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晚风中相拥。
谢烟雨把脑袋埋进秦宥的怀中,细嗅山茶花的香气。
秦宥身子僵了一瞬,耳尖染上热意,他垂头,似有似无地亲了亲谢烟雨发顶。
楼下逐渐喧闹,应该是发现了被秦宥打晕的暗处守卫。
谢烟雨抓着秦宥衣角的手紧了紧,“你快走。”
二皇子已经动了杀心,秦宥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打得过武器精良的这么多人。
秦宥摸了摸她的头发,低声道:“给你送饭的男仆可信。”
谢烟雨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门外传来隐约的脚步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秦宥放开了谢烟雨,“等我。”
二皇子踹门进来的时候,谢烟雨正跪坐在茶几旁吃饭,乌黑的青丝随着她的抬头垂落。
看清来人后,她神情淡然地起身行礼,“殿下?”
二皇子眯着眼睛打量她,后者静静地站在那,没有一丝不对劲。
他身后的士兵已经进门搜索,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就连阳台附近那棵树,也被打了好几枪。
谢烟雨低眉顺眼地站着,除了刚开始出现的一丝疑惑,什么表情都没有。
直到士兵领头冲二皇子摇了摇头,并带着人退出去后,她才抬了抬眼。
二皇子神色不明,“谢小姐不问问本殿下这是在干什么?”
谢烟雨摇了摇头,“无非是有人惹了殿下不开心,殿下想要抓住那个人而已。”
“你倒是聪明。”二皇子意味不明地笑了声,“那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谢烟雨看了他一眼,看着他冷笑着道:“秦宥。”
谢烟雨神色惊讶,恍然道:“怪不得。”
“谢小姐就不担心他的安危?好歹是你的未婚夫。”
谢烟雨镇定道:“殿下说笑了,谢家人是殿下的人,殿下不喜欢谁,谢家人就不喜欢谁。”
二皇子打量着她,后者神色自若,仿佛说的话出自肺腑。
他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只能狠狠地皱眉离开。
二皇子走后,谢烟雨坐下来继续吃饭,垂下来的余光看了眼梳妆台下的某处隐蔽角落。
二皇子看似相信了她,却是让人趁乱在房间里装了监听器。
小动作还挺多的,要不是她一直注意着,还真的发现不了。
谢烟雨收回视线专心吃饭。
两天一晃而过,很快到了审判的日子。
二皇子一点突破口也没找到,还折了几个好用的人。
谢父联系不上,二皇子已经当他死了,他坐的位置被二皇子换上了自己的心腹。
秦天海去木穹星之后联系不上,秦家没有异动,二皇子猜测秦宥已经对他出手了,也当他死了。
掌管第一军团的容萱开始提交辞呈,并提出,只要审判会宣布秦宥无罪,她会立刻退出第一军团回归第三军团。
这个提议受到了内阁大部分成员的肯定,最终被通过。
容萱在外表现一直中立,二皇子不怕她,只是觉得很棘手。
容萱去第一军团的事是他提出的,为的就是让陆安墨掌管第三军团,等他和陆安然结婚,第三军团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可现在秦宥回来了,一切都失控了。
原本谈的好好的陆安然再也不肯见他,问姓陆的老匹夫就说身体不好,身体再不好,也不可能连消息也不给他发吧?
他疑心是秦宥去找了他,两人达成了什么协议,所以才半路反水。
可他也不想想,皇室继承人就三个,除了他,就是已经残疾颓废度日的废太子,还有一个疯子三公主。
他们无论哪一个,都不可能成为他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这是二皇子最大的依仗,因此,尽管心里再怎么着急,他也没有害怕,他笃定,最后登上皇位的是自己。
他父亲已经老了,清醒的时间少之又少,为了帝国,下次他醒来,内阁大臣就会让他签署让位协议。
他耐心点,再等等,就算秦宥无罪释放,他也耗得起。
看着审判庭中间站立的男人,二皇子眼底覆上一层阴影。
他在心里呼叫系统,以往会立刻出现的系统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声响,这让他有些心浮气躁。
听着下边宣证人上场的声音,二皇子皱起眉,心里暗骂,“系统,你他妈死哪去了!没看见秦宥又回来了吗!再不出来,你所谓的任务就失败了!”
与此同时,二皇子的寝宫中,从男仆处得到二皇子离开并带走了大半士兵的谢烟雨正琢磨着怎么从三楼跳下去逃跑。
690突然冒出来,“宿主,我需要离开一下。”
拎着床单和窗帘打结的谢烟雨有些愣住,“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一直以为690平日都是离线状态,现在听它这么说才反应过来它一直在自己脑海里待机。
“刚检测到世界内有相似能源的出没,我去看看。”690从她体内脱离,飘到半空,看见了她的动作,加了一句,“宿主,逃跑愉快。”
谢烟雨:“......好的。”
690走了,谢烟雨继续打结,弄好之后将一头系在了房内的圆柱上,试了试结实度后跑到窗户旁,探出头看了看。
被二皇子关进来的时候她就想过怎么逃跑了,与其等待别人的救援,还是靠自己最好。
谢烟雨算过了,今天是秦宥去审判庭的日子,按照二皇子的性格,多半会带着人去旁听。
秦宥说的男仆说的信息也肯定了这个想法。
巡逻的士兵被带走了一半,二皇子也不在,此时不跑,下次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谢烟雨把窗帘和床单结合体扔下窗,另一头不到地面,还有一米多高。
下边是一片草地,摔着了应该也不会很痛。
谢烟雨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抬起手擦干净手心的汗珠,动作麻利地翻下窗。
她动作不是很熟练,但也不算生涩,托了她平日里运动的福。
到末尾的时候,谢烟雨闭了闭眼,跳下去的瞬间护住头部,在地上滚了两圈减缓重力。
没受伤,就是疼得厉害。
谢烟雨呼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一刻也不敢待,顺着后院的小路跑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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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跑出小路就是大路,谢烟雨躲在树下遥遥地打量着周边。
她跟着谢父来过几次皇宫参加宴会,对大致的布局有点印象,但这边显然不是她来过的前殿,而是前殿往后的地方,应该是专门住人的。
谢烟雨飞快地思索着,皇室三位继承人都住在宫中,二皇子的寝宫在身后,其他两位的应该也不会特别特别远。
她抬眼望去,找到几栋长得差不多的,其中两栋的楼上有人影晃动。
谢烟雨用眼计算距离,闷头往最近的那栋绕去。
她不敢离那些巡逻的士兵太近,害怕被发现。
也是奇怪,今天皇宫的巡逻并不严密,让她钻着空子跑到了先前看好的那栋。
谢烟雨翻进后花园的灌木丛中,听到不远处传来女仆的声音。
“公主今日又犯病了,刚刚跑出去还弄伤了几名士兵。”
谢烟雨皱眉,怪不得她说越靠近这里士兵越少,只是,按照她的推理,三公主不应该有病。
她眯了眯眼,想到了什么,眉头蹙得更紧。
此时,顶楼的小花园里,徐袅正垂眸喝茶。
她的随从官恭敬地立在她身后,“公主,需要去接您说的客人吗?”
徐袅放下茶盏,脸上露出一抹轻柔的笑。
她脸色偏白,唇也是白的,这么一笑,看起来弱柳扶风,分外娇弱。
“你们接不了她。”她轻声道,“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徐袅站起身,走到栏杆旁往下看,从徐州后院出发,最近的地方就是她的后花园。
如果她没猜错,谢烟雨应该已经翻墙进来了。
她的目光一寸寸扫过楼底,却始终没有看见那抹身影。
奇怪。
徐袅皱起眉,正要开口让随从官下去找人时,感受到了一束目光。
她转头看去,谢烟雨站在隐蔽的墙角,那刚好是一个死角,阳光不至形成阴影,完全遮盖了她的身影,但现在她走了出来,正微仰着头看她。
隔得太远,徐袅看不清她的神色,可想也知道这人是明白了什么。
她唇边勾起一抹笑,对随从官道:“去吧楼底下的那位小姐请上来。”
随从官想问什么,又压了下去。
自从殿下装疯卖傻开始,她就再也摸不透她,平日里更是会被她似乎能看清人心的眼神渗到。
她跟了徐袅多年,知道徐袅最不喜欢多嘴的人。
尽管现下疑问再多,她也闭住了嘴,行礼后快步下楼。
谢烟雨并没有离开,她和徐袅依旧对视着,只不过抬头久了,脖子发酸,她率先移开了视线。
随从官步履匆匆地来到后花园,果然看见了一位小姐站在那。
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身上和脸上全是细微的小伤口。
她似乎并不意外自己的出现,在原地停顿片刻后主动走上前。
随从官连忙道:“见过谢小姐。”
她虽很少出宫,但谢烟雨的画像她是见过的,就挂在公主的书房里,最右侧打了个小小的对勾,这表明,谢烟雨是公主可以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