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百司卫不是你骂两句,作首诗就能改变的,休要胡闹,当务之急是把银票做好。”皇帝苦口婆心道。
江河拱手道:“陛下可也要与小臣对赌一下?”
沉默,过了好一会皇帝瞟了眼江河淡淡道:“江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臣当然知道,陛下不如您给臣一个机会,也给他们一个机会,成与不成,三个月后自见分晓,至于银票之事,臣实在是没必要天天盯着,有蒋大人和太子就足够了,真的遇到难题,小臣必定不遗余力地去解决。”
话已至此,皇帝如果不同意的话,那江河就没办法了。
皇帝思索了老半天,江河的话说到他的心坎上了,他所考虑的比太子考虑得多,银票的事确实不需要他盯着,他只是看不惯江河在混日子的行径,给他个百司卫的官职,让他试一下又何妨,三月之后就算不行,还真能把他丢到边关去不成,到时,把曹闯抽调出来,让江河占在百司卫的位置也不是不行。
皇帝心里有了计较,不动声色道:“你打算如何?”
听到皇帝这个话,江河就知道这件事稳了,他却故作神秘道:“陛下三月后自会见分晓,臣只需陛下全权授予臣在百司卫的权利。”
皇帝沉思,他心中同样好奇,不过身为帝王,既然江河不愿意说,他也不去问,三个月后看到结果就行。
“好,朕就依你,百司卫总旗归你了,曹闯为副总旗。”皇帝说完,顿了顿又道:“银票的事你也不能落下,随时协助。”
江河欣喜拜谢道:“臣遵旨。”
皇帝颔首意味深长道:“萧洪你带着旨意和江河去趟兵部吧,江河你可别让朕失望。”
江河躬身称是,几人告退。
出了门,张景之笑道:“江总旗,孤等着三个月后。”
江河亦是笑着回怼道:“殿下还是赶紧回去训练东宫侍卫吧。”
张景之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也不多做争辩,转身和蒋明德回了户部。
江河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道:“萧公公,走吧。”
待到江河到了兵部,萧公公宣布了陛下的旨意,崔朗以为自己听错了,又确认了一遍,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崔朗目光复杂地看向江河。
家中女儿这些日子说得最多的就是江河,女儿的心事,他再傻也能猜到一二,如果是以前的江河他肯定不同意的,不过现在的江河,他心中还是比较满意的,只是他不明白江河马上就有大好前途,为什么要自掘坟墓。
崔朗叹着气,给江河的任命书上盖了章道:“江小子,你”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说什么。
江河接过任命书,笑道:“崔叔叔,您就别操心了,小子心中有轻重的。”
崔朗又叹气道:“你那日在百司卫说的话,我多少听闻一二,你好自为之吧。”
江河笑了笑,并未接话,躬身答谢后离去。
崔朗望着江河的背影,又是一声深深的叹息。
回到府中,江河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蒋正,他要把蒋正也塞到百司卫里面去,反正百司卫干什么都是他说了算,先塞进去再说,三个月后看情况再决定带不带出来。
找到蒋正,把事情给他说了一遍,又告诉他,他以后也是百司卫的一员了,蒋正则是百般抗拒。
江河骂百司卫的时候,他就在身边,他觉得很过瘾,可是转头江河就告诉他,他也是蛀虫中的一员了,他心里接受不了啊。
不过能不能接受已经不是蒋正能决定的事了,江河又找到张景川,虽说有皇帝的保证了,万一那些人暴起就要揍他,带个皇子在身边多个保险不是。
再加上老谭几人,一群人奔向百司卫。
百司卫的曹闯早就接到宫中的旨意,早早地站在百司卫门口等着。
等到江河到了百司卫,远远地就看到曹闯带着人在门口等着。
笑眯眯地走了上去,打趣道:“老曹,又见面了,上次的事你都解决好了吧?”
江河不说还好,一说起这事,曹闯就恨得牙痒痒,本意是好的,没想到江河上来就骂,骂完就跑,自己被人围着质问是不是他让江河来骂的,曹闯好说歹说指天发誓外加摆酒吃席才勉强让大家相信。
曹闯没好气地说道:“你干的好事。”
江河嘿嘿笑道:“进去吧。”
曹闯诧异地问道:“你不怕进去挨揍?”
江河怀中掏出任命书道:“陛下的任命书,谁敢动?再说,七殿下还在我身边呢,想动手,先想想后果吧。”
说完让蒋正举着任命书,自己则是牵起了张景川的手。
张景川完全没想到自己来到这里的作用是震慑这些人,顿时抗拒起来。
江河瞪了他一眼威胁道:“还想不想赚钱了,老实点。”
曹闯将江河的举动都收入眼中,讥讽道:“江总旗的准备倒是挺充足的。”
江河毫不在意曹闯的嘲讽,“一般般啦。”
众人走进百司卫,和往常一样,稀稀拉拉的人,成群地围在一起,见有人走进来,皆望去,在发现走进来的人是江河后,一个个群情激愤,纷纷摩拳擦掌地围了上来。
江河面无表情
的指了指蒋正举着的任命书,不过牵着张景川的手又抓得紧了点。
此时,人越来越多,围在里面的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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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看到任命书,再加上江河身边的张景川,只得拼命地抵住后面的人,不让他们冲上来,外围的人却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挤不进去纷纷大喊。
“打他啊。”
“快点让开,让老子进去收拾他。”
类似的声音此起彼伏,曹闯看着人越来越多,脸色白了起来,赶紧让身边的人抵住人群,这要是有人出手了,那就大事了,没人能抗住皇帝的怒火。
张景川的侍卫更是手都按在刀柄上,只要有人冲上来,那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拔刀砍向他们。
江河气定神闲地走到高台,心中的紧张只有他知道,也许张景川也知道,因为他感觉到江河的手掌出了很多的汗。
到了高台,一边有曹闯的人守着,另外一边有张景川的侍卫守着,江河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从蒋正的手上拿下任命书,大喝道:“从今天开始我就是百司卫的总旗了,你们这个样子是想造反吗?我数三声,再有踏上高台者一并按造反论处。”
江河的声音在人群中炸开,骚动的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
他们不知道江河说的是真是假,但是江河的任命是真的他们是知道的,他们就是想打个时间差,趁着江河刚进来,先揍他一顿再说。
只是造反二字让人打了退堂鼓,扯上这两个字,就是自己一个人的事了,有人敢赌吗?
“一”
江河轻飘飘地喊出。
离得远的人更是早就跑得远远的,离得近的人不停地往后挤。
“二”
当二字喊出来,高台边上哪还有人,没人敢拿自己的性命,拿家族的命运来赌。
江河看着都离开高台的人群,嘴角露出了笑容。
“很好,看来你们不是想造反。”
“曹副总旗,让你的人通知下去,百司卫所有在职人员半个时辰校场内集合,半个时辰未到者按逃兵论处。”
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好狠的人。
逃兵,那是云国仅次于造反的罪名,在场的人已经为那些没来的人祈祷了,最好这些家伙都在家睡大觉,要是出去游玩了,那就完蛋了。
曹闯面色纠结道:“这个是否”
江河则是直接打断他的话:“你是总旗还是我是总旗?陛下授予了我全权处理百司卫的职责,半个时辰未到者,逃兵论处,我自会上报陛下。”
曹闯无话可说,只能尽可能多地安排人手去通知未到的人,家里没有就去城中常去的地方去找。
一匹匹的快马飞奔而去,江河则是让人搬了张椅子,大大咧咧地坐在那里,两条腿伸得老远,毫不在意下面吃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