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初霁接住领带,又重新塞进她手里。
沈诺警惕地看着他:“干什么?我可是正经人,你别再提那种无理的要求了。”
“想什么呢?”
他撩起眼皮,眸底似乎透着几分促狭的笑意。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只是让你帮我系上。”
“……”
沈诺骂骂咧咧地给他系着领带,公报私仇地故意用领带勒了一下他的脖子。
傅初霁挑眉:“力气这么小,要不然再用点力?”
沈诺松开手,冷哼一声道:
“那是我菩萨心肠,怕真把你勒死了。”
他临走时又问了一句:“你真的不想问我去做什么?”
沈诺正在气头上,没好气地回道:“不想,赶紧走吧你。”
傅初霁没再说什么,拿上车钥匙就出门了。
他一走,沈诺反倒觉得有点冷清起来,沈淮今天也一直待在房里,不知道在干什么,一早上都没看到人。
她昨晚用了药,现在眼睛基本已经恢复正常了。
她拿出手机玩了一会儿,才发现周棋安给她发的消息。
昨天一出事他们就报了警,但一直到今天都还没找到那个袭击她的人。
她看了一眼警方的通告,发现他们还在向网友征集线索。
这件事影响太大,一直抓不到人对他们也有影响。
按理说法治社会,又是大庭广众下,想要找一个人应该是不难的,都快过去一天还没找到,确实有点问题。
沈诺点开自己账号日常被999+的消息弄得卡顿了一下,她琢磨着自己要不然换个号算了。
倒不是怕看见那些骂她的评论,主要是出了这件事之后,她以后大概都不会考虑出现在公众眼前了。
这次是她运气好,对方用的只是辣椒水,但下次呢?
万一是硫酸什么的,她怕是命都没了。
沈诺对这条来之不易的生命还是很珍惜的。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这次那999+的评论竟然都是关心她的居多。
自从上网以来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盛况,沈诺还有些受宠若惊。
她想了想,还是发了一条动态表示自己没什么事,谢谢大家的关心。
评论大多数人还是很友善的,不过依然有人质疑:
【没什么事,该不会是你故意自导自演博同情的吧?不然那个黑外套男人怎么还没找到?】
沈诺也觉得奇怪,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找不到呢?
.
而此时,昨天直播时对沈诺泼辣椒水那个男人正被五花大绑着送到了傅初霁面前。
“霁哥,就是这小子了。”
他手脚都被绑着,脸也被蒙住,嘴里塞着布条,只能发出惊恐的呜呜声。
贺弘从身上取出一个玻璃瓶子:“我在他家里还发现了这个,里面应该是硫酸。”
此话一出,傅初霁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他直接一脚将面前的男人踹倒在地。
男人拼命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又被他一脚踢倒。
他踩在他的手上,毫不留情地用力一撵,倒在地上的男人瞬间发出惨不忍睹的痛呼声。
傅初霁眸底尽是冷戾之色,眉眼犹如覆上一层寒霜。
贺弘双手抱胸站在一旁,如同看戏一般。
他说:“我去的时候,这小子正准备逃跑,还带着十几万的现金。”
他调查过,这个男人叫刘钊,就是个游手好闲的烂人。
因为沉迷于赌博,把年迈的父母的棺材本都给输了,后来又把他们住的房子拿去抵押,输得血本无归。
他父母气得直接和他断绝了关系,被迫回老家种地维持生活,就这样都还是时不时被他骚扰。
贺弘对这样的人十分看不上眼,所以抓他来的时候没少下黑手,估计他身上现在都青一块紫一块的嘞。
“他这样的人哪来那么多现金,霁哥你果然猜得没错,肯定是有人指使他干的。”
傅初霁眸色冷然地看了他一眼,他立刻会意,上前蹲下身将他嘴里的破布取了出来。
他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说吧,是谁指使你做的?”
刘钊已经被吓得半死了,他的脸被黑布罩着,也看不清面前的人。
他颤抖着说道:“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我要报警!”
手上的剧痛让他牙齿止不住打颤,指骨大概都已经断了,浑身上下也没有一处是不痛的。
“报警?”
贺弘抬脚就给他身上来了一下,他嗤笑道:
“你该不会以为你还有机会报警吧?现在警察都在找你,你还得感谢我帮你逃脱了警察的追捕。”
听了他的话,刘钊更加惊恐了,他声音颤抖:
“你是什么意思?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昨天的事,是谁让你干的?”傅初霁冷冷地开口。
刘钊心里一惊,他咬着牙道:“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昨天我都没出门。”
刚说完,身上就又挨了一脚,疼得他龇牙咧嘴。
贺弘冷笑:“你该不会以为我们是在和你商量吧?”
“现在外面的警察都在找你,你还在这里嘴硬。”
刘钊知道不承认是不可能的了,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是,是我做的又怎么样?没有人指使我,我就是仇富,看不惯她那么舒坦地过日子怎么了?”
“更何况我只是用的辣椒水而已,就算是被警察带走也最多拘留我几天而已。”
贺弘脸色一沉,他骂道:
“死到临头了还在嘴硬,你小子……”
话还没说完,傅初霁忽然出声:
“不肯说实话是么?”
他眉眼阴翳,平静的语气莫名透着一丝寒意。
“既然这样,那你的舌头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贺弘轻挑了下眉,他从腰间掏出一把刀。
冰冷的刀身拍在刘钊的脸上,贺弘嬉皮笑脸地问道: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感受着锋利的刀刃,他几乎吓得发抖,声音里都带上了一丝哭腔: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和我联络的时候用了变声器,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男是女,现金也是他放在约定好的地方让我去取的。”
贺弘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刘钊的裤子多了一片深色的痕迹。
他一脸嫌弃地收起了刀,站起身踢了他一脚:
“没用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