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斗着嘴,好像又回到了最初插科打诨的时候。
何皎皎想,这样似乎也挺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等她不再喜欢他,彼此还能做好朋友。
直到不久后,律所举办周年庆典,每个人应邀到场,还请了诸多同行、客户,以及应该维护的各种关系。
典礼办得很热闹,季长安等高级合伙人发了言,抽了奖,然后像花蝴蝶一样,扑进人群中敬酒。
这天夜里,何皎皎看见周小姐也在,坐在客户那一桌。她笑意盈盈的,正在与季长安说着什么。季长安要走,她却伸手将他拉住,像是喝多了。
何皎皎握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闷头喝了一杯。
徐箐坐她旁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心下了然,俯身过来在她耳边悄声道:“这个周小姐脸皮够厚。”
何皎皎蹙眉,问:“她怎么在这里?”
徐箐给她舀一碗汤,低声解释:“她家有个官司,拖了好几个关系来找季律师,就借着这名义常来呗,谁不知道她呀,醉翁之意不在酒。”
何皎皎听她说着话,喝下一口热汤,没尝出什么味道。
只见那桌有人起哄,季长安又与周小姐喝一杯酒,周小姐都快贴到他身上去了。
徐箐看得直摇头,评论道:“这女人也真是豁得出去,还是有钱人玩儿得花。”
说着,又去看何皎皎的表情。只见她眼睛看着台面,也不讲话。
徐箐找补:“好在季律师不是这种人。”
完了又扯开话题,自顾自地聊了好多最近的八卦,但无非是些什么二女事一夫,借种生子之类,听得何皎皎头疼,不自觉地喝了不少酒。等徐箐发现时,她面前的醒酒器都见底了。
见她眼神迷离,徐箐忙拍了拍她的脸:“喂喂喂,皎皎,你到底喝了多少呀!”
何皎皎被她拍醒,四周看了一圈,没见着季长安的身影,再看周小姐也没在,一时间面色凛然,问:“他人呢?”
徐箐这种吃瓜能手,早就把所里的弯弯道道看得明明白白,哪儿能不知道她的心思。但见她脸色不好,怕她酒意上头要做出什么意外的举动,连忙稳住她:“刚刚还在呢,可能洗手间去了。”
何皎皎笃定道:“撒谎,他才去过洗手间不久。”
徐箐眼皮一跳,也是没想到这醉鬼观察得倒是仔细。但她能怎么办,总不能说她刚刚看见那对狗男女一起出去了吧!谁她妈知道他俩去哪儿了,最差也不过是去楼上开房……
但她不敢说,她不想往何皎皎的心上插刀子。
何皎皎久等不到她的回答,僵硬地站了起来,说:“我去看看。”
“看什么呀?你等一下。”徐箐去拉,但她喝得醉醺醺的,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
季长安在外面拒绝完周欣,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何皎皎面色紧绷,严肃得像一个视死如归的战士,她愤然撇开徐箐的手,就要往外面走。
他站在门口吸着烟,就这么看着她,墨色的眼睑低垂,烟雾在眼前缓缓地变幻着形状。
等到何皎皎推开了徐箐,醉醺醺的像要跌倒一样,他三两步走过去,接住了她。
“去哪里?”他问。
何皎皎抬头看他,眼睛里竟然含了无辜之色:“去找你呀。”
季长安笑了一下,扶住她的手没有松。这时候酒店的台子上开始奏乐,有人跳舞。灯光迤逦,厚重的窗帘像舞女的裙。
何皎皎的背后是人群,她是亮眼的,仿佛镜头对焦到她的身上。
季长安没有问她找他做什么,只是微微躬身,右手摊开,问:“跳舞吗?”悠长的音乐中,他像一个老派的绅士,庄重又温柔。一切都沦为无关紧要的背景。
何皎皎的手搭在他的手掌,将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上去。脚下是厚厚的地毯,踩在上面,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她的确有些喝多了,随着节奏缓慢地移动着脚步,时而落拍,不小心抵在他的脚尖。
两个人靠得很近,彼此能感受到呼出的酒的热气。今夜他也喝多了吧,呼吸格外浓烈。
“周小姐呢?”何皎皎问,灯光照进她的眼睛里,星星点点的。
季长安笑了一下,凑近她的耳边问:“你找她?”
他很少正面回答,从来都只是让别人跟着他的思路走。就像此刻,他揽着她的腰,引导着她旋转舞动。脚步交缠,她的脚步从一开始便乱了。
何皎皎摇头,又点头:“不是的,我不找她。”
舞步一遍遍重复,周围的人转圈儿愈快,她只觉得头晕目眩。
恍惚中听季长安开口道:“那你找我做什么?”他的声音很轻,偏偏又带着些引诱的意味。
他一面问,一面跟着音乐带着她一个转身,他的手掌放在她的背上,微微用力便轻而易举地变了动作。她把脸磕在了他的身上,像撞进一堵软墙,里面试足以让人溺亡的清香。
酒精上头,何皎皎难以思考,只能老老实实回答:“就是找你呀。”
她的声音不似平常的清脆,反而带了些沙哑与软糯。这让季长安蓦地回想起那一晚,寂静无人的夜里,她尝了一口他的香烟。
他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任凭何皎皎倒在他的怀里,像个木偶一样随着他动。他居高临下地去看她背部的曲线,脖子上的骨节像一颗颗算盘珠子。她是瘦了好多。
想着,他伸手去拨弄了一下。
像是受了刺激,何皎皎抬眸,脸色红红的,也不知是醉的还是羞的。她轻声埋怨:“很痒。”
季长安也是醉了,此时似乎有几分疲倦,干脆把下巴搁在她瘦弱的肩头。
夜晚的玻璃窗就是一面镜子,反射着暧昧的光。男男女女的影子映在窗上,灯红酒绿,五彩缤纷。人们忙着庆祝,忙着交际,少有人注意他们。哪怕是有,那又如何呢?彼此心照不宣罢了。
何皎皎侧着头去看他,鼻尖擦过他的脸,是温热的。两个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她看见他眼底的红色血丝。
她说:“最近你很累吗?”
季长安闭了眼,说:“昼夜颠倒。”
她想起先前徐箐告诉她的话,为了给她出气,季长安抢了戴盛枝所有的案子,现在手里应该也积压了不少吧。
在他们没有联系的两个月,他是这样的疲惫。
何皎皎扭头,嘴唇擦过他的眼睛,如蜻蜓点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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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吻了他一下。
玻璃窗中,清楚明白地映照出她的动作,而他们的背后,周小姐站在不远处,目光阴沉。
她心惊肉跳,一瞬间,酒全醒了。
……
宴会散场后,季长安瘫坐在椅子上,双眸闭着,仿佛睡着了。舞会结束,他又被灌了好些酒。
此时饭店里宾客散尽,热闹之后颇有一番寂寥的意味。
同事们都喝得不少,没有人再有精力留下来照顾他。何皎皎让他们都回去,自己留下来等他醒过来。
他像大字一样,瘫在椅子上,西装歪歪斜斜的,全然没有平时的矜贵的模样,倒平添了几分慵懒,甚至是想让人欺负的可爱。
何皎皎想着,作恶一般捏住他的鼻子。
他眉头深皱,很不耐烦,闭着眼睛将她的手拿开。但她却觉得有趣,一会儿去掀他的眼皮,一会儿又去捏他的脸,玩得不亦乐乎。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何小姐,我们能聊一下吗?”周小姐说。
不知道她看了多久,也不知她是去而复返,还是根本没有离开。她站在不远处,脸色很白。
何皎皎说:“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聊的吗?”
周欣指着季长安说:“他。”
何皎皎笑了一下,目光落在他身上:“当事人都睡着了,我们这样背着聊他也没有意义。”
她不是喜欢雌竞的那种人,就算是男女相处,也要尊重当事人的意愿。
周欣没料到她拒绝得这样果断,语气不禁加重了不少:“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不久就会订婚的,何小姐你刚才的行为是不是很不道德?”
她的态度是傲慢的,看着何皎皎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不要脸的小三。但她轻轻颤抖的睫毛出卖了她,彰显着她内心深处的不淡定。
何皎皎凝视着她,勾唇一笑:“是吗?那你是他女朋友吗?我怎么听他说不会和你订婚呢?周小姐,莫须有的事情,还是请你想清楚再说,免得误了自己的名声。”
周欣脸色白了一分:“季夫人很满意我,难道你不知道吗?”
何皎皎恶劣地想,男女间结婚又不是找同性恋,是他娶媳妇,又不是他妈妈娶。她不禁这么想了,而且还这么说了。
“周小姐,如果你们真的要结婚,那今天这番话也应该由季长安来和我说,而不是任由别人来把你当作枪使。”她说着,用脚踢了踢椅子上那个人,“你说呢?”
季长安的睫毛动了动,轻笑出声,再睁开眼时,眼里是一派清明。
他问:“你怎么知道我醒着。”
何皎皎睨他一记:“装睡的人难吵醒。”
季长安酒量不错,而且向来浅眠,她先前作弄他好久,又和周欣说了不少,他不至于一点反应都没有。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坏逼压根就没睡着,阴着在那儿偷听呢。
季长安冲她竖起大拇指:“明察秋毫。”
何皎皎呸了他一声,又使了个眼色。
季长安这才坐正了身体,对周欣道:“周小姐,我想刚刚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吧。我对你没有兴趣,更不要在外传我们要结婚的谣言了。我怕被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