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台球
    云遥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来接她的是个穿制服的陌生男人。

    他面色和善,笑盈盈问:“瑶瑶小姐吗?”

    云遥挂上一副笑脸,“对,我是瑶瑶,帅哥是……”

    “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萧先生让我接你进去。”

    “谢谢,麻烦了。”

    “您客气,应该的。”

    进电梯上六层,走廊金碧辉煌,两侧房间装了上好的隔音层,行走期间只能听见沉闷的脚步声。

    压抑的气氛持续到门口,工作人员推开包间门,视野瞬间开阔,台球主题的包间,零零散散放了三张台球桌,四周散落着沙发茶几供以休憩。

    云遥站在门口没动,直到屋里的萧郑息转头,对她招了下手,“进来。”

    云遥走进去,看见和萧郑息一桌打球的男人,浅蓝色字母短袖,白色五分裤,休闲的穿着,让他看起来比上回年轻很多。

    听见萧郑息的声音,他转过头来扫她一眼,又冷淡地转回去,继续弯腰对准桌球,一杆进洞。

    云遥鼓掌。

    清脆的两声,在稍显安静的包间里很吸人眼球。

    但也只有另外几个人转过头,男人沉浸在自己的台球桌上,旋圈走动找角度。

    萧郑息眼神讥诮,云遥弯唇,赔笑到他跟前,一副做错了任君处罚的乖巧模样。

    他脸色缓和几分,手里的球杆递给她,“会打不会?”

    “一点点。”

    “没事,先试试。”

    “那好吧,打的不好你可不要笑话我。”

    “怎么会。”他缓缓微笑。

    萧郑息让开位置,对面的严泊裕收了杆子,站起来看她塌腰撅屁股,脸都要贴上球桌瞄准台球。

    屋里所有男人的目光都落到她身上。

    但她却毫无所觉,全神贯注盯着桌上那颗6号球,推杆,杆头擦球而过,6号球转了个圈,停在原地。

    萧郑息,包括不远处的几个男人,不约而同笑出了声。

    云遥讪讪回头,羞恼地轻轻推一下萧郑息,“人家都说了只会一点点,你还笑。”

    “就是。”不远处一个穿黑T恤的男人扬声道:“萧四郎,美人儿都说了她只会一点点,你还笑人家。”

    云遥斜眼瞟他,收回视线的时候眼角带了一下严泊裕,他又重新弯腰找球,似乎刚才她的加入打断了他。

    腰后缠上来一只手,云遥抬头看着萧郑息,他没看她,在和黑T恤男人说话:“十分钟不说话我看能憋死你。”

    云遥笑一声,萧郑息低头,她抬手摸上他尖凸的喉结,眼见着男人的眼色微微变深,笑语盈盈道:“你刚才说话的时候,这里在动,好性感啊。”

    话刚说完,屁股被掐了一下,他冷声说:“男人的喉结不能摸,不知道么?”

    “是吗?那好吧。”云遥问他,“你能教我打球吗?”

    屁股又挨了一下。

    他说:“趴下。”

    这话说的下流,云遥嗔他一眼,脱了防晒衣,露出里面的紧身短袖和黑色热裤,丰胸细腰,离她最近的萧郑息和严泊裕没动静,还是远处的黑T恤男人,吹了声嘹亮的口哨,“美女,身材好辣。”

    但没人理他,云遥握着球杆塌腰撅屁股,萧郑息握着她的手摆正姿势,一会儿掰她的胳膊,一会儿挪她的肩膀,推她的身体。

    后背压下一道沉重的压迫力,耳边听见他很轻的呼吸声,很克制。

    很快,他握着她的手推球,身子往前抻的那一刹,她弯下的后臀与男人的腰胯完美契合。

    “哐嘡”一声,台球撞了下球桌边缘,然后进洞。

    他多出来的那一块,也与她完整契合。

    云遥趴着没动。

    她看见严泊裕自球桌上抬眼,隔着桌上的黑色台球与她对视。

    有台球遮挡视线,只能看见他的半张脸,他的瞳仁很黑,又黑又沉,瞟了她一眼,便收回视线,恍若无人地继续找的角度。

    男人撤了出去,拍拍她的肩膀,“换个位置。”

    云遥脸颊已经羞红,低着头,轻轻推了下他的胸膛,“他们都看到了……”

    萧郑息虎口掐住她的下巴抬起来,云遥垂着眼,他低声命令:“看着我。”

    她怯怯抬眼与男人对视。

    他脸上似笑非笑,嗓音冰冷:“装什么纯洁少女,贞洁烈妇?”

    女人咬住下唇,眼里已经浮起泪光,没有反驳,垂下眼睑不看他。

    萧郑息愣了一下。

    随即拍一下她的屁股,球杆指了一个位置,“到那去。”

    云遥听话地过去,在男人从后面贴过来的时候,还是小小地挣扎了下,不服气地小声说:“我觉得,萧院长不应该是个轻浮的人。”

    他低下头,笑声问:“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

    “您有医德仁心,好生之德,应该是个会怜香惜玉的君子。”

    “那可真是……”他声音拖长,接着冷漠道,“让你失望了。”

    不论台球学的怎么样,萧郑息是占尽了她的便宜,到最后,直接压着她在球桌上不管不顾起来。

    云遥脸蛋连羞带气的通红,贴着粗糙的球桌,水盈盈的黑眸望向对面,他漫不经心地垂下长睫,似乎对这种场景已经司空见惯。

    后来,或许是她咬唇的喘息声惊扰了他,男人缓缓抬眸,弯腰,塌背,修白指尖夹着球杆,对准台球,也正对上她惹人怜惜的雾水黑眸,灯下闪着水光,求救地望着他。

    球杆顶着9号台球转悠悠向前,对准她的脸。

    要想不被台球撞脸疼痛,只得主动抬起脸,张开嘴,咬住滚过来的台球。

    台球不小,咬进嘴里没一会儿就撑得嘴巴和脸颌骨酸疼,牙齿也咬得酸酸的。

    舌头顶着,她吐了出去。

    须臾,男人收回视线,站直身体,接过来服务员递来的白布,低头擦拭球杆,淡声说:“不早了,我回去了。”

    他的声音很有质感。

    云遥视线贴着桌面,正对着他的大腿,上面那一包,很壮观。

    收回眼神,望着面前的9号台球,云遥微微一笑。

    结束后,萧郑息找服务员要来湿巾,帮她擦拭大腿上的东西,云遥回头看他,明艳的面庞,因为羞红而泛着红光,似乎是经过他的浇灌,让她这朵红玫瑰更加娇艳欲滴,他心头微微一动。

    云遥嗔怪说:“怀孕了怎么办?”

    他轻轻地笑,很温柔:“记得吃药。”

    云遥生气说:“你还不如潇哥呢,他都知道戴套。”

    男人面色一冷,用她咬过的台球拍她的脸,“别拿我跟他比,他还不够资格。”

    她又敞开了笑容,挽着他的胳膊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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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萧院长别生气嘛,他肯定不能跟您比呀。”

    “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吧,您是大忙人,早点休息,精神好了做手术更厉害。”

    萧郑息捏着她的脸,亲她一口,“嗯,小嘴确实甜。”

    ……

    一道闪电劈开乌云,黑压压的夜空被撕开一道口子,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破房子不隔音,云遥自梦中惊醒,听见滴滴答答的水声。

    房子漏雨了。

    大半夜的修房子并不现实,她进卫生间拿个盆子过来接水。

    躺回床上,再睡就睡不着了。

    满脑子都是刚才的梦境。

    昨晚近距离观察严泊裕的五官,发现真的很像,尤其是那双桃花眼,还有比较靠上的大耳朵,偏薄的嘴唇……

    “笃笃——”

    云遥收回望着洇湿天花板的眼神,看向门口,“谁啊?”

    “瑶瑶姐,是我。”

    张清让。

    “怎么了?”

    “我刚才看见你拿盆子回屋,是不是漏水了?”

    “嗯,没事,漏的不多。”

    “没漏你床上吧?”

    “没有。”

    天亮时,雨也停了,乌云散去,早上的空气清凉湿润。

    云遥站在院子里,看着张清让爬梯子上去修补房顶。

    “你小心点,实在不行叫人来修吧。”

    “没事,我家房子漏了都是我补的。”

    云遥笑一声,“你还挺厉害。”

    张清让回头往下看她,女人的笑轻松惬意,他也开怀笑出来,“那当然了。”

    他爬上去,启开瓦片,重新铺上防水塑料,再糊上提前搅好的水泥,盖上瓦片压结实。

    泼一盆水,对下面的云遥说:“瑶瑶姐,你进屋看看现在还漏水不漏。”

    云遥进屋看一眼,凌晨暴雨洇湿的地方还在,但颜色没有再加深。

    “不漏了。”

    “好嘞。”

    张清让爬下梯子,对云遥说:“瑶瑶姐你中午别点外卖了,我准备做香辣虾,你一块吃吧。”

    “好啊,谢谢了。”

    “别客气。”

    张清让的爸妈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差不多一个月没见过了,饭桌上云遥好奇问了一句。

    “哦,他们啊。”张清让满不在乎说,“他们离婚了,这房子留给我了。”

    云遥讶异,“什么时候?”

    “去年就离婚了,本来还因为我要高考瞒着我,一个月前我发现了,他们就不装了,都走了。”

    “没什么。”云遥说,“离了就离了,你一个人更自在,最起码还给你留了个房子,比卖了你强。”

    张清让看她比自己还洒脱,笑出来,“瑶瑶姐,我以为你会安慰我呢。”

    云遥瞥他一眼,“有什么可安慰的,他们只是离婚了,又不是死了,而且对你还挺好,给你留了套房子。”

    “你想的比我开,我知道的时候还偷偷哭来着。”张清让不好意思地摸脑袋。

    云遥嗤一声,“没出息。”

    “那没出息的人给你剥了这么多虾,算不算有出息一点呀?”张清让将自己碗里剥干净的虾放她面前,忐忑问。

    云遥正想说话,手机震起来,萧郑息给她打个语音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