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一瞬间，小蝴蝶拿出了她看动漫时在某王姓道长那里学的绝活。当即就是一雪球精准砸中果戈里面门，接着便是雨点般的拳头往他身上落了下去。
“你还知道我是你朋友呀！我还以为你把我当仇人呢，你那个速度是想谋杀谁！！啊？！你还记得我只是个脆弱的九岁小女孩吗？说话！还笑、还笑！你根本一点也不尊重我！！！”
果戈里刚开始实打实地挣扎了几下。后面机灵地发现小蝴蝶打人根本不痛，就基本由着她打去了。中间还表演欲十足地配合着讨饶，被打得多惨似的。
“我错了、我错了。哎呦！好痛好痛！对不起嘛～小蝴蝶～”
小蝴蝶打也打了，气也出了，见好就收。从他身上跳下，伸手拉他起来，“原谅你这一回。”
单凭小蝴蝶如今小女孩体型的力量，她当然拉不起果戈里一个半大少年。但这家伙挺配合，顺着她拉，自己翻身起来了。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小蝴蝶严肃道，“我们是朋友了对不对？我听见你承认了，不许耍赖！”
这个问题的答案将关乎她今后身上防御道具的数量。
“哦，小蝴蝶。你可真是、你可真是——”果戈里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完对小蝴蝶眨眨眼，“是的，如果您不反对，我想这毋庸置疑。”
「好的，就三件吧。头上饰品一件，防精神类攻击；手上手链一件，防物理攻击；脚腕脚链一件，防异能力攻击。」
小蝴蝶想好了，点点头，又道：“我当然没什么要反对的。说不定你以后就会觉得，我并不是一个当朋友的好人选，从而离我而去呢。”
果戈里:“那我现在希望永远不要有这一天。”
“回答正确，”小蝴蝶递过去一罐开好的可乐，看他接稳了，举起自己的和他那罐碰了碰，“奖励你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这是什么？是酒吗？幽灵也可以喝东西？”果戈里生疏的端着易拉罐，探头探脑地打量。看小蝴蝶示范着喝了，才学着喝了一口。
他眼睛一亮，几下喝完了，“乌拉！”
小蝴蝶:“不，是饮料，儿童不准饮酒。在我的家乡一般把它叫作肥宅快乐水，意思是它能给人带去快乐。”
能被灵魂状态下的他们喝的当然也不是什么普通饮料，而是道具。
「道具」地府可乐:孟婆咖啡店出品，您值得拥有。该产品为阴魂特饮，生人莫食。
小蝴蝶喝着饮料，终于有心思关注周围。不出所料，这里正是白天。俄罗斯的天空高而旷远，太阳明晃晃地照射在雪地上，映出一片璨璨华光。
果然一开始忽略了时差啊。她就说她不可能和人聊这么久，有脸加成也不行，耐心不支持。
还有这环境。
好险。
还好她和果戈里是生魂，是活着灵魂离体。要是他们死了被这么照，早被太阳烤没了。
小蝴蝶用系统地图标记完这里，对果戈里道:“不是好奇魔术师和喜剧演员是什么吗？我带你去看。”
虽然说的非常胸有成竹，实际上小蝴蝶并不知道俄国哪里有魔术表演。喜剧表演还好，光听名字至少能知道它在剧院，好歹有个大概方向。魔术表演就真的抓瞎。
但她也不算很慌，因为她深谙一个千古至理——不懂就问。
带着果戈里乘坐阴间交通工具，花了十分钟来到莫斯科。又用道具显形，蹲街头靠恶意探测器成功挑选出一位好心路人顺利问到地址后，小蝴蝶收起道具，不禁发出感慨:“世上果然还是好人多啊。”
果戈里有意无意地把一边恶意窥视的目光挡住，跟着瞎附和：“是的。我想，我快对接下来能看到的表演迫不及待了！”
问到地名，接下来的路线就好办多了，导航直接交给系统地图。指望不了果戈里带路，小蝴蝶能看出他和自己一样，都是第一次来莫斯科。
从路人嘴里问到的地点有两个。魔术表演在莫斯科国家大马戏团，包含在马戏表演里，喜剧演出去莫斯科大剧院看。
两人都没有明显喜好偏向，一致赞同去哪的先后顺序抛硬币决定。
结果出来，先去马戏团，再去大剧院。
小蝴蝶和果戈里解除显形，变回谁也看不见碰不着的灵魂状态，逃票进入了场地。没座位就坐过道上，反正灵魂不沾尘埃。
第一次干逃票这样的坏事，小蝴蝶其实怪不好意思的。偷感十足，一进场就看好了角落。
结果还没过去呢，就被果戈里拉到了最前排，就差没直接坐舞台上看了。
他倒是很快投入了现场氛围，很快跟着其他观众一样鼓掌和喝彩，少见的显露出一点少年真性情、与压抑环境反弹无关的活泼来。
小蝴蝶却还兀自坐立难安。左看右看，生怕突然从天而降一个和灵魂有关的异能力者，来指责他俩逃票的不道德行为。
俄国有什么主题或重要元素和灵魂有关的名著吗……《死魂灵》？
书她没看过，不知道具体内容，名字倒很像和灵魂有关。
小蝴蝶能知道这么个名字，还是因为她最喜欢的文豪鲁迅先生翻译过这本，她了解对方履历的时候看到过。
这本书的作者是谁来着？
小蝴蝶打开系统内的搜索引擎，三秒不到又啪地一下关上了。
没事了。
这本书的作者就是三次的她旁边这位。而果戈里的异能小蝴蝶知道，空间系，也不叫这名。
这心没放多久，小蝴蝶在前排的另一边扫到个熟悉面孔，又提了起来。
蛙趣，这不普希金吗？
小蝴蝶平时其实是有点脸盲的。好看的、普通的和丑的一般的脸，她其实都记不太住。只有好看的牛逼和丑的牛逼的脸她才特别有印象。
前者是太宰治，后者显然就是普希金。
他的长相就是一个巨大的《假如生活欺骗了你》。就算小蝴蝶不是他的三次书粉，只是在课本上学过他的一首诗，也一度感到惋惜。
俄国诗歌的太阳啊！
在文野世界变这样了。
如果一定要有那种丑化的、为剧情服务的反派，朝雾为什么不自己原创一个呢？
他又不是不能自己原创角色，西格玛就挺好的，原创一个反派应该也不难吧。
小蝴蝶想起自己穿越前福地开无双一刀999秒了全横滨的文野剧情，打了个哈欠，把注意力放回了面前的马戏表演上。
谁能猜得到这个颠公的想法，猜到了她不也变颠婆了。
搞不懂，不想了。
小蝴蝶关注了普希金一会，始终没发现他有什么特别的行动，似乎是真的来看马戏表演，就移开了目光。
很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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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反派也不都是整天干坏事，他们也有自己的爱好和生活。
……虽然大部分时候，在大部分作品里，反派的爱好和生活就是欺压和坑害别人。
看完了马戏表演，两人就要去莫斯科大剧院。临走前，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小蝴蝶让果戈里在门口等自己，折返回去把两张纸神不知鬼不觉地放进了普希金口袋里。
纸上没什么重要信息，也不是什么苦口婆心劝他弃暗投明的话，只有两首诗。
一首是《假如生活欺骗了你》，另一首是《鼠疫流行时期的宴会》。
两首诗都不完整。前者只有一半，后者断在了最高潮的地方，纸张署名是「平行世界的普希金」。
真正的文豪是能与自己笔下作品共鸣，并天然知道该怎样补全它的。换二次元里名义上的同位体，不知道能不能行。
反正普希金要是真的去补全这两首诗，并从中受到感触，决心弃暗投明重新走上创作道路，那当然是最好。
但他如果对这两首诗不以为意，看也不看直接扔了，小蝴蝶也没什么损失。她就只是往人口袋里放了两张纸而已。
又和果戈里在大剧院看完喜剧，走出剧院时，小蝴蝶已经非常困了，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毕竟就算她身体在睡觉，但灵魂在外活动，本质还是精神在超负荷运转。
小蝴蝶给果戈里递过去一袋俄式油煎包，打着哈欠对他道：“送你回去，我也要回家了。”
“回家？”果戈里抱着袋子，“你不是实验室里苏醒的幽灵吗？”以前死在实验室的实验体灵魂。
是小美人鱼的巫婆，是灰姑娘的仙女教母，是白雪公主的七个小矮人，是只能他看见、仅属于他的「奇遇」。
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原本不是要来这里的，只是走错了地方。”
本来是要去荒神实验室里踩点的，结果走错了地方。走错了地方也就算了，反正都是地下研究所，职能大差不差，就是布局不同。看这个也行，她不挑。
结果又没看上，小蝴蝶就带人出去玩了。玩到后面，好嘛，精力不足，不得不回去睡觉了。半天下来啥也没干。
「小蝴蝶啊小蝴蝶，你太朝三暮四，以后可不能这么堕落了！这个世界还等着你去拯救呢！」
小蝴蝶深刻反思了一下自己。
果戈里盯着她，连东西都顾不上吃了，“那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小蝴蝶从他抱着的的纸袋里拿了一个油煎包，“当然啦我的朋友，以后我天天……不，每周星期天都来找你玩呀。”
真天天找人玩她还要不要睡了，还是给自己留几天安心睡觉吧。
而且她积分也禁不起这么花的，她要给自己留点时间赚积分。
想到这里，小蝴蝶看了眼果戈里好感，六十。还不错，就是普通朋友好感。
最重要的一点，小蝴蝶抑郁情绪还很严重，呼吸都觉得累。出去玩就更别说了，根本不想去。
现在这么说，是因为她觉得，按照果戈里的人生轨迹，他们迟早得分道扬镳。所以她不介意展现一点「临终关怀」，表现的完美又温柔。
小蝴蝶漠然想：「朋友……朋友又怎样，朋友的关系就很牢固吗？」
嘴上却温柔地提醒：“快吃呀，我走了，你回到身体里，可就没法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