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地下城附近的住户都关上了自己家的闸门。这是属于地下城繁荣时间。
很快，空荡的街道陆续出现一些人，他们手上都拿着黑色的羽毛。没有理会旁人，径直走着自己的路。
徐荟这边还在努力的装车，不能破坏板子的形状，还要收纳食品方便。
她脑中基本有图纸的结构，但是组装的时候还是会遇到一些尺寸不合适，她只能边弄边在脑中构思着，最后的成品比她预想地大了一倍。
但还好可以装上轮子推着走。她不能在木板上面打孔，所以打算把轮子就用钢丝固定在四条腿上面。
陆彻吃完后规矩地把碗洗好擦干，然后带着碗去了刚刚的房间，一进门就看到这个女巫在徒手拉钢丝。
为了轮子不在半路离家出走，每一圈的缠绕徐荟都用了些力气，把它跟桌子脚上牢牢锁死。
“那个......你需要帮忙吗？”
抬头看了一眼，洛站在面前，拿着碗一脸拘谨。
......
“怎么还不来呢。”又应付了一个客人，奥利承在摊子上扣着手百无聊赖地想着。
突然他看见了什么，双眼放光，“荟，你今晚带来了什么？”
“你这个推车很别致啊，面上的锅盖是什么东西？”奥利的客人也有些好奇。
牛杂需要加热，徐荟就把推车内部分成了两层，正好可以把锅放进去，底下用废弃铁盒做了一个烧火的，找地方钩住，烧起火的时候正好可以烧到锅底，不会影响推车。
徐荟把车子停稳，打开盖子，里面是一锅绿色的液体。
“二十五点一份，牛杂煲。”她把清点好的配料放在自己顺手的位置上，洛蹲在一边叠纸盒。
这个纸是女巫们常用的打包材料，不会溶撕不烂，造价也便宜，每个女巫房间都有一大叠。洛说要给她饭钱，她干脆把人抓来以工抵债了。
“牛杂煲？这有什么功效？”奥利觉得这个东西跟早上的凉茶味道有点点像。
她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早上没有买到凉茶的人们都围了上来，手中挥着晶卡喊着来一份。
“这个不是药剂，只是普通的食物。”四周声音嘈杂，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
众人怎么看这也不像是食物啊，再说了女巫是制药的，做饭能吃吗？很多人默默地收回了卡。
旁边的奥利要了一份，不单是好奇还有龙族耐毒地自信。
“给我也来一份。”对面摊子的女巫说。艾莉娜都把她夸上天了，她也很好奇制药改行的手艺怎么样。
用纸叠成的小碗确实好用，满满地一勺汤打下去并不烫手，也没有漏汁水。
牛杂打得冒尖，看起来像是一座小山从绿湖中探头，尖尖上徐荟撒了小搓葱花、蒜。
如果有香菜就更好了，可惜他们不卖。徐荟想着也许某天野菜堆里面可以见到它。
奥利拌了拌，然后用竹签戳了两块牛杂，金钱肚和牛肠都吸满了汤汁，又有嚼劲，吃起来鼻腔回荡着雨后地青草味道，后舌头有些发苦，最后竟然又回甘了。
真是神了，徐荟做的东西怎么都能把树林封印在里面。
斜对面摊子的女巫也觉得很神奇，林中的植物是最常见的，一般只用作辅料，在混杂了那么多材料之后，怎么还保持单一又丰富地矛盾气味呢。
奥利越吃越热，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他觉得自己好像运动了十个来回全身火热。
“你还说你的东西没有功效！”奥利谴责着她，觉得徐荟真冷漠，都不把自己当朋友。
徐荟愣了愣，难道是里面的辣椒？这一锅她就炒汤底的时候加了一颗辣椒，而且马上就捞起来了，她吃着一点辣味都没有啊。
在牛瘪火锅发源地那片地方，牛瘪火锅都是要加辣椒的，苦辣咸香这个词很好可形容牛瘪火锅一物。她考虑到他们对辣椒接受程度，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再来一碗。”
随着奥利的嘴动捧场，身边摊主的顾客也好奇地买了几碗。
这些摊主也没有说什么，毕竟邀请是一回事，被邀请者原因跟谁交易是另一回事。看着自己顾客吃得那么香，他们跟着买了一碗。
当然味觉这个东西不是大家通用地，一个摊位上的少女捏着鼻子看着面前的顾客捧着一盒散发着异臭的食物吃得不亦乐乎。
太可恶！到底是谁在地下城卖那么恶心的东西啊。
少女给这位顾客占卜完，收回自己被摸过的水晶球，擦了好几次。然后气呼呼地走向味道源头。
看到女巫身旁的蓝发少年她愣了一下，随后嚣张说：“你卖得这是什么啊？呕。”少女说完忍不住干呕了一声，“你这样搞得整个地下城都是臭味，我们还怎么做生意。”
“你不吃别挡着。”赶来续碗的顾客们直接把她怼飞了。
徐荟看着被挤到一边的少女，“抱歉，我明天不会再卖这个了。”确实是她考虑不妥，本来想着做港式牛杂煲，但看到牛瘪她又舍不得浪费。
害，徐荟心中叹气，还是穷字压垮了她。
“哼。”少女气鼓鼓地走了，怎么好像就她一个人闻到那些臭牛味啊，那些人是嗅觉失灵了吗？
少女是吸血鬼，嗅觉灵敏，从徐荟推车出来地时候她就闻到了这股牛味和青草味，她还以为自己进了牛圈呢。
想到她身边那个男孩透过肌肤的血液香味，少女舔了舔尖牙。又扭头走了回去，对着洛喊：“蓝毛，你要不要跟我做交易，我占卜可准了。”
洛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个蓝毛是在喊自己，他撇过头不去理这个没礼貌的吸血鬼，再说了，她不知道人鱼族里最多的天赋就是占卜吗？
他地无视让莉莉安生气了，她买了一份牛杂，故意给多了一点，忙碌地徐荟根本没有注意这个事情，甚至还在为她接受这个食物而感到开心。
莉莉安拿着水晶球，却黑漆漆地一片什么都没有看见。
再次睁眼，她双目通红，目前一片模糊不能视物，耳边还回荡着光明神凌厉地声音，“滥用天赋，该罚。”
世界万物都有法则，她不能无故给人占卜，除了交换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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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办法，想办法跟这个人沾上因果，她刚刚地举动就是让那女巫在命中多了一笔要还她，这样她就可以算那女巫的命运了。
她经常这样做，从来没有人管辖她，第一次遇到了神明的惩戒，还偏偏是光明神。吸血鬼从不信奉光明，什么时候光明神也能探查黑暗使者的内心举动了！难道那女人是蛾子？
......
“赛琳，你怎么又干上活了，快放下，你的眼睛还有伤呢。”
女人一进门，放下篮子就看见救回来的女孩在摸索着洗菜，女孩手肘旁边的尖刀快要划到她了，她还一无所知。
“柏林太太，不要紧的，只是洗个菜而已。”赛琳把白菜一片片剥落放在池子，心中很安定。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动作她做了成千上百次了，即使没有了眼睛也不会影响。
柏林太太抢过她手中的菜叶子，把她按在旁边的凳子上。边洗菜边说：“赛琳，海边马车可不好找，我出去打听了一圈，明早有个商队会从这经过，他们途径曙光城。”
“太好了。”曙光城就是王宫的所在地，只要去到了那里她就可以想办法见到王子了。
柏林太太是在鱼堆里面把这个女孩捡回来地，长得那么漂亮又是个瞎子，在外面流浪不安全。
带回来后她丈夫发了好大的火要她把人送走，自己家都那么贫穷还要养个陌生人。幸好赛琳说她有亲戚在曙光城，但这一趟车费也不便宜，常年打鱼勉强糊口的他们家肯定拿不出来。
“商队带人可不便宜，你......还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吗？”
“有的。”赛琳从兜里掏出三颗圆润饱满的珍珠递给她，其中有两颗珠子不是白亮地，而是通体血红。
没有了眼睛，但哭出来地眼泪还是珍珠，赛琳看不见，摸着形状只以为是平常的珍珠，就丢进了兜里。
柏林太太看着血珠下意识惊呼一声，后又反应过来捂住嘴巴跑去把门窗关上，看着蒙着白布条的女孩神色凝重，问：“你不是瑞尔大陆的人？”
血珠，也叫血泪，是人鱼死前地最后一滴泪形成地，传言入药可延长寿命价值连城，赛琳却一下就拿出了两颗。
“怎么了？”赛琳很紧张，她看不见神色，但是柏林太太地声音让她很害怕。
“你是人鱼。”
这是瑞尔大陆的边境，迷雾之森和瑞尔大陆夹在中间的亚瑟海是人鱼族的地盘。
联想到今早丈夫说，在海面看到了好几条居住在深海不见踪迹地人鱼，以及女孩不凡地长相却突然出现在海边地小村庄。
赛琳有些无措，自己哪里暴露了？
柏林太太把血珠塞回赛琳手中，“珠子你拿好，别再拿出来了，也别被任何人发现你人鱼的身份。”
最后柏林太太还是不放心，把赛琳兜里的珠子都看了一遍，把血珠缝进了她贴身衣物里。
这条人鱼有腿还失去了眼睛，肯定是跟女巫达成交易叛逃了亚瑟海，海神不会承认她的身份。落在人族手里地下场要么就是当血奴取血，要么就是被送进王宫取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