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有球队向圣本托打听合同细节了，否则圣本托不会突然抽风，妄图修改买断价……
这说明有球队在觊觎阿尔梅达！
莫吉眯起小眼睛，盯着对面的电视录像，按下了暂停。
定格的画面里，正是今晚的比赛，阿尔梅达坐在地上，手下整理着球袜，眼神专注地望向远方。
黑白分明的间条衫，绿油油的青草地，漂亮侧脸，白色短裤，黑色长袜，这个画面是多么养眼，简直像油画……
莫吉谈了一口气。
天知道他多么希望这年轻人能成才！
里皮认为他指手画脚，明知皮耶罗状态不佳也要逼着对方上，老博尼也认为他太功利，不顾年轻人的成长，硬要阿尔梅达早早刷脸，反正最后的结论都是：他莫吉向钱看！
但莫吉何尝没有自己的无奈。
跟其他的豪门相比，尤文图斯少了一个很大头的收入，那就是球票。都灵城的人口本来就少，还有半数是另一个老牌俱乐部——都灵队的拥趸。
尤文图斯开着全意甲最高的工资，又拿不到球票收入，就算背后的阿涅利家族足够爱，足够财大气粗，也不能光出不进吧！但无论是大把撒钱的赞助商，还是为球星买单的球迷，都是冲皮耶罗来的，不会乐意看到斑马王子坐板凳……
所以，在他们估清阿尔梅达的竞技价值之前，绝对不能让给别人。
之前为了开源节流，把阿尔梅达压成拥有优先购买权的租借，本来是莫吉的得意之作。废了不亏，一飞冲天更加好，让转会王的招牌更加金灿灿。
但他高估了圣本托的契约精神，没料到白纸黑字还能被反悔。
在阿尔梅达引起更多关注之前，尤文图斯必须做出决断，毕竟圣本托这样见钱眼开，将来一旦得到比违约金更高的报价，绝对会撕毁合同转手将阿尔梅达卖了！
莫吉觉得，是时候找CEO吉拉乌多谈谈了……
他感觉自己正站在一个十字路口，一边是“转会王”，一边是“看走眼”，可他看不到路牌……
平复了一下心情，他重新拿起电话，却不是打给吉拉乌多，而是意大利电视一台的某个导播。
电话一接通，莫吉立刻变得热情洋溢：“塞雷纳！好久没联系了，你还好吗……”
……
踏入3月，都灵依然寒冷。
意甲联赛的战火如火如荼，在尤文图斯虐菜的时候，米兰双雄同时翻了船。
AC米兰本赛季第三次倒在拉齐奥脚下，总战绩1:8！
国际米兰在1:0的情况下被连追三球，最后在主场被1:3负于布雷西亚！
就这样，尤文图斯再次缩小了比分差距，距离领头羊AC米兰只有6分，然而全队的气氛依然很紧张，因为接下来全是硬仗——
3月7日，意甲第24轮，对手正是刚掀翻国际米兰的布雷西亚！
3月9日，欧冠八强战的次回合，要与拉科决一死战！
3月15日，意甲第25轮，将与AC米兰直接对话！
为了迎接这三场硬仗，里皮特地给内德维德下了死命令：五天内不想见到他，老老实实在家放假。
因为他发现捷克人的状态已经掉到了谷底，上一轮明明是对阵吊车尾的比赛，内德维德居然碌碌无为，没有一脚关键传球……
周日的下午，天气回暖，微风轻拂，在露天的里加蒙蒂球场看球很舒服。
布雷西亚只给了尤文图斯1000张票，希望能创造更大的主场声势。他们的球迷也很给力，总容量2.5万人的球场座无虚席，蓝白旗帜迎风飘荡，全都是来为老妇人喝倒彩的，非常兴奋。
他们能在梅阿查掀翻国际米兰，也能在自家主场打败尤文图斯，上赛季就曾在这里2比0送走后者！
在客队替补区，和阿尔梅达坐在一起的，赫然是队长皮耶罗。
或许是这种场面太难得，摄影师总是在替补席里打转，而且镜头怼得特别近，不是贴着阿尔梅达拍皮耶罗，就是贴着皮耶罗拍阿尔梅达，好像在刻意营造什么画面。
阿尔梅达怀疑摄影师在搞事情，坐得浑身僵硬。
皮耶罗忽然轻笑出声，在他疑惑地看过去时，悠悠说：“你知道吗？我也是在19岁的时候加入尤文图斯。”
阿尔梅达不知道队长为什么这么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但是皮耶罗好像不需要他的回答，目光又放回了场上。
在布雷西亚的阵中，有一个所有尤文球迷都认识的前锋，罗伯特.巴乔，风靡上一代的斑马王子。
九年前，在阿尔卑迎来皮耶罗两周年之际，巴乔离开了斑马军团，此后辗转于AC米兰、博洛尼亚、国际米兰，最终来到了布雷西亚。
“意甲第24轮来临，风头正劲的布雷西亚迎战卫冕冠军尤文图斯。或许很多人都期待看到两代斑马王子同场竞技，但可惜皮耶罗要备战一天后的冠军杯，没能首发，如果尤文图斯能占据明显优势，甚至可能整场都不会上场。但我认为这种情况还是很小的。”
“因为在巴乔缺阵的情况下，布雷西亚仍然能逆转国际米兰，上演让一追三的热血好戏，现在正是士气高涨的时候，无疑会比上周更难对付！而巴乔自己也在赛前放出话，希望在老东家身上实现他的第200个意甲进球！”
伴随着亚戈的画外音，导播先调到巴乔的画面，又切换到里皮，镜头语言十分巧妙。
里皮面无表情，没有任何的情绪色彩。
他和巴乔的孽缘在意大利足坛人尽皆知，世人都说当年巴乔出走，是因为他选择了年轻的皮耶罗，却没人想过，当时的他尚未成就名帅之名，为什么有权弃用正值巅峰的巴乔呢？
因为巴乔是个偏执的理想主义，让尤文图斯舍不下又头疼，皮耶罗在这方面却很“乖”，而且同样惊才绝艳。
在尤文成就了自己和新一代斑马王子的辉煌后，里皮转投国际米兰，再次与巴乔相遇，后者再次因为得不到重用而出走，矛盾进一步加深……
主裁判一声哨响，绿茵场上的战火瞬间点燃。
布雷西亚的斗志很高，采取积极进攻的策略，阵型压得很前，后卫马丁内斯出现在中圈，直接起高球，吊到禁区。
见到两个前锋巴乔和卡拉乔洛在面前接应，布冯立刻弃门出击，想中途将这球截下来。
他越过二人，高举双臂。
“砰！”飞速而来的球撞进掌心的清脆声。
“唉！”露天球场响起巨大的叹息声。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布冯突然感到一个巨大的冲力从横向里袭来，让他身不由己地踉跄了两步，球也因此脱了手。
眼看着它蹦蹦跳跳地弹向前方，布冯还想再扑，却眼睁睁看着一个蓝白身影杀到，抬脚。
打空门！
布冯无力回天，跪在地上望球兴叹。
“尤文图斯的防守在本赛季饱受诟病，开场仅仅3分钟，又一次让他们付出代价！布雷西亚攻破城门，中场球员毛里出人意料地杀入禁区，让比分变成1:0！”
这个丢球让尤文图斯有些懵。
最悔恨的就是后卫莱罗塔列，如果没有他帮倒忙，布冯已经将球抱住了！但他救主心切，光盯着球，没注意到布冯跑出来，想刹车时已经是来不及……
莱罗塔列苦着脸，对门神合掌表示歉意，赶紧跑开了。
布冯面无表情地回到球门。
能怎么办呢？生气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只有尽全力保证不进第二个，同时祈祷前场给点力，赶紧也将球送进对面！
孔蒂和内德维德都在鼓励队友们，丢一球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没丢过。
尤文图斯不可能轻易失去斗志，很快振作，展开反扑。
连休五天后的内德维德，眼睛都要冒绿光了，他状态神勇，很快抓住一个绝佳机会，在门前凌厉抽射。
这是一个小角度射门，要守住并不容易，所有布雷西亚球迷惊出一身冷汗，门将卡斯特拉齐却神奇地将球击出！
此后，尤文图斯渐入佳境，布冯两次化解危机，迪瓦约也两次突破到禁区威胁球门。
但卡斯特拉齐也不甘示弱，同样都封堵了迪瓦约的射门。
就在尤文图斯要再接再厉之时，卡斯特拉齐直接大脚开球，开启了布雷西亚的闪电反击！
尤文图斯虽然没有泄气，但是因为之前的几次进攻没有成效，球员自主调整了重心，位置比起之前靠前不少。
当卡拉乔洛接到毛里的传球时，只有尤利亚诺及时赶到，但却被对方摆脱！
幸亏布冯反应极快，在卡拉乔洛抬脚射门的瞬间高高跃起，单掌将球拍落，接着又想把球压住。
然而，晚了。
命运总是让人琢磨不透，跑得慢的巴乔姗姗来迟，却出现在正确的位置，补射破门！
“布雷西亚再下一城！巴乔说到做到，对尤文图斯打进了意甲第200球！”亚戈激动地大喊，“布雷西亚似乎想要啃下卫冕冠军一块肉！为什么不呢？尤文图斯差6分就能回归榜首，但布雷西亚距离欧联杯参赛区的距离也只有6分！”
巴乔被队友团团围住，留着马尾辫的忧郁王子露出了灿烂的笑脸，遥遥看了眼尤文教练席。
电视机前的尤文球迷都在惨叫，半场还未结束，0比2落后？
替补席的阿尔梅达也有些愣，他没想到布雷西亚这么生猛，心里反倒跃跃欲试，忍不住渴望地望向里皮。
因为巴乔进球，镜头都快贴到里皮脸上了，老帅还能保持面无表情。
阿尔梅达不知道内情，暗自佩服教练好定力，但是很快又想起自己身边还坐着皮耶罗，也就是说没机会！于是又把目光放回了场上……
尤文图斯不愿认输，但布雷西亚要力争3分，一直到下半场结束，比分还是没有变化，不少人愤愤关了电视。
按照老妇人最近的状态，这还怎么打！
但赶来现场支持的球迷只能硬着头皮看下去，祈祷接下来出现奇迹。
里皮没有慌神，在更衣室里调整了战术，让球员们控制住中场。
1:0，布雷西亚攻势不减。
2:0，布雷西亚还会继续进攻吗？
果然，当比赛重新开始，优势在手的布雷西亚开始立足防守，打算守住战果，能用反击偷到第3个球最好，不能也拉倒！拿到3分最重要。
丢两球的尤文图斯被彻底激怒，全员绷紧了神经，没有再出现失误，内德维德在前场冲锋陷阵，三个后腰在后面保驾护航，尤其是阿皮亚，球风凶悍，跑动范围又大，所到之处人仰马翻。
第58分钟，布雷西亚开始换人，一次性换掉三个换人名额！
不信还守不住，誓要拿到这3分！
布雷西亚固守不出，让尤文图斯只能围攻，远射和冲吊齐发，球在天上飞来飞去，却始终突破不了人墙。
看台上的布雷西亚球迷唱起了队歌，开始庆祝了。
第65分钟，卡斯特拉齐在禁区前沿撞倒米科利，裁判给他出示黄牌，也让尤文图斯获得一个位置极佳的任意球机会，内德维德主罚！
球场上空的歌声还没唱完就停了，全都紧张地看着场内。
全场寂静无声，但就在内德维德起脚的瞬间，两万布雷西亚球迷爆发出巨大的声浪！
内德维德不受影响，冷静兜射，门将判断错方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皮球入网！
比分扳为1比2。
布雷西亚球迷安慰自己，没关系，他们现在还是领先的，只要别再送点，铁桶阵应该能守住……
就在这时，为数不多的客队球迷忽然跳了起来。
场上的尤文图斯继续发起进攻！
米科利右脚将球挑到中路，布雷西亚的后卫没有及时围堵，迪瓦约近距离面对门将，冷静地推射，球又进了！
两分钟内连进两球，比分追为2比2！
从球迷到球员全都陷入了狂喜，阿尔梅达被皮耶罗抱住，猛烈摇晃，也露出了笑脸……
正在头眼昏花之时，他听见里皮的声音，“你们两个，准备上场。”
两人同时望过去，发现里皮看的人正是他们。
又中奖！
阿尔梅达高兴极了，“咻”地站起身，把皮耶罗掀得一个趔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幸好及时用手撑住了地面。
他根本没发现，跑到一边热身。
“臭小子！”皮耶罗低骂了声，狼狈地爬起来。
米科利和迪瓦约久攻不下，里皮直接让两人同时下场，换皮耶罗和阿尔梅达去冲击，这其中也有体力方面的考量。
注入新鲜血液后，尤文图斯的进攻恢复了活力，布雷西亚的防线重新适。
就是这个时间差，让尤文图斯找到了机会。
皮耶罗在中路接球时陡然一停，再往前送出直塞，这一个卡顿般的连贯动作，让布雷西亚的后卫也跟着“卡”了，就这么将球漏了过去。
可是在前点接应的阿尔梅达没默契，他以为皮耶罗会直接传，陡然加了速！
结果跑过了头还得回追，虽然没丢球，但如此一来，后卫和门将都有了准备，最后赶在后卫拦截之前的匆忙射门，不出意外地被卡斯特拉奇轻松没收。
布雷西亚球迷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差点被绝杀！
幸好这个替补掉了链子……
浪费了一个妙传，阿尔梅达有些懊恼，鸵鸟似地趴着，恨恨捶了一下地。
皮耶罗以为小兄弟心态崩了，连忙跑过来，强硬地拉起他，抱住头低声安慰，“再来！比赛还没有结束呢，你忘了之前是怎么进那两个球的吗？”
阿尔梅达之前不太顺利，这让他身上有种同龄人没有的韧劲，很快将失误暂时抛至脑后，重新投入到比赛。
两次门前抢点绝杀，他忘不了，但是布雷西亚也一样！
笑话，就发生在不久前，怎么可能让这个替补踩着他们再复刻一遍……
眼看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露天看台又开始载歌载舞了。
拿到1分也不差，剩下的对手都不是很强，他们还是很有希望拿到欧联杯名额的！
当比赛进入伤停补时，内德维德在中路慢速带球，布雷西亚球员且战且退，严阵以待。
只要撑过这段时间，平局就算胜利。
当内德维德带到禁区附近时，面前一堆防守球员，他看也不看，直接将球分给了空无一人的左前方。
本来在左路齐头并进的阿尔梅达，立刻心领神会地加速，轻松追到。
他们两个经常合练，配合起来明显和皮耶罗不一样。
布雷西亚的禁区风声鹤唳，后卫们一边分散站位，防止他射门或传球，一边放慢脚步等他靠近。
阿尔梅达带球趟入禁区，发起进攻！
左侧突破两人包夹后，直接右脚低射！
被第三名后卫的腿挡住，反弹回他脚下，横拨闪开那名后卫，第二次起脚低射！
面对地滚球，门将卡斯特拉奇滑铲倒地，居然用脚底板将球推了出来！
天啊……
“气死人，意大利怎么这么多好门将！”远在巴西的莉娅捶桌。
说时迟那时快，好门将卡斯特拉奇没有听到裁判的暂停哨，已经迅速爬起身，第一时间寻找球的下落。
看清后大惊失色，立刻又纵身飞扑！
只见那个被他用脚底板击飞的球，在力的作用下划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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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抛物线，直奔皮耶罗而去！
皮耶罗自然不会错过机会，轻轻一顶，头球补射！
卡斯特拉奇这一次没能再上演神奇，皮球滑过他的指尖，呼啸而过。
他趴在地上，绝望地回头看，发现球竟然在球门前的地面跳动，明显是击中了门柱被反弹出来！
他狂喜，奋不顾身地起身追过去，生怕该死的球自己跳过球门线。
一条腿却出现在视线中——
白色短球裤，黑色长球袜。
就在他眼前，那条腿绷紧脚尖，轻松将球推了进去！
“尤文图斯上演大逆转！3:2力擒布雷西亚，与AC米兰的差距暂时缩小到3分！上一轮，布雷西亚逆转翻盘，这一轮，他们被逆转！这就是该死的足球！没有永远的胜利者，但永远不不缺少热血和激情！”
卡斯特拉奇怔怔地直起身，茫然地抬头，却只看到一个背影，那个尤文球员就跟路过顺便踢一脚似的，头也不回地跑走了，背后的55让他双目刺痛……
阿尔梅达在惯性的作用下没停下脚步，从球门绕到了广告牌后面，看见一排排的摄像机正对着自己，干脆抱住其中一个，把脸凑过去，大笑着喊：“莉娅！你看到了吗？”
“55，又是55号！这个神奇的替补……咦，裁判示意这个球属于皮耶罗？怎么回事？从慢镜头来看，皮耶罗的头球击中门柱后……是的，的确过了球门线，尽管之后又旋转出球门，但进球已经成立，裁判的决定没有问题。”
阿尔梅达：“……”
这样搞，很尴尬，好吗？
……
两球落后的情况下连追三球，全队喜气洋洋。
虽然绝杀球被记在皮耶罗帐下，但谁也不能否认阿尔梅达起的关键作用。
因为后天的欧冠比赛，尤文图斯取消了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但里皮高兴地满面红光，在采访区逗留了很长时间，“那个进球是技术与头脑结合的体现，也是团队配合最佳证明。虽然中间有一点小失误，但他才19岁，才加入两个月！我们不能再要求更多了。我相信他会变得越来越好！当然，皮耶罗也证明了自己，他的状态正在回来……”
而作为今天的焦点之一，阿尔梅达因为当着全国甚至全世界观众的面隔空报喜，觉得没脸，又打算开溜。
可是上周的逃跑事件已经在网上传开，记者们都有了准备，一见他从通道口露头就纷纷叫道：“阿尔梅达！这边这边！”
“别跑了！就几个问题！”
皮耶罗把他拉过来，低声劝道：“别把记者都得罪了，相信我，那会比现在麻烦一万倍！回答几句就走……”
阿尔梅达只得和队长站到了一起。
维维娜兴致勃勃，首先发难：“你庆祝时在对着谁喊话？是你的女朋友吗？”
当时的阿尔梅达将整张脸怼着镜头，即使不是唇语专家，也能很轻易猜出是人名，但她不确定到底是利亚，还是莉娅……
哪壶不开提哪壶。
阿尔梅达的耳尖又红了，还因为短发遮不住，疑神疑鬼，觉得面前的女记者都看出来了，所以脸色更加紧绷，“是我的姐姐。”
……
《斑马王子都进球了？尤文图斯客场大逆转！》
当晚，《都灵体育报》的网路版用一个简单易懂的标题，为巴乔与尤文图斯的最后一次相遇划上了句号。
里皮松了一口气，为尤文图斯，为皮耶罗，或许还为他自己。
然而放松和喜悦只持续了短暂的一晚，休息一天后，欧冠八强淘汰赛第二回合开战，尤文图斯迎来了超级拉科的造访。
一切就像历史重演，阿尔梅达没有上场，在观众席再一次目睹了球队的失败：他们又以1:0输了！
以两回合 2-0 的总比分被淘汰，止步欧冠。
——“超级拉科摧毁老妇人。”
《都灵体育报》用一句极为简短的话，为尤文图斯的欧冠之旅做了总结。
阿尔梅达安慰自己，这或许也能变成好事，起码他们可以专心备战意甲，全力追赶米兰了！
当天晚上，他回到公寓立即打开电脑。
为了收视率，AC米兰与尤文图斯的比赛错开进行，刚好赶上。
红黑军团在主场发挥非常好，卡卡的表现也很出色，虽然没有进球，但为球队的创造了不少机会。
最后AC米兰以4-1送走斯巴达，顺利晋级八强。
瞧，米兰还在欧冠出不来，肯定会因为任务太重而被他们追上的……
诺亚.酸溜溜.阿尔梅达刚腹诽完，手机就传来铃声。
居然是卡卡，而且不是短信，是来电。
老实说，最近都没联系，阿尔梅达已经渐渐习惯了。但是现在这个时间卡卡应该还没来得及离开球场，觉得有些奇怪。
以为对方找自己有急事，立刻接起来，“里卡多，什么事？”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电话那头都顿了一下，“没事不能找你吗？”
卡卡的声音十分开朗，但被压得有些低，背景音果然很嘈杂，隐约听到许多人的交谈。
“不是那个意思……”
两人互相交流了最近的生活，卡卡又变回了以前的卡卡，开朗，热情，又不失体贴。
阿尔梅达想不通。
难道里卡多身上藏了个按钮吗？
他想说的话就憋不住，直愣愣地问了出来，“你前几天为什么不一样？”
“因为……我要准备比赛，不能分心。”
阿尔梅达若有所思。
不同于他，卡卡是不可或缺的主力，最近肯定一直在紧张备赛。
他只能做到远离记者，没想到卡卡要远离一切与比赛无关的东西！原来教练说得没错，卡卡对比赛真的很专注……
学到了。
想到这里，阿尔梅达神色一凛，郑重地说：“里卡多，是我错怪你了，那以后继续。我们不要随便打扰对方，赛场上见。”
“不用！”卡卡语气急促，说得飞快，“当时我只是有些烦恼。”
阿尔梅达被他越说越糊涂，嘟囔：“那现在就没了吗？”
“现在——”卡卡的声音忽然顿住，陡然变得无力，继而有些气急败坏，“现在解决不了！但我突然很想和你说说话！”
卡卡还是变了，变得脾气好差。
阿尔梅达这样想着，嘴上却乖乖应：“哦。”
“你不想问我为什么吗？”
“本来不想，现在很想了。”被卡卡一提醒，现在非问不可了，阿尔梅达有些郁闷。
卡卡闷笑，“我看到你的一个采访视频，突然觉得你这么可爱，那些烦恼都不算烦恼了……”
阿尔梅达张了张嘴，以为自己听错了，把手机使劲向耳朵贴。
“然后我又想，为什么我之前会感到烦恼呢？或许是因为生气，或许也气自己没资格生气。那么困扰我的到底是烦恼本身，还是资格这件事呢？”
阿尔梅达听到一半就已经大脑宕机，跟不上对方的思路，“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
“就你这样还想专注比赛？”
“所以我不联系你啊。”
“里卡多，我不想和你聊天了，你让我觉得自己很笨。”
“最后一个问题，你的姐姐叫莉娅，是吗？”
“是啊。”
米兰城，更衣室里，卡卡背靠墙坐着，忽然一手按上心口，细细感受着自己的心情。
“下周见。”他听到电话里的人在不放心地嘱咐，“希望你到时别这么奇怪了，我希望和正常的你比赛！”
卡卡沉默地挂上电话，忽然自言自语，“再见一面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