看起来颇有少年风范,也看起来比较好讲话。

    隔着有点远,宋宸似乎是没听见她在叫他,自顾自的往自己那辆马车走去。柳如蓁正欲再开口时,邓凝却走了过来。

    “邓凝有事想与姑娘说,可否与姑娘同程呢?”

    她本想趁此次返程的机会好好问问宋宸的,可转念一想,此番作别后,再想见到邓凝恐怕就如登天那般难了……

    况且,邓凝神情严肃,似乎是很重要,莫非此事是与柳家相关吗?于是她应道:“不介意,上车吧。”

    两人同乘一车之中,柳如蓁率先开口问:“邓凝,你要同我说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邓凝面色凝重,从袖中摸出半张纸:“香浅山,刘家后人居住的草屋后头发现的,被人撕毁了半张,还余下半张。”

    柳如蓁不假思索地接过,虽只余下半张,但不难看出是封书信:“这是信的后半段,大致意思是是让刘家人赶快逃离香浅山,逃离古竹镇……”

    “是谁写给他们的?消息这么快……”

    邓凝毫不犹豫答道:“朝中之人。”他接着道:“或是司马徽。”

    闻言,柳如蓁双瞳微缩:“莫非你怀疑是司马徽联合刘家后人来害我?其实我也有想过。邓凝,你还记得我和你说的,那晚见到的左眼有刀疤的那位刘家后人么,前几日我又见到他了,但自那晚后他却消失不见了。”

    邓凝温声道:“姑娘不必担心,既然有了这个方向,便可以继续往下查。”

    “嗯……的确。”柳如蓁将半张书信收好,又问道:“邓凝,我想问问。当时事情发生后,有没有哪名大臣是很积极弹劾柳家?”

    邓凝沉吟道:“事态初始,便有许多大臣上奏弹劾柳家,要说哪一位臣子连上几书,势必要扳倒柳家的倒也没有。反而,有人极力支持柳家,支持姑娘你。”

    “竟有此事?是何许人也?”柳如蓁些许吃惊,没承想朝中竟有如此人臣,愿意去趟这趟浑水。

    “是宰相,罗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