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黎一边扶起宋君湛,一边回答子越:“你这驾车技术太厉害了,差点儿把你少东家送走了。”
未免宋君湛不自在,萧黎先下了地,这才看见子越竟然把马车驶进了一个院子。
姜掌柜正在关门,不难猜测,刚刚颠簸那一下就是马车从门口进来。
“多谢少东家和子越出手相救。”
宋君湛:“在下可没那么本事,是子越先看见了你。”
子越昂着下巴很是得意:“我一眼就看到姐姐了,得亏我轻功卓绝,眼疾手快,英雄救美。”
萧黎莞尔,然后故作庄重的拱手行礼:“多谢少侠相救,少侠英勇无畏、武功高强,简直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子越瞬间涨红了脸:“那个......也没有那么厉害啦......”
姜掌柜看着脸色异常红润的少东家和害羞得扭捏的子越,不禁失笑,这萧姑娘的魅力真是大啊。
“你们别站着了,快请萧姑娘进屋。”
这事儿子越非常乐意:“姐姐快进来。”
很显然,这是他们住的地方。
萧黎摇摇头:“我就不进去了,不知少东家可有马匹借我一下?”
宋君湛:“姑娘是担心那些人找上来?”
显而易见。
萧黎:“你们救我一命,我不能害了你们。”
“无妨。”冷静下来的宋君湛恢复了平日的温和:“姑娘现在一个人出去很危险,不妨在此等待接应之人,至于那些刺客,他们来不了这里。”
说完对萧黎浅浅一笑,抬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现在的宋君湛没有咳嗽,看起来似乎也没那么虚弱,那浅浅一笑间,有种大局在握的沉稳自信,仿佛瞬间有了力量感。
这人......
不等萧黎深想,子越就拉着她往前。
“姐姐快走快走,阿嬷炖了鸡汤,可好喝了,我都闻到味儿了,等下一定要多喝两碗。”
姜掌柜呵斥:“子越,不得无礼。”
子越完全不听,一个劲儿的带着萧黎往前走。
然后萧黎就坐上了餐桌。
为了以示尊重,宋君湛还执意让她坐在主位。
现在她右边是子越,左边是宋君湛,面前是热气腾腾的三菜一汤。
子越说的鸡汤里面炖了蘑菇,闻着味儿都鲜香无比。
萧黎:“......”
一刻钟......顶多也就一刻钟多一点儿,她还在被刺杀,差点儿丢了命,这一转头就坐在桌子上喝鸡汤了。
唔,鸡汤真好喝。
感觉刺杀都像是幻觉了。
子越倾情推荐,萧黎非常给面子,愣是吃了两碗饭,肚子差点儿都撑了。
宋君湛带她去后院喝茶消食,一进去看到的就是满目的金黄。
他这院子里有一颗巨大的银杏树,此刻叶子全部黄了,风一吹,铺了一地。
冠幅不高,但那巨大的树干得两人合抱。
“这树得有三四百年吧?”
宋君湛接住一片吹落的叶子,随手放到一边:“四百七十年,是宋家先祖种的,后来这院子卖给别人,辗转一百多年又被宋家人买了回来,发现这颗银杏还在,就一直留到现在。”
院子里已经煮好了茶,宋君湛亲自冲茶递给萧黎,然后将一叠糕点也推过来。
“这是银杏果仁做的糕点,味道还可以,尝一尝。”
萧黎吃不下,但还是给面子尝了一块,意外的好吃,不过这回真的有点儿撑。
子越趴在假山后面看着这一幕,不禁捧着脸蛋感慨:“姐姐要是成了少夫人就好了。”
姜掌柜的伸手一把将他提走:“想屁吃呢,快点儿去干活。”
萧黎现在是被人救了,还吃了人的东西,这人情欠得可不小。
杯中茶香四溢,闻着就沁人心脾,这味道赫然是她慌乱中在宋君湛身上问道的味道。
不过他身上不仅仅是茶香,还有一点点药香,混合在一起,不浓郁,非常好闻,就像他给人的感觉,温润微凉,和善疏离。
“科举是一件好事,不仅仅是对寒门学子有帮助,选贤举能,利国利民。”
她主动挑起话题,淡淡的看了宋君湛一眼:“但我不建议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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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君湛:“愿闻其详。”
萧黎:“良臣不遇明君,你的热血会白流。”
萧景允不是明君,他配不上宋君湛这等好臣子。
“陛下视所有想要复兴科举的人为前朝余孽,他一直认为上一次先帝杀那些人是为了诛杀叛逆,对此讳莫如深,你不用白费功夫,因为敢开口的人都得死。”
宋君湛的脸瞬间白了不少。
他知道萧黎身份,她这般说,定然是试探的问过皇帝了,这就是皇帝的态度。
只要有人提起科举,不但世家会打压,皇帝也不认可,等待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宋君湛,你把科举想得太简单了,这事儿成不了。’
这是所有长辈对他说的话,他们知道科举,他们曾经也参与过,只是比较幸运,最后免于一死。
宋君湛以为是他们看过了那一场血雨腥风
,所以再无崛起的勇气。
却没想过,也许他们说的就是事实。
皇帝并非明主,那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只是让更多的人去死。
宋君湛脑海中突然浮现七年前的画面,他看见父亲在书房疯狂的撕毁书籍,打翻了烛台点燃了书房,大火里他疯狂大喊‘苍天无眼、陛下昏聩、苍天无眼啊......’
后来禁军就冲入家门,抄了宋家,然后父亲和爷爷被斩首,其余人被流放。
流放之路受尽折磨不说,还有人不死心想要灭了他们宋家,一路追杀过去。
若不是姜叔带着他跳河逃过一劫,他怕是也死在了那一场刺杀里。
天牢里的时候爷爷死死抓住他的手,把一切真相告诉他。
想复兴科举的就是陛下,可陛下斗不过世家,他们成了牺牲者。
爷爷让他不要恨陛下,若是能活下来,比起报仇,更重要的还是复兴科举这件事情。
这是关乎天下所有学子的头等大事,比报仇更重要。
他一直记着,一直为此努力着,哪怕处处碰壁。
“陛下......听不进去所有人的劝说......”他艰涩的开口:“那玄阳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