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东宝挠了挠脑袋,晃过神一脚踢在其中一个年轻人身上:“还不赶紧感谢培东一下,要不是看在培东面子上,我早和你们来武的了!”
“东哥,谢谢东哥大人有大量,不和我们一般见识!”
“去去去,赶紧滚,记住培东说的事儿,别再让我碰见你们!”
……
蔡东宝的话音落下,几个人左看看右看看,随即扔下偷粪杆儿直接撒腿就跑,没一会儿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培东,你让他们拿那些不值钱的东西干嘛,这东西咱们村里也有不少呢。”
蔡东宝将木枪杵在一旁,好奇的开口问道。
可陈培东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侯文丽便插话道:“蔡队长,这时间也不早了,陈培东又受伤,要不我先带他回村里好好休息一下?”
侯文丽的话也算是提醒了蔡东宝,赶忙拍了一下自己脑门道:“哎呀,你瞧瞧我连这事儿都忘记了,赶紧去吧。”
“另外陈培东算是为咱村光荣负伤,我明天和大队书记说一下,给培东请两天假。”
“不扣工分!”
……
蔡东宝讲究一个义气,况且哪家村里的人不都把下乡知青当个宝呢,蔡东宝自然不例外。
……
盛夏的深夜渐渐有了一丝丝凉意,小路在月光照射下有些透亮,旁边农地的玉米秸秆随着微风飘着,池塘还有些田蛙喊叫着。
陈培东走在小路上回想着前世的记忆,至于刚才的壳贝和秸秆自然是有安排。
自己穿越而来看样子是回不去了,既来之则安之,想再多也不如在这个原主身上先填饱肚子。
当前农田化肥缺失,虽说粪便已经是上等的化肥原料,但再加入一些催化物质会大大的锁住其中营养成分,而刚才的壳贝和秸秆便是好东西。
毕竟秸秆中磷氮元素可富有不少,结合之后晒干可是最珍贵的化肥,到时候别说是农田的产量了,就算是一亩地也能比其他大队两亩地的产量多。
前世自己只想在农业方面有所建树,奈何还没有进行实践便穿越而来,而如今这片陌生的土地,也正是自己未来大战身手的舞台了。
陈培东本还沉浸在被打的疼痛之中,但想到这里嘴角不免扬起了一丝丝笑容。
这让一旁的侯文丽看的一愣一愣的。
一会儿难过,一会儿又笑嘻嘻的,莫非这孩子的脑袋真被敲傻了?
“培东,要不我明天带你去医务室看看吧,你这情况说不定都能达到病退返城的情况了!”
侯文丽轻轻拍了拍陈培东肩膀开口问道。
病退返城?
这个年头希望返城的人不在少数,而病退返城也成了不少人寄希望的一种方式,其中不免有人假戏真做。
陈培东笑着摆了摆手:“返城?这个城也不是非回不可,再说了,你不是也还在这里待着吗?”
“我……我和你的情况不一样,我不回城是因为……”
“哈哈,看你难以启齿的样子就别说了,走走走,我去屋后自留地拿水管子冲个凉去,身上的味儿太大了!”
……
陈培东连着好几天晚上在那化粪池守着,汗味儿和那骚味儿早已让自己闻着有些干呕。
马家庄大队下乡知青总共有三人,全都住在大队后面的一串窑洞房里面,并排的三间房屋,后面还拿红砖搭着一个洗澡间,这也是大队队长专门给知青提供的。
“啊……啊……我要去了!”
一阵阵害羞而又晦涩的声音从一间窑洞房里传了出来。
这间窑洞房正是另一个知青刘建明的屋子,这小子下乡刚刚半年就在村里“大显身手”,也不知道已经霍霍了第几个村花儿了。
也算是胆子大,这要是被蔡东宝抓住,非得把他给剥了皮不可!
侯文丽自然也听到了这动静,脸色微微红晕,低头加快了向前走的步伐,而陈培东也默契的没有多说什么。
陈培东走进那红砖摞起来的洗澡间,把顶子上吊着的水管子拿了下来,将阀门打开,一连串的水流了出来。
冰凉的水放在之前有些冷,但对于燥热的陈培东也算是舒服,连着冲了好几拨这才将水掐停。
陈培东将那带味儿的衣服凑合的穿上,随即跑回房子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才算轻松了一些,可刚刚走出院子……
刘建明的房门吱呀一声响了起来,而走出来的人略显熟悉。
这……这不是三大队副队长马连坡的女儿马秀秀吗?
这刘建明未免有些霍的出去了吧,这马秀秀可不仅仅是队长的儿子,那还是蔡东宝的外甥女啊!
还真是狼心豹子胆,也不怕蔡东宝直接一木枪打爆他的脑袋。
“哎?是培东哥啊,这几天守着那地方真是辛苦了啊!”
马秀秀的半袖上略显有些凌乱,走出来还不由的整理了一下笑着开口寒暄道。
而听着马秀秀打招呼的声音,刘建明也叼着一根带把香烟走了出来。
“看个化粪池能有什么辛苦的,知道的是守着化粪池,不知道的还以为立了什么功呢!”
刘建明吐出一串串烟雾,叉着腰阴阳怪气道。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刘建明倒是家里给打了关系,什么重活累活儿都不用干。
陈培东则是笑着冷哼一声:“是啊,我肯定没你刘建明辛苦啊,大晚上的还得出苦力,怎么,今年准备定亲了?”
“你……用你多管闲事儿啊,闭上你的嘴吧!”
“哎呦,建明哥怎么还着急了,莫非是害怕让人戳你脊梁骨?”
……
刘建明听着这话有些气急败坏,上蹿下跳的挥舞着,拉出一副干架的样子。
马秀秀和陈培东苦笑着劝了几句,连忙将刘建明拉了回了里屋,免得大晚上让别的人听见些动静。
“你到时候可得找我提亲啊,要不我爹肯定放不过你的!”
“你看,又急,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娶你了,到时候我带你回城里过好日子!”
“嘻嘻,我就知道你是疼我的,那个,要不咱再来……”
“啊?又来……”
……
陈培东看着两人模样笑了笑,心中想着这事儿到底要不要和蔡队长或者马队长通个气,毕竟蔡队长对自己也不薄。
可感情这种事儿哪儿能说得准,掺杂别人感情的事儿多少有些不太合适,还是暂时别管闲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