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扯坏了，灯也被撞坏了，墙壁上到处是划痕。
从结果来看，那怪物输了。
输了？
怪物居然输了，不可思议。
什么都没做，死里逃生，让几个签了生死状的特调员有点懵。
“这到底是谁，这么厉害？”
这一楼的监控，受怪物的磁场影响，早就失灵了。
估计查不到。
“会不会是玄门？”
“不可能，他们那帮人，做了什么芝麻点的事情，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
“对，要是真是他们，这会估计全网都是他们的消息。”
陆既安抱着陆将辛，陆将辛又睡着了。
他想起宁宁，想想觉得那好像一个梦。
这边刚说玄门，玄门的电话到。
纪家来电话了。
秦正央刚接电话。
“秦队长是么，我是纪远山。”
纪远山是纪家家主。
纪家如今是玄门第一大家族。
特调处背地里和玄门争锋相对，但表面上的和谐还是要有的。
客套一番，秦正央和几个同事交流了下眼神，问“请问纪先生，纪家说好来支援的人呢？”
纪远山“我这不正准备跟您说了么，您不知道，我们这边刚刚接到了群众的紧急求助，门里人手不够，今晚要去医院的几个弟子我就把他们调过去了，医院那边有您和您的队友，应该没事吧？”
秦正央“纪先生，你知道今晚我们面对的是什么么，有一个人掉链子，一点没处理好，让那怪物跑了，它会成为第二个怨灵。”
纪远山呵呵地笑“秦队长真会开玩笑，什么怨灵不怨灵的，这世上哪这么容易有第二个怨灵，再说了，我们替群众解决困难，替群众办事，秦队长是有什么意见么？”
秦正央“你的那位群众给了你不少钱吧？”
纪远山“秦队长这是干什么，污蔑我？还是说，只有你们特调处的才叫为人民服务，才叫无私奉献，我们玄门就是为了钱，你这是要寒了我们玄门的心啊。你这样说的话，我可是要让广大群众评评理的。”
秦正央“你威胁我？”
陆既安凑过来，示意让秦正央把手机给他。
“我是陆既安，你们的人不用来了，陆家提供给玄门的报酬我会再乘以两倍全部都给特调处。”
他直接按掉了通话。
被挂了电话，纪远山也不恼。
特调处就是一群废物。
陆既安指望他们，又解决不了。
最后还得低下头来求玄门。
他等着。
到时候就要个五倍的价钱吧。
纪远山惬意地喝了口茶。
医院。
陆既安“不好意思，擅自挂断了电话。”
秦正央“没事，我看他也不爽。”
纪远山这明显就是来敲诈的，当他们是傻子。
秦正央“不过，幸亏他这通电话，现在可以确定，这事和玄门没关系。”
“那会不会是散修？”
几个人都有些激动。
散修这么厉害，还没被玄门拉拢。
是不是能拉进特调局。
秦正央“你们不要激动，万一对方不是好人呢，来这不是为了消灭怪物，是为了控制怪物，毕竟当初...”
怨灵的诞生，也是源于人类的恶。
“再说了，我们也不清楚对方到底几个人，是男是女，先冷静。”
陆既安突然道“我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女孩。”
“在十三楼，她从楼梯间下来，我在等电梯。”
秦正央“等等，你跑十三楼等什么电梯。”
陆既安“不知道，周老让我这么做的。”
秦正央很快发现陆既安话里的漏洞“她从楼梯间也来不了这楼，门被封了。”
他们去楼梯间看了看，门焊得死死的。
秦正央“不过，大半夜不睡觉，确实挺怪的，会不会是什么精怪？”
陆既安想了想“你们知道女巫么，就是那种捧着水晶球，长得很漂亮的。带着小黑猫，小黑猫会说话。童话故事里都是这么写的。”
秦正央？
女巫宁宁回到病房后，都快一点了。
瓦夏以前晚上都喜欢出去玩，这会回来就趴到床上呼呼大睡。
宁宁也难得的觉得累。
这具身体真的太弱了，得好好吸收点月光。
她刚躺下没几分钟，被吵醒了。
宁宁坐起来，伸出手，将窗边的女人抓了过来，掐住她的脖子。
女人红着眼，眼里充满怨恨，扒着宁宁的手。
瓦夏掀了掀眼皮，又闭上了。
“你不是宁宁，你是谁？”女人艰难地发出质问。
“你是谁？”宁宁问道，放开了她。
“我是江书眉。”
好熟悉的名字。
宁宁“你是这具身体的亲生母亲。”
江书眉“你果然不是宁宁。”
她明明看到，宁宁流了好多血，脸上，衣服上，床上，到处都是血。
她当时就站在床边，看着宁宁大口大口吐血，她想帮宁宁擦一擦嘴边的血，她的手穿过宁宁的身体。
宁宁的心脏慢慢地停止跳动。
她睁着眼睛，空洞地望着屋顶。
她的女儿，她生下她，没有抱过她一次。
直到她死了，妈妈都没有抱过她一次。
宁宁“你不是早就死了么，为什么现在还在这里？”
江书眉“不知道。”
都说死后会见到黑白无常，会被带去地府。
她什么也没见到。
除了一些和她同样的孤坟野鬼。
宁宁“那你有没有见到你女儿的灵魂？”
江书眉还是摇头。
好奇怪。
宁宁在刚穿到这个世界后，试图召唤原身的灵魂，她失败了。
原身的灵魂不见了。
现在，江书眉被魔鬼吸过去，原身死掉在后，照理也会在那里。
整个医院的幽灵都在魔鬼那里，唯独原身的没有。
谁能在魔鬼的嘴里抢食。
宁宁“你的女儿灵魂不见了。”
江书眉“什么意思？宁宁她还活着？”
宁宁“她应该死了。我找不到她的灵魂。”
江书眉喃喃道“那我去找，我要把宁宁找到。”
宁宁“能从魔鬼眼皮底下把人带走，你找到她，你也带不回她。”
江书眉“那我到底要怎么样，我的女儿，我护不了她，更救不了她，你要我怎么办！”
一个母亲，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死掉。
死后，灵魂也无法见面。
她能怎么办。
她什么都做不了。
女儿救不了，儿子也救不了。
江书眉眼里流出血泪，情绪有些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