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5 章 腐烂的永生花
    工藤宅。

    隔壁就是米花知名民用武器科技研发中心之阿笠博士家,以两家人的关系,工藤家里自然也少不了一些合理合法的布置,所以相比之下这里还算是一个相当安全的地方。

    不过目前出现在这里的人都暂时没工夫担心这点安全问题,无论是刚敲门进来的赤井秀一还是坐在沙发上的另外四个人,此时整个工藤宅里都充斥着严肃的空气。

    赤井秀一问:“真的复活了?”

    回答他的是水无怜奈:“不能确定,但我委托在美国的同事将那部手机上的指纹与克丽丝·温亚德的指纹做了对比,证实她曾经持有过那部手机。”

    她说的是发出暗号的手机。

    水无怜奈是从CIA那里得到了贝尔摩德失踪确认的消息,才联系到这里来的。这些情报具体说起来还跟FBI有关,但部门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容后再议。

    虽然指纹可以伪造,暗号也可以由了解贝尔摩德的人编造,但如果是那样,想给他们错误信息的人不必这么大费周章。而且不管贝尔摩德写出那几串数字的本意是什么,BOSS到底有没有复活,现在他们都面临一个问题:与乌丸集团密切相关的某个势力正在活动,他们已经潜伏了很久,并且可能对在场的人非常了解。

    她低头想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问:“真的可靠吗?去年那份复活实验的资料……我记得它的验证结果是会导致人疯狂,被判断是彻底失败的妄想。”

    她没见过那份资料的具体内容,但看过CIA的评估,就连CIA找来的专业人员也觉得这是一条根本走不通的道路,怪不得苏格兰——诸伏景光会拿来当筹码,跟其他国家的情报机构谈。

    “你说的没错,那条路确实走不通,但不代表没有其他‘复活’的可能。现在看来,那份资料只是个吸引注意力的诱饵。”诸伏景光仰躺在沙发上,用手遮住眼睛,说,“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他或者他们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现。”

    “怎么想都跟黑泽哥有关系吧……”工藤新一(原色版)蔫蔫地坐在诸伏景光旁边,看到赤井秀一要过来,就往景光哥身边靠了靠。

    诸伏景光也顺着往旁边靠了靠,给大只莱伊让了点位置,于是小只莱伊猫就被挤到了沙发的扶手上,还怒气冲冲地喵了两声。

    大黑猫气呼呼地用爪子挠赤井秀一,一只手摸了摸它的后背安抚,诸伏景光把猫抱到腿上,说:“所以BOSS重生归来,既没有找人算账,也没有计划复仇,甚至没有报复我们这些已经暴露的卧底,他只找

    上了黑泽和贝尔摩德,还因为这点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水无怜奈回忆起组织谣言最初的版本:“从那位先生的角度来说,琴酒和贝尔摩德都是他的后代吧?”

    她真的是很努力才从那些毛线团一样的传闻中找出最初的版本,贝尔摩德是那位先生的后代这事是她从CIA听来的,至于琴酒这段,是贝尔摩德说的。

    降谷零补充道:“他知道琴酒不是他的后代,这种事做DNA检验就知道了。”

    当年乌丸留下琴酒,应该是有别的原因……虽然黑泽没有跟他明说,但降谷零也能猜到,这应该跟贝尔摩德和他的母亲亚莉克希亚有不小的关联。

    降谷零在泡红茶。

    虽然这里是工藤宅,但看起来好像他才是住在这个家的主人,甚至知道茶和茶具都放在哪里,甚至比工藤新一还要清楚。他挨个给其他人倒茶,轮到赤井秀一的时候,给了这人一瓶罐装黑咖啡,得到了赤井秀一疑惑的视线。

    赤井秀一:为什么我的和别人不一样?

    降谷零接收到了赤井秀一的电波,就亲手把罐装黑咖啡打开,倒在了放红茶的杯子里,随后端给了他。

    赤井秀一满意地(起码表面上是)接过了茶杯。

    降谷零也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跟着继续刚才的话题:“但组织已经消失,就算BOSS已经复活,他手里多半也没有以前那么大的势力了。现在我们所有人里只有贝尔摩德和琴酒见过他,他会针对他们或许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已经没什么值得泄露的情报了吧。贝尔摩德跟CIA合作,琴酒对你们更是慷慨,关于组织的情报问什么就答什么,那位先生从年轻到年老的照片报纸上就有,他死的时候各大报纸都给他做了悼念专栏呢。”赤井秀一端着黑咖啡,说了句。

    “通过一些细节和不容易注意到的习惯认出一个人不是没有可能,以那个老……组织BOSS的神经质程度,说不定真会干出将他们两个灭口的事来。”诸伏景光把莱伊猫盖在脸上,说。

    工藤新一小声问降谷零:景光哥好像状态很差,真的没关系吗?刚才差点就把“那个老不死的”说出来了。

    降谷零:Hiro那是三天没睡困的,倒是你,工藤君,好像把这个词说得很溜啊。

    名侦探环顾四周,他知道在场的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立场,虽然都坐在同一张桌子(茶几)前,也未必就能真正达成合作。这种事他可太了解了!

    他举起手,就像当小学生时候一样说:“我得知的情报最

    少所以我先问一个问题。”

    “问吧柯南君。”

    于是这群人又开始叫他江户川柯南了。

    江户川柯南(成年版)清了清嗓子认真地问:“如果BOSS真的复活了那他在哪里美国还是日本?”

    诸伏景光坐了起来脸上的困倦换成了冷静和果断:“日本如果他不在黑泽不会什么都不说。”

    赤井秀一偷偷倒掉了那杯很难喝的黑咖啡假装无事发生地说:“日本他现在的主要势力范围应该还在东京。”

    水无怜奈迟疑了一下才回答:“日本。我让同事调取了洛杉矶那起剧组事故的卷宗作案的人留下了明显的痕迹至今还在逃亡不像组织的行事风格。”

    降谷零站起来说:“我也很想知道乌丸为什么还在我的地盘上但如果那个老不死的真的复活了我要去问他让我继承他的位置有何感想。”

    工藤新一:诶——你不是也这么称呼他吗?!

    ……

    下午东京下起了小雨。

    诸伏景光只睡了几个小时就在一片不安的情绪醒来了。他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警惕地坐起来但很快就发现这里应该是工藤家的卧室从窗户还能看到阿笠博士家的屋顶于是他又躺了回去。

    对了他想起来了。

    因为很久没休息打算继续去调查他被Zero打晕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会找到他”。虽然不想看到这种结果但做出这件事的是降谷零诸伏景光也只能无奈地叹气。

    那可是Zero啊他能拿Zero怎么办呢?

    头很痛

    “Zero……”

    他听到窗外的雨声心想Zero现在应该还在找黑泽但黑泽又在哪呢?他明明从一开始就察觉到了黑泽的异常却又因为怕戳破什么事实后这个人就会离开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地什么都没说。

    莱伊也是明明察觉到什么了问的时候却要遮掩过去就好像他们两个有什么秘密一样。结果知道黑泽真的失踪的时候莱伊却直接找到公安来平时什么都做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现在才知道慌了莱伊……赤井秀一。

    但没什么好指摘的毕竟大家都一样放任黑泽陷入到那种情况里什么都没说——你也有犹豫不决的时候啊苏格兰。他对自己说。

    “你醒了?”

    推门进来的是赤井秀一

    他换了一身居家的衣服,头发还是湿的,可能刚从外面回来。

    赤井秀一给他倒了杯温水,说苏格兰,不如跟我走吧,你看你在公安加班比在组织里都辛苦。

    诸伏景光接过水杯,白了他一眼,说我可不是英国人,也没有在MI6做特工的父母,我只有Zero。和黑泽。

    “但琴酒是MI6,他是你的养父,四舍五入你确实有在MI6工作的父亲。”赤井秀一一本正经地说。

    “我不可能离开公安部。”诸伏景光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还是用特别强硬的语气回答了。

    他喝掉赤井秀一递过来的温水(毕竟刚睡醒里面肯定是没有安眠药的),拿起手机确认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五点钟,才揉揉发胀的脑袋,下了床。

    Zero没有电话打来,就证明黑泽还没有找到,至于其他的情报……只要没有危险Zero也不会吵醒他。

    诸伏景光抬头,问赤井秀一:“你是来叫醒我的?有进展了?”

    赤井秀一回答:“一条线索,一个猜测,我还没跟降谷君说。你要听吗?”

    “说。”

    “来之前,我和朋友抓到了几个监视着我们家(黑泽阵在堤无津川的别墅)的人。其中有个美国人认识我,还知道我的代号'Rye'。我没见过他,让朋友调查了一下,他是马里兰州的一个银行职员,两年前伙同其他人抢银行后一直在潜逃,试图通过一艘货轮偷渡出海,那条船最终意外沉没了,据说无人生还。”

    “马里兰州……”诸伏景光听到这个地名的时候有点诧异,好像想到了什么东西,“那可不是组织的势力范围。”

    “那地方可不平静,”赤井秀一靠着桌子,看动作他本想点根烟,但想到这里是工藤家就没这么做,很自然地拿起了桌子上的杯子,“他的前半生也看不出跟组织有任何联系,逃亡的时候也没有经受过训练的半点可能,但我今天遇到的是个老手,擅长反侦察和狙击——当然,他不如我。”

    这种事就不用强调了,莱伊。

    诸伏景光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他的脸上已经写了这句话,赤井秀一非常坦然,并且再说了一遍他才是组织最厉害的狙击手,于是诸伏景光就说是是是,能跟琴酒对狙把他气疯(*Zero后来跟他说的)的FBI王牌狙击手“银色子弹”。

    赤井秀一非常受用。

    他洋洋洒洒地说明了早上去酒店接朋友(FBI)偶然遇到(花时间调查)那几个人并意外起冲突(突入房间)的场景,完全无视了诸伏景光“

    我们都这么熟了你直说是FBI还是MI6不就行了的眼神,说:“还有一点,如果他是后续看到我的资料,就会叫我赤井秀一而不是莱伊,组织的人可不喜欢这个称呼。

    背叛者的代号?那种东西接下来十年或者二十年里都不会有人再用,赤井秀一后来见到的组织成员,除了卧底时期就认识而且关系特别好的老熟人,都会直接喊他赤井秀一(比如苏格兰,你看降谷君就直接叫他赤井秀一,非必要不叫代号),至于莱伊这个代号,基本上是知道就可以的地步。

    诸伏景光听他说完,先是皱眉,过了一会儿才问:“所以,你有什么猜测?

    赤井秀一开始翻他跟贝尔摩德的聊天记录,说:“很久以前,我跟贝尔摩德交涉的时候,曾经对她说过一个设想……

    他找到了那几条短信。

    当时他刚把琴酒从鹤鸣港附近的海里捞上来,就接到了贝尔摩德的联络,以及降谷零让他应付一下贝尔摩德的托付。

    他就随手编了一个看起来合理可信的剧本,后来贝尔摩德没问过他,可能是真的信了……吧,不可能吧?

    原话是这样的:

    「你去过第十六研究所吗?两年前我在一次任务期间接触过这座研究所的研究员,得知组织有做过记忆存储和数据人格相关的实验,但提取记忆需要摘取本人的大脑。」

    「我怀疑苏格兰的尸体被用来做了这项实验,而现在的“小苏格兰是有他部分人格和记忆的克隆人。」

    诸伏景光看完,沉默。

    赤井秀一:“其实第十六研究所里没有相关的实验,但我也不是凭空编造的,我在卧底期间确实得到了类似的情报,不过据说这项实验一直没能成功。

    诸伏景光:“……

    赤井秀一:“我怀疑组织的实验其实成功了,他们研究出出了能用克隆体乃至适配的其他人身体复活的方法,今天我见到的人就是其中之一,他本身可能是组织里认识我的某个成员,死亡后被保存下来,然后被‘复活’了。

    诸伏景光:“…………

    赤井秀一:“但我是相信你的,苏格兰。

    他说到最后发现了诸伏景光表情的异样,诚恳地表达了自己对前同事的信任,毕竟诸伏景光不是什么克隆体,他就是吃了APTX4869变小的苏格兰,药还是琴酒亲手喂的。

    可诸伏景光看着他,忽然笑了一下。

    雾蓝色的眼睛里满是笑意,但那笑很浅,有些不明的意味在里面,赤井秀一一时间没看懂他的

    笑是什么意思。

    诸伏景光问:“莱伊,你想知道……四年半前,我到底是因为什么暴露卧底身份的吗?

    这是一件没人知道的事。

    就连降谷零也不清楚诸伏景光身份暴露的真正原因,但卧底翻车这种事常有,行动、信念、接头的线人、没处理干净的资料、过去认识的人、偶然暴露的情感甚至乌龙一般的意外都有可能会造成这种结果,因此“苏格兰威士忌的暴露就被当做是一场意外、一场线人被调查到、行动异常而被发现的意外。

    可事实并非如此,有些事只有诸伏景光和他已经死亡的前上级知道,而在他“死去的三年里,这位上级已经殉职,于是这件事就变成了彻彻底底的秘密。

    原本他复职后,应该跟新的上级交代这份情报,但因为Zero的事,这位新上级对他的态度相当警惕,刚好诸伏景光也觉得这位新上级的位子坐不了多久了,就……就将事情越级汇报给了他更熟悉的上级的上级,老领导说暂时没有跟那边(公安)交接这些情报的必要(其实两边关系并不好),最终这些情报随着组织被摧毁而归档,被封存在警视厅公安部的卷宗里。

    窗外依旧下着小雨。

    米花町2丁目的街道很是安静,这是四月初,春假刚刚结束,学生们已经去上学的时间。居民区没有几个行人,就连远处的商业活动也因为下雨而早早收摊。

    “就连Zero也不知道这件事。

    “涉及到他?

    “不,只是部门之间的协调问题,这件事涉及到另一名公安警察。而且在当时看来,这是跟组织无关的事件,鉴于组织已经被摧毁,警视厅这边不想跟他们过多交涉。

    “在当时看来……所以其实还是有关的喽。赤井秀一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做好了听的准备。

    诸伏景光脸上挂着属于苏格兰的笑:“在你提到‘那个’之前,我也认为它们完全无关。

    赤井秀一做了个请继续说的手势。

    诸伏景光略微回忆了一下,就开始讲述四年半前的那个冬天里发生的事。

    “那时候,我认识了组织的一个叛徒。

    2005年。

    诸伏景光在美国马里兰州执行任务的时候,跟搭档(观察手)一起接到了一项追杀组织叛徒的追加任务。

    在任务途中或者刚结束的时候接到新的任务这种事其实很常见,特别是在朗姆手下做事的时候,朗姆从不体谅打工人的辛苦,不过相对的,任务给的钱很多,所以也没什么人会抱怨

    。缺钱的亡命之徒如此,追求刺激的人如此,卧底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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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介意能得到更多情报的机会。

    根据朗姆给出的情报,这个人代号内罗格尼(Negroni),在2003年从组织叛逃,但并非卧底,叛逃的原因是……

    他在跟琴酒去特里尔执行任务的路上向琴酒大喊“琴酒,你以为你拒绝的是谁的爱?!并袭击了波本,随后被德国警察铲走,当时他们的任务地点是一个侦探聚会的现场,事后清点人数的时候德国警方发现他失踪了,应该是逃离了特里尔,组织也再也没能找到他的踪迹。

    这个人是朗姆的人,琴酒回去后嘲讽了朗姆,于是朗姆大发雷霆,让人去搜索他的踪迹,可最终一无所获。但就在不久前,朗姆的人发现他在美国马里兰州,并且就在诸伏景光和观察手执行任务的地点附近,就指派他们两个去杀死组织的叛徒。

    当时朗姆在那位先生面前犯错,急于证明自己的能力,于是这个叛徒的事就成为了朗姆注意的对象,如果不能解决这个人,他在那位先生眼里的地位就会一再下降……虽然暂时不至于被换掉,但朗姆绝不愿意看到这种事的发生。他提前派人去确定了目标的具体位置,并为诸伏景光准备了充分的条件。

    但狙击还是失败了,因为就在他们即将动手的时候,内罗格尼被当地警方发现,并向另一个方向逃亡。

    朗姆相当生气,让他们继续在这座城市里待机,并寻找内罗格尼的下落。

    按理来说这不是苏格兰的活儿,但这里不是组织的地盘,展开调查很困难,当前又没有专职情报的好手在……你说波本?当时他忙着给琴酒送圣诞礼物呢。(幽幽)

    于是诸伏景光和观察手也在城市里寻找,但并没有一些值得关注的线索,负责情报的人也没有传递来消息,不过一个很意外的巧合打破了这个局面。

    观察手在出门买饭的时候紧急给诸伏景光打电话,说他看到了目标,但他们所在的位置并不适合狙击,诸伏景光赶到的时候观察手已经被杀死了,而代号为内罗格尼的男人正在跌跌撞撞地往外逃。他追上去,跟对方纠缠到了河边,却遭遇了爆炸,就在那一片火光中,那个男人忽然发起疯来:

    “救救我,救救我,我要消失了,我不想死,你是——你是,组织的人,救救我,救救我!

    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甚至抓住了诸伏景光的衣服,露出了哀求的神色,他说他是内罗格尼,他不想死,他要回到组织,他现在就要死了,那些人、那些人——

    内罗格尼反复说着支离破

    碎的语句,诸伏景光也没从他的话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唯一可能肯定的是这个人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卧底的敏锐触觉让他意识到自己发现了什么,于是他就借爆炸的火光把内罗格尼带了回去,带到了新的安全屋,并且暂时没有告知组织。

    他告诉组织观察手死在了跟目标的战斗里,他追踪失败,朗姆说让他别追了,组织的狙击手都是很宝贵的,特别是苏格兰这样情绪稳定的狙击手。朗姆说会派其他人继续调查,并给诸伏景光打了一笔钱,说是这期间就当是休假。

    诸伏景光欣然同意。

    随后他去检查内罗格尼的状态,发现这个人正在高烧期间,看起来就像是疯了,但偶尔又很清醒。

    这个人有时候称自己是内罗格尼,记忆停留在组织时期;有时候又说他是一个橄榄球教练,被组织抓去做实验,他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组织里还有他的的妻子,他要回去;还有时候对诸伏景光说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当实验体了;很少的时候会保持清醒和冷静,问诸伏景光是不是跟他白天杀的人一伙的。

    诸伏景光找来了附近的地下医生,医生说他的精神支离破碎,几乎没有恢复的可能。

    “你知道你是谁吗?”

    “我是谁?我是被神选中的人,我会回到天上,我会前往彼处,我会——”

    啪的一下,诸伏景光就给他打晕了。

    目前得不到什么有效的情报,他只能判断这个人经受过某种折磨,甚至可能产生了人格分裂,内罗格尼说的什么橄榄球教练多半是成为组织成员前的身份。

    诸伏景光现在有两种选择,将这人交给他的线人,或者美国的机构,他们应该乐于接收这条线索,至于日本公安……在马里兰州这种地方属实没有冒险的必要;另一种选择是将死的或者活的内罗格尼带回组织,交差,考虑到这几天发生的事,最好是给个死的。

    不过就在他准备做出选择的时候,有人循着线索找来,触动了诸伏景光留下的暗哨,他撤退得有点晚了,跟那些人对上。他本以为那是当地警察或者FBI,但实际上不是,幸好这会儿内罗格尼那个能打架的人格上线了,疯狂地跟这些人战斗,并把诸伏景光视作组织派来救他的同伴,杀出重围。

    后面警察包围了那些人,诸伏景光跟内罗格尼逃出了那片街区,但内罗格尼环顾四周,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又开始发起疯来。

    诸伏景光想办法控制住了他,给组织打电话,说自己找到了人,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继续隐藏,必须请求组织的协

    助——公安在附近确实有帮手,而且已经赶到了,但诸伏景光并不想消耗公安的力量,目前的情况并没有那么危及,最好还是让组织的人掺和进来。

    组织的人来得没那么及时。

    诸伏景光打完电话回去,发现内罗格尼已经跑了,他追上去,却发现内罗格尼要去的地方就是他们之前驻足的位置。他制服了内罗格尼,要出去的时候却意识到这里并不是什么简单的地方,附近都有视线,而且可能还有狙击手同行。

    内罗格尼抱着脑袋说“你要出卖我,你要把我出卖给他们吗”,而就在这个时候,也有一些穿着黑衣服的人围了上来,找到了他们。

    诸伏景光深深吸气。

    刚好,他穿的也是黑衣服,听朗姆说这是他们的企业文化,能增加凝聚力。爱尔兰(十三世)说凝聚个鬼,那是因为组织有一整条做黑衣服的生产线。

    他站起来,对那些人说:“实验体已经抓回来了。”

    诸伏景光凭借自己卧底的优秀经验,成功混进了对方的研究所,甚至偷偷用手机发了消息报了警,还把手机给扔了。看得出来这个研究所的警卫、研究员和外勤抓人的根本不是一批人,互相也不认识,才让他蒙混过关。

    或许平时这里有相当严密的出入机制,但那些人看到被他制住的、全身是血还在发疯的内罗格尼,以及看起来有点狼狈、外套口袋被划破的诸伏景光(这个是他刚才划的),就让他先进去了,身份的确认也只是门口的人多看了他两眼,另一个人说别看了,这肯定不是条子,一看就是亡命之徒,快让他把实验体送进去。

    诸伏景光顺势问:“要不然你们来?”

    也许他看起来不是很想混进研究所,甚至真的想放手(因为他确实不想毫无准备地进去),警卫的怀疑被进一步打消,检查了他身上除了枪和子弹没有别的东西,就赶紧让他往里走了。

    研究所里面一片混乱,看得出来他们在一两天前刚刚经历过一场事故,甚至还没收拾好。此刻出来迎接他的是个戴着眼镜的研究员,等级应该不低,但也没高到哪里去。对方尽量离他远点,说你跟我来,跟我来就好,失败的实验体本应销毁,但他是目前我们唯一的样本,先把他放在隔离箱里。

    研究员嘟囔了两句,但可能是因为他们有内部条例,并没有涉及到关键的部分,不过他嘟囔的内容对诸伏景光来说还是有点价值的,他们提到了“组织”,以及“植入失败”。

    诸伏景光就以抱怨工作的口吻跟他聊了两句,套了点话,得知这里是属于“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