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你今天来找朕做什么?”

    徐永琚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我是想来问问我能养狗吗?”说着说着突然改了想法,“不是不是”,他赶紧摆手,“我能玩你养的狗吗?”

    徐允政的表情一言难尽,“你是皇子,若是想养,只管让猫狗房的人送了去让你挑就成,何必来问朕?”

    “不行啊”,徐永琚不大高兴地噘着嘴,“养了狗狗就得负担他一辈子的,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他跟了我死了怎么办?我还跟母妃住在一起,她肯定也不让我养的,我还是不养了!”

    徐允政一顿,仔细打量着这孩子的表情,一言难尽地问他,“你是在向朕告状,说你母妃不好?”

    他赶忙摇头,“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他虽然啥也不懂,但也知道古代那是孝道大过天的。

    淑妃也许是真的不好,但是也轮不到他做儿子的来说三道四。

    还有就是淑妃有再多不是,她生了原主,只这一条,她要是没有直接害原主或者自己,徐永琚都不可能对她不孝顺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心里真的有什么,那也不能让其他人觉得他不孝顺。

    徐允政拍了他的头一下,也没用力。他靠在椅背上问徐永琚,“那你到底想不想养?”问完突然觉得自己也确实是闲得慌,跟个两岁小儿在这里唠了起来。

    不过这孩子倒真不像一般的孩子,机灵多了!

    他确实没自己带过孩子,但当时大皇子他们几个出生的时候,徐允政还是有那么零零星星的后继有人的成就感的。

    但当他偶尔去看那几个孩子,发现他们每天睡了吃吃了睡,偶尔逗一逗就只知道哭,看着也没什么明君相,只是普通小孩儿便也没了热情,让他们母妃自己照顾去吧!

    大皇子四人??要婴儿有什么明君相?刚出生就口吐人言吓死你?

    徐永琚惆怅地叹了口气,想养但不好养。

    他家是养了狗的,还养了四五条。

    因为家里把周围不少村民的地都给承包了,那么多地不可能只指望着他们一家几口盯着,前期投入太多家里资金也比较紧张,要请人还得花钱,所以家里干脆就养了好多大狗,每天好吃好喝伺候着,看家护院。

    那几条狗子每天在果园里欢快地跑着,还会帮他们家里放鸡鸭鹅,每天看起来都活蹦乱跳的。

    但是如果养在宫里,那肯定不能让它出去乱窜的。

    他虽然没正儿八经追过宫斗剧,但是也知道,万一要是有人怀孕了被狗吓到或者怎么着,那不就作孽了?

    到时候给自己还惹一身麻烦,不成!

    但天天束缚着狗子他们自己也不开心啊!

    他之前想着,以他父皇的名义养狗,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喜欢的话去看看就行。

    他收回思绪简单跟徐允政讲了下自己的想法,“我怕惹事就不养了,那我能去猫狗房看看吗?”

    徐允政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倒也没说什么,“朕也该去看威巽风他们了!”

    “巽风?”徐永琚歪着头看他。

    他把孩子提溜下来,自己往外走,“朕养的狗就叫巽风。”

    听他要带自己去参观他的宠物,徐永琚还是很开心的,皇帝的宠物诶,肯定都是非常神骏又聪明的狗!

    徐永琚跟着徐允政出发,本来还高高兴兴的,但是没想到有这么远啊!他的小短腿跟着快走了十分钟了,哪里受得了!

    “父皇我累了,我走不动了!”他开始摆烂,徐允政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不是你跟朕说想要看狗的?现在才走了多久便做出这幅样子来?”

    他板着个脸看起来很是威严,但徐永琚却不怕他,反而拽着他的袖子大喊,“可是我才两岁,我还是个小孩子,我就是走不动了!”

    满花早就想说了,这么大的孩子再走下去腿都得肿,但是不好当着皇上的面儿说,只能满含担忧地看着徐永琚。

    徐允政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无奈叹了口气,果然看吧,小孩子就是很麻烦。

    他不喜欢坐轿子,平日里在宫中都是纯靠走的,若是有急事牵了马来便是。宫里不许跑动不许跑马,但这些规矩从来不是用来限制皇帝的。

    猫狗房跟玉津园都在紫禁城最边上,一方面因为到底是养的畜生,打扫得再勤勉总也有味道。

    另一方面动物吵闹影响宫里的主子,他也不愿意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常去,所以每次去那都得快走个一炷香的时间。

    这次他已经放慢了脚步了,谁知道这个小东西还是叫苦叫累可真是麻烦啊!

    他回头看了一眼徐永琚的下人,就满花嬷嬷跟小夏子两个人,“你身边没宫女吗?”

    之前抓走了一个,不是还有别人吗?怎么都不跟着主子出来?一时间徐允政心里阴谋论了起来,会不会是满花嬷嬷仗着是在自己身边服侍过的人,到了小主子跟前儿就拿乔了起来?

    “有一个是小偷,别的我都不喜欢,父皇要不你给我换一波人吧?”他确实不喜欢那些原先伺候在他身边的宫人。

    他来得时间不长,也没那个心思放在那些人身上摸清他们的路数。

    不过原主两岁就夭折,他经历了多重伤害。

    淑妃再不在乎他,那也是他母妃,他没什么好怨恨的。但是身边这些人占着他身边伺候的坑,拿着月例,却不把他的事情放在心上,这就是失职。

    如果他们是真的没发现,那就是他们能力差,如果发现了却什么都没做,甚至帮着那些人害原主,那他们也是凶手。

    反正不管是能力差还是人不行,他都不想要了。

    徐允政看着见自己两次,两次都要问自己要人的臭小孩勾了勾嘴角。他没说什么心里却挺高兴的,有一个愿意要自己安排人,不防着自己,全心信任自己的儿子他怎么会不高兴。

    “后宫的事情都是你母后做主,回头我让季全才跟她说一声让她帮你重新挑些人”。

    说了几句话徐允政就不耐烦了,瞪了季全才一眼,“你十二皇子走累了没瞧见啊?”

    季全才赶紧哎了一声告了罪把徐永琚抱了起来,还细心地调整了下位置,“十二皇子您要是不舒服就跟奴才说。”

    徐永琚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他在想徐允政刚才说让皇后给他安排人的事情。

    他对历史上的皇后是什么性格或者是个什么样的人确实不清楚,但是按照原主的印象以及他这几天的了解来看,应该不是个坏人?

    而且徐允政感觉好信任她啊!

    当今皇后是徐允政的继后,也没有亲生孩子,其母家如今获封承恩公,只是如今承袭爵位的并不是皇后的亲眷,而是徐允政为了她家有人承继香火从她家旁支过继了个孩子到皇后父亲名下,成了皇后的弟弟,如今也才十二三岁,与大皇子他们一般大。

    至于皇后的父母兄弟,除了母亲是病故之外,其余家人全都战死沙场,一家子也都算是徐允政的亲信。

    而皇后早年因为在一次皇家举办的宴会中受伤,伤了胞宫无法生育,按道理讲无法为皇家延绵子嗣的女人怎可入宫为后?

    但徐允政本就不在意女人能不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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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人的价值多种多样,他不认为女人就只有生孩子这一种价值。

    比如说现任皇后,娶她作为继后也是徐允政施恩于武将之家的一种手段。

    看,只要为朕好好打仗,朕不会亏待了你们,也不会亏待了你们的家眷,哪怕无法生育,朕也会让她当朕的皇后,便是马革裹尸,朕也不会让你们后继无人!

    皇后家,再加上淑妃家两家榜样立在这里,徐允政在武将心中得到的尊敬远比先皇要多得多!

    徐永琚琢磨着这些事情一时间倒没有再说话,这倒是让徐允政觉得有点奇怪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孩子不会真累着了吧?

    毕竟带着个孩子还带着一堆下人,众人花了不少时间才到猫狗房,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有女人的说话声,徐允政不禁皱了皱眉。

    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他也没有里面有人自己就不方便进去的意识,没让人通报带着人就进去了。

    刘贵人面上带着笑,心里却满是着急,眉宇间也隐隐透露了出来。

    她打听到皇上隔几天就会来看一看他养的犬,所以刘贵人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天天过来守株待兔了。

    谁能想到就这么巧,这阵子皇上事忙,已经七八日没来过了,刘贵人等得,可有些事等不得啊!

    她今天已经来了大半个时辰,估计皇上也不会过来了,刘贵人暗暗叹了口气,看来今天又得无功而返了,还是得想想别的办法啊!

    “参见皇上!”刚要转身就听到猫狗房里伺候的太监们请安的声音,刘贵人先是一惊,随后满满的惊喜便涌上心头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她缓缓蹲下行礼,低着头露出自己优美的脖颈,略昏暗的屋内,她那节白嫩的脖颈像是透着莹润的光一般。

    刘贵人暗暗练了许久,知道自己这个姿态最美,所以皇上不叫自己起也不着急。

    徐永琚在一边看热闹,皇子其实是要跟妃嫔们行礼的,因为那是他们的庶母,但此时没人提醒,他也没想起来,只在一边看得开心。

    他在现代的时候也算是网上冲浪的好手了,一看这刘贵人就知道人家是特意过来等着的。

    她本来就是那种小白花的长相,今天又穿了一条粉白色的裙子,化没化妆倒是看不出来,不过整个人都露出一种弱不胜衣的引人怜惜的美来,很多男人是很吃这一套的。

    他老爹呢,他喜欢吗?

    徐永琚在季全才的怀里目光灼灼地看着徐允政,等着他的反应。

    徐允政又不是傻子看不出这人的手段,这种事情往小了说那是争宠的小手段,但往大了说那就是窥探帝踪,处死都是可以的。

    全看皇帝怎么看了!

    巧了这不是,徐允政讨厌她的这种行为。

    而且他还有些别的想法,这个就之后再说吧!

    如今身后那如有实质的目光他根本忽略不过去,心里更不高兴了,不耐烦地哼了一声,“行了起来吧!”

    刘贵人笑着起身,目光落在徐允政身上,任谁来看都像是爱惨了他。

    徐允政暗暗皱眉,“行了,朕这里不用你伺候,你先回宫吧!”

    刘贵人哪里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她等了多久啊!若是放跑了这次机会之后可怎么办?

    “皇上”,刚想说什么就被徐允政打断,“朕说了,让你回去你是听不懂吗?”他板起脸来的样子着实吓人,刘贵人一腔的勇气被这么一吓全泄了出去,倒露出了几分以前常有的不安来。

    她见皇上是真不愿她伴驾,她咬了咬牙只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