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人多力量大,没多久,那位屎作勇者就被群众制服了,而他的监护人也从角落里慢慢溜出来。
“刘雪梅,管管你儿子!你天天花枝招展的,也不管你儿子一把屎一把尿往邻居身上抹!”
“就是,有病就关好啊,少出来祸害人。”
刘雪梅怒不可遏:“我有什么办法,他脑子有问题,你们多让让他啊。”
“你傻你有理了!”
“就是,还不如送精神病医院去呢……”
……
在众人的声讨中,刘雪梅带着傻儿子灰溜溜地走了。大婶们都受了牵连,赶着回家换衣服,也没人再去缠着季长安咨询。
何皎皎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无语地望着季长安:“知道我每天过着什么日子了吧。”
季长安宛若一块成长路途中的绊脚石,时不时地劝一下:“那要不考虑回去吧。”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何皎皎还真的有点动摇了。
他继续鼓动道:“你看看村里,现在还有个神经病,多吓人。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而且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能学到什么。”
何皎皎觉得,似乎也不是没道理……
可就在这时,刘雪梅一个人又鬼鬼祟祟地去而复返了。
这次,她找了何皎皎,正经地问道:“小何律师,刚才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我想问问你,我儿子这样的怎么办才好啊?”
怎么办?
凉拌炒鸡蛋!
你一半我一半!
何皎皎就是个小律师,又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
刘雪梅的儿子叫小宇,因为出生时被上了产钳,神经受到损伤,从一生下来便是个傻子。没多久,孩子的父亲就跑了,剩刘雪梅一个女人带着他,这么多年来也过得不容易。
她也找过好几个男人,但都因为傻孩子,纷纷过不下去。
孩子现在二十岁了,力气越来越大,刘雪梅也渐渐看不住他了。好几次他跑出去,都闯了祸。村民们逐渐容不下母子俩了。所以刘雪梅才想再去找个男人,趁早离开村里算了,于是把目光放在了季长安身上……
“你之前帮王大军都赢了官司,就没有什么可以帮我的吗?”刘雪梅说,眼泪都要落下来了,“你也看到了,小宇根本离不开人,现在村里人也要撵我们走,我们娘俩可没法活了!”
“那我也没办法啊!你这是医疗事故,可是过了这么多年了,那家医院都没了,主治医生也死了,我怎么帮你啊!”何皎皎也是为难。
“哎哟,这我可怎么办啊!我只能死在这儿了!”刘雪梅哭天抢地,明显是要讹上了她。
何皎皎也是欲哭无泪,好言劝说一番,刘雪梅就抱着她的大门,怎么都不走。这是要常驻沙家浜了。
看着她这撒泼的模样,季长安终于黑了脸。吓唬她道:“你到底有什么诉求,可以直接说。再这样无理取闹,我就报警了。你这是无故滋事,要去看守所住两天吗?!”
刘雪梅这才将眼泪一抹,说:“我听说法院有什么保护令,你们律师本事大,能不能帮我开一个,好让村民在撵我们时,法院也可以保护我们孤儿寡母啊。”
讲了半天,原来症结在这里。
何皎皎说:“人身保护令是针对被骚扰、跟踪等情况的,你们这种也不符合啊。”
再说,小宇有时候的行为确实对村民造成了伤害,人家撵他,也不是事出无因。
刘雪梅一听,这还得了,又要开始故伎重演,季长安制止住了她。
“你家孩子有残疾证没?”
“有啊,很早就办了,当时说可以享受很多优惠政策。但小宇又做不了生意,从小就只喜欢玩个泥巴球,把东西砸烂好多!”
季长安想起刚才的那一幕,突然福至心来。他也没明说。只说自己去残联问问,看是否有培养运动员的,让刘雪梅回去等消息。
刘雪梅连连称谢,又不好意思道:“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来麻烦你们的。”
她又看了何皎皎一眼:“小何律师,你命真是好,找这么好的男朋友。”
听她这么一说,何皎皎的心咚地跳了一下,她用余光看了一眼季长安,他似乎也没什么表情。于是她挥了挥手,解释说:“你误会了,我们不是……”
“你先回去等消息吧,有什么事情何律师会联系你。”季长安却打断了她的话。
等刘雪梅千恩万谢出了门,何皎皎转身看着季长安,问:“你刚刚怎么不让我解释清楚?”
她望着他,眼神清澈,是少有的认真。这让季长安突然有片刻的迟疑。他想起就在不久前,她大半夜的来找他,站在他家门外,眼眸低垂,一字一句地问他是不是在相亲。
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从前那个小姑娘,似乎真的长大了。
季长安掩饰性地笑了一下,转身装作去倒水,不再直面她,说:“你也看见先前她来咨询的样子,我懒得多找麻烦。”
他随便拿了个杯子,也没注意,倒了些水后,就着杯子喝了一口。
“哦,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呢。”身后传来何皎皎的声音,平静中有带着一丝试探。
季长安被水呛到,剧烈地咳嗽了好几声。
也是这时才发现,自己手里的竟然是何皎皎的专用水杯,上面还有半个口红印。他手一抖,差点没端住。
连忙把水杯放下。
他转过去,看着何皎皎,严肃道:“没大没小的,乱开什么玩笑。”
何皎皎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只觉得好笑。三十岁的男人,平时再怎么镇定自若,慌张起来跟十八岁的少年也没什么两样。
可听到他这一句话,笑容顿时就僵在了嘴边。
“那你还这样让人误会!告诉你哦,以后不许拿我当幌子了!影响我的海内外市场!”何皎皎的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意,开玩笑道。
她的眼神像探照灯一样,一点一点地在季长安的脸上巡视。但很可惜,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表情。
季长安又恢复了往日和她插科打诨的模样,笑道:“还海内外市场,你这狗脾气有人敢要吗?”
何皎皎给他一记重拳:“你这老秃驴敢咒我!”
“你老尼姑!”
“我是你姑奶奶!”
“小屁孩!”
“老甲鱼!”
……
打打闹闹间,先前的对话似乎没有发生过。何皎皎脸上笑着,但心里却像一面镜子,清晰地照见她的苦闷。
他们之间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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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持着这样的距离,她往前一步,他退避三舍。
当天夜里,何皎皎失眠了。
辗转反侧好一阵,她给李繁打了个视频去。
李繁去了瑞士,此时正是下午,响了好一阵才接。
她躺在长椅上,似乎在一个湖边,水面波光粼粼的。但她戴着一张脸基尼,外加一副大大的黑超,像个咸蛋超人。
“哟,这不是我们的律政俏佳人吗?怎么有空给我打视频呀?”咸蛋超人酸酸的。
但何皎皎没心情跟她斗嘴,她趴在枕头上,头枕着胳膊,问:“你不是情感专家吗?深更半夜当然是咨询感情问题了。”
咸蛋超人一听就来了兴致,将墨镜一摘,眼露精光:“哟,是谁?是谁让我们何大美人黯然神伤。来,说说怎么回事,知心姐姐为你答疑解惑。”
她戴着一张黄色的脸基尼,遮住了脸上的绝大部分,只露出眼耳口鼻七个窟窿。一张嘴,脸上的布料扯动,像妖怪正在脱皮一样。
何皎皎说:“能不能先把你脸上那个摘掉,看得我难受死了!”
“我刚打了针,要防晒呢,摘不了。”
“你别那么多屁事!快快,开始你的讲述。”李繁催促道。
看着她这幅不靠谱的鬼样子,何皎皎开始质疑自己的决定。尤其是她时不时地扯一下鼻子上的布料,好让自己不被憋死,何皎皎觉得,这说不准是个限制行为能力人!
“搞快!”李繁把整张脸都对着屏幕,大喊道。
何皎皎闭了下眼睛,算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但阔太太就是阔太太,实战经验丰富,对于男女之间的这些情情爱爱,那是了如指掌。没等何皎皎说几句,李繁便打断了她,总结道:“所以你说季长安一直对你很好,你被骚扰了,他不怕得罪人也要替你出头,有案子了也一直带着你,平时还让你假装他的女朋友。你以为他喜欢你,但是试探了好几次,人家都不接招?”
“嗯……是这样的。”何皎皎说,不知为何,突然有种莫名的心虚,连气势都减弱了几分。
只见李繁冷笑了一下,显得脸基尼看起来格外狰狞:“何皎皎,你是大傻子吧!你摇一摇你的小脑袋,听听里面是不是有大海的声音?”她的眼睛里写满了讥讽、嘲笑、老娘无语、恨铁不成钢。
何皎皎说:“你好好说嘛,别人生攻击……”
李繁看着她,相当心累,觉得很有必要给这个傻白甜上一课。于是,清了清嗓子,说:“一个男人,要是真喜欢一个女人,那是一定会表白的。你看人家孔雀求偶都要撅着屁股开屏呢,知了想交酉己还要在树上唱半天歌。”
何皎皎说:“太难听了,文明点吧……”
李繁哼一声:“就算人类的小崽子喜欢一个小姑娘,那也得堵在厕所外面,说我喜欢你吧。你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季长安有表示过吗?他让你装女朋友,他倒是方便了,你呢?得到了什么?狗男人一把年纪了还玩弄小学妹,真是不要脸!”
何皎皎说:“倒也没玩弄……”
李繁却越说越气:“以前我就看他不顺眼,就你猪油蒙了心。他要是喜欢你,这么些年了,他不得告诉你啊!”
“你仔细想想,到底是他喜欢你,还是你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