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究竟有怎样的缘由……”
姜寒星直接打断了她:“是吗,如果我说我是因为他一直对我心怀不轨,所以才不得已动手伤人的,夫人也并不在意吗”
于夫人猛然看向了她。
姜寒星倒依旧很坦然,双手伸展开给她看:“夫人也看到了,论相貌,可远不及夫人,成日里男人堆里摸爬滚打的,温柔贤惠也不及夫人,所以我是真想不明白尊夫为何要这样做,尤其在见到了夫人后……”
“你不要离间我们夫妻感情!”于夫人也并不肯让她说完,苍白着嘴唇喝斥她。
“夫人这样一个聪明人,我不信夫人能一点都没察觉到,”姜寒星又叹了口气,“这屋子里曾经都来过谁。”
她向着于夫人摊开了掌心,手心里几根乌黑的秀发,她方才翻检东西时从那常服上发现的:“梁家铺子的桂花油。”
梁家铺子是家脂粉铺子,特点是附近有许多的青楼。
“也都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想夫人总不至于专门到那地方去买一瓶桂花油吧。”
于夫人嘴唇嗫嚅着,还想说什么的样子,但眼神却是不受控制的暗了下去。
“金城坊新置办的宅子,夫人想来应该也是知晓的,那样大的一笔开支。”姜寒星并不想戳她心窝子的,她很喜欢她,哪怕她方才都拿剑砍她了,但没办法,不戳她心窝她肯定不肯说,毕竟看起来她对于峰感情那样深。
——话说于峰在她跟前究竟是花言巧语的,明明聪明又漂亮,从谈吐上来看,家世应该也不差,怎么会愿意嫁给于峰这种烂人呢。看起来眼里也不容沙子的,却察觉了也仍旧愿意自己骗自己,还给于峰打掩护。
方才那帕子不就是她扔过去转移她视线的吗。虽并不知这帕子究竟是她从何处得来的,但她肯定是知道这帕子是别的女人留在她丈夫这儿的啊。
“于峰有把这房子的事告诉你吗?”
于夫人的眼神愈发暗了下去,她没再说话,不知是真的已经开始死心了,还是觉得这事同于峰的生死并不相干所以才不去辩驳。
但愿是头一种吧。
姜寒星心里祈祷着,接着说了下去:“不肯告诉你的事,我却知晓。怎么,我方才说过的话夫人还不肯信吗。他当时同我说是专门置办给我的。”
于夫人的眼神再一次愤怒起来。
“夫人且放宽心,我说这话要有一点炫耀的意思,我死全家。”姜寒星再一次想起了当时的情形。
踩了狗屎还要恶心好几天,那么恶心那么屈辱的情形,她哪儿能一时半刻便释然了,姜寒星眼里流露出真切的恨来。
“因为他当时是俯在我身上同我说这些话的。”
她情绪浓烈到于夫人都察觉到了,一双朦胧的眼睛看着她。
“好歹我也算是有些身手,为何就沦落到了那样的地步了呢。因为他说要我同他相好,说要我给他做妾,我不允,他便费尽心机的迷晕了我绑了我。”
姜寒星的恨几乎从来不直接浮于表面,所以它转瞬即逝,很[]快姜寒星就又是娓娓道来的语气了。
“夫人还不明白吗,你夫君并不是一时糊涂,而是处心积虑,是为了一个女人身子不惜用强的的那种最卑劣的男人。啊,我差点都忘了,得同夫人说我为何要砍伤他。因为那次我挣脱了之后他便恼羞成怒了,因此要来杀我。我并不知道我死后他会对我做什么,所以哪怕他当时仍旧是我的上司,我仍旧不顾一切的挥剑砍伤了他。”
后边这些话是编的,但同前边的那些话连在一起,用她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一般平淡无波的语气说出口来,姜寒星自己都不会怀疑她自己说的是假的。
于夫人眼眶里蓄满了泪,但这次她并没让它再流出来。
“而是应该不止我一个,这点于夫人应该比我更明白,”她声音愈发冷漠了起来“手帕算一个,头发算一个,加上我,这便已经三个了。而且应该远不止。”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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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暗格,同她预料的几乎一样,甚至还要更重口一些——是个肚兜,一拿出来扑面而来的脂粉香:“他是蓄谋已久,他是饥不择食。”
暗格都并没上锁,大概是为了方便他随时拿出来赏玩。姜寒星接着第二个,这个里边是又一方帕子。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口脂,簪子,各式各样女人的贴身物,应有尽有。开到第八个时,于夫人终于受不住了:“关上。”
她整个人都在抖,但说话依旧是体面的,既不高声喊叫也不迁怒于人:“抱歉,我有着身子,不太看得这些腌臜东西。”
姜寒星蹲了下去。握住了她的手,修长的葱一样的手指头,同她人一样漂亮的一双手,却一手的冻疮,她方才擦眼泪时姜寒星便看见了:“昨晚给他洗衣服的时候冻得吧,都冻成这样子了还要强撑着给他补衣服,免得留破绽。可这样的男人,哪儿值得你这样全心全意的为他,哪儿值得你自己这么辛苦去骗自己呢。”
说得姜寒星自己都动容了。
于夫人却平静了下来了。她抬起头来看着姜寒星,一眶的泪,却一滴也再没掉出来:“昨晚他确实回来过。但在我看来,他当时并没同我说什么要紧
的事。我把他同我说的都告诉你,至于究竟都有没有用,那得你们自己来判断了。”
*
姜寒星之所以敢这样逼着许夫人说,是认定了她绝不会说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不是她坦不坦诚的问题,而是于峰这样的丈夫,根本就不会真的把身家性命托付给她。
不过倒还是有意外收获。
于夫人同她承诺的那样,确实把昨晚于峰说过的话一一都同姜寒星说了,她记性极好,又刚对于峰彻底死了心,说得事无巨细。于峰怎样带着伤从外边回来,怎样同她交代要把夜行衣上的血迹处理掉,怎样让她在万一有人问起时说他昨晚并没回来过。
别人可能一时半会儿听不出什么来,姜寒星这样常年侦办各种案件又清楚于峰品行的却是一听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