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皇帝已经到了,今日还把太后请出来,唯一让萧黎意外的是皇后竟然也来了,目光微微偏离,不意外的在一群宫女中看到了王婉清的身影。
今日不上朝,四品以上文武百官都来了,加上世家大族的子弟,三处看台都站满了人,倒是难得的盛况。
萧黎虽不情愿,但还是上去见礼。
因着救命的事儿在前,太后哪怕还是不能喜欢萧黎,但态度至少不像之前那般冷漠。
皇帝是看不见其中的暗潮涌动,他只知道太后对他这个儿子满意,玄阳这个妹妹最敬重他这个哥哥。
当然,虽然他对玄阳很包容,但也不能对她太放纵。
“今日赛马,你必须给朕拿个第一回来,不然朕饶不了你。”
萧黎轻笑一声:“皇兄好凶啊,看来我不拿出点儿真本事是不行了。”
目光往旁边转,对皇后笑了笑,转身下去。
楼梯上珈若和陆翎并肩上来,正好跟萧黎遇到。
陆翎眼前一亮:“公主。”
珈若眼中闪过嫌弃,面上却故意打趣道:“陆公子刚刚还念叨皇姐呢,没想到这会儿就遇到了,真是缘分。”
萧黎似笑非笑的扫她一眼:“你猜我敢不敢当着陛下的面打你?”
珈若笑意瞬间消失,恨恨的瞪了萧黎一眼,故作镇定的离开。
错身而过,脸上表情扭曲,恨恨磨牙:等着吧,不会让你再猖狂太久。
陆翎却念念不舍得走,痴痴的望着萧黎那桀骜狂妄的容颜:“几日不见,公主风采依旧。”
“听闻公主要参加赛马,我知道公主一定能碾压所有人,先祝公主旗开得胜。”
萧黎难得站在这里听完他的废话,等他说完才问他:“陆烨和陆承之到了吗?”
陆翎笑意微敛:“公主这话何意?”
萧黎冷淡的睨着他:“有人要皇权,有人要复仇,都凑一块儿了,倒也省得我一个个去找。”
她走下两级台阶,与陆翎平视,平静的墨色眸子深处是波诡云谲的疯狂。
“这一局我陪你们下,你们最好能杀死我,不然你们陆家的九族我一个都不放过。”
满满的讽刺和挑衅。
陆翎目光追逐着她离开的背影,用力攥紧了手中的骨笛,痴迷的喃喃道:“我可舍不得你死,不过死了也没关系,你将是我最心爱的尸傀。”
皇帝难得来一次兵马司,当然不仅仅是看赛马。
热场节目是阅兵,士兵们身着铠甲操练刀枪阵法,给赤戎人展示一下龙盛的士兵。
今日挑的是兵马司里最整齐最有实力的一支队伍,巧了,那带头的正是萧黎选戎擎那时的刘副将。
刘副将看到萧黎,遥遥颔首示意,继续指挥士兵。
“你可算来了。”
骑着高头大马的牧云珠过来,她的马儿是棕褐色的,也是汗血宝马。
她一身骑装,难得把全身上下都包裹了,妖娆妩媚收敛起来,多了属于草原儿女的飒爽英气。
她翻身下马来到萧黎面前,战意盎然:“今天你的对手是我。”
萧黎收回目光看向她:“哦,是么?”
牧云珠美眸一眯,愠怒道:“你能不能别这么敷衍我?”
萧黎看着她:“可以,等你赢了我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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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盛的士兵演练之后,赤戎的士兵上前跳赤戎军中的舞蹈,热情奔放,力量十足。
不过这种充满雄性力量的舞到并不受龙盛这些崇尚儒学之人欢迎,只觉野蛮、可怕。
各自表演之后,是两方比试射箭、御马、角斗,最后才是赛马。
戎擎牵着赤焰在起点等候,萧黎一边整理衣袖一边走过去,抬手扯住缰绳正要上马,却见戎擎单膝跪地,脖子前倾,将自己整个肩膀和脖子露出来。
萧黎蹙眉:“你这是做什么?”
戎擎低着头:“戎擎愿为公主脚下基石,护送公主上马。”
萧黎不是不会骑马,哪儿需要踏着人肩头上去。
“起来。”
戎擎抬头看她一眼,目光坚定:“公主放心踩。”
牧云珠已经上马,低头看向这边,妩媚一笑:“玄阳公主,他是在向你宣示效忠呢。”
萧黎抓住缰绳,此刻只需要一个翻身就能上马背。
她犹豫了一下,抬起脚搭在戎擎肩头,她只是轻轻用力,戎擎却用他那高大的身躯和坚实的臂膀稳稳的将她送了上去。
等萧黎坐稳,戎擎帮她整理了一下缰绳,最后将马鞭递到她手中。
高大的身躯仰头看着她,眼神比他的五官更坚毅:“属下说过,愿为公主马前卒,死而后已,至今为止,从未有一刻动摇。”
萧黎俯视着他,忽而笑了一声,抬手握拳在他肩头敲了一下:“知道了,我的将军。”
牧云珠也不知道什么德性,非要往萧黎面前凑,便是比赛也要挨着她。
“刚刚那是谁啊?高大威猛,都不像是你们龙盛的人,他那眼神看着你,肯定爱惨你了。”
萧黎斜她一眼,堂堂公主,实在聒噪。
赤戎和龙盛各自出五人,一共十骑,除了牧云珠和萧黎两个公主外,赤戎那边是四个护送使团的将士,龙盛这边也是精挑细选的武将。
一声锣响,所有马冲了出去。
赛马的时候,马才是重点,马背上的人武功是否高强对局势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赤戎的马儿普遍强悍,爆发力极强。
龙盛的人一开始就落后了,唯有萧黎的赤焰能与他们齐头并进。
赛马的路线分五段,出发段,灌木段,树林段,回程段,以及绕场一圈。
就是绕过正对着的半个山头,回来再绕一圈,最后冲刺决定胜负。
最开始所有人都只是在争夺名次,可一进入到树林段,树木遮住了视线,龙盛和赤戎的将士立刻打了起来,很快有两人被踢掉出局。
萧黎和牧云珠两人得了优势冲在最前面。
原本是萧黎领先一点,牧云珠卯足劲儿想超过她,就在这时萧黎突然勒马,牧云珠冲出半个身位才看见前面突然竖起一条带着蒺藜的绊马绳。
“吁!”
两人都用力拉缰绳,马儿前脚腾空直接旋转半圈才堪堪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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