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把陆闻景父亲陆初,当孙子看待。
可到最后,陆初却人面兽心到,伙同他那利欲熏心的妻子赵怡,间接害死父母,气死亲爷爷。
只为早点拿到亲爷爷的遗产。
被岁珩爷爷发现后,也只是将他们被逐出岁氏,并没有将他们所做的丑事公之于众。
后来,岁珩一家三口出车祸,岁羡安和简溪当场死亡。
岁珩爷爷也因为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过度心脏病发时,没及时找到药吃而死。
裴书郡一直都觉得无论那场车祸,还是岁珩爷爷的死都不是巧合,而是和陆初赵怡有关。
因为。
一旦他们都死了,她也老死后,岁氏集团就会合情合理由陆家继承。
并且裴书郡当时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顺着查下去的话就能找到证据证明,但是岁珩爷爷死前遗言交代她,陆初的爷爷和他是亲兄弟,让她不要对陆家赶尽杀绝。
所以,
哪怕在面对同时失去儿子媳妇和自己老公的巨大悲伤,以及两岁的亲孙子岁珩在车祸中下落不明,却不能公开寻找的无助绝望下。
在后来她手握所有证据的情况下,也还是放了陆初和赵怡一马,只是把他们赶至云容,永远不许他们回京城。
希望他们不要辜负岁珩爷爷给他们的机会,希望他们能悔改。
可眼下看来。
悔改两个字,不是所有人都认识。
陆家人,不值得被饶恕。
有些坏,刻在恶人的骨髓里,随着时间越长只会疯狂繁殖,不会被感化。
岁珩静静地看着奶奶,陪着奶奶,没有说话。
过去的那些事,他都知道。
奶奶把他从垃圾堆里找回来之后,便把一切告诉了他。
奶奶还告诉过他,仇恨不能解决任何问题,陆初的孩子陆闻景是无辜的,能帮衬的时候背地里多帮衬。
岁珩知道,此刻奶奶看着她自己曾经放过的陆家,没有半点感恩和悔改之心,还掉转头回来对付岁家,心里肯定不好受。
良久。
裴书郡回过神来,看着窗外说,“起风了。”
天要变。
岁珩明白奶奶的意思,眼神跟着朝外望去,“奶奶放心,岁氏抗得住这风。”
裴书郡微微颔首,语气平静地继续说,“岁珩,如果真到了那么一天,别像我当初一样心慈手软。当年的那些证据我还留着,需要的时候,随时来找我拿。”
“奶奶别自责,您没做错什么。”岁珩看向奶奶,“奶奶放心,珩儿现在长大了,我会守好岁家守好您,守好我在乎的人。”
提到在乎的人。
裴书郡目光忽然从窗外挪向岁珩,心情好了许多,笑意在眼尾的皱纹里漾出一层又一层。
她问:“你最在乎的那位呢,我未来孙媳妇,你小子上回说过完年带她来和我认识,日子定好了吗?”
“定好了,初六。”岁珩开心地说。
哐!
裴书郡拿着太师椅旁的拐杖给了岁珩一棍子。
岁珩一脸懵逼:“奶奶,我又怎么了?”
裴书郡骂骂咧咧:“定好了怎么不早告诉我,我这都没几天能准备了。”
岁珩说他都准备好了,没什么要让奶奶操心的,然后又挨了一棍子。
裴书郡说,第一次见未来孙媳妇这么重要的事情,她作为岁珩唯一的家长,肯定要做全准备。
就算岁珩准备了,她也得认真仔细地检查一遍。
不能因为她年纪大,就马虎就怠慢,就什么都不做,亲力亲为的用心,是对对方女孩子的礼貌和尊重。
随后。
裴书郡便喊来管家,帮她安排预约明天银行的大额取款。
老一辈人喜欢现金,她觉得家里的现金不太够,她得再去准备些。
云容。
年家。
年月觉得年二十九到初五的这六天,时间过得又快又慢。
时间快到从大年夜卡点听岁珩学长说新年快乐,再到刚刚听他说完晚安,一转眼就到了初五晚上。
明天就要去京城,去见岁珩学长奶奶,见老人家要穿哪件衣服,梳什么样的发型比较合适,她还没决定好。
时间慢也是真的慢。
不知为何,明明同样是半个月,年月却感觉到了岁珩学长说的不一样。
这半个月没见岁珩学长的日子,想念像是在心里埋下一颗种子,慢慢长成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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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容最近几年和江市一样禁烟火,不像小时候那般热闹,之前每年她都会和陆闻景待在一起,倒也没觉得世间过的慢。
和陆闻景一起逛街,抓娃娃,去儿童游乐场坐小火车,去公园里看大爷们下棋。
从日出到日落,每一天都很充实。
可是现在,她没有陆闻景。
这几天,陆闻景确实来找过她,每天都来,然后都被她赶走。
每天站在窗户边,看着陆闻景被赶走,失落得没有一丝生机的样子,她心里爽极了。
但同时,心又隐隐作痛。
纵然真的彻底放下,再见到这个人的时候,还是会想起过去。
那些被欺骗包围着的,她深信不疑的美好,每一次都会在她的心上再扎一刀。
有什么办法,能让陆闻景不来找她吗,她想不到。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特别想念岁珩学长,她的试用期男朋友。
如果他在。
她应该心情会好很多。
可她现在不是个粘人的女孩,更不是个恋爱脑,她不会缠着岁珩学长要见面,也不可以缠着。
每个人最大的归属是自己,岁珩学长也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
窗外,夜深浓稠如墨,今天的陆闻景被她赶走有一会了。
月亮的东半边是暗的,西半边明的,弯弯地斜着挂在天上。
就像她此刻的心情,阴晴参半,思念倾斜。
她又开始想念岁珩学长。
忽的,年月的手机响起来。
岁珩学长打来的。
年月愣了一下,他不是睡了。
电话里,岁珩说:“下来。”
年月更恍惚了,“学长,你在说梦话吗?”
岁珩:“我在你家小区楼下广场。”
年月脑子嗡嗡的:“你说你在哪?”
岁珩嗓音清冽,吐字清晰温柔,“你忘了吗?我说过我要来接你的,我来了云容,明天我们一起去京城。刚才故意和你说晚安,就是想此刻给你一个惊喜。”
“学长,你真的……我不是不让你来吗,我说一个人可以去,你真是越来越不乖……”
岁珩打断她:“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