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是归木。
    在被乌云笼罩的本丸下,烛台切光忠的心从对主人的忠诚堕落,一度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黑暗与绝望。

    悲伤接踵而至,刀剑的碎片成了最为常见的东西,每一次不屈似乎都化作了泡影,让原本坚韧不屈的意志也开始动摇。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一束微弱的光穿透了厚重的云层,悄然降临。

    烛台切光忠任由那丝温暖触及脸颊,心中涌现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那是曾被亲手熄灭的期待。

    他看着那双金色的眼睛,嘴唇蠕动:“……主人。”他祈求着:“救救我们。”

    救救大家啊……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付丧神的脸庞越发虔诚。

    每一根睫毛似乎都在轻轻地颤动,他用尽全力去呼唤,去祈祷。

    如果是假象的话,那就最后期待一次吧,万一呢——

    “我会的。”声音穿透了浓重的阴霾,实实在在地落到烛台切光忠的身上。

    ——万一是真的呢。

    即使有所准备,归木还是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到了。

    “鹤丸国永……”竟然会这样的鹤丸国永。

    印象中的鹤丸国永调皮幽默又充满活力,即使总把审神者和同事们气的牙痒痒,也会在下次一定中继续惊吓。

    而眼前的鹤丸国永却面容憔悴,眼神空洞无光,仿佛灵魂的一部分已被永久抽离。

    他肌肤上的痕迹记录着他曾经历过的痛苦与折磨。

    归木很慢,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触动那些尚未痊愈的伤口。

    莹莹白光从表面扫过,伤口肉眼可见地愈合,汗水从归木额间滴落,他轻微喘着气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主人……”

    归木打断烛台切光忠的话,摇头道:“我没事。”

    第一次大量使用灵力对他来说还是有点过了。

    这种自然而然就能用出来的强大力量将人类捧上了审神者的高坛,而有才无德者,总是最能造成祸患的存在。

    鹤丸国永的状态不仅上□□上的伤害,更重要的是心灵上的摧残,他的灵,被禁锢了。

    通俗来说,现在在这里的鹤丸国永仅仅是一具躯壳。

    归木无奈,这渣审不光搞虐待,还来搞实验啊,请不要出现更多“惊喜”。

    他受不住。

    “鹤丸国永现在的情况,你就多陪陪他,叫叫他名字之类的,别让灵跑到身体外了,那会直接碎掉的。”归木耐心嘱咐,烛台切光忠点头称好。

    归木看着他一顿:“别紧张,我不是他,这也不是命令,你可以当医嘱。”

    当然,他不是医生。

    “我明白的。”烛台切光忠是个帅气的付丧神,又因为要做饭并没有被渣审过度惩罚,算是目前本丸里状态最好的一位。

    归木告别离开,又继续自己的溜达之旅。

    看天上月亮的位置,估摸着已经半夜了。

    坐在廊下,归木的目光投向远方,却又仿佛穿越时空,停留在某个遥远的记忆片段。

    思绪随风飘荡,月光在他金色的眼眸中跳跃。

    归木皱眉,他想起那个房间里的药研藤四郎和五虎退,却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后续,就像断片一样。

    药研藤四郎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若是一直待在那里保持重伤状态肯定会碎刀。

    而疑似有精神问题的五虎退更是有问题了,把药研藤四郎认成乱藤四郎这可不是正常的藤四郎会做到的事。

    那就是身体精神双重问题。

    归木想去那个房间看看,却怎么也想不起怎么去那里,记忆没有任何连贯性,从那个房间突兀地到达审神者的屋子,而先前的自己完全没意识到。

    就像做梦时,对所有的不合理都忽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许久,归木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露水,感受着月光下微微泛凉的气息。

    转身沿着路返回,推开木门时发出一声轻响,步入屋内,他轻轻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归木脚步轻盈,只留下轻微的脚步声与衣物摩擦产生的窸窣声相伴。

    躺下时,望着窗外微微泛光的天际,归木感慨。

    没想到异世界的第一天就通宵了。

    清晨的第一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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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洒在床上,刚刚闭上眼睛的男人缓缓睁开双眼,却敏锐发现不同。

    这是他熟悉的房间,家具摆设完全没变,甚至空气里弥漫的味道也是一样的,但是,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东西诞生了。

    男人起身洗漱,推开门并未见到熟悉的付丧神,他皱起眉,没想到这么久了还有付丧神试图挑战他。

    灵力瞬间覆盖整个本丸,感受到阴冷的灵力冲击,付丧神们条件反射瑟缩身子。

    正看着鹤丸国永的烛台切光忠僵住,这个气息,不是他,是那个人。

    为什么……破败的暗淡染上他的双眸,嘴唇蠕动半晌说不出话。

    夜晚。

    归木睁眼,视线慢慢聚焦,他看向窗外。

    “一觉睡这么久啊,天都黑了。”喃喃自语,轻松地洗漱。

    出门熟练地去寻找烛台切光忠,敲了敲利落地:“烛台切,我来啦,鹤丸他……”怎么样了。

    “烛、烛台切?”归木不可置信地睁大眼,他有些失声,扑过去,灵力不要钱地涌动:“你怎么这样了。”

    烛台切光忠静静地躺在地上,周身被尘土覆盖,衣服撕裂,血迹斑斑,黑色泛起诡异光芒的颈环紧紧箍住他的脖子。

    他的呼吸急促而不规律,每一次喘息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似乎连空气都在压迫着他脆弱的身体。

    左臂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显然已经骨折,双腿鲜血正从伤口汩汩流出,染红了地面。

    眼睛半睁半闭,瞳孔中闪烁着迷茫与挣扎,汗水与灰尘混杂在一起,沿着额头滑落至地面,尽管全身上下多处受伤,但他依然紧咬牙关,强忍着剧痛。

    他的本体落在一边被鲜血侵染。

    “……主人?”烛台切光忠迷茫地呼唤:“是哪个主人?”

    他这样问着。

    归木怔住,他明白了什么。

    “我的名字是归木,归家的归,木屋的木。”

    “归木……”在灵力的治愈下烛台切光忠逐渐恢复,脸上开始有了血色。

    果然和那个人不一样。

    这才是他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