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戏曲,逛窑子,登山游湖,赏花望月。有时候打抱不平,有时候合伙捉弄他人。对于二人来说,乐此不疲。
枯芒偷偷溜出府,幽都就在后门的院墙外等着她。
“诶诶诶,你小心点,接住我,千万别出问题。”枯芒气喘吁吁的爬上墙头,冲着墙下的幽都碎碎念道。
已经在此等了两个时辰的幽都咬牙切齿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放心好不好,哪次能摔着你,摔的不都是我。”
“话说你今日可真迟了太久,究竟什么大事能让你耽搁了,可害的小爷我好等。”
“瞧瞧,小爷我的衣衫都皱了,都不那么流光溢彩了,都怪你。今儿个必须请我喝上好的竹叶青,抚慰我受伤的心。”
“竹叶青千两,好啊你,竟敢敲诈我。”
枯芒一张秀气的小脸气的青紫,她一拳对着幽都的脸揍了过去,怒气冲冲道。
“还敢问我为什么来的这么晚,我在祠堂跪了整整一个时辰。”
“你就是那个罪魁祸首。你那个迂腐的父亲今日在朝堂之上对我父亲恶言相向,竟然斥责我父亲骄纵女儿,说我整日带你寻花问柳,不学无术,分明是不安好心。”
“那老顽固就那样,整日絮絮叨叨,净数落我。”
幽都讪讪的揉了揉自己的脸蛋儿,若有所思道,复又像终于想起了什么猛地看向枯芒。
“你还好吧,没挨打吧。”
幽都说着就对枯芒上下其手,枯芒不厌其烦的扯开幽都。一边讲话一边往前走。
“当然没有了,想打我,哪有那么容易?”
夜晚的渝州城灯火阑珊,明月高悬,一条河流贯穿整座城池。流水觞觞,莲花朵朵。
“最近溜出府总是很麻烦,也不知是父亲对我的忍耐到了限度还是出了什么大事,总是派很多下人看着我,我可是废了好大的劲才逃出来。”
两人并肩而行,侍卫们跟在后面。
“最近城中挺太平的,对了,清欢,最近有传言说城主得了一把绝世神琴,琴音能杀人于瞬息之间。”
“带有神力的古琴,不会是祖神留下的吧?”枯芒面露难色。
渝州城有个传说无人不晓,千万年前,祖神于此地降世,三万年后,祖神为渡天地浩劫殒身,在此之前,祖神曾令当时的渝州的王侯立誓,世世代代不可离开渝州,方能保永世太平。
近些年,天下动荡,隐隐有着灾难降临的趋势,九州已失三州,修罗族人蠢蠢欲动,妖族入世。
“我觉得有很大的可能,不过,倒没听过祖神的琴。”
很快就到了,醉梦前尘是渝州城最大的酒楼。这个酒楼的老板从不露面,给酒楼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幽都自小习武,功夫在整个渝州也是榜首,这也是枯芒总是有恃无恐的原因。
醉梦前尘里的姑娘都是姿色上等,才艺绝佳的。花魁叫觅仙,是二人的好友。每次他们来这里都是觅仙姑娘来接待。
把酒言欢,少年心气,最是单纯。
只是,快乐的时光那么难得,很快,一切开始向着既定的轨迹发展。
那日,争吵声响彻了整个书房,下人们纷纷议论,一时之间,城内流言四起。
“我不嫁,父亲,女儿要嫁也是嫁给心爱之人,何况,女儿从未见过城主之子。”
“清欢。父亲何尝不知你与那候府的小子青梅竹马,情深义重。可城主心思深沉,怕是早就动了对我们顾氏一族的杀心。”
“可父亲,这是逼婚!”
“罢了,你不愿嫁,为父想办法送你离开,城主总不会要一个死人去嫁。但外面到处都是战乱,我和你母亲又如何放心的下,唉,造孽啊。”
枯芒与父亲不欢而散,她知道父母疼爱自己,她也知道世事难料,即使她不愿,也无法与之抗衡,可她不甘心。
幽都来找枯芒的时候,她正在醉梦前尘一个人喝着闷酒。
“我听说了你的事。”幽都面色凝重道,他很少有认真的时候。
“真是半点不由人啊!”枯芒嘴角一丝苦笑。
幽都自然地坐在了枯芒对面,很认真的看着她眼睛,他不再讲话,陪她一起喝。
“小姐小姐不好了,城主今日召见夫人,扣下了夫人。”侍女的语气很着急。
“你说什么?”枯芒一惊,她倏地起身。没有想到,城主的动作居然这么快。
不过一日,她又一次回到了这个书房。
“父亲,我嫁。”
她没有犹豫,坦言道。
“清欢,委屈你了。”
顾相不住的叹气道。
幽都没有走,他在醉梦前尘里宿了一夜。明月高悬,酒壶里空空如也。
“她既然没路可选,我为她杀出一条路就是了。”他喃喃道。
宫门外三千台阶,血流成河。
他依旧看不到盖头下的她,眼睛里雾气和血气氤氲开来,一切变得模糊。
幽都闯宫被生擒,城主大怒将幽都下狱。大婚三日如期举行。
为救幽都,清欢设计杀了老城主,下毒控制了城主之子。有顾氏一族支持,垂帘听政。
幽都被从狱中释放,但他在狱中恢复了神力。
这是他们自己在灵山下订下的约,仙人不入世。若非要入世,用特定的方式。
神力的激活以死亡为媒,世人皆有自己的命数,需等到凡人寿命尽时,完成与阴司的交接喝过孟婆汤进入轮回转世后才可以用凡人的躯体行事。
他忘了有关顾清欢的一切,在上神的记忆里从没有过顾清欢。
高堂大殿之上,她一身正装,雍容华贵。他自殿外缓缓走来,帘幕断裂,一剑穿心。
他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是“妖妃顾清欢?弑君罔上,祸乱朝纲,受死吧。”
凡人之身,顷刻之间,她还没有来得及说出的话,就被埋在了历史的尘埃里。
幽都回到九重天复命的时候,枯芒不知所踪。
他不以为意,那姑娘一直跟他不对付,他在凡间就没见到过,这一切都解决了,连个面也不露。
天帝也不曾过问,只道知晓了。
原本枯芒不该记得那些凡尘往事的,但世间事谁能预料,总有些例外。
那一日,混乱终结,神力没被成功激活,枯芒的魂魄有部分被打散落到了生死海,灰飞烟灭。
撕裂魂魄的痛,就像刀割一条活鱼,一片片地割下,鱼死不透,就得受着,她也死不掉,所以忍着不吭声。
枯芒百思不得其解,自请去了极北之地,那里苦寒冷清,积雪万年不化,雪山连绵千里之外,但灵气充裕,对滋养她的灵魂颇有益处。
“那后来呢?”绝池听的入了神,这故事真的很长,冗长冗长的,像远方这片绵延不断的群山。
“后来,他受伤了,落在雪山里,血晕染了四周,他伤的很重,血腥的气息引来极北之滨的雪狼。”
“他还真命途多舛!”绝池不禁感慨道。
“我发现了异动,救了他,他醒来时,又忘了自己是谁。”枯芒再一次苦笑道。
“我心里是有些恨他的,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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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记得,现在又不记得,从头到尾,只有我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捉弄。”枯芒一边说着一边深深地看了绝池一眼。
绝池刚要纳闷看我干嘛,复又转念一想,嗷,我也不记得。
“我想不管他的死活,可我到底不忍心。因为失忆后的他又变回了人间那副样子,不羁随性,自由自在。我不喜欢他做神仙时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不喜欢他和我针锋相对的样子。”
日复一日,枯芒吸纳灵气修练,幽都在旁调息修养。
极北的百年很快,或许是因为那段日子太无忧无虑太幸福美好。
“他说过为什么受伤吗?”幽都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脑中划过,太短暂,他没抓住。
“我问过,他不答,他说不记得,但我知道不是不记得,是不肯讲罢了。”枯芒继续说道。
“那伤来的蹊跷,按理说,幽都是神袛,除了穷凶极恶的邪魔修罗,天帝和灵山菩提,几乎没有什么人能够伤到他,那时,四方尚且安定。”
绝池自顾自地捡起了一朵花瓣,仔细端详。
“后来,天命到了,我去了一趟天山。他本要跟随,临行时却变了卦,我尚未来得及问清缘由,符文里传来天山出事了的消息,我只得火速前往,没敢耽搁。”
“再次见到他是仙魔大战那一日。”
“他恢复记忆了?”绝池忙问道。
“他堕魔了。”
绝池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惊诧道:“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那一天,时至今日,我仍旧无法忘记。血和骸骨遍地都是,天渊堑断裂,轮回道被毁,业火流入了人间,烧焦了人间的土,烧红了人间的天。”
“仙魔大战后,我寻了万年,终于还是踏入了灵山。”
“为什么最初不去呢?”绝池不解道。
“我曾对一个女孩立过誓,此生再不入天山。”枯芒轻轻的叹了叹气。
“所以你还是违背了誓言。”绝池没有问为什么发这样的誓,他知道不该问的不要问。
“是,这世间,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唯有菩提。”
“菩提念着天山劫数的情分,给我解了一部分疑惑。她说,那次下人间,除的不是人间的动乱,而是我们二人间的因果。是我们第一次动手时结下的因。”
枯芒还依稀记得那日的震惊,她跪在地上,脑中轰鸣。
菩提的声音不冷不淡,在耳边萦绕开来。
“你们在人间见过一次,那时你是亡国公主,他是你的侍卫,是动乱的根源,你一剑刺穿了他,其实本没有错,是天命上一字之差,他那次本该是进你那如意郎君魏治的身,和你一起铲除奸佞,却错进了奸佞魏冶的身。”
“天帝命你二人一起平定为的便是化解那份因果,本来解开了,但你们生了情,他曾经来求见过我,我让德音转告,他与天山无缘,他问的事答案不在这里,不必进了。”
菩提的声音是苍老的带着沧桑感的。她淡淡讲道:“怪便怪命阁,写命总爱写些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凡俗是凡俗了点,倒也总引人飞蛾扑火。”
“他妄图窥探因果,受了天罚。千斤重剑悬在头顶,他自是受不住,许是急于见你,便不顾重伤赶往了你所在的极北之地,他晚了一步,倒下后就遗忘了。”
“他是因为这个堕魔的吗?”枯芒的声音泛着颤抖。
“是,天山出事那日,天道应劫,出了缝隙。他全都想起来了。”
枯芒将思绪从回忆里抽出。对绝池讲:”我说的差不多了,真的很开心,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