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钟离房间的时候千晓摸着头上有分量、有质感的簪子忍不住哼起了歌,钟离望着这小生愉快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回到房间以后,面对摆了满地的东西,千晓站了一会,在今晚收拾还是明天收拾之间选择了把他们踢到一边,用的时候再拿就是了,反正收拾整齐了也是会乱的,不如不干。
她如是想着,弯腰拿起牙刷,挤上些牙膏后走到院子的水井边开始刷牙,
流泉伴岭来,续以青竹管,井边连接着山泉的醒竹一上一下缓慢地动着,细细的水流落入有着零星桂花的水池,千晓舀了一杯,咕噜咕噜漱起了口,
钟离在这时推门而出,忽然一下,给正仰着头漱口的千晓吓得一哆嗦,她弯腰咳了起来,水从杯子里溅出来洒了她一身,
“先生,”千晓幽怨地擦擦嘴角,湿透的胸口在夜风里发凉,“你怎么出来了?”
“不该出来吗?”钟离的目光落在千晓的胸口处,水加深了浅蓝色的布料,紧贴在小生的身上,隐隐勾勒着少年的身形,
按理说这个年纪的男孩身体已经长开了,宽大的肩膀和厚实的腰背,稳重有力的大腿才是常态,
但千晓窄肩细腰,在湿了的衣服衬托下,一双腿虽长但纤细,手腕更是没有多少力量感,整个人看着瘦弱,可偏站得挺直,
钟离看着巴掌大的脸,眉宇秀气又不乏英气,他想到小生之前说自幼时便久居深山,想来是在发育的时候没有吃好,才成了现在的样子,如此他对少年更多了几分对小辈的关怀,
千晓听钟离说后连忙改口,“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这话时,水珠还从没梳上去的头发滴落下来,是洗脸时不小心浸到了水中,
“下次会注意,去换衣服吧。”钟离说。
好一个下次一定,千晓之前跑业务的时候被送了一堆下次一定,
她说:“嗯,倒也不用,晚上捂一捂就干了。”
“会生病,”钟离忽然想到了什么,“没带衣服?”
带是带了,只是还没有洗。
这样子说出来多少有失风度,千晓借坡下驴,“嗯,您也知道我没钱。”
钟离记得和千晓第一次见面她穿得并不是身上这件浅蓝色的长衫,他曾见过人将衣服缝制成反正两面都可穿的那种,正面穿脏了换了反面接着穿,如此便可省下布料与时间,
但千晓是不是这样,钟离不得而知,他也不可能扒开人家的衣领去看,
思来想去,到底是他的忽然出现吓到了少年,才让他没衣服穿,
于是钟离开口道:“我记得你说患有热症,需在夜间泡澡。”
千晓一愣,这话她说过吗?好像有,但当时明明是自己在洗澡,被客卿撞见了,她为了打发这个人离开,随口瞎诌的,
怎么还记心里去了,记性这么好,不参加高考可惜了,
“对,是这样。”老话说得没错,撒一个谎要一百个谎去圆。
“一起吧。”钟离淡淡道,
“好,”千晓一开始没听清,当惯了牛马的她下意识先说了‘好’,说完才搞清楚客卿的意思,等一下,啥一起?这怎么都不行吧!
她慌忙改口,有些结巴:“好...好美的月亮啊,客卿你就坐在桂花树下赏月,我自己去就好。”
千晓摸着头尴尬笑了两声,这一摸倒让钟离的目光由小生的脸落到了小生发髻上的簪子,
他往前直径两步,高大的身躯走起步伐带起微风,充斥着压迫感,千晓身形比他小上好一大圈,不由地后退,
但晚了,
钟离毫无征兆地拔下了千晓头顶的发簪,长发倏然散落,中和了小生眉宇间的几分英气,
他微笑着将发簪放在醒竹下的流水,“抱歉。”,他的动作很快,将发簪冲完之后,简单地在空中甩了几下,走到千晓身后,声音温和,“过来。”
千晓懵懵的,他要干嘛,拿簪子戳死我吗?
青年的声音似空谷山泉,千晓虽不懂是何意,还是跟着青年走到了挂着画眉鸟的藤架下,钟离叫她坐在一张木椅上,
“先生,要做什么?”
钟离绕到她的身后,千晓看不见客卿,但整个人已经被青年身上淡淡的香气包裹着,
忽然,青年的手触碰了她的头发,头皮一麻,千晓刚要动,便听头顶传来一个声音,“坐好。”
千晓不再动了,她感受到了青年的手指穿过她头发,一点点将散在周围的长发往上梳,
严谨地一丝不苟,
青年边给千晓梳着头发边说,“先梳高马尾,再一点点拧紧,绕好之后再带发簪。”
动作跟着说出的话进展,千晓发丝被一点点拉紧,酥酥痒痒的,客卿的指尖在手套的包裹下若有若无地蹭着千晓的头皮,
她一动不敢动,
等头上的感觉不再传来,钟离已经走到了千晓的面前,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便先说,像是将一切都安排好了一样,
“郊外夜晚常有野兽出没,丘丘人或盗宝团也盘踞于此,小千形单影只着实危险,我陪你同往。”
千晓想说野兽算什么,她最好的哥们儿就是野兽,还是千年老野兽,至于丘丘人,她抢他们宝箱卷心菜的时候客卿估计还没出生呢,还有盗宝团,在山里,盗宝团只是人,她可是野人,石头做的野人跟着一直会说话的野兽,想想都不该是她害怕吧?
可这些话在拥有岩系神之眼的客卿面前,肯定会被当成神经病送到不卜庐看脑子的。
十分爱惜自己大脑的千晓婉拒,“虽是这样,倒也不必天天去,而且而且,我去浴房也不是不行。”
她在心里求客卿放过她吧,她今天的账单全部做完了,晚饭也吃过了,真的只想只想在有柔软床垫的床上睡上一觉,
衣服湿不湿的,她在山里也常常穿着湿衣服睡觉,
“小千,你上次明明说...”
“好了,我去。”千晓果断打断钟离的话,她瞎编的啥玩意早忘完了,再拖着就露馅了,
如此,钟离道,“去拿换洗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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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诶,客卿,你去哪?”
千晓话没说出口,钟离转身回屋,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两件衣服,
他递给千晓,“拿着。”
千晓接过,绸缎的面料质感很好,熟悉的气息传来,她抬起头,对上了钟离沉稳温柔的目光,这是客卿的衣服,
月光之下,她看不清客卿的全部的神情,但风吹过长椅时,满架上的紫藤发出声响,融入夜晚的奏鸣曲,
千晓想到钟离给她簪子时关于契约的那段话,
也许给她这些衣服是为了不让她湿哒哒地把床弄脏了,
为了心爱的木床甘愿牺牲睡衣和外衣,实在是可以记入感动提瓦特十大事件,
但若真是怕她弄脏了床,千晓想,睡觉时直接不穿衣服不就得了,窗帘一拉,谁管谁?
旁人就算了,客卿这样一个都把‘正直’写在脸上的青年,这般正直且看上去禁欲的男人,千晓甚至不觉得他愿意谈恋爱,那自然干不出这样的事,
客随主便,千晓应下,“行,咱们走吧?”
钟离点点头,
*
他们离开璃月港,走上去往郊外的小路,上一次出来还是和风野,那时候千晓和他一石头一猪,打打闹闹,
这一次,站在身旁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很安静,千晓抬头看着钟离,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钟离分明的下巴,他颀长挺拔,走在身边时,宽肩窄腰,被长袖紧裹着的手臂充满力量感,让安全感这三个字有了具象化,
微风让他拖在身后的长辫摇晃,
千晓目光从钟离的脸落在钟离的辫子上,和他总是戴着的手套一样令人好奇,
客卿睡觉时会将辫子散开吗?这么长,睡觉时会压到吗?被压到时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钟离见千晓又走神了,顺着小生的目光往身后看了眼,“小千在看什么?”
“啊?”千晓像刚被唤醒,她脱口而出,“在想客卿的头发真好,柔顺富有光泽,不知道平时用不用护发素。”
“......”
短暂的沉默,青年噗嗤轻笑,他觉得这个少年实在是可爱。
一直在努力地融入璃月港的生活,但偏偏是身上那股子属于山野间纯粹的自然之感吸引着人想要去了解,
这小生也是奇怪,光撞见他发呆就好多次了,钟离想这是不是他身上带的热症导致的,
说不定这也是他家人让他长久居住在山间的原因,
这般想着,钟离便又想到千晓曾说的“冷香丸”的做法,
“是需春天的白牡丹花蕊,夏天的白荷花蕊,秋天的白芙蓉蕊,冬天的白梅花蕊,各十二两,在春分那天晒干,再要雨水那天的雨水,掺在一起做成药丸,对吗?”
钟离看着千晓,给千晓听得一愣一愣的,
“你能记住?”
钟离点头,“嗯,这几样找起来确实难。”
千晓心想都说了是我胡乱瞎诌的,但,该说不说,这脑子不去高考真的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