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
安室透:?????
等等,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紧张刺激的BGM响起,安室透被这迎面而来的重金属音乐糊了一脸,顿觉面颊生寒,仿佛有一条刚脱水的活鱼有节奏地对着他的面颊冷冷地拍;
他目瞪口呆,但现实丝毫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抡起大锤就迎面向他砸来。
一个怎么看都非常科幻的光幕在他面前瞬间展开:
【Anthony抢得先手,率先发起攻击!】
【请选择你的行动:(限时3s)】
A.躲避(需要一个没被酒精污染过的大脑)
B.弹反(需要冷兵器)
C.两步之内,枪又准又快(需要枪械)
D.卧槽什么东西!(只需要你长嘴,有一定对敌人造成精神冲击,导致对方失智,下一回合中你的可攻击次数+1)
卧槽什么东西——等等,他是在说这个光幕,不是要选D啊!
他绝望地看着D选项的那一行文字由于自己下意识的想法变成了紫色,然后他的嘴里突然不受控制地吐出了一串——连他自己也听不懂的话。
安室透:?这是……中文?
空中的光幕贴心地显示出一行字:因为日文里没有能表达出“卧槽”意思的词语,所以这里我们采用了原文。
安室透头疼道:“什么?你们到底给我安排的什么词啊!”
他没有余裕思考太多,因为他发现那个奇怪的生物、所谓的Anthony真的因为它这一句话而停下了脚步。
不是,为什么啊?我真的就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啊?难道我说的不是中文,而是什么咒语吗?
但是,不管怎么说,现在就是机会——
【对方被你的一声质问给难住了。】
【它从小到大,唯一做过的事情就是建造花园,从没想过其他事,自然也没想过自己是谁。】
【此刻,它因为你的这一声铿锵有力的质问,陷入了深邃的哲学三问漩涡中: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而此时此刻,正义的你正决定无视它思想启蒙的感人瞬间,打算实行华丽的“趁他病,要他命”偷袭战术。】
【请选择你的行动:(限时10s)】
A.直接给它一枪子儿(需要枪械)
B.抡起一旁的酒瓶子给它一下(有概率造成击飞效果)
C.给它一手刀(有概率触发眩晕,对方可行动回合数-1)
D.XX君快来救我!(迪士尼公主被动技,会有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出现为你解决所有问题)
安室透:……
在?他觉得自己被讽刺了,明明自己的思路都很正常吧?
为什么战斗系统的立场好像更偏向敌人啊?
他谨慎地控制住自己不去对最后一个选项发表什么看法,而是在一番思量后坚定地出声:“选C。”
减少对方的行动次数,就相当于增加己方的行动次数,这是最方便的掌握主导权的做法;A和B倒不是不行,只是声势太浩大了,虽说现在周围的场景已经像进入战斗就自动静止的游戏世界一样,可要是留下弹痕或者玻璃碎片之类的东西,难免引起他人注意。
【你选择了遵循传统,使用无论是什么样的敌人只要敲一下就会倒的致命手刀!】
【但Anthony意志分外坚强,仍有抵抗的可能性!】
【胜负参半,决定命运的时候到了!】
成功or失败:
1=成功;2=失败。
安室透 (波本)的「攻击」投掷「1 d 2 + 0」,掷出「1+」,总和为「1」。
【你的攻击生效了!】
【Anthony进入眩晕状态。】
【再强大的使魔也扛不住你作为波本时磨练出的快狠准的敲脖子技术,在10年组织生活的磨炼下,你掌握了每个黑方人员必备的技巧:敲人后颈,但不致死。】
【虽然不知道你的技巧为什么在这个看起来脖颈过于脆弱的小东西上也生效了,但总之,有用就行。】
【对方失去意识,自动跳过行动轮。】
【此时此刻依然是你的回合,你决定:】
A.一不做二不休,先把这棉花糖烤了吧。(结束战斗轮,但有极大概率引起它同族的仇视)
B.不管他。(结束战斗轮,Anthony对你的仇恨消失)
C.先把它捆了,等它醒了再尝试和它交流。(结束战斗轮,但若对方挣脱,则立即重开战斗轮。)
D.趁机研究一下它是怎么用这样的脚走路的。(对方醒来时怒意值up)
安室透:……所以最后一个选项设置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耍宝吗!
他心情复杂地选了C。
【战斗轮结束。】
一个被打包好的Anthony安安静静地被丢在面前,周围的黑白如同褪去的潮水一般自上而下地消逝,昏黄和黑暗交织的色彩重新被点亮,重新开始流动的时间为世界赋予了生机,自交织的藤蔓间落下的淡金色灯光如同逢魔之时夕阳的余晖,温柔地、施施然地,笼罩了面前这仅由一方酒柜和吧台、有几个稀疏的暗色人影构成的小小空间。
这里依旧安静,热潮仍在远处。
同刚才一模一样的场景。
但是安室透浑身僵硬,双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眼前这幅,让刚才的自己连一丝怀疑都没有升起的诡异图景。
这些,都是什么?
广阔的宴会厅有着高不见顶的圆形穹顶,最上方的空间被肆意盘踞这的暗色荆棘笼罩着,被簇拥着的、原本被他认为是水晶灯的物品,正如同太阳一样爆发出刺目的光线;围绕着大厅的铁艺雕花栅栏是缺失了出口的密不透风,它们如同杂草一般杂乱却密集地生长、交错,将宽阔的会场包裹得严严实实;视线所及之处尽是繁茂生长的玫瑰花从——墙上、桌上、椅子上、柜台上、舞台上,甚至人们的身上。
很不正常,这里是,那里也是。
又有几只硕大的蓝蝴蝶飘过,安室透见到它们那如同探照灯一样形状的头颅,头顶上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只眼睛齐齐地转向自己的方向,只觉得喉咙发紧、背后有冷汗渗出。
好在它们并没有停留,而是在短暂地看他一眼之后继续向远处飞去,像是巡逻的哨兵一样严谨地检视了一下稀疏的人群,发现没有异常后,又淡定地成群离去。
但人们似乎对自己周围和身上不应该存在的东西毫无所觉,神态自若地谈笑风生;安室透甚至眼睁睁地看见有些宾客靠近蔷薇花从时,那些“哨兵”顿时如同警探灯一样猛地亮起红光的头部,又在宾客们本能地打了个寒颤远离之后有惊无险地恢复平静。
所以,自己究竟是为什么,先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安室透百思不得其解,但眼下更重要的是——
他拿出贴身放在背心内侧口袋的手机,果然K.K还没有发来任何消息。
他皱紧眉头发了一条信息过去:【你那边有发现什么异状吗?】
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对方的状态栏处变为了“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
【抱歉,从监视器视角看会场太暗了,我还需要一点时间。异状具体是指什么?】
【……你没有看见吗?蔷薇花什么的。】
【那些不只是装饰而已吗?】
他能看见!?
安室透也顾不得其他的了,他不能保证能看到自己周围情况的K.K此刻也处于正常的环境里,出于仿佛抓住了某个关键点的急迫,他一手提起使魔,匆忙地往无人的卫生间走去,行走的同时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竟然还能接通。他感到一丝庆幸。
“……安室君,怎么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K.K的嗓音带着些许的喑哑,仿佛他也为莫名的疲惫困扰着一样。
不,说不定,他现在的状态,和意外进入“战斗轮”之前的自己,所处的状态是一样的。
明明所见所闻全是异常,偏偏自己的大脑却在反复思考之后被某种存在覆盖了理性得出的正确结论,反反复复地欺骗自己“没有问题”;如同失去了判断和处理问题的能力一样,思维在紧锁的迷宫中只能不停地打转。
这种状态非常危险,谁知道这里还有没有除了刚才的敌人以外的危险?
他这么想着,不由地沉下语气:“你知道现在自己在哪吗?”
现在他自己也处在同样的状况里,有着同样境况的同伴自然是越多越好,谁也不能肯定他能仅仅凭借自己的力量走出去。
“我吗?我在……监控室啊?”
“监控室在几层?”
“13层。为什么要问这个?地图不是你给我的吗?”
“你的身旁有玫瑰吗?”
“……有,怎么了吗?”
“你刚刚说这是装饰,但是,监控室为什么要和大厅用一样的装饰?那里可没有宾客会过去。”
“……”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
“我知道了,或许如你所说,这个分布密度不太正常的玫瑰背后可能存在某种隐情……但是我不明白,这对我们的任务有什么影响?”
安室透苦笑道:“现在的情况我也摸不准了,但要是处理不好,别说是任务了,我们两个都会就此困在这里也说不定。”
对面的声音听起来也严肃了起来:“……你的意思是?”
“你能看到宴会厅边缘的状况吗,K.K?”
电话那头传来操作键盘的清脆敲击声,带着些电流的微弱杂音,“不啊,监控这种东西就是安在墙上的,不可能对着墙壁照吧。怎么,你看到什么了?”
安室透望着窗外,漆黑的铁艺雕花展览排布得及其紧密,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疯狂地生长、交错、彼此缠绕,最后如同钢铁丛林一样变得遮天蔽日。
果然啊,我是在做梦吧。他自嘲地想,然后向与他同处于一个疯狂梦境的同伴做出自己的判断。
“或许,一座铁笼子?”
“你被困住了吗?”
“不是我,而是我们。”
“……?”
“再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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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自己的位置吧,K.K。虽然现在这个时候了,我不太想发表一些导致你动摇的言论,但你既然还能在这种状况下和我联系,说不定还和我处在同一个空间里。”
“除了你的记忆以外,还有什么能证明你在第十三层?”
对面沉寂了,一时之间,没有声音再传出来。
他在检查自己周围的状况了。
不一会儿,对面传来座椅被拉动的刺耳声音,少年的清冷嗓音也随之响起。
“没有,我的房间的门锁被藤蔓和荆棘卡死了,现在打不开;GPS只能显示地点,不能显示高度;我刚刚试着用电脑给外面的人发消息,失败了,消息传不出去,外部的信息看样子也传不进来。”
“果然吗……”
他几乎要苦笑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原来只是个很简单的任务而已,这种超现实的展开突然冒出来是要闹哪样啊?
K.K的声音仍然镇定如初,好像就没有什么能动摇他的心神。
“虽然我现在只能看到会场中央的情况,但我大概明白是有什么东西把我们困在这里了。你都看到了什么,安室君?请你详细地描述给我。”
安室透叹了口气,开始陈述他的遭遇,从进入会场看到神奇布景和奇妙生物却丝毫没有起疑、到刚刚莫名其妙的战斗轮,以及战斗轮结束后他的如梦初醒。他说的很仔细,K.K也听得很认真。
“原来如此。”K.K说。
安室透听到对方如此自然地回复,在紧张稍微放松之余又感到一丝好笑:“狩君就不怀疑一下吗?一般人会以为我精神失常了吧。”
“你也说了那是一般人。”K.K在他耳边轻笑了一下,竟然带了点安抚的意味,“更何况,安室君所说的这种情况,我并不陌生。”
安室透睁大眼睛:“你是说……?”
K.K开始解释。
“安室君,你知道‘世界之窗’吗?”
“……从没听说过,那是什么?”
“没听说过是正常的,这是我的一名同伴制造的一种……‘小道具’。”K.K似乎找了点花了点时间来找到一个合适的名词,“他有一个理论,是说‘眼睛是人们观察世界的窗口,每个人都只能从自己所拥有的窗口看到世界的一部分,因此在不同人的眼里,世界会展现不同的状态;因此,如果这世上有无数双眼睛,世界就会成为这无数种状态的叠加;也正是因为如此,世界可以容纳无限可能,人们也可以通过变更自己的窗户的状态,观测到无数世界’。”
“凭借这种理论,他制成了‘世界之窗’,顾名思义就是他自己观测世界的窗户……这种道具能让任何人看到他眼中的世界。”
“你难道是说……?”
“你刚刚向我描述的场景,就跟我那个中毒游戏宅同伴描述的‘自己眼中的世界’一模一样。”K.K冷静地说,好像完全不觉得这种跨版本黑科技的出现有什么奇怪的一样,“他确实是有精神疾病,所以你有这样的想法也正常。”
安室透:“……”
安室透缓缓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恢复冷静的思考。
“所以真实的世界并没有改变,只是因为‘世界之窗’的存在,原本属于我的‘窗户’被迫关闭,所以我的认知也被干扰了?”
“我不知道,安室君。”电话那头的K.K坦然回答,“我无法确认他的理论是否正确,或许这边我们所看到的不是单纯的精神疾病所引发的幻觉,而是当真是我们未曾窥见的世界的‘另一面’。不管怎么说,现在我们被困在了这个世界,我们的消息传不出去,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或许是因为观测角度带来的变化,确实让我们到达了与其他人部分重叠,但又完全不同的位面里。”K.K分析道,“我们所见的也是真实,其他人所见也并非虚幻,我们只是看见了各有缺憾的世界。”
“这可真是……”安室透摇摇头,“我就先不问为什么你的同伴的东西会在这里出现了,狩君。你有办法关闭它吗?”
“不,说实话我对游戏没什么兴趣,只知道他在研究全息游戏,具体进展到什么程度了也不太清楚。”K.K说,“但我觉得,没有必要太过担心——毕竟,这是只个游戏。”
“……游戏吗。”
“是啊,你进入过战斗轮,不是吗?那些光幕和选项,怎么看都是游戏嘛。还有你所说的,意识不清、没法察觉环境的异状的时候,怎么看你的身体被系统强制接管,在过过场动画不是吗?”
安室透:“……”
这么一说还真的挺像!那后面那个敌人来碰瓷的战斗轮简直可以说是新手教学关卡——糟糕,更像了。
最后K.K总结道:“总之,既然‘窗户’告诉你这个世界是游戏的话,这么走下去就好了。毕竟——”
安室透接话:“只要是游戏,就一定有通关的途径。”
“就是这样,”K.K在另一头轻松道:“不过开局作为队友的我就已经被困住了,接下来就只能给你做做情报支援工作。一个人也要加油打出happy end哦安室君?我们俩的身家性命就全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