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春之后,陈陌的身体状况竟奇迹般地好转了。
他是该觉得惊讶的,无论是耿直的算命先生,还是重金延请的名医,都早已断言他活不过这个冬天。
可他竟然顺利度过了严寒,迎来了春天。
这当然是一桩值得高兴的事。
虽然他清楚,并非所有人都会为此感到高兴。
事实上,不只是他自己的情况有所好转,就连小黑(这是他给那条小蛇取的名字)也越长越壮。
而且比他预想的要快得多。
陈陌此前没有养过蛇,不懂得蛇的习性是怎么样的,也不懂得如何照顾它。
他让人去寻找各种博物书籍,希望能从书册中获得一些经验。可惜,能找到的蛇类记录少之又少。他转而请来一些老农和猎人,通过跟他们的交谈,虽未得到太多有用的知识,却得到一些零碎的常识——比如,蛇长大是会蜕皮的。
然而,小黑从未蜕过皮。
至少,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蜕过皮。
如今的小黑已经长到和陈陌手臂一样粗,身体蜿蜒而修长,能够轻松地爬过窗棱,每天在院子、屋舍、房顶和陈陌的卧室之间自由穿行。
它现在变得非常重。
睡觉时压在陈陌身上,甚至惹他做起了噩梦。
那些梦里,陈陌总是背着一些很重的东西,寸步难行。或是被巨石给牢牢压住,翻不了身。
小黑非常喜欢与他亲近,总爱缠绕在他的身上,贴着他的肌肤游动。
从前它小,陈陌任由它在衣服底下钻来钻去,只觉得痒痒。
但现在,随着它的体型逐渐变大,这种接触却变成了一种甜蜜的负担。
它时常缠在他的手腕、脚踝上。
从前像条柔软的练子,不怎么费力,而且它的身体也不像最初那么冰冷,有些凉凉的,恰到好处的温度,让陈陌感到舒适。
然而近段时间以来,它越长越大,越来越沉,背负它所耗费的力气也越来越多。
陈陌是个病弱男子,常常觉得好累,也忍不住抗议过。
“小黑,你现在越来越胖,不能再一直这样了。”
小黑便拿它那双漆黑的、深不见底的眼睛幽幽地盯着他看。
陈陌很难完全拒绝它。
于是跟它“商量”。
他的手腕和脚踝是再也支撑不了小黑的重量了,于是它换成缠在他的腰腹和肩膀上。
不过小黑似乎很不喜欢隔着衣物,总是紧紧贴着陈陌的肌肤。
起初,这让陈陌很不习惯。甚至有些难以启齿的窘迫。
可即便他抗议了,小黑也不会听他的——它毕竟只是一条蛇,压根听不懂他的意图。
虽然有时候,陈陌隐约觉得,小黑其实应该很懂他的。
于是忍耐着、忍耐着,最后竟也习惯了。
甚至,产生了一些莫名的喜欢,他喜欢这种被小黑紧紧缠绕的感觉,喜欢它冰凉而柔滑的鳞片在肌肤上轻轻滑动的触感,喜欢这种独属于他们之间的亲昵。
初春的夜晚依旧寒凉。
明月高悬,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映出一片清冷的光晕。
夜深时,小黑不知从何处悄然归来,轻车熟路地顺着床腿游上床,缠上陈陌的手臂。
陈陌半梦半醒之间,感受到小黑的身体在他肌肤上游走,若有若无的凉意带着柔软的抚慰。
他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对上了小黑那双漆黑、深邃得看不到一丝光影的眼睛。
曾经,陈陌对这双眼睛怀有几分恐惧,如今他早已习惯了。
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小黑的脑袋。
小黑吐了吐信子,钻进锦被,又滑进了陈陌的衣衫。
陈陌原本习以为常,正待沉沉睡去。
不多时,却表情微变。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身体骤然绷紧。他没能成功忍耐,只得将手背紧紧咬住,压抑住了险些脱口而出的闷哼声。
像是痛苦,又像是难以言喻的欢愉。
良久,他的呼吸渐渐平复。
月光下,他低头看去,小黑在他的腹部蜿蜒滚动。
那星星点点的乳白色液体全被它细致地蹭入了鳞片之中,不曾浪费分毫。
之后,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陈陌亲眼看着小黑的身体,瞬间比之前又壮大了一圈。
陈陌心中浮现一个离谱的猜测。
难道,他的元阳,能够帮助小黑长大?
像是看懂了他的震惊,小黑漆黑的眼睛看着他,之后缓缓低头,似乎打算再来一次。
陈陌连忙捏住了它的七寸。
“如果你需要,我会给你。不过……我还是个病人呐!”
小黑又看了看他,似乎在权衡。
不过即便被拿住了七寸,它也始终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性,甚至不曾挣扎。片刻之后,它将身体盘了起来,在陈陌枕侧的棉蒲团上沉静地睡下。
陈陌松了口气,他松开手,指腹轻轻搭在小蛇的背上,不知不觉沉睡过去。
修长指尖顺着它的身体滑过,指腹始终染着一层细腻和冰冷。
-
有了第一回,后面的发展就顺理成章。
陈陌甚至觉得,自己或许太放纵对方了。
他从小因为身子骨弱,这方面即便不刻意控制,也几乎从来没什么想法。
如今却总是轻易地被小黑勾出欲望,难以自持。
起初,他以为这会损耗元气,毕竟纵欲伤身。可奇怪的是,他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非但没有恶化,反而越来越好了。
从前万事都委托他人,时间久了,哪怕最忠诚的仆人也逐渐生出异心。如今他身体恢复,有些事务,陈陌开始慢慢收回手里。
比如各大商铺的账本,都被要求送到他这边来。
他生母的陪嫁自然都是他的,还有一些陈氏的产业,打他出生那天起,就记在他的名下。
这些年却有不少流落到吴氏手中。
他身体不好,旁人代管也就算了,如今好了,自然都要收回。
吴氏心中暗恨,但在陈陌的正当要求之下,没有任何搪塞的理由。
只得派人送了账本过去。
并每日派管事的来他院子汇报、听训。
如此一来,事务繁多,便少了几分清净。
陈陌却感到久违的愉悦。
任谁一病二十年,事事仰赖他人,一朝恢复了健康,都愿意多劳烦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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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中失去联络的那些友人,也重新登门。
陈陌与他们客客套套的交际,却不再像从前那般推心置腹。
闲暇时光,他更愿意只与小黑相伴。
小黑如今越发的粗壮,缠绕在他的腰间、肩膀上,十分沉重。
陈陌却不再推拒它,反而将其当作一种锻炼。
小黑缠在他的身上,他再在园子里走一圈,能出一身薄汗。
这一层层的汗水流下去,仿佛带走了他体内的沉疴旧疾,让他的步伐越来越轻盈了。
陈陌越来越习惯小黑的陪伴。若是哪天夜里没有它在枕边盘踞,反倒会感到一丝失落。
他们通常是避着人的。
陈陌亲自在卧房里腾出了一格衣橱,但凡有访客到了,便让小黑藏进去。
或者,干脆提前将它支出去。
他虽然身体好了,到底这么久没有掌权。即便是家中的下人,也无法完全拿捏。
他不想给人伤害小黑的机会。
但这种隐瞒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小黑是不懂得低调的,它在陈陌面前乖顺温和,在外头却嚣张至极,从不知道避着人。
于是,府中许多人都曾目睹它的身影。
“府里有一条大蛇”的消息在仆从当中悄然传开,各处都有人在悄悄设陷阱,想在不惊动主子的情况下,把这蛇给抓住。
可就算是小黑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也没人能抓得住它。
“真是见鬼了,明明它就在我眼前,怎么转眼间就不见了!”
-
那天晌午,陈陌见管事。
说了两个时辰的公事,才将人打发了。
如今日头渐暖,到了午间便觉得热,他起身将外袍脱下。
才摘了衣带,不知打哪里钻出来的小黑便游上了他的腰肢,像一条黑色腰带般,柔韧地将他缠绕起来。
有仆妇端着账本走进来,这是每日的例行事务,可今日她临时被些琐事绊住,来得匆忙,忘记了大公子新竖的规矩,没请示一声就推门。
没料到撞见大公子在换衣,她慌忙道歉,正要转身出去,目光却不经意间落在了陈陌的腰间。
她原以为那是条造型怪异的腰带。
定睛一看,却是条黑蛇!
那黑蛇正紧紧缠在大公子的腰身上,鳞片闪烁着隐隐的光泽,蛇头抬起,冷冷的眼睛毫无感情地直视着她。
仆妇的脸瞬间失了血色,脚下一软,几乎跌坐在地,手中的账本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惊呼一声,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站住。”陈陌声音不大,却透出一股让人无法违抗的威严,仆妇怯怯地停下了脚步,背脊僵硬,垂着头听吩咐。
陈陌盯着她,半晌才道:“此事不许向任何人提起。”
仆妇忙不迭地点头,跌跌撞撞出了院子。
惊魂未定。
原来,最近府内一直闹蛇的元凶,竟然是大公子圈养的!
仆妇尽管嘴上答应得快,脑海中却不断浮现那条黑蛇紧紧圈在大公子细瘦的腰身上,那怪异又瘆人的模样。
她完全忘记了自己对陈陌的承诺,转头进了主母的院子。
把这事告诉了吴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