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瞄准的感觉当然好不到哪里去,特别是对黑泽阵这样敏锐的人来说但他就站在原地没表情,也没躲,反正他知道赤井秀一不可能开枪。
呵赤井秀一敢吗?
虽然很难说明是哪里来的自信但是个熟人就知道赤井秀一不可能开枪不然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黑泽阵跟赤井秀一遥遥对峙直到听到正在接近的警笛声人才收回视线,向地上的诸伏景光伸出手:“联系到人了?我们先走。”
他可不想跟美国警察打交道。
很显然,诸伏景光也不想特别是他在这个国家遭到埋伏后……他本想说黑泽你的伤怎么样我还是自己走吧但黑泽阵已经把他打横抱了起来往外面走去。
于是诸伏景光跟失去记忆的时候一样干脆靠在黑泽阵的肩膀上好像这样就能彻底安心。
“Zero说他刚刚解决了敌人的增援但不能确定他们的身份对方没带任何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往这边走,有条小路。”
他抬手指路,却发现自己沾了满手的血,血都是黑泽阵身上的但黑泽阵到现在都没在意过自己的伤势。
诸伏景光低声说:“黑泽你又受伤了。”
受伤,而且明明是这种程度的伤势,却还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就像他去河边捞人的那次诸伏景光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可又好像永远习惯不了。
黑泽阵停下脚步跟诸伏景光对视半晌用左手戳了戳诸伏景光的脑袋说:“腿还没好就跑到美国来的你
“有啊”诸伏景完全没有自己做了什么的自觉一本正经地回答“我是小孩我可以任性!”
而且他和Zero来这里是有计划的只是计划在执行的时候难免出现纰漏就跟黑泽说的一样他可以保证自己永远是当年警校里发下誓言的那个诸伏景光Zero也可以可其他人不能。起码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到。
“而且黑泽不是来了吗?你养了我你要负责。”
“……”
黑泽阵轻笑一声没反驳说可以你是小孩你可以一辈子都是小孩。
他抱着诸伏景光跟其他人汇合离开那片区域的时候才看到周围已经被警方围了起来但也不只是警察——应该是FBI这样的作风他很熟悉。不过他们先见到的不是降谷零也不是FBI的人而是匆匆赶来的基尔本堂瑛海。
本堂瑛海看到他们两个松了口气说她刚好在附近
CIA帮了点忙当然CIA本身也就得到了什么这点暂且不提。
“我还以为你是来抓我们的?”黑泽阵开了个玩笑。
本堂瑛海好像是被逗笑了她靠着机车耸耸肩说:“这我可不敢琴酒老大。”
她是半点也不敢看轻已经受伤的黑泽阵以及看起来像是要睡着的诸伏景光就在几分钟前这两个人还做掉了几支小队虽然她不知道那具体是谁派来的人但猜也能猜得差不多。
她叫来医生给两个人处理伤口期间她一直盯着黑泽阵没做出什么表示但本堂瑛海是真的怕他把医生做了——这位是CIA的医生而且是她的朋友。
“别来美国了”她郑重地说“起码最近别来。”
这话主要是对诸伏景光说的当然对黑泽阵也是只是理由不太一样。前者她是怕诸伏景光在这边的地盘上出事那波本先生肯定是要找他们麻烦甚至发疯的;后者呃她担心琴酒一来各大情报机构的工作量都成倍增加而且还可能发生内斗她正准备辞职呢暂时不想给他们加班。
黑泽阵没说话诸伏景光用无奈的语气说这要问Zero啦他才是管事的我没有话语权。
正说瞎话的时候降谷零就到了
“Hiro……”
“Zero你来了!”
诸伏景光向降谷零挥挥手果然看到降谷零的身上也是有伤的他不明显地鼓鼓脸决定等回日本就想办法找这边的人麻烦。
他问:“解决了吗?”
降谷零扯出一点危险的笑意:“差不多回去再说。我是不会放过那群老东西的。”
黑泽阵听他们两个说话从诸伏景光那里拿回自己的手机把诸伏景光塞给了降谷零。
降谷零看他要走问:“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黑泽阵没回答好像在思考什么。
于是降谷零又问了一遍:“哥?真不跟我们回日本?”
在听的本堂瑛海缓缓打出问号。什么?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波本和琴酒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地步了吗?
黑泽阵这才慢吞吞说他要去找人还有点事没处理。他看到跟来的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想起一件事来说堤无津川别墅的钥匙在工藤家几个小孩在假期的时候可以随便去住他要在美国再待几天。
“好耶!黑泽哥!”
“太好了不愧是夜莺小
……唔唔,工藤你捂我嘴干什么……
黑泽阵听到了某个称呼,但是刚跟一群人打完,他现在也不想去揪小白鸽的羽毛,就当没听到,转身走了。
他要去找赤井秀一。
他可以保证,1000%的保证,赤井秀一还在那里等他,就在用狙击枪瞄准他的那个地方。
黑泽阵走过寂静又陌生的街道,沿着刚才的方向寻找最佳的狙击点,能看到他,又能打到基安蒂的地方。好在他跟赤井秀一在选择狙击地点的喜好一样,他很快就确定了赤井秀一的位置,往一座高楼的方向走去。
乌云蔽月。
转过一个拐角,放在衣服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刚要拿出手机来看,却听到了背后很轻的脚步声。
他要转身,背后的人却忽然向他出手,凌厉的招式带着风往他的身上砸来!黑泽阵当然不会给人以机会,两个人就在小巷的黑暗里搏斗,灼热的温度混合着呼吸里的血味,在燥热的空气里扩散,招招式式都带着搏命的意思。
黑暗中的敌手或许在刚才就看清了他身上的伤势,完全是照着他的伤口打,黑泽阵再不畏惧痛觉也会被伤口牵连到动作,明明血液在流失,体温却在进一步升高。
他跟对方交战,在最初的几个回合后很快就感受到了异样的熟悉,这显然是他的某个熟人,明知他是谁,可动手的时候却毫不留情。
黑泽阵抓住对方的手臂,用自己的重量将人撞在墙上,就要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
他没能说完,被强行撕开的伤口让血流得更快,他的身体温度也越来越高,仿佛是某种害怕他现在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保护机制,心脏猛地收紧,属于成年人状态的身体正在向少年体型转化。
黑泽阵下意识地攥住自己的心脏,却对上了一双冷静的、似乎就在等这个时机的眼睛。
冰冷的枪口抵上他的腹部,不等黑泽阵掰开那把枪,黑暗里的人就连续扣下了扳机。
子弹打穿血肉、撞到骨骼,被留在了身体里,染成金色的头发在缓慢地蜕回纯银的颜色,剧烈的痛楚让他眼前一黑。黑泽阵咬牙,没发出一点声音,他想把面前的人推开,一根注射器的针却扎进了他的身体。
他低骂一声,终于昏了过去。
染上的金色彻底褪去,成年人变回了幼时的模样,银发的少年套着不合身的衣服,最后向上方投去一个凶恶的眼神。
他被抱起来,往街道的另一头去。
银发擦过地面。在战斗中染
血的荆棘王冠落在地上发出很清脆的一声。王冠顺着倾斜的地面往下滚去抖落的血珠混进水洼里变成浅浅的红。
一片寂静。
……
混乱的长夜即将过去时间终于再次接近了黎明。
举办宴会的大楼上火已经被扑灭救护车已经开走原地只留下一座焦黑的空壳。昨晚的热闹与奢华仿佛一场梦十二点钟的魔法(爆破魔法)让它回归了原本的模样。
宴会的主办人被担架抬走的时候还在拼命挣扎:“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会发生爆炸我明明让人排查过所有的角落……”
警方的调查结果显示这座大楼在建造的时候其墙壁和地面就被埋下了炸弹威力足够将整座大楼炸毁。幸好这座大楼已经建了有些年头了而且前段时间大楼的安全检查不合格部分长期不用的房间被水管漏的水淹没甚至发臭腐烂导致一些炸弹受潮过期这才没造成更加严重的惨剧。
有几个侦探在调查中帮了很大的忙他们找到了可能跟炸弹有关的犯人不过没能抓到对方因为就在他们快要抓到人的时候大楼发生了二次坍塌幸好侦探没被埋在里面。
至于为什么是“几个”而不是明确的数目因为现场的警察和记者也没有搞清楚到底有几个侦探据说他们都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就是肤色有细微的差别。但肤色的差别也有可能是火灾现场的光照导致的
这已经不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了这根本就是恐怖片啊!《夏威夷的复制侦探》?《大楼里的诡异黑影》!
此时从火灾现场路过被采访的白马探有话要说:“我是被朋友邀请来的刚落地他就打电话让我帮忙调查什么案件我不知道什么复制侦探真的不知道也不认识他们……”
就算那群人长得有点像但要论像的程度他白马探是最边缘的那个!他不跟那群人同脸合污!
“白马!”
服部平次喊他把一张报纸放到了白马探面前说你看这个双胞胎是不是那位黑泽先生。
白马探一看黑白的报纸上有张照片上面是两个黑泽阵就在火灾报道的一角不是很起眼但是只要看一眼就再也挪不开视线了。
“……”
“双胞胎?”白马探看了半天终于吐出一个词来。
服部平次也在思考其实他已经想了
有一会儿了但看黑泽先生的面相就是没有家里人的模样(?)最后他说:“也可能是易容吧……我记得怪盗基德在这里。”
白马探抬头:“怪盗基德扮演诺瓦利斯?你开什么玩笑是让他踩高跷吗?”
服部平次:“……”
也是黑羽快斗的身高和工藤新一一模一样就那个一米七的身高要扮演黑泽先生还要跑出火场……不是说黑羽快斗办不到只是那样走路不方便按黑羽快斗的性格走到半路上他就要趁乱换衣服了。
服部平次收起报纸望向远处的大楼他们两个去追犯人没追到但也确定了犯人的身份一个浅金色头发的女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到底是哪里呢?
“对了黑泽先生也在宴会上的话他也没有可能见过那个犯人?”服部平次忽然想起来。
白马探晃了晃手机说:“我问过工藤了工藤说诺瓦利斯还有事去找人了而且他也没看见一个身手敏捷表情冷淡携带了炸弹遥控器的女性。”
(黑泽阵:……你们说的难道是战斗力只有五看到我就吓得抖耳朵的兔子?)
(菲莉娅:…………)
虽然暂时失去了线索但白马探相信他肯定能再抓到那个女人的服部平次也是一样。没有罪犯能从侦探的手里逃脱如果有那下一个侦探会抓住他的。
对不起我们人多而且信念相同。
白马探又看了看工藤新一刚发来的消息将长长的讯息简单概括给了服部平次:
“景光哥已经找到了诺瓦利斯也没事CIA暂时可以相信FBI不要接触。还有诺瓦利斯说他暂时不打算回日本他家的别墅可以借给我们度过假期。”
“整个假期?他不回来吗?”
“嗯……诺瓦利斯好像说他要回老家大概住几个月吧。”白马探重新往上翻了翻看到工藤新一说黑泽阵跟他联系的时候说要回老家的语句虽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但他跟诺瓦利斯——黑泽阵不是很熟也不知道相关的一些情报就没有多问。
杀手、侦探、间谍诺瓦利斯的身份只有一点是跟他有交集的白马探认识的人有很多甚至包括魔法界的成员他不会在这种地方打探别人的秘密。
服部平次看了看时间拉着白马探就往回走。
他们本来是来参加侦探聚会的
神啊不会是准备让黑羽快斗替他参加吧喂!
一边走服部平次一边问:“他老家是哪?”
“不知道。”
“我记得工藤好像是提到过在雪山上什么的好像还是人迹罕至的地方。”
“诺瓦利斯应该是北欧人附近有雪山的地带……”
两个少年并肩而行穿过被火烧焦的街道越过一道分界线回到了依旧明亮而热闹的都市里。
海鸥从凌晨的海面上飞来送来一片微微的曦光。
就在太阳即将冲出地平线的时候接近港口的区域一个不起眼的拐角换了一身正常衣服的赤井秀一慢慢蹲下来从地上捡起了一根长长的金发。
地上还有血和打斗的痕迹一直延伸到道路的尽头接下来线索就忽然断了什么都没有只有空荡荡的路口。
赤井秀一拿着那根金发站起来对着刚刚升起的朝阳看去依稀能从细细的发丝上看到几点血迹。即使是陌生的颜色带了不少血的味道他也能确定
他把头发卷了卷放进衣服口袋里他穿的还是黑泽阵给他的外衣在这个天气多少有点热了。
一个小时前他在等黑泽阵。
以黑泽阵的速度和当时的生气程度不出十分钟就能找到他在的位置但黑泽阵没来。等到第十五分钟赤井秀一给黑泽阵打电话电话被果断地按掉没接。
他意识到了不对。
他把枪留在楼顶一边下楼一边打电话让FBI的同事去回收自己在黑泽阵可能来的路线上搜索最终找到了这里。
没有人只有血迹、被扯断的金发和一路的打斗痕迹。
小银呢?
琴酒呢?
赤井秀一并不觉得黑泽阵会出什么事他找出手机正想打电话问问已经脱困的诸伏景光却先接到了诸伏景光打来的电话。
“黑泽是去找你了?”
不愧是苏格兰开口就是这句恐怕在基安蒂死的时候就察觉到狙击手是谁了吧。
赤井秀一摩挲着那根金发问:“应该是但我没见到他的人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诸伏景光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抱怨的意思:“不是找你就是找贝尔摩德了吧反正他的语气是要去打人你还不跑吗?等他找到你你就完了莱伊。”
他还是会叫他莱伊不管过了多久不管其他人变成什么样子。因为苏格兰就是苏格兰他们认识的时候就是这样。
“现
在回去才是死定了我家小银可是很记仇的能记二十六年。”赤井秀一的语气依然平静甚至开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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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
他没跟诸伏景光继续说什么毕竟诸伏景光也受了伤要是被苏格兰知道黑泽阵可能失踪……那这个人一定会放弃回日本的打算出来追查。没有必要。
赤井秀一跟诸伏景光说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转头去联络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在电话那边悠悠打哈欠
一听就知道是真贝尔摩德。
“琴酒失踪了。”
赤井秀一开门见山地说。
他听到电话那边的贝尔摩德伸了个懒腰应该是刚刚睡着被电话吵醒对听到的内容也没有太大反应。
贝尔摩德从被子里钻出来又认真地看了一遍来电确实是莱伊才扑哧笑出声:“不会吧他没告诉你?”
“你知道什么?”赤井秀一问。
“我还以为你跟他一起走了没想到他没带你啊——他回老家了平均气温零下五十度的那个老家。你要去找他就去反正那种地方根本就不能住人嘛。”
“他是怎么说的?”
“本来就有计划回去追杀他的人又到处都是干脆回雪原当他的小精灵了。这件事他也跟其他人说过只有莱伊你是一点也没听说呢~”
贝尔摩德张开手臂快乐一躺就倒回到了柔软的床上她懒洋洋地去摸桌子上的水果心想今晚的乐子又多了一个。
Gin回家了莱伊还不知道?啊呀她本来以为Gin带莱伊一起回去了还嫉妒了一下呢没想到会是这样。不愧是Gin根本就不在乎任何人的感受。
赤井秀一那边沉默了几秒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他问贝尔摩德你们打的电话?
贝尔摩德说是啊为了那份资料的事嘛你要的话我可以直接把资料的副本发给你不过不能给FBI这是给玛丽和Gin的面子跟你本人可没有关系哦。
赤井秀一本想说不用了却又想到小银是为了这份资料才跟贝尔摩德参加晚宴就说发我一份然后挂断了电话。
贝尔摩德看着被直接挂断通讯的手机界面扯了扯嘴角心想组织里说莱伊和琴酒很像不是没有道理的。
但是啊呀被Gin抛下的莱伊真可怜。
另一边赤井秀一想完全被骗过去、琴酒失踪都不知道的贝尔摩德真可怜。
现在可以排除贝尔摩德了她不是做出
这件事的人。
赤井秀一对着地面拍了几张照片。从地面上的痕迹来看,他们打到一半忽然停下,以琴酒的性格很难做出中途放弃反抗的行为,所以要么是敌人用了某种手段,要么对方本来就是他熟悉的人。
前者不是他一个人能解决的事。
而且如果是某个势力做的,那么地面上不该还留有这么明显的痕迹,他们会用专业的手法来消除线索,就这样摆在这里明晃晃地被他发现属实不应该。
至于后者……
苏格兰?他自己都难以行动,应该不是他。但加上降谷君就不一定了,而且你们公安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这么一说,降谷君在找人的时候也失踪了很久,不知道在做什么,而且他们两个来夏威夷的动机也不算充分。
雪莉?虽然把表妹加入到怀疑的列表里确实不妥,但如果是让黑泽阵没那么警惕、趁机把人放倒的话,她确实也可以做到。当然,战斗的痕迹肯定不是她打的。
还有维兰……赤井务武。
赤井秀一转头,就看到正在观察地面打斗痕迹的赤井务武。这次出现的是他记忆里的父亲,虽然父亲每次登场都随机刷新皮肤这种事他已经习惯了,但忽然看到经典皮肤,他还是有点感慨。
赤井务武没看到被藏起来的那根金发,但只看到落单的赤井秀一就已经得出了结论:“他人呢?
“失踪了。
其实不用他说,只要他站在这里,身上没伤也没动,就已经是答案了。
俩人没打一架?
那肯定是根本没遇上!
虽然黑泽阵可能出事了这种事让人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这俩人要是在这个时候碰到却没打架,那更是让人难以相信的事,所以真相只有一个——黑泽阵没来!
“你叫他来这里的?赤井务武不再看地面,而是环顾四周,确认周围的情况。
“不,我在那边的楼顶等他,超过我预计的时间五分钟,他还没出现,打电话不接,我就来找了。期间楼顶一直没人出现,我让FBI的人盯着。
“他现在重伤,打不过你。
“我不还手——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父亲,你儿子可能被人绑架了。
“我知道。
赤井务武的语气依旧听不出一点紧张,但他的表情足够严肃,对他来说维兰德的儿子跟他自己的儿子没什么区别。
父子两个对视了一会儿,赤井务武才补充了一句:“我去找他,但你不行。
空气里还有残留的烟味,仿佛昭示着新的硝烟即将燃起。
赤井秀一对十八年后的父亲并没有那么了解,或者说,他对父亲的了解甚至低于“维兰德。有时候他在想这两个人的区别到底在哪里,抛开记忆的滤镜,他认识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而这些“陌生的特性里,哪些属于父亲,哪些属于维兰德,他并不清楚。
现在他跟父亲对视,却又从中看出了些许琴酒的影子,或许还有他自己的。
“什么意思?
他问父亲,只是询问,并没有其它的含义。
赤井务武却伸出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又滑落到肺部的位置,在长久的沉默后,对他说:“这道伤,你在来叶山上假死的时候,其实我就在看着。
“……
赤井秀一沉默了一会儿,才问,所以你就看着?
赤井务武就笑了声,说,我当年也是这么‘死’的。
下手的还是没有记忆的琴酒,谁知道他会不会在没有任何提示、只知道应该打心脏的情况下打偏,或者做出什么事来。还好维兰德对他的儿子做的限制够多,事情最终没出什么岔子。
“不过那时候他状态很差。我去找你的下落了,没去见他,他也不想见到我。我就知道你没死,就跟当年的我一样。
“父亲。
“是我把他绑在你身上,要他活下来的。这对你们两个都不公平,维兰德也……赤井务武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重新起了个话题,“维兰德甩给我的烂摊子和儿子,我总得管其中一个。
“你跟维兰德先生关系很好?
赤井秀一完全不记得自己童年的回忆里有这么个人,或者说维兰德去赤井家的时候用的不是自己的名字和身份,所以才没能给赤井秀一留下什么印象。
赤井务武却回答:“不,我们不怎么见面,关系也算不上好。要说熟悉,玛丽跟他更熟一点。
那你为维兰德做到这种地步是为了什么?
赤井秀一没有问出来,但赤井务武已经听懂了儿子的问题,他笑笑,说:“我向他承诺过。
黎明的风吹过街道。
赤井秀一长久注视着自己的父亲,冷不丁说了句:“你以前还说过会回家,结果还不是加班去了。
赤井务武:“……
赤井秀一:“还有,你忘记过秀吉的生日,那次秀吉难过了很久,但你连家都没回,他只是嘴上说没事而已。
赤井务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