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穿着的衣服都被血染上了,凌乱的发丝贴在脸上,脸色更是苍白如纸一般。
直到她抬起头,时风毅才看到栾清颜脸上身上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他心里一紧,目光从头至脚在栾清颜身上扫过,“你受伤了?”
栾清颜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呆呆的望着时风毅,仿佛是不认识面前的人。
见栾清颜不说话,时风毅有点急了。他低下头开始寻找栾清颜的伤口,栾清颜就这么一动不动,任由时风毅擦看她的手臂。
还是一旁的古阳看不下去了,“栾助理没有受伤,这血都是白玫的。”
这个时候跟在时风毅身后的张志远才开口问道,“白玫怎么样了?”
古阳摇了摇头,表情里面都是隐忍,“情况不太乐观,还在抢救。”
时风毅这才停下动作,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的栾清颜,皱了皱眉头。他把栾清颜抱起来放在椅子上,蹲在她面前喊她,“清颜。”
栾清颜这才动了动眼帘,她把视线转向手术室的位置,蜷缩在椅子上没有说话。
看着这样的栾清颜,时风毅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疼。他的手机一直在响,但他顾不上接,转头嘱咐张志远,“去买点吃的过来。”
张志远点了点头,离开了。古阳看了一眼时风毅和栾清颜,最后选了一个离他们较远的位置,抬头看着手术室的灯,眼里全是担忧和隐忍。
时风毅的手机一直在响,他本来想掏出来关机,最后看到是电话是时老打给他的,眼中犹豫了一下,最后时风毅还是去接了电话。
这事已经惊动了阳城好几位大人物,面对这些人给他的压力,时风毅不得不出面解决。
时老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心里自然对时风毅很失望,平时不论他和栾清颜怎么折腾他都可以不管,但他们不能动到时氏的根本利益。
时风毅匆匆的跟时老讲了几句话,就挂断了电话,这时候正好张志远也买完了东西回来。他没有去外面,直接在医院里面看到有什么就买了。
时风毅打开袋子,看见里面的东西皱了皱眉头,“她不喝牛奶。”
张志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接着他指着袋子说,“里面有粥。”
时风毅从里面拿出粥,打开盖接过张志远递给他的勺子,蹲在栾清颜面前,“我们吃点东西好不好?”
栾清颜静静的望着手术室的方向没有反应,时风毅用勺子舀了一小勺粥,放在栾清颜嘴边。栾清颜转过头,没有情绪的看了时风毅一眼,最后把头转到一边闭上了眼。
时风毅看着栾清颜此时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他架着手臂没有动,一直保持着喂粥的姿势。
口袋里的手机又开始响了,时风毅知道这一定还是时老的电话。但他没有管,依然坚持着要把这口粥喂到栾清颜嘴里。
虽然离得远,但栾清颜在这边自然也是听到了时风毅的电话。她知道一定是时老生气了,不然不会让时风毅露出这副样子。
看着时风毅再次递过来的勺子,栾清颜抬手把粥接过来,“我自己喝。”
时风毅没有在和栾清颜争,他看着栾清颜一点一点的把粥喝完,才站起来坐在栾清颜身边,“不要担心,白玫会没事的。你现在先照顾好自己,剩下的事交给我。”
栾清颜没有说话,再次环住自己的双膝,蜷缩在椅子上。时风毅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陪着她坐了一会儿。
后续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时风毅不能在医院陪栾清颜太久。临走时他吩咐古阳好好的照看栾清颜,有什么事情及时给他打电话。
古阳点了点头同意了,倒是跟在时风毅身后的张志远,觉得时风毅最近的行为太反常了。
要是以往栾清颜出事,时风毅从来不会这么紧张过。哪怕就是顾云思晕倒的时候,张志远都没有在他脸上看出这种焦灼的样子。
白玫的手术进行了很长的时间。
栾清颜一直守在外面,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中间古阳劝她去休息一下,栾清颜摇了摇头,坚持在这里等着。
一直进行到第二天早上8点,白玫才被推了出来。何佳佳出来看到趴在白玫床边的栾清颜,眼里全是疲惫。
她拉住栾清颜,见她眼中同样布满血丝,就知道她肯定没有听自己的话。生气的同时,又有些无奈。
何佳佳告诉栾清颜,白玫的命算是救回来了。只不过什么时候醒,就得看天意了。
“什么意思?”栾清颜皱着眉问。
“就是她有可能明天醒,
也有可能睡一辈子。”何佳佳看着栾清颜憔悴的脸,不忍心的说,“她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加上失血过多,能够救回来已经是不容易。”
“我知道。”栾清颜闭上眼睛点了点头,看着何佳佳疲惫的样子,也知道这已经是她尽了最大的努力了,“谢谢你了。”
“别跟我客气。”何佳佳看着栾清颜已经快要站不住的样子,眼中划过一丝心疼,“你先去休息,有什么事,我会告诉你。”
其实她没有告诉栾清颜,他们在白玫体内的血液中还发现了一种别的东西。比起白玫的伤,那个东西更是一个致命的存在。
栾清颜点了点头,说了句“好。”
话音刚落,栾清颜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掏出手机看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便没有理会。
接着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栾清颜皱了皱眉头,对何佳佳说,“抱歉,我先接个电话。”
何佳佳点了点头,她还要去看白玫的情况,就先离开了。
手机接通后,栾清颜还没有说话,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咯咯咯”的笑声。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栾清颜死死的攥住手机,声音像是从牙缝里发出来一般,“顾云思。”
“怎么样?”顾云思在那边笑着,声音依然是那种令人恶心的温柔做作,“白玫救回来了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栾清颜声音冷了下来,眼里带着一丝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