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宇文诀在想什么?
    听着昙妃的豪言壮语,姜宁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她回眸看向昙妃和柳清辞,心情复杂。

    昙妃为了撮合宇文诀和柳清辞,当真是卖力至极。

    可惜,有些口不择言了,连柳清辞已经不是处子这种话都能说出来。

    柳清辞俏脸红红,含羞带怯地看向宇文诀,眼底竟隐隐闪烁着期待。

    “王爷,我知道事情过去很多年,您已经不记得我了,可……可清辞真的没有说谎。”

    姜宁叹了口气,颇为感慨。

    “这个世界果然不公平……”

    这柳清辞,非但不介意昙妃把她的秘密宣之于口,反而还引以为傲。

    昙妃,也并不介意。

    可到了她这里,小宝儿就成了野种……她就成了人人唾骂的不知羞。

    苍天不公!

    昙妃和柳清辞齐刷刷地看向姜宁。

    昙妃脸色难看“这天下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姜宁,你什么身份,清辞什么身份?”

    “你凭什么和她相比?”

    姜宁嗤笑,也没给昙妃留情面。

    “昙妃,如果我家世极好,你敢这样对我吗?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惦记柳家的权势背景?”

    柳清辞唇角扬起凉凉地笑,眼神鄙夷地看向姜宁。

    “姜宁,家世背景本来就是人的一部分,这没什么好攀比的。”

    说完,她温柔如水地看向宇文诀。

    “不过,我更希望王爷是因为我,而喜欢我。”

    宇文诀脸色冷沉“母妃,柳姑娘,本王已经说过此事再议,在柳姑娘没有拿出信物之前,我不会承认她的身份。”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姜宁一眼。

    “免得,重蹈覆辙。”

    姜宁俏脸一僵,握住拳头,努力克制打人的冲动。

    想都不用想,这男人是在说娶她之事。

    柳清辞深深地吸了口气,挤出一个苍白却自信的笑。

    “殿下放心就是,下次见面,我会带上信物的。”

    宇文诀冷眸深邃地看向姜宁,不悦地道“回府。”

    这宫里,真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一家三口别扭地上了回府的马车。

    宇文诀脸色冷峻,冷冷地坐着,浑身都散发着凛冽的气息。

    小宝儿端坐在姜宁身边,黑漆漆的眼睛一直望着宇文诀。

    姜宁揉了揉小宝儿毛茸茸的脑袋,蹙眉问。

    “宇文诀,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宇文诀没好气地看向她,薄唇掀起讥诮的笑。

    “本王只是不愿轻易上当罢了。”

    姜宁眼神闪烁,轻声道“柳姑娘说的细节不都对得上吗?这么私密的事,外人也不可能知道吧?”

    虽然她不喜欢柳清辞。

    可柳清辞苦等宇文诀几年,拒绝别人上门提亲这些事,都是真的。

    能让一个女子做到这些的,除了她爱慕宇文诀之外,很难找到其他原因。

    宇文诀这次倒是笑了。

    他菲薄的唇角勾起,深眸里闪烁着异样的光泽。

    “姜宁,柳清辞那么对你,你竟还愿意为她说话?”

    姜宁一阵恶寒,嫌弃地道“我可没为她说话,只是不想再跟你纠缠下去。”

    如今的她,可谓是被昙妃和柳清辞逼得厌烦死了。

    姜宁有预感,她每顶着凌王妃的头衔儿一天,就会多一天烦恼。

    若是一直盯着,恐怕昙妃和柳清辞要生吃了她……

    宇文诀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笑了。

    “姜宁,万万没想到,你才是心地善良的那个。”

    姜宁从小儿生活艰难,长大后经历颇多,不知投靠了何人。

    可她却始终初心不改,开朗乐观,从不主动害人。

    甚至,在他身边这么久,也没有做过任何对他不利之事。

    姜宁俏脸一黑,无语地看向宇文诀。

    “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鬼话?我穷凶极恶好吗?”

    “穷,胸,极,恶。”

    宇文诀促狭的眼神掠过姜宁胸前,若有所思地道“确实不大。”

    姜宁一头黑线,咬唇狠狠地盯着他。

    “宇文诀,你是不是想死啊?”

    宇文诀摸了摸小宝儿的头,义正词严地道“孩子面前,别打打杀杀的,对孩子的成长不好。”

    姜宁“……”

    沉默了许久的小宝儿仰头看向宇

    文诀。

    “坏蜀黍,如果那个坏女人真的是你要找的人,娘亲和我会乖乖离开。”

    清脆童稚的声音在马车里响起,能清晰地听到强忍的伤心。

    “虽然我们很喜欢坏蜀黍,但是也不能破坏你的幸福……”

    小宝儿说完,落寞地低下头。

    姜宁眉头拧了拧,想要补充一句“我可不喜欢他”。

    可看着自家儿子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儿,终究是不忍地叹了口气。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怎么感觉儿子变得茶里茶气的?

    宇文诀看着再次沉默不语的小宝儿,神色复杂,心底钝痛。

    他轻轻地拍了拍小宝儿的肩膀,承诺道“如果柳清辞真的是当年之人,那本王必然要对她负责。”

    说着,他眉眼冷厉,语气也深沉危险。

    “可如果她只是上门来碰瓷儿的,本王就不得不和柳家算算账了!”

    姜宁从他语气里莫名听出几分笃定,眉头不由得拧了起来。

    “宇文诀,你这是……已经有决断了?”

    相处多日,她对宇文诀也有所了解。

    他从不做没把握之事。

    宇文诀剑眉动了动,不动声色地道“没有。”

    姜宁撇嘴冷笑,不想再理他。

    很快,柳清辞自认是当年之人的事,在宫里传开。

    皇后半躺在小榻上,半眯着双眼,由着金嬷嬷给自己按摩太阳穴。

    听说那人是柳清辞,她精明的双眼“唰”的一下睁开了。

    “什么?那人竟是柳清辞?”

    聂嬷嬷眼神闪烁,恭敬地道“皇后娘娘,舒宁宫的人是这样说的,奴婢还听说昙妃让人给柳清辞检查了身体,确实不是处子。”

    “噗哈哈哈……”

    皇后扑哧笑了出来,心情颇好的样子,“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聂嬷嬷不明白,问道“皇后娘娘,如果凌王娶了柳清辞,凭着丞相府的势力,恐会成为一个不小的威胁。”

    将来的凌王府,拥兵自重,又有朝堂上的优势,对皇后和晋王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聂嬷嬷不懂,为何皇后还能笑得出来。

    金嬷嬷冷冷地道“你都能看出来的事情,皇后娘娘自然也能看出来。”

    皇后讥诮地道“罢了,金嬷嬷,你去本宫的库房挑选一些礼物,送给凌王妃作为安抚。”

    金嬷嬷应了一声,恭敬地去了。

    聂嬷嬷惊异地问“皇后不是刚刚才赏过她?怎么又赏?”

    鸣鸾宫里的好东西,怎么能都给那讨厌的姜宁?

    皇后道“本宫此举,是在给姜宁撑腰。”

    眼下,姜宁很快就要给她做手术了。

    在她痊愈之前,姜宁这边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岔子,否则万一影响到了她的手术,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柳清辞心机深沉,家世强大,远非姜宁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