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个……做了个梦。
他清晰地知道这是一场梦,因为这场梦里的他没有经历鹤鸣港的意外:在那座游轮即将靠岸的时候,他没能离开,从此加入了……明日隐修会。
西泽尔——Cedrus死了。他是几天后才知道这个消息的,他的同伴就死在那座游轮的血案里,什么都没给他留下。
他联系上维兰德的时候,维兰德没说什么,让他做好自己的任务,别关心多余的事。他知道Cedrus的死另有隐情,可既然维兰德说了,他就什么都没做。维兰德会去调查,而他的工作是潜入到隐修会内部。
明日隐修会的结构很松散,甚至好几年才开一次会,于是等他们下次集会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隐修会的高层,代号是天琴座(Lyra)。至于原本的天琴座,不久前刚死于了“意外”。
他在隐修会内部见到了自己的同伴,也在某个时刻再次见到了维兰德。维兰德给了他一把钥匙,是Cedrus的钥匙,那天晚上他们没能找到的钥匙。
“你会为他报仇吗?”
“会。等一切结束后。”
七年后,他们与A.U.R.O的昔日“同胞”——明日隐修会展开了最终决战,并将那个组织彻底摧毁,于是,一切都结束了。
他回到挪威的城堡,站在维兰德身后,眼前是一大片新修的坟墓。墓碑上写的是他熟悉的名字,或者代号。这些年来他们踏出的每一步都踩在同伴和敌人的尸体上,好在所有的一切终将落幕。
“哥哥,你要走了吗?”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小女孩问他。她抱着画板,长高了许多,但在他面前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孩。
“嗯。”他看向远处,越过天空与冰海的交界线,落在数千公里外的巨大岛屿上,那里有他的家乡、他的族人,还有他守护的另一片远离尘世的墓地。
“哥哥还会回来吗?”
“也许。”
他走了,没跟其他人告别,当然城堡里也没剩下几个人了。维兰德没来送他,但他站在远处,往城堡的方向回望的时候,那个金发的男人就站在城堡的塔楼上,目送他远去。
他向维兰德挥了挥手,然后带着那只鹰离开了挪威。
以后还会回来吗?他不清楚,他跟维兰德的约定已经结束,他该回到雪原,回到真正属于他的地方。不过在回去之前,他还有两件事要做。
他先去见了Linnea,那个孩子是他离开雪原、与维兰德约定摧毁隐修会的理由。
她在瑞典,像个
普通的孩子一样长大见面的时候也没有认出他。他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确定她过得还不错就转身离开了。
然后他去了英国伦敦。
他准备去找小黑。
就是那个好几年没回他的信不知道在做什么的黑毛。他找到那个黑毛的家却发现那家人已经人去楼空邻居说他们五年前就搬走了。
他记得他给那个黑毛写了一封信当时他要去英国执行任务本来跟那个黑毛约了见面的但没跟往常一样收到回信也没在约定的地方见到人任务的时间又很紧张他就回去了。
这次也没见到。
他没有继续找就离开了伦敦回到雪原回到海拉回到了属于他的漫天风雪里。
白狼在等着他白熊弟弟没能认出他的气息还以为他是入侵领地的外来者被他结结实实地揍了一顿。维兰德给他的鹰在风雪的天空中盘旋又收拢羽毛钻进他的衣服里。
十多年过去当初成为死地的海拉小镇里又渐渐有了住客。
极少数是当时没在镇子里的幸存者他们都认识海拉的芬里尔;更多是因为某些传说、故事以及隐秘的消息来寻找秘密的探险者——就跟当年那些人一样。这片大地从来不缺少有好奇心的人。
他给了当地人骨哨一如既往地回到雪原深处在一片纯白的天地里安然生活。
海拉好像有了关于他的新传说他不是很在意
完全搞错了。他离开的几年是去外面杀人放火了。
在他看来踏入雪原的人类和生活在这里的动物没什么不同他不会因为自己也是人类就多看他们一眼也不会因为人类从外面来就将他们视为敌人反正这片大地本来就不会拒绝任何族群。
第二年开始有陌生人有意识地来海拉找他。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他对当地人说。而那个跟他熟悉的年轻向导震撼地看着他半晌才问您要去哪里?
他说去找人。
他告诉向导二十世纪最大的一场暴风雪即将来临如果不想死就不要在这个时候进入海拉。
他离开雪原从格陵兰去了意大利又从杜布罗夫尼克去了日本从鹤鸣港的那座游轮查起从西泽尔在隐修会的经历查起从
那些来找他的人身上查起,最后,找到了——
名为乌丸集团的组织。
就在他打算深入调查的时候,有熟人找到了他,并且拦在了他面前。
“维兰德。”
“好久不见,Juniper。”维兰德跟他打招呼,请他到附近的咖啡厅坐坐,然后说,“有兴趣再合作一次吗?”
有啊。如果是这个组织的人杀死了Cedrus的话。
但是他有个问题。
“你要彻底摧毁那个组织,肯定不只是因为西泽尔的事吧。还有什么理由吗?”
“啊……去年我们行动的时候,这个组织向隐修会提供了不少情报。阿法纳西他们会死,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个组织的存在。”
“是这样啊。”
“还有我个人的理由。有个关系不错的亲戚——还是说朋友比较好,你见过,他被他们杀了。所以,就算是个人原因,我也想找他们报仇。”
他们很快就达成了共识。
维兰德告诉他,他们根据当年西泽尔的母亲说过的话,找到了西泽尔的弟弟,问他想不想去见见。
于是他见到了那个还在上学的小孩。那个叫做零的少年马上就要高中毕业了,是个很敏锐的小孩,甚至注意到了他在看自己。他也没想跟西泽尔的弟弟打招呼,但那个小孩已经到了他面前,问他有什么事吗。
他说没有。
离开后,他问维兰德,当年那个黑毛在哪里,维兰德说那个黑毛在父亲死后就去了美国,希望能调查那个组织、找到父亲的下落,目前正准备加入FBI。
“卧底工作?既然如此……”
“你不行,”维兰德说,“认识你的人太多了。”
“……哼。”
他当然知道。
作为隐修会高层存在的他相当显眼,身为卧底最后离开的事让他在某些组织和机构的视线里变得更显眼了,如果不是海拉地处雪海之内,他住不了多久就会被人认出来。
他跟维兰德回了挪威。
馆长还跟以前一样,说你可算回来了,管管维兰德吧,我没有这样的儿子;Daisy去外面上学了,听说他回到城堡就请假跑了回来;Abies人在外面,特地给他打电话,问:“海拉的芬里尔大人,你不是预言了一场暴风雪,然后去找雪山里刚从沉睡中醒来的古老神明了吗?”
都是什么跟什么。
他才离开几个月,海拉那群人就给他编出新故事了吗?
他在暴风雪停息后回
到海拉发现那些人确实开始把他当神明最让人欣慰的一点是当地人终于知道他会说话了只是他不爱说话而已。
说实在的那么低的温度谁要在风雪里跟打听消息不要命的探险者聊天啊。
他在雪海的王国与人类的城池间往返跟维兰德调查那个组织的事A.U.R.O本来就不剩几个人了也没有深入到那个组织里不过这次他们应该有很多盟友比如说FBI和FBI
过了几年西泽尔的弟弟从大学毕业要跟朋友一起去考警校。临走的时候西泽尔的弟弟拉着朋友来找他问他是不是在做秘密工作的警察他回答:“不是我不是警察也没有别的身份我就住在乡下偶尔种种地养几只动物和邻居出去散步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来城里是探亲。”
乡下——基本没人住、交通极其困难甚至没有信号的海拉雪原当然是乡下。
种地——雪原里还是有植物生存的而且他在维兰德的城堡里养了一些跟同伴代号相同的花草树木。
动物——温顺的狼听话的熊亲昵的鲸还有一只很讨巧的鹰什么的。
邻居——海拉小镇里的居民基本都是探险者偶尔会来找他他就带他们去雪原的深处别人怎么想他不知道反正对他来说深入风雪只是散步。
至于探亲……
他看着满脸写了“我不信”的金发年轻人终于从衣领里摸出一根线把当吊坠挂着的钥匙放到了西泽尔的弟弟手里问:“你认识这个吗?”
西泽尔的弟弟拿着这把钥匙打开了他母亲的抽屉然后……
“难道你是我哥哥?”
“不是。”
“我不信!”
他走了。
没几个月他听说西泽尔的弟弟加入了那个组织做卧底工作去了。
消息是Abies给他的Abies也在那个组织里做卧底工作猎人的儿子总在注意他的动向所以也认识西泽尔的弟弟在那个组织里见到人的时候Abies显得非常震撼。
“Juniper这样吧我把他骗出来你把Cedrus的弟弟打晕带走……”
“没用他的朋友也在那个组织里。”
“……所以说啊卧底工作能不能不要拖家带口啊!”Abies抱怨道。
“我去找维兰德。”
他知道维兰德有别的消息渠道或者说对那个组织有其他方面的了解只是维兰德没说
他也就一直没有问。
他找到维兰德的时候,维兰德正在跟其他人见面,应该是很严肃、相当需要保密的场合,维兰德却让他直接进去。于是他看到正在跟维兰德交谈的人,明明看上去像是壮年,但腐朽的气息却从那个人身上传出来——他的直觉一向不会错,后来维兰德说那就是那个组织的首领,活了一百多岁的老人。
那位先生多看了他好几眼,好像觉得有点可惜,但他完全没理会,等着维兰德说话。
维兰德对他说:“接替一下我的工作吧,Juniper。不然我腾不出手。”
“什么工作?”
“和一群想要永生的神经病周旋,你就当……哄位高权重的老年痴呆们开心吧。”
于是,他成为了【A】。
他代替维兰德出现在那些隐秘却复杂的社交场合,他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反正维兰德的名声本来就不怎么样,维兰德的儿子自然也可以。
后来西泽尔的弟弟见到他,知道他是跟组织合作的人,当时那个金发的年轻人就站在那里,脸色一点点变白,直到他笑了一下,轻轻放过。
西泽尔的弟弟还有勇气跟他打电话,质问他为什么,他回答:继续做你的卧底工作吧,我不会拆穿你的,你的Hiro也是。
回家的时候Daisy跟他说:“哥哥真像大反派。”
“……我本来就是。”
而且还是能让不少人忌惮的那种,走在街道上都会有人追杀他,只是从头到尾就根本没人能成功,最后他们越来越害怕,就像他们曾怕过维兰德一样。
维兰德有时间后,计划一直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有人问他,他就说上代的【A】已经被他杀了,鉴于用过这个名号的人都不像什么正常人,【塔】的人就信了他的鬼话。
乌丸集团,正在那逐渐收紧的网里,在不知不觉又或者察觉到也无能为力的时日里,慢慢走向末路。
直到有一天,西泽尔的弟弟失踪了。
他没能找到人,也没能找到原因,但很快他就没有找人的余裕了,因为乌丸集团的人开始追杀他——铺天盖地、不择手段,似乎是要将原本就快要“断气”的组织利用到尽头,只为了追杀他一个人,最后把他逼得也有些狼狈。大概是知道了他和维兰德的真正目的?
不过,想杀他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被他解决的杀手暂且不提,维兰德出手的速度也很快,一夜之间局势天翻地覆,明明昨天还是卧底间谍相安无事的平静戏码,今日就被迫奏响了总决战
的序曲,恐怕再过几天名为乌丸集团的组织就会成为历史。
不过他没活到那个时候。
被围攻的他确实已经到了末路,Abies为了保护他而死,他被Abies推开,踉跄了一下,还没站稳,从背后来的一颗子弹就打穿了他的身体。
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
即将倒下的时候,他往高处的天台看去,看到了一片在视野里被风吹动的黑色长发。
来迟一步的维兰德接住了他的身体,往天台的方向看去,低声说了什么,又喊他——应该是在喊他的名字,但他已经听不太清楚了。最后,维兰德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世界变成了一片黑暗,而他想的是……
维兰德会记得把他埋回雪原吧?他一直知道,维兰德其实很爱他。
……
雨声。雨淅淅沥沥地打在屋檐上,落在窗户上,跌进一场很沉很沉的梦里。
湿蒙蒙的雨雾笼罩着深夜的街道,月光从轻薄的云后透出一层浅黄色的光晕,滴答滴答的响声将睡梦中的人惊醒。躺在床上的银发男人将身体蜷成一团,慢慢睁开眼睛,幽绿色的虹膜反射着微弱的光。
他呼吸很乱,银发的根部被汗水浸透,整个人就像刚从外面湿淋淋的雨里回来一样。他试着站起来,在下床的时候踉跄了一下,不自觉地攥住了心脏的位置,又弯下腰,尽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足足几分钟后,他缓缓站起来,推开门到了客厅。
昨晚他睡的是羽田秀吉的房间——那时候这小孩还叫赤井秀吉,他们比较熟,反正秀吉是不会介意的,甚至还几次邀请过他到自己家。
黑泽阵的目光从其他房间的门上扫过。玛丽睡主卧,赤井秀一睡他自己的房间,赤井务武在书房,现在是凌晨三点钟,昨晚赤井家应该是开了个会,这会儿没人醒着。
他踩在地上,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一片影子一样穿过客厅,到了洗手间的镜子前。
镜子里的他脸色苍白,银发也无精打采地垂落,他把额前的头发拢到一侧,对着镜子里的人看了很久,最后微微垂下眼睑。
现在的他跟二十六年前、二十年前、十三年前的他,只是看着相似而已,内里已经完全不同。
他弯下腰,终于还是把晚上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胃里仿佛翻卷一般的不适感一直纠缠着他,到现在他已经分不清这是下意识的反应还是纯粹的幻觉,新生没几天的内脏被搅成一片,到最后他吐出来的已经是粘稠的血水。
……
中和剂的影响。从再生的内脏里挤压出来的血沫而已,并不是吃了什么有毒的食物造成的影响,这点他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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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深呼吸,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原本的模样,虽然原本到底是什么样子他也已经没那么清楚了;他把这里清理干净,将所有的痕迹扫除,却在抬头的一瞬间忽然顿住了动作。
“……”
有人在他背后站了好一会儿了。没盯着他看,也没有恶意,更没什么声音,所以他也一直没有察觉。
像是维兰德的声音叹了口气,说:“吃不了就别吃,强迫自己吃下去做什么?”
黑泽阵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表示,只低头看自己的手。
在背后的人终于挪动脚步,往他这边走来的时候,黑泽阵忽然转身,将左手攥成拳就往背后那人的身上打了过去!
对方略退半步,接住了他的拳,两人在昏暗的环境里对峙,直到外面传来了遥远的、沉重的钟声。那钟声已经很淡了,却清晰地穿过寂静的黑暗,穿过湿漉漉的雨夜来到这里,又片刻不停地传往更远的地方。
他放下手,越过那个金发的男人往外走。
在错身的一刹那,那个人拉过他的手臂,把他扯进了怀里,就这么抱住了他。
他没动。
突如其来的怀抱比他想得温暖,那双手的温度也比他的体温要高。十三年的距离忽然被无限拉近,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那场漫长梦境里最后的画面重新出现在他眼前,包括维兰德,满是血色的拥抱,以及逐渐模糊的、被黑暗吞噬的视野。
过了很久,他闭上眼睛,又问了一遍那个问题:“你到底是谁?”
……
清晨。
一缕阳光驱散了晨雾,也将在伦敦停驻了一夜的积雨云驱赶到不知名的远方。街道上已经看不见积水的痕迹,只有被遮掩的枝叶间反射着晶亮的光。
银发男人就坐在屋顶的边缘,遥望远方几乎被城市吞没的塔桥,以及更远处教堂的尖顶,不多时就有道白色的影子从黎明的天空中掠过,警笛声从城市街景的背后响起。这仿佛一个信号,在这个瞬间,城市忽然“醒来”了。
无论是商店,还是公寓,又或者惊醒的鸟儿都被染上了白昼的色彩,整个伦敦瞬间就变得热闹起来,人世间的喧嚣将深夜残留的最后一丝寂静吞没,于是世界又变回了那幅五颜六色异彩纷呈的画卷。
黑泽阵站起来,三两下就从屋顶翻了下去,从窗户进了卧室,找到被他扔在床上的手机。
昨
晚诸伏景光给他发了消息,内容大致是:在伦敦怎么样?有好好休息吗?如果赤井家的人找你的麻烦,记得告诉我,Zero会派人去跟英国方面交涉。
为什么忽然提到赤井秀一?
黑泽阵想了半天,还是没搞懂这两个人的关系,不过他记得莱伊和苏格兰在组织里的时候就都是狙击手,偶尔会被一起叫走出任务,跟黑泽阵这种总是在安排任务的人不同。所以这两个人很熟,开开玩笑也是理所当然……吧?
在他家的时候这两个人基本没怎么见过面,不过每次见的时候气氛都不错,秋田那次倒是像争风吃……吵架了,但很快就和好,黑泽阵总觉得苏格兰和莱伊的关系应该是很好的。
所以他回复诸伏景光:他跟你告状了?我下次会注意。
他决定注意一点,别把赤井秀一搞残废了,莱伊先生跟他不一样,没法按F5刷新一键还原。
诸伏景光很快回复:那就好^_^
嗯嗯,黑泽肯定听懂了他的意思吧,能不折腾自己真是太好了。
——所以说你们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吧?!
黑泽阵完全没理解到诸伏景光的意思,放心地退出聊天界面,又看了一眼夏目渚给他发的《小林先生海上奇遇记:生死一线抵达伦敦篇》,以及贝尔摩德发的“好~接下来剧组去伦敦取景,要带的东西清单是xxx……”,总觉得自己跟他们完全不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
他正准备关掉手机,却接到了小侦探给他发来的消息,而且小侦探一发就是十几条,手速快赶得上黑羽快斗的一半了。
[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
[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怎么会这样,琴酒救我,这次我真的顶不住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一长串的消息看得黑泽阵头疼,他先给小侦探发了个“1”,于是工藤新一很快就停止了发无意义消息的行为。
小侦探在那边输入又删除,终于编辑了一条能看懂的消息给他。
[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教授”出题了。M国的一位公主来访英国,带来了他们王室祖传的红宝石,她称自己的先祖曾留下预言,这颗红宝石内有着能毁灭世界的诅咒,而她需要在下一个满月来临的时候,找到预言中能解除诅咒的人,将宝石交给他。但是,就在今天早上,这位公主失踪了,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下落。
看到这个熟悉的开头,黑泽阵挑了挑眉毛。
他记得,自己在八年前,跟某个魔术师先生认识
的时候,就曾经见过无数次类似的开场白了。乌鸦先生每次曲折迂回地找他帮忙,都会先给他讲个大同小异的故事……
他问小侦探:有怪盗来了?
[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不是“有怪盗来了,是“有很多怪盗来了!怪盗基德、怪盗乌鸦和退休二十年的怪盗淑女同时发了要偷走那块宝石的预告函!他们想干什么啊?!
[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还有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的怪盗魔女和怪盗夫人!幸好这两个人我不认识![猫猫打滚表情包.jpg]
[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而且白马把服部叫来了,我今天看到他们了,他们在找我啊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琴酒,救救我,我真的要演不下去了!
[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琴酒哥哥帮我——帮我啊——
小侦探打出来的字仿佛都带着哭腔。
黑泽阵顿了顿,还是没把刚才随手打出来的“你需要怪盗夜莺吗这行字发出去,他删掉这行,改成了“你需要名侦探诺瓦利斯,还是杀手琴酒,还是犯罪导师Juniper?
其实也有别的可选项,比如A.U.R.O的首领、海拉的神明什么的,不过没必要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吓唬小侦探。
[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要诺瓦利斯!要诺瓦利斯![猫猫蹦蹦跳跳.jpg]
[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正好让“教授看看他说的“不可能再有茶会的成员来伦敦到底错得有多离谱!你和白马明明都在伦敦!
[名侦探诺瓦利斯]:嗯,好,我先去找第十六代的普罗塞克和第十五代的林先生汇合,到时候一起去见“教授。
[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
名侦探工藤新一对着手机陷入了沉思。所以说,教授,你真的调查清楚了吗?你再不管管,茶会的历代首领就都要来伦敦了啊!
教授!你管管啊!教授!再不管管你的地盘上就要长满侦探了!
……
机场。
做了伪装的知名小说家工藤先生和日本警视总监白马先生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走下飞机,从高处遥望这座有两千多年历史的古老城市。
他们隐藏身份来到伦敦,一方面是因为白马警视总监的身份比较敏感,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们作为“相关人物,一旦出现可能就会被注意到。
就在昨天,白马探向工藤优作告知了他在伦敦遇到工藤新一、但工藤和他都可能被某个势力盯上了的消息。工藤先生与已经前往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