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公子,你可有什么话要说?”沈无逆蹙眉看着霍迁,语气很是为难,没想到这案子居然真的和霍府扯上了关系,那画像张贴出去不久,就有人来提供线索,说是常见姬婻出入霍府。
霍迁作为盛京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向来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都沾身。
“你和姬婻是什么关系?”大理寺卿神情凝重,他做在这位子上许多年,八面玲珑如鱼得水,从来都对其他达官贵人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理寺何曾有过这样棘手的案情?
都怪那曲霜姿,男人怫然不悦,用余光剜了眼曲霜姿。
“我们毫无关系啊,大人,”霍迁眉头紧锁、面露忧愁,“我只是偶尔从她那儿买些花簪,让她送到我府上罢了。”
“你买花簪作甚?”
“自然是送人啊,”霍迁面露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盛京该有不少姑娘能为我作证。”他说着就开始点姑娘的名字,其中不乏有温香楼知名的头牌,还有些世家小姐的名字。
林寻雁淡然举手,面无表情道:“我确实也收到过,只是回绝了。”
曲霜姿听了登时瞪大双眼,这霍迁还真是……纨绔中的纨绔。
大理寺卿不欲理会少年人之间的情爱事,只正色清清嗓子,正色道:“那她上次去你府上是什么时候?”
“前、前日。”霍迁老实回答,倒与提供线索之人说的对上了。
“何时离开?”
“那日晚上……我记不大清了,”霍迁语气急切,举手作发誓状,“我府上下人皆能作证。”然而既是他府上下人,便有袒护他的嫌疑,做不得证。
“如今看来,确实没有实际的证据证明霍公子就是嫌凶。”大理寺卿顿了顿,语气松快起来,似有包庇之意。曲霜姿适时冷声补充,“但也没有证据证明他无罪。”
空气中突现凝固的火药味,曲霜姿坦坦荡荡地和高座上的男人对视,丝毫没有怯意,终究是大理寺卿自觉理亏让了步,“那便先将霍公子看管起来。”
霍迁羞恼地挣扎,怒喊道:“如果是我杀的人,怎么可能把尸体扔到自家后门,这是欲加之罪……何不能辞!”
何患无辞……曲霜姿在心里默默纠正了他,温声开口劝道:“毕竟是人命关天,现下也并未将你作为嫌犯,只是让你暂时留在大理寺配合调查罢了。”
霍迁哼了一声,拂袖甩开身边几个捕快,抬头挺胸气势汹汹地走了出去,“本公子有腿,会自己走!”
“那便继续查吧,看看何人在前日晚上见过姬婻,有任何进展都须告知于我。”
大理寺卿终于离开,林寻雁移到曲霜姿身边,“你可真厉害,敢呛他,明目张胆第一人呐。”曲霜姿甩甩手,谦虚道:“这样明显的包庇袒护,若是传出去,咱们大理寺成什么了?”
“从前他可从不过问查案的事儿,现下却说要将诸事上报于他,其心思昭然若揭。”曲霜姿目光一沉,“咱们还是先查案吧,不论是何人作案,我必将其绳之以法。”
曲霜姿办起案来是置生死于外的,在场众人无人不知,沈无逆亦走了过来,“莫要大言不惭,先查再议。”
他这话里警告的意味深长,如果当真是霍迁杀人分尸,牵连到霍家身上,可就真的扎手了,那可是只手能遮半边天,朝上一半相随相和的霍怀远。
身为左相,又曾是皇帝太师,深得皇帝信赖,余肃甚至都要被他压一头。
其长子虽才疏学浅,却是本朝唯一的驸马,是大皇子的姐夫。
的确不容小觑,与霍怀远作对,简直就是自不量力,曲霜姿咬唇,“先查再议。”
长风快步走上前,拱手道:“曲小姐,霍迁说要见您。”
少女讶异,伸手指指自己,“我?”
得到长风的肯定,曲霜姿狐疑地走到关押霍迁的屋子去,她心中感慨,不愧是霍相之子,关押的地方都与旁人不同。
她敲门而入,看着还悠闲坐在桌前喝茶的霍迁。霍迁见她进来,脸色却登时大变,他飞快冲过来,“曲女侠、曲小姐、曲大人,人真的不是我杀的啊。”
他尾音带颤,犹带哭腔,说的话至少听起来是情真意切。
曲霜姿不知所措,“你这是做什么?”
“我知道你厉害,必能将真正的凶犯绳之以法,你看啊,那尸袋都抛到我家门口去了,一定是有人蓄意陷害,你一定要还我清白啊女侠。”
上次他们一起参加比试,曲霜姿其实能感受到,此人虽整日耀武扬威、招摇过市,却实在是个真性情,敢爱敢恨,想说就骂,虽然一副风流公子的行径,却也从不遮掩。
“如果不是你,那我必定不会让你蒙冤。”曲霜姿郑重许诺。
走出房屋,沈霁明便在屋外等她,“他同你说什么了?”男人眼神中尽是关切。
“出乎意料,他让我还他清白。”曲霜姿无声叹了口息,不得不承认,她心里对霍迁的怀疑也消了几分,霍迁做了近二十年的玉面公子,堪称手无缚鸡之力,骑马都不稳当。且他虽看不起曲霜姿,却也没怎么为难过她,只是偶尔逞口舌之快,又能和姬婻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他要杀了个农家姑娘泄愤?
但眼下说什么都是空口无凭,查案还是要讲究实证。
沈霁明莫名松了口气,轻声道:“那就好。”曲霜姿不明所以,但她一心系在查案上,便也没有询问过多。
二人拿着画像到姬婻常卖花簪的地方走了一遭。
“大伯,您见过画像上的女子吗?”
老伯忙咽了口口水,把手上水珠揩在衣服上,“见过,姬婻姑娘。”
曲霜姿眼睛一亮,欣喜地与沈霁明交换眼神,她继续问道:“您对她了解多少?她在盛京可与什么人结过仇?”
“没有吧,我只知道那小姑娘人很好,也会做生意,只是她这两日都没来,你们找她有什么事?”
“我们没什么事儿,就想和她交个朋友,买些花簪。”曲霜姿答道。
“她真没什么仇家,反而很招人喜欢,霍公子知道吧?”老伯看二人衣着不凡,便默认他们知道,神秘兮兮地眨眨眼,卖关子道:“霍公子可照顾她生意呢,前日她还去霍公子府上送花呢。”
“兴许是被大人物看上了,未来有的是好日子啊。”
曲霜姿尴尬地应和笑笑,道了谢就把沈霁明拉到一边,沈霁明看出她不喜那话,顺势安慰道:“他见识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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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你莫要同他计较,女子也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他这话讨好的意味很重,然而曲霜姿却没听出来,但心情确实好了些,她拍拍男人的肩膀,“哎呦,很上道嘛。”
他们又走到一个小摊旁。
“大理寺查案,我且问你,有没有见到画像上的姑娘。”
男子看了看画卷,支支吾吾地开口:“见、见过,”他说着眼睛还不离开画卷,像是还在仔细辨认,“不好意思,小的眼神不好。”
沈霁明厉声道:“到底认识不认识?”
男子声音直接吓软了,“认识认识,卖花的姑娘,和霍府的公子关系很好。”
曲霜姿定睛一看,竟然觉得此人面熟,“钱羽?”
果然是钱羽,沈霁明也认出来了,“你现在在做什么营生?”
钱羽捧出一个精致的布袋,阿谀道:“我老娘做的,送给两位大人。”曲霜姿想起钱羽曾说过的话——“我考取功名却被顶替,我老母为供我读书夜以继日地在丝纺局操劳,如若我无法入选,我们未来又该怎么生活!”
她怔然道:“你没有再考取功名了吗?”
“没有,讨生活要紧嘛,我老娘年纪大了,丝纺局也干不了了,就在家里自己做些物什。”钱羽嘴角上扬,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曲霜姿接过他手里布袋,细细把玩起来。不得不说,这布袋做得真是别出心裁,通体呈极淡的青蓝色,针脚细密整齐,像是透着光,绣的花样也难得,居然是片片霜花,曲霜姿爱不释手,忍不住问道:“这布是用什么染就的?”
“花汁和菜汁。”
曲霜姿震惊不已,一个老妇人竟然有这样的巧思,曲婧从前也常用花和蔬菜染色,想到这里,她对这布袋更是喜爱了。
但她很快回神,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咳咳,我不能白拿你的东西,我给你钱。”她还没掏出钱袋,沈霁明就已经面不改色地付了钱,曲霜姿讪讪收回手。
“你对姬婻姑娘了解多少?”
钱羽脸上浮起茫然,沈霁明提醒道:“就是画像上这姑娘。”
“我我……”钱羽又结巴起来,半晌才憋出一句,“我只知她和霍迁关系匪浅,前日她还去了霍府。”
曲沈二人面色不约而同地难看起来,不知姬婻的名字,却知道她和霍迁关系匪浅?
他们继续盘问,却再问不出什么,只好又找了位大娘询问。依旧是大差不差的答案,“我知道这姑娘,容貌清秀,性格良善,未来定能嫁给好儿郎,只是她好像和霍府公子关系不错……”大娘还要再说,曲霜姿却急忙遏止,“停,大娘,除了霍迁,你还知道别的什么吗?”
大娘摇摇头。
曲霜姿长叹一声,“走吧。”
沈霁明转身,二人正欲离去,忽得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你们是想找姬婻姑娘吗?”
他们回头看去,是个郎中打扮的男子,支着一个破破旧旧的摊子,摊子上还插着旗子,写道:“悬壶济世”,怎么看怎么像是江湖骗子。
“这位公子,咱们见过呀,夫人身子可好些啦?”
意识到这话意思的曲霜姿目瞪口呆,她飞快看向沈霁明。
什么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