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15:00。
收到刺客消息的朗姆顿时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什么?波本真的是赤井秀一假扮的?所以他的猜测全都是真的,有内鬼,有内鬼,计划暂停!
还有,谁家的刺客汇报信息的时候把老板的名字打上啊!我这不是完全暴露了吗!
不对劲不对劲,波本赤井论不是他用来说服琴酒和贝尔摩德的脑洞吗,虽然他自己也是有点信的,但猜测就是猜测,怎么能变成事实呢?
波——本——
波本啊,你死的好惨啊,我那最忠诚的属下,全组织里最好的波本,你怎么就死了,怎么就被那个FBI给杀了呢?!波本,我的波本,啊啊啊……
朗姆不由得悲从中来,痛苦地锤着桌子,旁边看戏的伏特加缓缓打出问号:干嘛,我刚才跟你说炸了组织重要实验品仓库的时候你也没这个反应啊,就只是气得快要炸了而已,现在怎么回事,难道是你儿子忽然死了?
朗姆:“波本,你死的好惨啊,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伏特加:???难道波本是你儿子?
事情到底是怎么忽然发展到这一步的,你刚才不是还说要杀波本吗?现在就开始《回来吧,波本,我最骄傲的下属》了?
伏特加不理解,更不能理解的是他眼睁睁地看着朗姆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进行了长达半个小时的激烈内心挣扎,然后终于给琴酒打电话——对,据说是给琴酒打电话,但大哥已经死了,伏特加也不知道朗姆到底是在和谁打电话。
朗姆对着电话说:“琴酒,我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波本真的死了,他被赤井秀一假扮了!”
电话那边的黑泽阵:“……”
朗姆终于疯了?如果波本已经死了,那几个小时前跟他说你可以叫我哥哥,还从他手里抢走了狗和衣服的到底是谁?
可惜朗姆并不知道他精心准备的海洋馆杀局里混进去了一只波本,他正在讲述他用短短几分钟里重构的故事。
在这个新的故事里,他是一心一意要和琴酒合作杀波本的,而且波本也从美国来了日本,但问题是朗姆派出去半路截杀波本的人发现了惊天秘密,那就是波本真的被赤井秀一冒充,而刺客是深度昏迷在医院里抢救到现在,醒来刚刚给朗姆发出情报的。
所以现在,琴酒,我们不得不杀波本/赤井秀一了,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当年被赤井秀一设局围杀的你,一定能理解我的想法吧。
黑泽阵:……
他确实很想报复赤井秀一,但
没打算把人干掉,毕竟赤井秀一也是卧底,大家各干各的互不相欠,他最多找赤井秀一打一架就完事了,更何况还有MI6的交情在那里。
“朗姆,
“他会来,琴酒,现在就是我们杀死波本的唯一机会!他是FBI的卧底,等他对我们下手,就来不及了!朗姆几乎是吼出来的。
那声音实在是太大,震得黑泽阵不得不把手机从耳边挪开了一点;他抬头,看到站在他眼前的人,忽然笑了笑,说道:“朗姆,你确定你要杀波本对吧?
朗姆反问:“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黑泽阵:“那我实话告诉你吧,朗姆,其实现在波本就在我面前,你可以亲自来找他。
朗姆:“到这种时候了,开这种玩笑有意义吗,琴酒?
黑泽阵:“有。
朗姆:“我不信!除非你让他说两句!
在寂静的黑暗里,即使是手机听筒里传出来的声音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黑泽阵将手机递向站在他面前的金发男人。他没有说谎,波本真的站在他面前,虽然是电话打到一半的时候刚到的。
也就是说,在朗姆说“嗨,海绵宝宝,我们一起去杀波本吧的时候,波本本人就站在那里听,而且一直听到现在。
降谷零表示这次他真的只是路过。
他只是在这座海洋馆里寻找自己要找的东西,穿过工作通道来到连接着水槽的地下空间,无意间看到供电室外的走廊里坐着个让人眼熟的银发少年。
少年换了身衣服,手里拿着块散发微光的平板,而且正在打电话——正在本来应该没有信号的地方打电话。
然后,他就跟抬起头来的银发少年对视,听完了电话的内容,直到对方把手机递给他。
他们谁也没有动,沉默在四周的空气里蔓延。
就在降谷零要接过手机的时候,那个银发少年却忽然迅速地按下了结束通话的按键,用一种相当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他,问:
“你真打算暴露自己的位置?
没有刻意压低的声音是非常清朗的少年音,但已经习惯的说话方式让声调显得本来就有些低沉。
“我只是想看你的反应。
降谷零顺势把手收了回去,说。
他自然没有跟朗姆聊两句的打算,毕竟按理来说他现在应该在美国,暴露自己的位置等于自寻死路;但如果面前的人是琴酒,更是
没有半分帮他隐藏踪迹的必要。
降谷零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直到那个少年重新开口,他也想知道,对方会说什么来作为这场对话的开场白。
黑泽阵问:“狗呢?”
降谷零:“……”合着组织BOSS出现在日本、琴酒复活和朗姆背叛的事,还不如哈罗在哪重要是吧,哈罗,你真的出息了。
巨大的心理落差让组织当朝新帝的心情曲线陡然下折,原来在对方心里,他真的不如哈罗重要——不,哈罗也是很重要的,但就是哪里不对劲。
于是,降谷零冷酷地说:“哈罗在大厅。你,电话,解释。”
黑泽阵翘了翘嘴角,把手机收回去,倒也没有计较波本的态度问题,毕竟现在波本才是组织的老板:“他以为我是琴酒,这就够了。”
当然,朗姆的“以为”并没有出错。黑泽阵在组织里混了那么多年,每天都在为99.99%的谜语人含量头疼,自然也就知道应该怎么应付这群人。
比如说,在需要的时候说真话。
降谷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少年,想从他的眼睛来里看出什么来,可惜地下空间的黑暗让那双墨绿色的眼睛接近漆黑的颜色。
他问:“那朗姆是怎么回事?”
黑泽阵说:“那就要问你了,宫野透先生。”
降谷零:“……谁?”
黑泽阵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说:“有一天朗姆先生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其实波本是那位先生安排的‘自己人’,从一开始就要接过组织BOSS的职位。波本的真实身份是宫野厚司和宫野艾莲娜的长子,名字叫做宫野透。”
降谷零沉默了一会儿,说朗姆的想象力还是挺丰富的,但FBI的卧底是怎么回事。
黑泽阵发现自己能跟宫野透先生本人分享这份快乐的时候,就连声音里都不免带着一点愉悦:“因为这个秘密还有后半段,其实宫野透先生已经死了,现在的波本是FBI的赤井秀一假扮的,所以朗姆正准备给他忠心的下属波本报仇。”
降谷零的沉默仿佛地裂山崩。
他一言难尽地看着黑泽阵,发现黑泽阵正用相当轻描淡写的语气对他说:“你好,宫野透先生,需要我叫你宫野哥哥吗?”
宫野透先生高冷地说不用了,你也不用叫我哥哥,你这不是对我的事一清二楚吗。
黑泽阵的心情值up了。
降谷零:朗姆,不管怎么样,你完了。你竟然把我当成赤井秀一?你到底从哪里得来的奇葩情报,我跟赤井秀一
那家伙到底有什么相似之处?朗姆!!你完了!!!
他看着表情好像没什么变化的银发少年,但还是从微微翘起的嘴角发觉对方的心情是真的很好。
只有他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诞生了!
“你在看什么?”
他看向黑泽阵手里的平板,刚才少年站起来的时候,他才看到平板上显示出来的内容,那是……
整个海洋馆内部的监控录像。
黑泽阵看了一眼平板上显示的时间,就随手把平板扔给波本:“实时监控录像,虽然不能覆盖整个海洋馆,但从八个主场馆里看在场的人是足够了。”
“朗姆那边的?”
“可以这么说。”
“通讯信号也是?”
“只能用特定的方式联络,你想联系外面的话……”
黑泽阵顿了顿,忽然发现他这样能回答波本问题的时候其实很少。毕竟在组织里的时候,谎言意味着常态,真话等于要坑人的前奏。
别问,问就是波本这家伙平时就没有几句真话,贝尔摩德都曾经跟他抱怨“波本在说什么,Gin你能不能给我翻译一下”。
黑泽阵一般都是让她自己翻译的,反正出问题就是波本的事,麻烦你们交流信息的时候——起码是组织内部必要信息的时候说点人话。
“你想知道什么?趁我还有时间。”他看着也没说话的波本,问。
“你跟琴酒是什么关系?”降谷零终于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他在问的时候还在心里抱怨了一把FBI,明明这个小琴酒知道这么多东西,赤井秀一,你是怎么看出他是心地善良的普通小孩来的?
黑泽阵也知道波本肯定要问这个,所以他就相当平淡地说:“哦,我就是琴酒。”
依照他对波本的理解,波本是不可能会信的。
果然,降谷零挑眉:“我可不是朗姆。”如果他眼前的人是琴酒,那他们能相安无事到现在,贝尔摩德听了能笑地球两圈。
黑泽阵:看,我每次说实话的时候,他们都没有一个信的,这个组织容不下一点真诚。
他说既然这那我走了,你继续在这里转吧,最好不要被朗姆发现——宫野透先生。
可降谷零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抓住了他的手臂,这次黑泽阵有意识地按下了反击的冲动,但还是抿起唇,相当不满地盯着降谷零看。
降谷零以前对琴酒不满的眼神可是见多了,他也没有真的怕过,就忽略掉少年周围的低气压,问:
“你跟朗姆‘合作’,是因为
伏特加吧?”
所以才说波本是个聪明人。黑泽阵想。如果是其他人遇到这样的情况,说不定就要想着怎么利用眼前的人、或者先把人制服再说,但波本是警察,而且特别、特别谨慎。
但黑泽阵最不想面对的就是这种人,毕竟他没法在现在的情况下把波本一棍子打晕,直接打包空运回美国,他又不是波本的保镖,这人来这里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吧,而且明明知道朗姆有问题,还来海洋馆的地下空间探索……
“不用你管。”黑泽阵说,“还是说你要和我一起去救组织的叛徒朗姆,BOSS先生?”
听到有人用琴酒那张脸叫他BOSS,降谷零像是被烫到一样收回了手。
太可怕了,简直是恐怖故事,降谷零心想他从来就没想过自己坐在BOSS的位置上,然后琴酒心不甘情不愿地叫他BOSS的场景——等等,你现在不是在想了吗?
所以这个人绝不可能是琴酒!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降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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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说:“可以啊。”
黑泽阵要走的脚步停住了。他看向降谷零,而降谷零向他笑了笑,就像“波本”以前经常做的那样。
“我帮你救伏特加,毕竟他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也造不成什么威胁。”
“你可真好心。”
黑泽阵的话里听不出是讽刺还是讽刺,还是讽刺,再加上那平静的语气,谁都能看出他“别管闲事”的态度来。
但降谷零决定套用跟琴酒相处的公式来跟这个少年交谈,相当游刃有余地说完来了后半句:
“不,这是交换,作为代价,你带我去第三十二研究所。”
“如果我拒绝?”
“那——”
降谷零的枪口已经对准了黑泽阵,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警惕着银发少年在什么时候动手,但现在,还是他先开始威胁对方。
“我会杀了你。”
组织的新任BOSS当然是有备而来,海洋馆的工作人员里当然也有公安的人,现在他终于有机会用枪指着琴酒了(虽然他自己还没意识到这件事),笑意悄悄攀上他的嘴角。
“……”
黑泽阵很想说波本你有本事开枪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除非必要是不可能动手的,更不可能在这里杀身份不明还知道不少情报的小孩(没错,他现在就是小孩,有什么问题吗),但真要说出那句话的话,就等于承认他知道波本是公安、至少是某个机构来的卧底的事,事情就没法在这里收场了。
虽然也不是不能解决的问题,但
黑泽阵并不打算在这里跟波本继续纠缠,毕竟,波本是来调查东西顺便看看“公安警察琴酒先生”的,而黑泽阵,是来救伏特加的。哦,这件事用不着你帮忙,那位先生的亲信宫野透先生。
所以黑泽阵就假装……算了,假装不出来。他就没有害怕什么的时候,也想不出来这里应该演什么。
他抬手,拿手心盖住波本的枪口,语气有点不耐烦地说:“你就这么确定我知道研究所在哪?”
降谷零还是在笑,但把枪放回去了,说:“但你确实知道。”
黑泽阵看了他一会儿。
很久,他说,行,我带你去,希望你不要后悔,宫野透先生。
供电室的门被牢牢锁住,两个人沿着漆黑的长廊继续前行,这道走廊的一侧是从地面上的空间衍伸下来的水槽,每个来到这里的工作人员都会吐槽阿黛拉·卡里娜的设计——都是禁止参观的区域了,保留这些给谁看啊姐?
但设计师的事嘛,没人会懂的,而且人家自己就是投资方,不听任何人的意见。
黑泽阵往走廊的尽头里走,在他右边的、观赏玻璃后的深水里,时不时有漆黑的影子划过。
降谷零去看他手里的平板,发现组织的那群成员还在开会,而且聊得特别开心。他决定回去就给这群人增加一点工作,比如说把即将卸任的朗姆的工作分摊出去。
他走了两步,看着前面银发少年的背影,又想起以前走在前面的琴酒来。
琴酒总是不在乎有人在他背后,即使那可能意味着危险,就算因为这个被无数卧底背刺过也是一样,但事实也证明,他无需在乎这个,因为他不会死,那些人也无法抓到他;于是,所有人就只能看着他的背影继续走。
“你叫什么?”
降谷零忽然问。他的声音在这片黑暗里显得尤为清晰,并且回荡在走廊里。
“黑泽,你不是知道吗。”
黑泽阵漫不经心地回答,心里却在想当初就不应该随手把这个姓氏放在苏格兰身上的事,要是波本知道了,指不定会来问他。
“这是你父亲的姓氏?”
“可以这么说。既然不打算相信我说的话就别问了,宫野透先生。”
“能不能别用那个称呼?”
降谷零发现黑泽是真的很喜欢叫他宫野透,明明白白地嘲讽,虽然真正被嘲笑的人应该是朗姆,但降谷零本人听到还是觉得,这是故意来笑话他的。
走在前面的黑泽阵脚步不停,甚至有闲心找到手机看时间,漫不经心地问:
“那你希望我叫你什么?”
降谷零也用(假装)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叫我BOSS大人吧。”
黑泽阵:“……”
他刚才就应该把波本打晕然后装在KILL饮料里打包空运出去的!他还要点名让FBI在美国签收!
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所以他只是没好气地说:“我不属于组织。”
我属于别的地方。
波本,你之所以站在这里,是因为公安就在你的背后,这里是你的土地,你的国家,所以你无所畏惧;但谁告诉你,我就是孤身一人?当我站在这里的时候,我的同伴,在MI6说的那座城堡里的同伴,也站在我的背后。
所以,你再敢说一遍我这就把你每个星期和贝尔摩德吃饭的照片发给美国娱乐记者!
(贝尔摩德:?Gin,你要不要听听几个小时前赤井秀一还想让我叫他莱伊大人的事)
(黑泽阵:可是他没说,但波本真的说了,呵。)
果然不是琴酒啊。降谷零想。
在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对这个结果有点……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
降谷:不能暴打变成小孩子的琴酒,我真的很遗憾,哎。
黑泽:不能把波本打一顿,我也很遗憾。
远在美国的赤井秀一,此时看着地上的刺客,走廊里的刺客,和地上乱了套的账本,头疼地想: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