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大婚
    宁辞没有抬眼,她懒散的倚在贵妃榻上,淡青色的衣衫半褪,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和领口处精致的锁骨。

    她戴着面纱,有恃无恐。

    来人手持重剑,一身甲胄,带着面具,戾气很重。

    目光淡漠清冷的扫过她时,她有种难以呼吸的窒息感。

    此刻,身着黄金重甲的男人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盯了她半晌。

    宁辞定了定心神,他微微俯身,毫不费力的便扼住了她的脖颈,然后出声质问:“人呢?”

    宁辞故作懵懂,一脸无辜的反问:“大人在说什么?”

    宁辞有轻微的窒息感,她没想到这人居然对弱女子也不手下留情,真是魔鬼心肠。

    她没反抗,如果放在平时,她一剑就能挑断对方手筋,但她想看看对方打算做什么。

    他突然笑了,冷哼一声。

    “哦?听不懂?”

    宁辞察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她硬着头皮继续编:“您是在说楼主吗?我不过一个身份低微的花魁,是不配知道楼主去向的。”

    她如今身在梦前尘,花魁是最合理不容易被怀疑的身份。

    梦前尘最大的东家,至今还是个谜。之前不是没人打探,只是那些试图知晓楼主真正身份的人都被以各种方式灭了口,宁辞不信他想触这霉头。

    谢谙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视线久久停留在她裸露出来细腻如白瓷般的肌肤上。

    “花魁?”

    他笑着松开了禁锢她的手,似是对她是花魁这件事感到好笑,但眸子却暗了下去。

    宁辞一获得自由,立刻捂着胸口急促的呼吸起来。

    谢谙在屋内绕了一圈后指尖在桌上的棋盘上轻轻敲了敲,“刚才有看见什么人吗?”

    宁辞蓦然发觉四周温度寒气更重了,她下意识拢好了衣服,循声看了那盘棋一眼,“大人若是查案可能来错地方了?”

    谢谙望着棋盘中未下完的棋局,“是吗?那姑娘觉得去哪里查案才是对的地方?”

    宁辞走上前将一子落下:“是我多嘴了,大人勿怪。”

    谢谙似乎是对这盘棋兴趣极浓,“没想到姑娘还有这种爱好,竟喜欢与自己对弈?”

    “只是闲来无事。”宁辞垂下眼睫,“大人突然造访究竟发生了何事?”

    谢谢谙唇角微微上扬,很快又自然地隐藏好情绪,他不答反问:“姑娘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

    宁辞眉头微蹙,何来眼熟?

    她浅笑:“大人您说笑了,我的身份怎么配见到大人,您一定是认错了。”

    谢谙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让她疑心自己是否出了什么差错。

    不料他在山水画前停留了半晌,只答了一句:“姑娘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这又是什么意思?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宁辞苦思冥想之际,谢谙话锋一转:“我来这里,姑娘当真不知所为何事吗?”

    宁辞略微抿了抿唇,她插科打诨,“您不会是来…”寻欢作乐的吧。

    她突然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敢说出来,万一对方和她说,没错,他就是想和她共度春宵,那她怎么收场?

    谢谙看向她,挑了挑眉,“怎么,姑娘想不明白?”

    “大人,我真的不知。”

    “哦?”

    谢谙逐步靠近宁辞,身上的冷冽气息再一次侵袭她全身。

    宁辞不自然的后退,声音也不自觉的提高了许多:“大人!”

    谢谙挑眉,欺身而上,呼吸近在咫尺,慢慢的彼此纠缠到了一起。

    “怕我?”

    他的指尖微凉,轻轻挑开了她的纱衣,薄纱之下的香肩如珠玉一般光滑细腻,没有半点伤痕。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指腹贴在她肩膀上停留了半晌。

    宁辞面色愠怒,耳垂微微泛红。

    “冒犯了。”

    谢谙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替她拢上衣服,转身离开。

    谢谙撤兵回府后宁辞才从内室出了梦前尘,回到行宫时夜已深,前有豺狼后有虎的局面让她思绪万千,很晚才入睡。

    大婚当天,宁辞被涂上一堆胭脂水粉,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是美的明艳动人,金银首饰戴上后看起来宛若谪仙降世。

    林珂感慨道:“能娶到小姐那真是积攒了几辈子的运气。”

    宁辞瞟了她一眼:运气?也可能是霉运。

    外边前来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一个穿透力十足的声音响起,“吉~时~到,迎~新~娘!

    宁辞被搀扶着往外走,她觉得自己现在没比瞎子好到哪里去,盖头下的世界一片朦胧,万物都被笼罩上了一层薄雾,隐隐约约看不真切,偏偏她的头还重的要命。

    城内红色的锦毯铺了一路,花瓣金箔尽数洒在上面,一眼望不到头,迎亲队伍从街头摆到了街尾。所有树木都被系上了胭脂红的绸带。金色的喜字贴遍了大街小巷,人群涌动,络绎不绝。

    城头上绛红色的战旗在随风舞动,每一面都绣着一个“谢”字,立在人群中心的应该就是那位接连攻下十座城池的战神将军。

    他现在应该很得意吧。

    宁辞对这个人十分好奇,但因为头上盖着盖头,只能朦胧勾勒出谢谙的大致身形。

    高耸的城墙上,谢谙迎风而立,身披铠甲,手持重剑。一身红衣猎猎,用金线绣的暗纹从衣角爬至腰际。

    他发束金冠,面部轮廓硬朗分明,身材挺拔修长,只安静的立在那里,就透漏出一股与生俱来的铮然傲骨。

    城墙之下,数万将士摇旗呐喊。

    “恭迎将军夫人!”

    他身后,无数烟花相继绽放,盛开消散,宁辞有一刹失神。

    原以为这位战神将军应该是一位粗犷之人,但此刻这隐约的轮廓就足以证明传言不实,距离虽远,但仍能看出此人的谪仙之姿。

    师尊曾说:“这样的人手染鲜血,稍有不慎,就能要了你半条命。”

    宁辞当时心想何至于此,她少时也曾跟随父亲在血雨腥风中厮杀过。但见到谢谙时,她突然又觉得师尊言之有理。

    谢谙翻身下马走到她面前,牵起了她的手。

    他的掌心温热,略微有些磨,应是长年带兵打仗的缘故。手指瘦削纤长,骨节匀称。手掌很大,掌心纹路清晰可见。

    宁辞在他的带领下走向了花轿,轿外装饰有七层,朱金漆木雕,浮雕透雕皆有。雕了人物几百个,仙禽瑞兽无数。边缘点缀着流苏,金碧辉煌,极致奢华。

    不过是一些无用的表面功夫,宁辞正暗讽之际,一双手拦腰抱起了她。

    谢谙把她放进了轿子里,动作轻柔,呼吸洒在她脸上,灼热的气息烧的她耳朵都红透了。

    她透过红盖头想看一眼,但还是只能看到一个朦胧的侧脸。

    罢了,反正她也不是真心和他成亲,一个棋子,就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呢?

    次第笙歌,齐齐奏响,队伍有序地向将军府前进。落轿后,谢谙朝她递出了手。

    从正门跨过马鞍,穿过左手边的主院进了内院。宁辞被府内的侍女领去换邑夏的婚服,红底金绣,绣了蝴蝶石榴和凤穿牡丹,是城中最好的绣娘绣了一月半的成品。

    入夜时分,宁辞终于被人领到了婚房。她一个人坐在床上,折腾了一天也饿了,好在红色锦被上被撒了一堆桂圆莲子,她偷偷掀开盖头吃了几颗桂圆。

    门外有声响,她听到对话声传来,急忙把盖头重新蒙在头上。

    “还不退下。”是谢谙的声音。

    “将军,别人成婚都得闹洞房……”应该是近臣或者是下属。

    谢谙推开门,夜风袭来阵阵凉意。

    他声音里的寒意依旧,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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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是吗?”

    “那个,将军,我还没吃饱,我再去喝点……先走了……”

    宁辞不由感叹,姓谢的还算识趣,他要敢让人来闹洞房,她今晚就掀了这房顶。

    月色透进来,明灭交替间,谢谙的身影映在地上,身形颀长,脊背挺的很直,宛若青松,喜服上的飘带在微风吹拂下轻轻飘起,衣摆摇曳。

    谢谙走进房间,迈着慵懒随意的步伐,每一步都走的不紧不慢,不知从哪一步起和上了礼乐的鼓点,逐渐地踩在了宁辞的心跳上。

    她听见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想她宁辞天资卓绝,百年难遇的剑道天才,谢谙再厉害也不过一介武夫,虽然剑没在手里,但她有绝对的自信可以一招制服他。

    谢谙在她身前站定,宁辞等了半天,对方终于有了动作,挑开了她头上的盖头。

    宁辞趁机出招,手中短刃疾速袭向对方,想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然而预想之中的场景并没有发生,对方笑了一声,手指在她后颈处轻轻一点。

    只听“啪嗒”一声,她手中的短刃掉了。

    略带喑哑的声音响在她身后,气息温热的洒在她的后颈,对方将她反绑在怀里,

    “夫人还真是让我惊喜啊。”

    她迅速从头上拔下发簪反手抵在谢谙喉咙上,声如冷玉,“不想死就别动。”

    谢谙垂眸,嘴角漾起弧度,声音漫不经心,没有一丝紧张。

    “好。”

    他突然发力打落了她的发簪,攥住她手腕将人转了过来,“若是美人裙下死,自是甘之如饴。”

    四目相对的一刻,宁辞有一刹的恍惚,这人……!

    他…他是谢谙?!

    “怎么是你?”宁辞试探地开口。

    谢谙轻笑:“好久不见。”

    宁辞瞪他:“放开我!”

    谢谙眉眼舒展开来,“我若不放呢?”

    谢谙换了个姿势把人禁锢在自己腿上,从怀里取出两条红线,拿起一条为宁辞戴在了莹白手腕上。

    宁辞不懂邑夏的风俗,但她识趣的将手上这根红线戴到了对方的手腕上。

    红烛摇曳,散发出柔和的光晕,缓和了气氛,平添了几分旖旎。

    宁辞心中纷乱,她没有想到,他居然是谢谙,谁能想到三年前她救回府的俘虏三年后摇身一变成了大名鼎鼎的西风将军。

    正当她愣神之际,谢谙突然开口:“这身嫁衣很适合你。”

    宁辞没听清,下意识问道:“什么?”

    谢谙似笑非笑,“我说,新婚之夜,你该叫我夫君。”

    宁辞反驳:“你…我和你无话可说!”

    “长夜漫漫,夫人多留一些力气做别的事。”

    “你无耻!”宁辞被谢谙的话气的面红耳赤。

    谢谙说完就放开了她,自顾自的解腰上的束带。

    宁辞急了,“你要做什么?”

    谢谙又继续脱掉了外衣只穿一身白色里衣,宁辞用双手把眼睛挡的死死的。只听对方似笑非笑道:“你猜我想干什么?”

    她都做好了再打一架的准备,然而,谢谙只是随意地帮宁辞把挂在发丝上的耳饰拿下来,眼睛在她的耳垂处流连,半晌后勾唇一笑:“怕什么?”

    宁辞看了眼耳饰才想起来,还不曾卸了首饰,凤冠霞帔,真的很重,金钗,朱翠插了满头,流苏坠的她发晕。

    她拆完这些后望着自己一身锦绣华服硬着头皮开始脱外衣,动作慢吞吞的。

    谢谙知道她在拖延时间,“你这是要脱到夜半三更吗?给你一刻钟,再不上来,我就不保证今晚会不会做出什么让你后悔的事了。”他从容地让出内侧空间,嘴角还勾着笑,但眸色深沉。

    他手倚着床,斜眼看她。“你不睡我还要睡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