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朗约谢烟雨在“夜色”见面,那是一家很出名的酒吧。
晚上七点,谢烟雨带着两名保镖走进夜色酒吧,来到秦明朗说的包间。
她推门要进去,看清里头的情况立马退了出来。
包间灯光昏暗,烟雾缭绕,分不清是烘托氛围用的干冰还是他们吐出来的烟息。
吵吵嚷嚷的宛如菜市场的声音炸得谢烟雨脑子发胀,浓重的酒味夹杂着烟味扑面而来,熏得她差点吐出来。
里面人很多,谢烟雨连人都没看清,直接砰地关上门,黑着脸来到栏杆附近,深呼吸几次缓解胸口的闷疼。
手腕上的光脑震动,她点开看了眼,是秦明朗发过来的消息:【进来】
连个标点符号也无,谢烟雨却硬生生看出了命令的语气。
她扯了扯嘴角,指尖重重地点在光脑上,【滚!】
脑子里不期然想起二皇子生辰宴上遇到的那堆男人说的话——“秦明朗那小子玩得开,等他把人拿下,就让他把人带出来看看,说不定,还能......”
结合刚刚一闪而过的景象,谢烟雨胃部剧烈翻涌,身形颤抖,止不住地想干呕,眼眶被刺激得通红。
“小姐!”保镖担忧上前,掏出手帕递给她,伸手扶住她虚软无力的身体。
谢烟雨抓着他的手,用手帕擦了擦嘴,皱着眉,闭了闭眼,“回去。”
她脸色苍白,看起来随时会倒下,保镖连忙应好,扶着她下楼。
还没走两步,一股浓烈到酸臭的酒味从身后传来,“谢烟雨,我还没让你走,你走什么……”
秦明朗说着冲上来要去拉谢烟雨,随着他的靠近,夹杂着烟味和说不清味道的酒味愈发浓烈,谢烟雨刚压下去的恶心感卷席重来。
她眉头紧皱,拉了下保镖的衣角,后者收到命令,抬腿踹飞秦明朗。
醉醺醺的秦明朗无法招架这一脚,直接飞出去砸在半开的包间门上,摔在地上时把门也带开了。
里面的声音静了一瞬,大家转头看到秦明朗狼狈起身的模样都愣了一下。
自觉失了面子的秦明朗脸红脖子粗,瞪了眼看热闹的众人,把门摔得震天响,气势汹汹地转身,“谢烟雨!”
他要说的话在看清谢烟雨的那一刻卡住,眼底的怒火悄然褪去,惊艳在脸上一闪而过。
秦明朗的酒醒了两分。他撩了把头发,露出一个自认十分帅气的笑容,“你是谢烟雨?长得挺不错的。”
接着他下巴微抬,倨傲地道:“念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份上,我就不生气了,现在过来,跟我进去。”
谢烟雨没动,他想了想,伸出手,做了个不伦不类的邀请礼,等谢烟雨把手放上来。
谢烟雨用手帕捂着口鼻,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秦明朗,我是你表哥的未婚妻。”
秦明朗抬起头,脸上的笑容收了回去,“什么意思?”
谢家和秦家商量换联姻对象的事虽然没有明说,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更何况是主角之一的谢烟雨。
她原本是秦宥的未婚妻,秦明朗心里膈应,特地弄了这么一出就是为了给她下马威。
没想到人转身就走,看在她长得不错的份上自己不跟她计较,但不代表她可以得寸进尺!
秦明朗眯着眼打量谢烟雨,“我不喜欢心里装着别人的女人,你要跟我结婚,就最好给我忘了秦宥,别让我再从你嘴里听到他的名字!”
他提起秦宥的语气仿佛是在说什么脏东西,对谢烟雨的态度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
“现在,过来,别让我说第二遍。”他不悦地道,像是在教训不听话的小猫小狗。
这桩婚事是谢家求来的,他父亲说了,对谢烟雨可以不用那么客气。
这也是秦明朗应下这么婚事的原因之一,对付不听话的女人,他有的是办法。
像谢烟雨这样的病弱冷美人,就该学会怎么跪在地上向他求饶。
想到谢烟雨清冷的眉眼染上媚意,神志不清地求他的场景,秦明朗蠢蠢欲动。
他臆想时光明正大地打量着谢烟雨,仿佛是在思量要从哪里下手,视线浓稠恶心。
谢烟雨忍得手心都快扣烂了,看见他眼底的欲.念后终于忍不住了,她朝保镖看了一眼。
保镖颔首,上前拉起秦明朗的手就是一个过肩摔。
他没有惜力,仿佛不知疲倦一般,抓着痛得还没反应过来的秦明朗一顿揍。
听他杀猪一般嗷嗷叫,谢烟雨紧蹙的眉头终于松懈了几分。
秦明朗没想到她居然敢叫别人打他,脸上惊怒交加。
他常年流连声色场所,早已被酒色掏空身体,保镖一只手就能将他揍得死去活来。
秦明朗痛得要命,却怎么也挣扎不脱,只能看向一旁的谢烟雨,从放狠话到求饶,不过十分钟的时间。
谢烟雨不为所动,他满脸屈辱,恼羞成怒地吼道:“谢烟雨!我可是秦家的人!你要是打死我,秦谢两家都不会放过你的!”
谢烟雨:“好了。”
保镖立刻放开秦明朗,退至她身后。
秦明朗眼睛一亮,以为她是怕了,顿时神色得意,“哼!”
他撑着剧痛的身子从地上起来,认为自己找到了谢烟雨的死穴,龇牙咧嘴地冲她喊道:“算你识相!还不快过来扶我起来!”
谢烟雨冷眼看他,保镖下手很有分寸,专挑不留痕迹又很痛的地方打,秦明朗被他揍了这么久,痛得爬都爬不起来,身上却一点痕迹也没有。
见她一直不理自己,秦明朗抬起头瞪她,“你......”
谢烟雨身侧的保镖上前一步,举起自己沙包大的拳头晃了晃。
身上还没消下去的疼痛更加痛了,秦明朗瞬间闭嘴。
今天带保镖出门真是一个不错的决定。谢烟雨心情明媚几分,上前两步打量狼狈地靠在墙壁上的秦明朗,“秦宥出事,秦家找过他吗?”
“关你屁......”秦明朗话还没说完,就和正举着拳头转手腕的保镖对视上,他默默地收回没说完的话,往后挪了挪,没好气地道,“他死在外边最好,谁爱去找谁找!”
谢烟雨对秦宥了解不多,对他和秦家的事知之甚少,见秦明朗这么说眯了眯眼,“秦家的荣耀全部来源于他,你们居然希望他死了?”
秦明朗撑起身子呸了一口,“我呸!他就是根搅屎棍!扫把星!要不是他,我能混得这么惨!”
谢烟雨正要问,楼底下突然爆发出剧烈欢呼,紧接着一群人涌上二楼。
他们满脸兴奋,嘴里嘀咕着什么聚会,急急忙忙地往前跑去。
混乱中,还没起身的秦明朗被踩了几脚,嗷得跟快死了一样。
密集的人群把空气搅浑,谢烟雨脑子轰鸣,呼吸一滞,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意。
她捂着胸口,艰难地呼吸着,抬头一看两名保镖正逆着人流往她这边挤,而她已经被挤到栏杆附近。
“小姐!小姐!”
两位保镖人高马大,夹在人群中也异常显眼,谢烟雨看见他们,心里稍安。
她挪动脚步,想要靠近努力往这边挤的保镖,却被一个过于兴奋的路人打到,身体一晃,腰部撞上栏杆。
谢烟雨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又被不知道谁踩了一脚,痛得脸色发白,紧接着她身体一轻,再回神整个人悬在了半空。
“小姐!”保镖惊呼一声,加快速度往她这边赶。
不知何时站起身的秦明朗满身狼狈,侧头看见后瞳孔一震,缩着身子藏进人群中溜之大吉。
前边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后边是空荡荡的底楼。谢烟雨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群推了一把,撑不住地往后倒。
两名保镖双目睁大:“小姐!!”
楼底下,隐藏在黑暗中快速离开的一号感受到了什么,回头看了眼。
从二楼摔下来的那抹身影分外熟悉,让他呼吸一滞,脚比脑子先行,等他想要过去救人的时候已经把人抱在了怀中。
他手上一个用力,将自己和谢烟雨调转位置,垫在她身下当缓冲。
两人撞到桌子砸在地上,发出一阵丁零当啷的声响。
一号将人扶起来,正要说话,余光瞥见有人一边靠近一边扔暗器,心中一紧,下意识搂住谢烟雨闪身躲过,紧接着抱起人冲出夜色酒吧。
身后之人追出去一看,他们早已融于漆黑的夜幕之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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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往哪边去了。
他们对视一眼,分成两队往不同的方向追去。
终于从人群中脱身的保镖也跑到了门口,扫了一圈周围后,两人一边选了个方向找,一边用光脑联系李叔。
而被一号抱着的谢烟雨忍不住动了动脑袋,她被一号摁进怀里,脸正怼着他的胸膛,不自在之余有些呼吸不畅。
一号以为她是害怕,连忙伸手轻扶住她的脑袋,低声安抚,“别怕,是我。”
谢烟雨被他扶起来的时候看见了他的脸,自然知道是他。
“我......呼吸......不过来......”
她闷在他怀里,声音沉得发轻,被呼呼的风一吹后撞得七零八落,一号压根没听见她说的什么,但是看出她有些不自在,扶着她脑袋的手的力道松了大半。
谢烟雨本就被挤得难受,现在又被闷了一会,不仅被刺激得眼眶含泪,还小脸通红。
感受到他松了手,谢烟雨连忙从他怀里探出头,呼吸了几口裹挟着风的空气。
一号本来担心她会挣扎,但见她只是吸了几口气后就待在自己怀里不动,心中略安,抱着她安心跑路。
夜晚凉风习习。
一号迎着风飞速前进,几个跳跃间将一幢幢高楼摔在身后,快得不像是人,更像是极速奔跑的野兽。
他抱着的谢烟雨吹了会风后又把脑袋扎进他怀里,一张嘴风就灌进来,她根本无法说话。
一号穿过小巷,在一片低矮的房屋里七拐八拐,最后停在一间刷着红白颜料的屋子前。
他单手掏出钥匙开锁,进去后把谢烟雨放在沙发上,见她眉头微蹙,不是很舒服,又转身去到了杯温水放在她面前。
谢烟雨拿起来握在手里,被冷风吹太久,她的思想似乎都被吹凝固了。
她缓慢地扫过眼前的屋子,是一间很小的一室一厅一厨一卫。
她垂下眸,握着温热的水杯坐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抬眸看向一旁的一号。
一号背对着她坐在地上,面前摆着绷带和止血药,正低头咬着衣服处理伤口。
谢烟雨看不见他的伤口,但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浓重血腥味,胃里剧烈翻涌,压了一晚上的恶心再也压不住了,她倏地起身。
一号回头看过去,却只看见她跑着进去厕所的背影。
谢烟雨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弓着背,断断续续地吐着。黄白呕吐物大半进了洗手盆被水冲走,只剩下一些溅到平台上的散发着酸臭味。
谢烟雨几乎将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一股火烧火燎的感觉从胃里冒出,直击喉咙。
她喘了口气缓了会,转身想去找杯水漱口,一只手从旁边伸出来,刚被她放下的温水出现在眼前。
谢烟雨接过,低声说了句谢谢。
等她漱完口,一号把抬手要清理洗手台的她拉住,语气里带着担忧,“你去歇会,我来收拾。”
谢烟雨没动,“我自己来。”
“没事。”一号缓声道,将试图擦拭台面的谢烟雨拉住,“我来。”
谢烟雨抿了抿唇,小而窄的卫生间里空气不流畅,酸臭味久久不散,她自己都有些受不住,何况别人。
因为呕吐被刺激得发红的眼尾更加红了,甚至蔓延到了脸上,她扣着手心,一下比一下急躁。
一号仿佛什么都闻不到,将人拉开后上前,垂眸认真清理台面。
他换了身衣裳,伤口似乎也处理好了,身上虽然还有血腥味,但是不浓,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谢烟雨没有离开,而是站在旁边看他处理自己吐的东西。
洗手间的灯光昏暗,洒在他身上多了几分温柔。
细密的水声中,谢烟雨不知不觉走了神。
初见时太过仓促,阳台那晚俱是迟疑,咖啡厅那天全是花香,她似乎没有认真看过这人的眉眼,现下仔细一看,长得比她那未婚夫还要俊上几分。
一号冷硬的眉眼带着认真,手下动作不停,却微微侧眸,“你先出去休息。”
冰冷血腥的红色眼眸转过来时,似乎染上了暖意。
谢烟雨扣手心的动作一顿,几不可察地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